秦九州回道:“那天只是意外。”
    韩芳琳无奈的笑了笑,内心有说不出的酸楚。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腿,双手用力捏了一下,没有任何知觉:“看,这就是复健半年的结果。”
    秦九州暖心安慰:“也许再坚持半年就会好了。”
    韩芳琳叹了口气:“经常有人像你这样说,就连我的主治医生也是,你体会过每一天从清晨燃起希望,然后又在黄昏破灭的滋味吗?我体会过无数个这样的日日夜夜。”
    秦九州看到被生活打击得毫无生气的韩芳琳,他的心隐隐作痛,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语才能安慰这只受伤的白天鹅。
    他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也许那里可以安抚韩芳琳内心的伤痛。
    秦九州俯下身,替韩芳琳穿好外套:“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韩芳琳迟疑的看着秦九州:“去哪里?”
    秦九州打趣道:“怎么,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韩芳琳冰冷的脸上多了一抹红晕:“走就走,我想你也没那大胆子。”
    韩芳琳朝站在门口的老四挥手:“把我的轮椅推过来。”
    “是,韩小姐。”
    老四蹑手蹑脚的将轮椅从场外推过来,眼睛东瞟西瞟的一直不敢和秦九州对视。
    韩芳琳看见老四怪怪的:“你眼睛怎么了?而且你这额头上的包是什么时候撞的,我怎么不知道?”
    老四假装揉了揉眼睛:“没事,就是迷眼睛了,包……包是昨天撞的。”
    韩芳琳微微皱眉:“那还能开车吗?”
    “能。”
    老四将韩芳琳小心推出剧场外,然后又把他抱到车上:“韩小姐,我们去哪?”
    韩芳琳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秦九州:“问他。”
    秦九州淡淡出声:“滑冰场,谢谢。”
    老四吓得屏住呼吸,嘴角微微抽搐,连薛金虎都怕的人,居然对自己说谢谢?
    韩芳琳疑惑的看着秦九州:“去滑冰场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四将车子开到附近的一家大型滑冰场,场内有十几个人正在冰上练习。
    秦九州换好滑冰鞋,在冰上练了一会,向韩芳琳伸出右手:“来吧。”
    “什么来吧?你明知道我的腿……”
    韩芳琳表情错愕,尴尬的看了看四周:“你是故意的吗?就算我昨天没有答应帮你,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
    她轻咬薄唇,双手用力转着轮椅,只想快点远离这个地方。
    “等一等,你想多了,我没有在故意羞辱你。”
    秦九州收回右手,转身滑向冰面中央,脚步快如闪电,随后做了几个有些难看的芭蕾舞动作。
    韩芳琳被他张牙舞爪的姿势逗得扑哧一笑:“哈哈,你这是大鹅滑冰吗?”
    秦九州听到韩芳琳在远处嘲笑自己,从冰面中央直冲而去,再次伸出右手:“要不要过来试试?”
    韩芳琳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内心对芭蕾舞的热爱,驱使她答应了秦九州的邀请。
    秦九州一个华丽转身站到韩芳琳的身后,双手稳稳抓住轮椅扶手。
    “出发。”
    就在冲向冰面的几秒钟内,韩芳琳的少女芳心被扰乱了,她捂住自己怦怦直跳的胸口,不敢让身边的秦九州发现。
    秦九州推着韩芳琳在冰面上轻快地飞驰,绕了一圈又一圈,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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