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边的目光,王凡偏头看过去:“嗯,怎么了?”
    “你果然很奇怪!”
    “哪里?”
    “有人会在与敌人战斗的过程中发呆思考问题吗?”
    “可是它既然没对我造成伤害,为什么不行?”
    舞清秋顿时语塞:“也没有你这样的…”
    “只有它不停攻击,才更方便观察不是吗?”王凡耸耸肩。
    “神经病…”
    见无法说服舞清秋理解,王凡摇摇头,将生死道棺取出,朝吞噬魔拍去的同时,再次主动迎向吞噬魔的攻击。
    他需要要验证一下,刚才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有问题。
    而当吞噬魔试图抓住舞清秋的一道分身时,王凡顶开分身,主动钻进了吞噬魔怀里。
    虽然被这个怪物抱住令人身心不适,但王凡眼神却越来越明亮。
    吞噬魔的双臂将他箍住的同时,确实对王凡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远远不足以致命,甚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而随后它肚子上的血盆大口张开,将王凡塞进腹中开始咀嚼。
    但伤害虽然变高了一些,依然远不足以杀死王凡。
    甚至王凡不需要做什么,任由它啃噬,神体自动恢复的速度都不会比它吞噬造成伤害的速度慢。
    “不仅是火焰,它的所有攻击都没有附加使徒特性!”
    王凡使劲一挣,立刻从吞噬魔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与此同时,生死道棺和王凡的双拳同时打在吞噬魔身上。
    令王凡喜出望外的一幕再次出现。
    舞清秋拼尽全力都无法对吞噬魔造成实际伤害,但他这一棺加两拳,却仿佛打在普通怪物身上。
    除去正常的防御力和天赋减伤,所有威力一分都没有削弱。
    虽然对于这个血量高得出奇的家伙不可能一击致命,但王凡持续进攻的话,吞噬魔迟早能被磨死。
    吞噬魔发出一声惊恐的咆哮,掉头就跑。
    舞清秋和她残余的分身目瞪口呆,吞噬魔逃走她也忘记去追。
    这里是塔尔坦人的老巢,吞噬魔的咆哮声引来了许多普通塔尔坦族。
    在这些塔尔坦人的掩护下,王凡最终还是没能强行留住吞噬魔。
    将蜂拥而来的塔尔坦人消灭后,舞清秋才愣愣地走到王凡面前,掐了掐他的胳膊,又扯扯他的耳朵。
    “干嘛?”王凡莫名其面地转头,抓住她乱动的手。
    “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舞清秋一本正经道。
    “你用眼睛难道看不出来?”王凡白了她一眼。
    “为什么你能够直接对吞噬魔造成伤害,而且它也无法秒杀你?”
    “我怎么知道?”王凡耸耸肩,看向属性面板。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应该只有【觉醒】天赋了。
    目之所见即为真实,似乎把吞噬魔的使徒特性,直接无视掉了。
    在当初免疫了死亡陷阱后,他就没有小瞧过这个天赋的作用。
    但直到现在,他才真切体会到这个天赋的价值。
    与之相比,同样是p0级别的天赋【无限】似乎就有些弱了。
    不说现在王凡基本很少睡觉了,即使睡很长时间,能够提升的属性也很少,远不如王凡从团队商店兑换一枚丹药。
    而每次醒来后获得的随机buff原本就很少出现能用得上的,对现在的他来说,更是基本可以无视。
    看起来【无限】最大的作用,反而是隐藏所有天赋,并且提升所有天赋的等级。
    如果没有这个效果的话,很难配得上它p0的优先级。
    在王凡回答不知道以后,舞清秋狐疑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嘟了嘟嘴:“不说就算了。”
    王凡也只能用笑容来掩饰。
    当初零说过,轮回空间盯上母世界就是为了找他。
    作为他留下的遗产,无论是【觉醒】还是【无限】,都太过重要了。
    即使两个天赋很垃圾,王凡也不敢将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
    想了想,王凡对舞清秋叮嘱道:“我能直接伤到吞噬魔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放心,我不是那种多嘴的女人。”舞清秋顿了顿:“连你的老婆和队友都要隐瞒吗?”
    王凡点点头。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越少越好。
    甚至接下来的探索,他也只打算让队员们用嘟嘟机器人探路,不再参与对特殊塔尔坦族的作战。
    两人再次启程,舞清秋的工作内容就变了,除了探路,只剩下清杂的任务。
    她的速度还是王凡正常情况下无法相比的,实力也不弱。
    在她以及众人的活跃下,很快王凡就找到了第二个特殊塔尔坦人个体。
    比起吞噬魔,对方看起来更像是人类。
    这次的塔尔坦人比吞噬魔基础威胁度强得多,连王凡在战斗开始时都无法看穿。
    随着战斗的继续,王凡的属性成长到足够强大后,洞察术才看穿了敌人。
    内尔贝。
    威胁度达到了惊人的十五万,而掌握的使徒特性,也比吞噬魔强得多。
    光是生命值上限的增幅倍率,就达到了一百五十倍。
    哪怕王凡无视内尔贝的使徒防御特性,但每次打在内尔贝身上的伤害,对它依然如同刮痧。
    舞清秋一开始就对内尔贝敬而远之,只在远处帮忙清理和阻止靠近的普通塔尔坦族。
    当附近游荡的普通塔尔坦族被舞清秋清理得差不多时,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原本被王凡当做禁招的七伤拳心决,如今却成为了他实力提升的催化剂。
    内尔贝很难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王凡就靠七伤拳的反伤来伤害自己。
    而鬼人天赋限定了王凡受伤的极限速度,导致他几乎不需要顾忌七伤拳会反伤将自己弄死。
    战斗中王凡经常被反伤打回原形,他索性就维持着真面目继续战斗。
    内尔贝的精神比王凡想象中坚韧得多,见多了王凡的真面目后,逐渐开始不受影响。
    反倒是远处的舞清秋,动不动看着保持真面目的王凡发呆。
    两个多小时的持续战斗后,内尔贝终于顶不住了。
    王凡的属性被增强到有些离谱的程度,即使不计算隐藏属性加成,最强的精神属性也高达九十万。
    随着属性的提升,王凡的伤害也越来越炸裂。
    在身上的伤势逐渐变得明显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贝尔贝终于开口了:
    “人类,你很强,但即使你杀掉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王凡停手耸耸肩:“没好处,但我要杀死使徒,而你正好挡了我的路。”
    “我不明白,安图恩大人自从被陷害来到天界后就一直在沉眠,从未主动攻击过人类,为什么你们人类都想杀死他?”
    “额,其他人的理由我不清楚,但我有不得不杀掉他的理由。”
    “人类,我承认你很强,甚至有杀死我的可能,但想要杀死安图恩大人,只凭你一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收手吧。”
    “虽然你这么说,但如果不杀死他,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我必须试一试。”
    “看来你不会放弃,既然如此,我只能拼上一切来阻止你了。”
    从简单的交流中,能看出内尔贝的智力不比人类低,他如果像吞噬魔那样咆哮,应该是可以靠着塔尔坦族的掩护逃走的。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甚至到目前为止,舞清秋处理掉的普通塔尔坦都是在附近游弋或是路过的。
    内尔贝爆发了全力,比起之前更强了。
    但战斗已经拖延了太长时间,王凡早已经不是他能应付的对手了。
    战斗的结束在一个小时后。
    内尔贝夸张的血量,让王凡足足打了三个多小时的拳。
    面对实力越来越夸张的王凡,一直到战死,内尔贝都没有再退缩。
    站在他破烂的尸体前,王凡和舞清秋表情都有些复杂。
    就像内尔贝说的那样,安图恩和他们没有任何仇怨。
    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安图恩和塔尔坦族才是受害者。
    但是,不杀死安图恩就无法令寂静城显现,王凡就无法抵达魔界去寻找想要摧毁世界的幕后黑手。
    这既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是为了挽救这个世界无数的生命。
    双方都有战斗的理由,只能以战斗结果来决定对错。
    只能说,弱小就是原罪。
    虽然内尔贝战死,但从一个战士的角度来看,他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内尔贝死后,王凡也没有再将它的尸体转化为再造人,而是就地找了个地方掩埋,立了块石头当做墓碑,刻上了他的名字。
    舞清秋说过,塔尔坦族人死后会复活,其实不需要建立墓碑的。
    但王凡心中却隐隐有种猜测——死在他手中的塔尔坦族不会再出现了。
    既然使徒特性都会对王凡失效,那么被他杀死的生物,复活能力也失效似乎并不奇怪。
    内尔贝战死的地方就在能源中心与安图恩身体相交接的地方,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安图恩山脉一般庞大的身躯。
    王凡和舞清秋带着一群探路的机器人,终于再次踏上了这个巨大怪物的身躯。
    而在两人离开后仅仅几个小时,就有冒险者团队来到这里,发现了这里惨烈的战斗痕迹。
    最后从坟堆中挖出内尔贝的尸体时,冒险者们脸色剧变。
    这些天,在内尔贝守护的区域内折戟的冒险者团队和帝国骑士数不胜数。
    这个鼎鼎大名的怪物,几乎成为所有冒险者和帝国骑士的噩梦。
    这些冒险者也只是想趁着夜色,尝试偷偷溜到后方的山脉中去打探情报。
    结果却看到了昔日梦魇陨落的尸体。
    抬着内尔贝的尸体,这群冒险者开始迅速原路撤退。
    天色将明,巴恩坐在指挥室,看着眼前的塔尔坦族尸体和冒险者们。
    “在附近还有什么吗?”
    “一路上我们发现了一些机械残骸,和天界常见的机械不太一样。”
    有冒险者取出嘟嘟机器人爆炸后留下的碎片递给巴恩。
    “嗯,你们做得好!这些情报非常有价值!”巴恩表扬了冒险者们一番,用一些冒险者通常无法获得的装备打发走他们后,面色阴沉下来,伏在桌前。
    他看着这些天用无数帝国骑士和冒险者生命换来的怪物情报,喃喃自语道:“他们昨夜才出发,竟然瞬间就突破了这个怪物!”
    在内尔贝身上安装了一些仪器,测试了一番后,巴恩失望地摇摇头。
    虽然根据情报,他推测出内尔贝身上拥有使徒的能力,但从尸体上,他却没有发现残余的使徒之力。
    提取使徒之力就更不可能了。
    “那些家伙速度太快了,这样下去,最后安图恩会落在他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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