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张秋菊交待,她们这个圈子,经常互通信息,资源共享。
    哪里有未婚的、离婚的、丧偶的,彼此之间一联系,觉得条件差不多,便去走访试试。
    成了,算是功德一件。
    不成,再找下家。
    元旦前夕,泽县的一个媒婆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有范花桃这么个姑娘,愿意留在本地找个婆家,看她这里有合适的小伙子没有。
    她便让那姑娘先过来,见见人再说。
    与范花桃一起来的,还有她的哥哥和叔叔。
    一见范花桃如花似玉,张秋菊打包票这么好的姑娘找个主太容易了。
    听姑娘的条件要求,她觉得魏友福比较合适,就跟裘子切联系了。
    谁曾想她们是骗子呀!
    更没想到魏友福会因此丢了性命!
    张秋菊在跟砚司墨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说什么自己想积点阴德,反而损了德性,实在是冤呀!
    怪只怪自己对这外地人不了解,太相信他们了,他们说什么她都当了真。
    也怪自己贪心,吃了魏家几顿饭,人家为了感谢她,给了两瓶酒,两条烟,一身新衣服。
    她供述完了,人已经瘫倒在地,还是村主任魏建伏找了两个妇女架着她回家的。
    案子大致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犯罪嫌疑人至少有三个,范花桃、范有庚、范无冬有重大嫌疑。
    虽然魏氏夫妇没有看到范花桃捆绑他们,但至少她的不辞而别是与案子有关的,找到她,就能找到其他人。
    莫伟楠想找张范花桃的照片,看遍屋子的墙上,没有发现结婚照,魏家相册中也没有她的相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结婚是人生大事,对结婚照女孩子都很在意。
    听裘子切说,去买首饰的时候,魏友福还问过范花桃,是不是拍一套婚纱照。
    而范花桃的意思,时间仓促来不及了,再说,能省个钱就省个吧,好将来过日子用。
    当时魏友福觉得这个女人像个过日子的样,既然女方都不想拍婚纱照,男方何必非要照呀!
    回家魏友福一学舌,裘子切还蛮高兴的,对范花桃更满意了。
    莫伟楠觉得,范花桃连结婚照都没照,更加说明无意留下过日子,她不是为了节省开支,而是不想留下自己的相貌资料。
    “结婚时录相了吗?”
    裘子切对莫伟楠摇摇头。
    是呀,她不想留下个人资料,录相就更不同意了。
    没有相片,难不住莫伟楠,在魏氏夫妇的描述下,杨菲菲三笔两笔就将范花桃的头像勾勒出来,魏青原又作了补充描述,最后三人都认可了。
    莫伟楠一看,这个范花桃确实相貌不俗,堪称美艳。
    他顾不上仔细欣赏,让杨菲菲赶紧又画了范有庚和范无冬的头像。
    因为时间过去比较久了,对这二人的相貌描述魏家三人说不太准,但看到杨菲菲的作品倒是点头认可,基本上还是很像的。
    在杨菲菲画像的同时,莫伟楠与侯吉岭已经商量好了行动计划。
    莫伟楠让杨菲菲赶紧去复印,同时传回琼洋警局。
    村主任魏建伏带领杨菲菲,由牛小帅开车,去村委会了。
    侯吉岭向砚司墨核实了魏友福的尸检结果,确认魏友福被斧头所伤,胸腑部虽有多处伤口,却不会立即毙命,只是胁骨断了三根,而是死于颈动脉破裂失血过多。
    血样已经取了,现场也拍了照。
    侯吉岭便让魏青野招集族人处理尸首,安排丧事。
    魏青原去叫人了,其实村民还在门口聚集着,很快便有人进了院子,许多人来帮忙。
    警员们在这里有些碍事了,侯吉岭便带人一同去村委会,找杨菲菲,下发了头像复印件,就分头行动了。
    莫伟楠分析过,犯罪嫌疑人必将出逃,马上要过春节了,他的逃跑的方向去南方省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他们有私家车,或者是坐出租车,现在早已在路上,逃离了本省。
    通过调查,知情者并未发现他们有私家车,也许他们有车,只是没有开过来。这还是未知之数。
    如果他们坐出租回乡,距南方省上万里,花费不小,看他们为骗钱财都可以害人性命的情况,他们可能舍不得这笔花销。
    现在正值春运期间,火车票一票难求,到了车站再买恐怕买不到,那怕无座票,何况他们又非一人。
    除非己经提前买好了火车票!
    另一种可能,就是坐飞机了。
    同样因为春运,机票不但涨了价,也不易买到。
    不管哪种情况,都有可能。
    侯吉岭已经跟局长李怀远汇报沟通过,请省局下令,各县市协查,道口设卡,汽车站、火车站、机场严查进站人员,按图索骥,重点是带有南方省口音的两男一女。
    李局安排警力在琼洋布防,而侯吉岭带领二组三组警员直奔泽县。泽县没有火车站,他们去的是汽车站,与泽县警方一同布控。
    莫伟楠带领一组成员,去泽县周屯。
    周屯在魏家营东北方向,有五十余里。
    除了有十余里通往泽县县城的公路外,其余全是土路,这里公路还没有村村通。
    一路烟尘,两辆警车奔驰而去。
    莫伟楠开车很快,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路上有什么行人他都留意着。
    毕其功已经提前查到了周屯那个电话的机主姓名,叫周长栓。
    直接到了村委会,莫伟楠想先找村干部了解一下周长栓家的情况。
    可是村委会没人,锁着门呢。
    砚司墨便向街上一位村民直接问了周长栓家住处。
    那村民一指村东,“街头第一家便是。你们来的好快,他家人都快急死了,快去吧!”
    砚司墨听了莫名其妙,想再问个究竟,那村民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伟楠不想在这耽误功夫,便喊砚司墨赶紧上车,直奔东街头。
    周家见警察来了一家人很惊讶,他们并未报警,不知道警方是怎么知道他家出事的。
    周长栓是一位五十多的健壮男人,五大三粗的。
    他老婆却很瘦小,像个小老太,看样子年龄要比他大。
    儿子周小虎左眼有残疾,总是眯着,大约二十五六岁,个不高,偏瘦。
    周长栓磕磕巴巴地问莫伟楠等人,“你们怎么来了?”
    莫伟楠一脸严肃,“我们来调查你们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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