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西斜,这场似乎没有尽头的雨才愿意停歇。
    凌乱不堪的床上,赤条条的二人侧身交缠,光只到达至两条上下相迭的腿,有节奏地耸动着。
    一下深入的撞击后,肉柱迅速抽离,再次凶猛冲入,黎溪夹紧双腿,过分大的欲望刮蹭大腿间的嫩肉,火辣辣的疼。
    小腹下似乎藏了快积满水气的云,就要酝酿出骤雨。
    骤然收紧的温热让程嘉懿差点泄气,他乍然清醒,手落到她蠕动的小腹上,一开口就是性感的低喘。
    “弄疼你了?”
    黎溪摇头,仰着脸亲吻他。
    程嘉懿立马回应,勾住她疲软但伶俐的舌尖,把它当成生津解渴的糖果。
    原本按在她腰侧的手掌换成了孔武有力的手肘,两人身上都是能聚成水滴的汗珠,手掌滑过娇嫩的胴体,湿得不成样。
    孤独在空气中无辜摇晃的乳终于得到他人垂怜,一双大手温柔从下方托起,粗糙的拇指指腹蹭擦过娇艳欲滴的梅蕊,两人交合之处都为之一颤。
    “嘉懿,嘉懿……”
    一声声呼唤仿佛魔咒,程嘉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藏在她体内的勃发转动了半圈,荡起的涟漪卷起暗涌,将他拉入一片柔水中。
    “黎溪,我爱你,我爱你……”
    他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黎溪身上,双手失控般攥紧她酥软柔弱的乳上,臀部一直到大腿都绷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蓄满力量一下又一下猛烈撞入黎溪最柔软的地方,毫无怜惜之意。
    拍打的声音越来越快,情欲掀起一波巨浪,扑面而来,无法逃脱,只能沉入水中感受没顶的窒息。
    终于,在一下彻底没入中,黎溪失控发出声声娇吟,落下一场瓢泼的大雨,而在她体内肆虐的巨兽猛然一顶,洪水溃堤而出,幽谷彻底成为汪洋大海。
    旖旎慢慢散去,弥漫了整个晦暗不明的房间。
    黎溪脱力瘫倒在床上,来不及大口喘气,疲惫地翻身起来,用四肢紧紧抱住程嘉懿的身体。
    他的还在里面,舍不得拔出,贪恋她每一份温热潮湿,也试图要把自己镌刻在她身上。
    世界安静得只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二人的喘气声回荡在并不宽敞的房间,格外明显。
    程嘉懿搂住黎溪的后背从床上坐起,稳稳将她抱在怀里。
    “洗澡吗?”
    唇角拂过她濡湿的鬓角和发际线,然后用手拨开,露出一张潮红的小脸,像极了挂在树上的新鲜水蜜桃。
    黎溪摇头,将脸埋进他的颈窝,虚弱道:“先等等,我想你抱我久一点。”
    程嘉懿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款式陈旧的挂钟上,叁根指针同时搭在数字“12”上。
    好可惜,没带着交合着跨过这标志性的一刻。
    “疼不疼?”
    程嘉懿的那根自动滑出,他用膝盖顶开黎溪双腿,按亮床边的小夹灯,借着微弱的光检查她娇弱的花蕊。
    露珠和白沫将艳色玷得污秽不堪,花瓣无辜的小小外翻,我见犹怜。
    “不疼。”黎溪恢复了些许精力,两指捏住避孕套顶端,随手一抽,将湿漉漉的套子扔到地上,摊开手掌抚弄他的坚硬无比,“而且……”
    她用上齿啃咬他上下滑动的喉结:“还想跟你在别的地方,再解锁几个新姿势呢。”
    两个不知餍足的人双双倒在布满痕迹的床单上,被折磨了无数次的床再一次发出惨烈的叫声,可惜已无人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下一个沾污的地方,应该选哪块。
    *
    整夜颠鸾倒凤就注定第二天会日夜颠倒,黎溪醒来的时候,耀眼的太阳挂在窗户上方,床的外侧早已没有了人影。
    她掀开被子,刚动了动腿,腿间便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酸软得发胀。
    床单还是昨晚那张,沾湿又干透的地方皱巴巴的,还有些浊液沾在上面,有碍观瞻,难为程嘉懿这个爱干净的洁癖了。
    床头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黎溪翻了一下,是她放在别墅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沉君言亲自挑选,衬衫领子恨不得把脖子也包起来。
    一看就不是纵欲过后的白天该穿的衣服。
    黎溪赤身从床上起来,拉开程嘉懿的衣柜,随手拿了一件挂在衣架上的衬衫,真空套上便开门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门刚打开,一股香醇的咖啡味扑鼻而来,黎溪走到栏杆前探出身子,饭桌上摆着两套碗碟,而厨房里有一个忙碌的身影在走动,完全不知道楼上的人已经醒来。
    黎溪没有穿鞋,柔软的玉足踩在瓷砖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从楼梯下来,黎溪继续往厨房走去。
    难以置信,身体自带红外线的程嘉懿竟然也有失灵的一天,黎溪一直走到了门前,他还是没有发现她。
    “嘉懿!”
    她跨出一大步,从背后将程嘉懿抱住,脸埋在他背上,鼻尖全是浴后清新的味道。
    不过,她更想念昨晚他失控时散发出的荷尔蒙气味,像煮沸的烈酒,浓烈又醉人。
    手掌下的肌肉一直绷紧,黎溪歪着头探看他的表情,被他借着下面条闪躲过去了。
    啧,她就知道,这人哪里是发现不了她的走近,根本就是害羞得不知道给什么反应。
    “嘉懿……”她抱着他的腰左右摇晃,用没有任何束缚的双乳摩擦他僵硬的后背,“我醒来就不见了你,还以为你睡完就跑了。”
    “不可能。”他否认得干净利落,“我怕你起来会饿,早起一点给你做吃的。”
    黎溪看到他的耳廓又红了起来,弯腰钻过他的臂弯来到了他面前:“你昨晚把我喂得这么饱,怎么可能会饿……”
    眼前一暗,微启的嘴唇被惩戒似的咬了咬,然后细致地含住她的双唇,温柔用舌尖描绘她的动人轮廓。
    有进步,都学会用强吻回应问题了。
    煮蛋器噗噗地冒着热气,白白胖胖的鸡蛋恳求热吻中的二人拯救水深火热的自己,但始终难逃被忽视的命运。
    谁叫情人眼里只有西施一个。
    *
    生怕委屈了她的胃口,程嘉懿做了好几样早餐,碗碟多得连昨晚的小方桌都放不下,只能转战六人餐桌。
    “对了,”剥好鸡蛋的程嘉懿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刚才俞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邮箱有邮件提示。”
    俞乔这十天都不能踏出房间半步,黎溪怕她会无聊到疯,便把自己的台式电脑密码告诉她,供她无聊时打发时间。
    “我邮箱?”黎溪皱起眉头,“我都没用好久了,怎么还有人往里面发邮件?”
    程嘉懿摇头,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你要给俞乔打个电话吗?”
    “不用,我登陆上去看看就好。”
    黎溪起身到客厅拿昨晚遗落的手机,上面果然有新邮件提示。
    点开,全英文,看见就头晕。
    但当她邮件详情缓缓在她眼前展开,那加粗放大的醒目标题让她瞬间醍醐灌顶。
    《The  autopsy   of    Li》。
    她父亲的尸检报告。
    ——
    吐血叁斤终于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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