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正的仙不应在这里。”
    周毅看出了光团中的变化,看出了陈望此时的尴尬处境。
    陈望以为置身光团中,逃过死劫,是幸运之事,其实不然,眼下是要成就那光团,这会经历一番惊人蜕变,可陈望作为材料,到头来就只是为人图做嫁衣。
    所有的一切,也许在那久远的过去,就注定了眼下的悲剧。
    那么天帝对此都知情吗?陈望心情惨淡,满脸的绝望,被周毅一拳砸下。
    那光团轰然破碎,四分五裂后,传来陈望的一声惨叫。
    很奇怪,光团碎的太容易了,就像是易碎的瓷器一样,这之前,可不会这么轻松。
    这下子有些用力过猛,周毅错愕少许,紧盯着那碎裂的光团,陷入到沉吟中。
    当光团想要凝聚,自周毅身上就有神力涌出,强行定住那些光团碎片。
    “你杀不死我。”
    陈望的讥笑声传开,“我都想起来了,原来我是天帝自光团中剥离的规则灵性,呵,天帝果然是功参造化,以不死神药,神山灵泉喂养,用来培育灵性,以无穷气血来合炼,终是让我逆天通灵。”
    “光团虽然不是仙尸,却一样蕴含着成仙之秘,真正的仙尸,被狠人女帝带走了,可仙尸曾在这里坠落,仙血以及其中蕴含的规则不散,描摹出这样的光团,是规则秩序的混合物。”
    “天帝想要借此成仙,观我无中生有,通灵而来,却原来我只是棋子。”
    “是棋子也就罢了,天帝那等人物,能做对方的棋子,那还是我的荣幸。”
    “可天帝欺人太甚,杀穿古史,万道成空,我身在浩瀚天地中除名,眼下还要化作养料,来让那光团炼假成真,莫不是天帝真想要人为造就出一尊仙来?”
    对陈望的话,周毅颇为吃惊,陈望泄露这样的隐秘,未尝不是抱着拖延时间的意思。
    唯有自曝大秘,才能让周毅舍不得杀了对方。
    周毅心知肚明,却也没急着出手,毕竟对那所谓隐秘,周毅的确是很好奇的。
    至于陈望拖延时间,能不能争取到生机,周毅表示自己抱有十二分的警惕,若还是阴沟里翻船,那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再说了,真要翻船的话,周毅凭借金手指,暗地里阴陈望一把,并非不可能。
    综合考虑之下,周毅暂时按捺心中杀机。
    “成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狠人女帝得了仙尸,都未曾成仙,天帝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在我看来,天帝未必是想要人为造就出一尊仙来,而是要借此于红尘中再活一世。”
    巅峰时期的天帝,仙又算什么?杀之如屠狗。
    身处的时间节点不同,那目的自然也会有差异。
    “仙,可不是天生的,是需要一步步苦修而来,那种生而长生的生灵,就算称为仙,也是伪仙,不具有足够实力,就只能成为猎物罢了。”
    周毅轻笑一声道:“那你前身,又是什么?”
    陈望沉默少许,才沉声说道:“实力是相对而言的,我与那仙尸,并不能等同于一人。”
    “我只能算是仙尸留下的一点秩序规则混同仙血,生出玄妙变化,在漫长岁月中逐渐孕育化出的灵性,关于仙尸,了解不多。”
    “帝或皇死后,会有神祗念化出,仙尸死后,说不定也会有仙鬼诞生,你对我出手,未必是明智的选择。”
    陈望在努力自救,“我可以立下道誓,此生绝不对你出手。”
    “你若足够聪明,眼下就不该多说些无谓的话,而是满足我的好奇,尽可能将你知道的隐秘说出来,能拖延一点时间,都是好的。”
    “可你为何要自作聪明呢?想要危言恫吓于我,怕是想得太多,这都是自取其辱。”
    周毅的话,将陈望气得够呛,却不得不忍下来。
    陈望没敢把周毅的耐心撩拨没了,赶忙说道:“天帝的具体想法,我也只能猜测,那等人物,一步三算,究竟存着什么心思,不到最后,谁能知晓呢?”
    周毅摇摇头,淡淡说道:“看来你是得了一部分记忆,在这之前,那部分记忆莫非是被封印了吗?若是这样,你这一生,或许真的就是被操控着。”
    “那你是否知晓仙殿是什么情况?”
    周毅垂眸,仙殿的诸般变化,周毅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隐忧?
    周毅不怕死,死了也能活,可要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那日子也是很难过的。
    尽管不太觉得肩负重任,就会这么简单的被坑了,但现实往往更加玄奇,因为现实有时候就是不讲逻辑,可却偏偏发生了。
    周毅自古籍中,也是看到有一些倒霉蛋,简直是霉星高照,人生际遇,十分悲剧而无奈,周毅可不希望自己会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陈望沉默少许,有些不太想回答周毅的问题,可却感觉到脖颈上套有锁链,真敢拒绝的话,那就没有价值了,怕是周毅立马就会施展铁血手段。
    至于用谎言来蒙骗,陈望心中沉吟,想想还是放弃了。
    概因涉及仙殿之事,并非什么绝对不为人知的隐秘,陈望并不清楚周毅对仙殿了解多少,但从周毅身上,的确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紧张感。
    这是心中有着底气?不管怎么说,陈望不敢冒险,毕竟就算用谎言来隐瞒,也不能解决眼下处境艰难的问题,对陈望于事无补,还是不要激怒周毅为好。
    “你看到的这仙殿部分,并非真的。”
    陈望沉声说道:“这原本也属于青铜仙殿,不过后来狠人女帝打入进来,整个青铜仙殿都被打出巨大窟窿,有一部分仙殿主体崩飞了出去。”
    “那部分仙殿主体,狠人女帝没有带走,还在这颗末法星球上。”
    “至于带走的那部分,就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将来你等若能得见青铜仙殿,指不定还能从中看到狠人女帝出手的痕迹。”
    “带走的青铜仙殿那部分,其中就有仙尸。”
    “而眼下你等眼中所见的仙殿,其实不过是那带走的青铜仙殿留下的一点回光显化,只因那青铜仙殿,太过特殊,传闻中为仙所铸,就算崩裂开来,蕴含的规则还是能化出这似虚似幻的仙殿主体,让人如坠梦中,分不清真假虚实,云里雾里。”
    周毅眸光微转,心中有些狐疑,这看到的仙殿部分,若实际上是狠人女帝带到北斗的青铜仙殿的虚影,那里面的陈设布置应该相似才对。
    可这还是有区别的,周毅很快就反应过来。
    狠人女帝带走青铜仙殿的年代太过久远,与周毅看到的遮天一书中对青铜仙殿的描绘有着出入,那才是正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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