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然之下,墨容伸手在她腰间轻轻一挠。
    他知道她怕痒。
    果不其然,白凤歌身子一缩,视线从画上转移到墨容身上。
    “怎么了?”暗哑的嗓音出口时,将她自己都给吓了一跳。
    “你不专心。”说着,在她那诱人的樱唇上轻轻啃了一口,算是惩罚。
    闻言,白凤歌看着他的脸:“那幅画……”
    “倾阕画的。”墨容将头埋进她脖颈间:“你去秋毫城那次,他给我的,说是想你想得紧了便可以看看画像。”
    所以,他将画像贴在床帐顶上,每夜睡前的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她,每日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
    这样,便能感觉她就在身边并没有离开一般。
    “原来我那么美啊。”白凤歌轻声呢喃道。
    前世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画作之类的艺术作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作者内心的想法。
    原来……在他心目中,她真的有那么美?
    那画,画得比她美太多了。
    画中之人,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呵呵,在兰倾阕心目中她是仙女么?
    “比画上的还要美。”墨容轻吻这她的耳垂:“美得让人无法自拔泥足深陷……”
    “呵呵,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容,这是不是说明你很爱很爱我?”
    “……我以前已经说过了。”虽然那么爱,可是还是很难说出口……
    “小气诶。”白凤歌小声抱怨:“再说一次有什么关系?我想唔……”
    白凤歌话还没说完,小嘴便被软绵绵的薄唇堵住。
    火热的吻继续进行。
    实际行动应该比说的更好吧?
    两人身上的布料不知何时已经全部褪去,裸露的肌肤没有一丝空隙地紧贴。
    白凤歌揪紧身下的床单,媚眼如丝地看着在她身上起伏的墨容,星眸中水雾氤氲……
    墨容胸膛上的汗滴如同晶莹的雨滴,折射着烛火的光芒,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许久许久,当那种如同漩涡一般的快感将两人卷席的时候,墨容死死地抱紧白凤歌,粗喘着在她耳畔低语:“我爱你……”
    强大不能自已的快意将白凤歌紧紧环住,一阵晕眩传来,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她听见了他沙哑的嗓音。
    用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勾起嘴角,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
    高潮的余韵过去之后,墨容缓缓松开她的身子。
    见到她红扑扑的俏脸上挂着的满足笑意,勾起薄唇。
    轻柔地拉过薄被搭在她的身上,墨容从床上下来。
    寻了热水和柔软的锦帕,将她黏在她身上的欢爱后的汗迹和水渍一丝不苟地清理了一遍。
    墨容这才躺在她身边,将她的娇躯搂紧怀中,沉沉睡去。
    不着寸褛地相拥而眠,两人乌黑的发丝紧紧缠绕,发色竟是那般的一致,以至根本分不清谁的是谁的。
    清晨的第一缕亮光温柔地将大地从睡梦中唤醒。
    墨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侧躺着,看着枕在他臂弯中如同小猫儿一般窝在他身旁的佳人,黑眸中柔情似水。
    她修长的腿儿还搭在他的腰上,一双小手贴在他的胸前,时不时会轻轻抚弄磨蹭然后引得他一阵窒息。
    “睡着了都这般磨人。”墨容轻声喃语着,伸手将贴在她唇瓣上的一缕乌丝绾到她耳后,动作如同羽毛那般轻柔。
    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轻吻落在她的脸颊之上,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却被他吻得如此充满柔情,足见他此刻的心有多么的柔软。
    绯色踩着慵懒的步子,缓缓走到床畔:“还没醒?”一面说着,一面坐到床沿上,凤眸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嗯。”墨容轻声道:“昨夜睡得晚。”
    “该吃早膳了。”绯色皱眉。
    她现在本就很累,早膳是必须吃的,不然哪有力气去忙那些繁琐的事务?
    “……”墨容垂眸:“我下不去手唤醒她。”瞧着她那恬静的睡颜,他又怎能忍心唤醒?
    闻言,绯色修眉一挑,邪魅一笑:“那,就交给我。”说完,也不等墨容反应过来,便低头含住白凤歌的樱唇。
    灵蛇轻轻撬开她的唇瓣与贝齿,寻到那小小的湿滑丁香,搅动啃噬。
    墨容傻眼。
    片刻之后,熟睡的人儿眉间微微皱起,一声带着惺忪睡意的娇媚嘤咛融化在绯色口中。
    如同两把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宛若蝶翼一般轻颤,那双灿若星辰的水眸缓缓张开。
    白凤歌刚睁眼,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双含笑的凤眸,近在咫尺。
    还没反应过来,绯色意犹未尽地在她唇瓣上一舔,旋即完全离开她的唇瓣,冲咋舌不已的墨容挑挑眉,似乎在说:瞧见没?这不就醒了么?
    墨容恍若明悟地点点头。
    “你们在干嘛?”白凤歌皱眉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位美男。
    “在等你用膳。”绯色在她小脸上一捏:“快些起来,倾阕已经备好早膳了。”他本是到她屋中去寻她的,屋内却空无一人,所以他想也不想都知道她在墨容这处。
    啧,越来越偏心了哟。
    “还想睡。”弱弱地看着绯色,那软绵绵的嗓音任谁也不忍心违逆她的意思。
    可如果面对的是绯色……那情况自然会不一样了。
    只见绯色凤眸中似笑非笑的光芒一闪而逝,旋即低哑这嗓音道:“那便睡吧……我陪你一起睡。”说着就要拉开腰带脱衣裳。
    “呃,不用了!”白凤歌星眸猛然完全睁开,眸中精神十足:“呵呵,突然觉得不困了,嘿嘿……这就起床。”说着,撩开身上的薄被,光溜溜从床上坐起。
    白皙晶莹的雪肌丰满的胸部盈盈一握的柳腰瞬间毫无遮掩的暴露。
    “嘶——”绯色墨容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干嘛这种表情?”白凤歌白了一眼绯色与墨容:“你们又不是没见过?都已经看过摸过尝过了,应该淡定下来才对。”白凤歌一脸诲人不倦的模样道。
    墨容听她如此说来,白皙的俊脸倏然一红,垂下头想要掩饰。
    而绯色则是挑挑眉,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瞬,旋即还是忍住想狠狠把她压在身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想法错得多么离谱的冲动:“别闹了,快些穿衣裳。”说着,拾起床尾的肚兜,轻车熟路地帮她穿上。
    白凤歌倒也知道识时务,乖乖地配合起来。
    墨容则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自己穿衣。
    心中对绯色的佩服愈加深厚。
    他自认做不到在她一丝不挂的情况下还如此稳得住,并且还能有毅力帮她穿如此贴身的衣物而保证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大厅之中,兰倾阕已经将早膳备好,站在门口苦苦等候。
    绯色说一刻钟,现在……应该快到一刻钟了吧。
    心中刚如此想着,下一刻,便见佳人左手挽着邪魅美男右手挽着谪仙美男缓缓而来。
    “呵呵。”兰倾阕笑容泛上俊脸,对着三人浅浅一笑:“都备好了,快些来。”
    白凤歌看着兰倾阕脸上如同美玉一般的温润笑颜,心中感叹。
    她难道真是色女?不然的话爱上为何的都是长得这般祸水的人?
    一张圆木桌上,三位美男各种小手段纷纷使出,之为能让自己的餐具上沾一沾佳人的口水或是让沾了佳人口水的餐具进到自己口中。
    看起来火药味有些大,但如若用心去看,则会发现那些小小的手段根本就无伤大雅,藏在火药味之下的一女三男竟然如此和谐温馨。
    爱,或许真的能够将所有的矛盾都化为甜蜜也说不定,他们的这样看似不和谐不合理的组合或许能够谱下一个名为永远的奇迹也说不定……
    白凤歌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喂饭就喂饭吧,有必要你一口我一口的来得这么勤快么?要她不嚼一嚼就直接吞下去么?
    而且,明明刚才还是他们喂她,现在为什么要让她喂?
    而且喂了这个那两个又哀怨了,喂了那两个这个又哀怨了……
    搞清楚!
    她是懒人啊!
    懒人是什么懂么?懒人就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而她只喜欢坐着什么也不动!
    板起脸,白凤歌放下手中的勺子:“谁再给我捣乱,我便唔……”话还没说完,樱唇便被绯色的薄唇堵住。
    鲜美的肉粥从他口中渡到她口中,速度极缓,饶是她根本没有丝毫准备也不会被这偷袭给呛到。
    “丫头,是不是很好吃?”绯色喂完,轻声道,与此同时,凤眸不屑地瞥了瞥墨容和兰倾阕。
    呵呵,和他斗?他们,还嫩了些……
    墨容和兰倾阕心中愤恨,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不过,这一招真绝了!
    兰倾阕和墨容将这一招默默地记在心里。
    一顿早饭而已,将白凤歌吃得叫苦不迭……
    她有一种错觉,她的早饭是饭,而他们的早饭便是她的嘴巴!
    早饭吃完之后,白凤歌灰溜溜地滚到校场去找炫白和公仪瑾瑜。
    校场上,兄弟们早就开始了训练。
    一见白凤歌来了,众人便高声地打招呼。
    大小姐才是真正的主子,他们好吃好喝好用都是这个美得如同仙人一般的女子给的。
    她颠覆了他们心中一直以来对女人的认知。
    从前,他们只知道女人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是名利地位的附属品是帮男人管理家务洗衣做饭的……
    可是,自从见了大小姐之后,一直以来对女人的认知在不知不觉中竟开始动摇了。
    女人,原来可以比男人强上很多,原来可以让男人自愧不如……
    白凤歌冲着他们点点头,旋即到营帐之中。
    瑾瑜和炫白为了更好地操练军队,在校场上搭了营帐便直接住在营帐之中。
    当时她还反对来着,可他们却心意已决,第一次不肯听她的话。
    营帐中,炫白和公仪瑾瑜正眉头紧锁地在讨论什么,就连白凤歌进来也没有发现。
    白凤歌索性自己找了一张角落处的椅子,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能拖多久?”炫白皱眉问道。
    “……拖个三五日是不成问题的。”公仪瑾瑜思索了片刻道。
    “那这么说来,我们还有十来日的时间。”炫白垂下头轻喃:“十来日,还是有些仓促啊。”
    “的确。”公仪瑾瑜点点头,但眸中却闪动着慑人的晶亮光芒:“不过,越是难度大越刺激不是么?”说着,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淡淡的绯红。
    他,又兴奋了!
    这是炫白脑中的第一反应!
    “我可不喜欢刺激。”公仪瑾瑜的兴奋让炫白心中泛起一阵寒意。
    这家伙,兴奋起来完全就是变态!谁靠近谁倒霉!
    “呵呵……”公仪瑾瑜冲着炫白羞涩一笑:“白虎营的精锐现在应该闲下来了吧?”之前,白虎营的精锐在对那些新进的士兵进行魔鬼式训练,现在魔鬼式训练结束,是闲下来了吧。
    “呃……是。”炫白十分没骨气地如实回答。
    公仪小娘笑得越羞涩,就说明他越兴奋,那也就说明有人要倒大霉!
    “把他们借给我吧。”公仪瑾瑜十分不好意思地道。
    “什么?!”炫白大呼。
    “让想让他们学绞杀阵。”公仪瑾瑜弱弱道:“罂粟蕊派出去了,罂粟花瓣武功底子太弱学不了,只有白虎营的精锐……而且他们的装备和罂粟蕊一样都是最精良的。”
    闻言,炫白沉思。
    绞杀阵是小娘自己创出来的阵法,此阵单闻名字便知道威力有多么的大!
    他曾经见过罂粟蕊训练,还记得那时小娘眼眸中的精光简直能把人的眼闪瞎……
    虽然还没见过罂粟蕊用绞杀阵杀敌,但是仅看了他们训练他便觉得一阵心惊胆颤。
    那样的阵法,如若放到野战战场至上……心中一阵哆嗦,炫白不再想下去。
    总而言之,公仪小娘就是一个变态,他创造出来的阵法绝对是变态的阵法!
    “可是,现在只有十来日的时间……”炫白皱眉道:“十来日,怕是不行吧。”
    他自小熟读兵法,对各种战阵了如指掌。
    绞杀阵,他一看便知道那要多么好的默契和配合度,白虎营从来没有练过类似于绞杀阵之类的阵法,所以如若要临时分配成绞杀阵那样的小队,那估计会显得生涩,十来日怕是不成的吧。
    “呵呵……”公仪瑾瑜羞涩地笑了笑:“交给我来。”
    再次见到公仪小娘的羞涩笑靥,炫白只觉毛骨悚然,背脊上有阵阵凉风吹过,有些艰难地滑动喉头:“呃,好。”
    此话一说出口,炫白便在心中对白虎营那些兄弟无声致歉。
    兄弟们,老大对不起你们啊!你们自求多福吧……
    自从见识了公仪小娘是如何训练罂粟营之后,他便觉得那些以往被他们称作是魔鬼式训练或者地狱式训练的东西完全都是圣母式训练天堂式训练……
    公仪小娘的训练,完全不把人当成是人来练……
    听说小娘以前是杀猪的,难道他是将人当成猪来训练么?
    炫白心中忍不住猜疑。
    “谢了。”公仪瑾瑜似乎没有看出炫白的心思,顾自道谢。
    “呃,没啥。”炫白僵硬地回答。
    “你们还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白凤歌坐在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地突然吱声儿道。
    公仪瑾瑜同炫白同时转头:“庄主?!”
    庄主何时来的?
    白凤歌看出他们眸中的疑问,撇撇嘴,淡淡道:“我来很久了,可惜你们根本就没有瞧过我一眼。”
    “庄主恕罪!”两人齐齐起身,低头,用一副‘我是罪人’的模样和口吻道。
    白凤歌站起身,走到他们身前:“真不幽默。”淡定地吐了吐槽,白凤歌将袖中的一支银白色小口哨递给公仪瑾瑜:“这是用寒铁制成的,比较耐用。”
    公仪瑾瑜愣愣地伸手接过口哨,抬起头,清澈见底的黑眸中全是感动与喜悦:“庄主……”
    “小屁孩儿,少恶心了。”白凤歌不耐烦地打断公仪瑾瑜的话:“一个哨子而已,至于摆出一副感动得快哭了的表情么?”
    那次秋毫之战之后,她见公仪瑾瑜用竹哨来指挥,所以便飞鸽传书会天下第一庄让天下第一兵器铸造师刘师傅制造出来的。
    前些日子便送来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给他,今日她突然想到这件事,这才来给他。
    “瑾瑜、瑾瑜没有要哭。”公仪瑾瑜低下头,颇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她送的……
    公仪瑾瑜将手中那枚哨子紧紧的握住,眼眶还真有些酸涩。
    “庄主偏心。”炫白低着头低声喃语。
    给小娘送东西却不给他……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白凤歌挑眉,看向炫白:“感情我送你的东西还少啊?啧啧,那些个美人儿可都是身怀绝技的尤物!”
    现在算算,她送给小白的美人儿应该不下百个了哈!
    “……”炫白脸一黑,喉中噎气,然后哀怨地看着白凤歌:“庄主你还敢说……”
    天下第一庄手下那些名门正派,为了讨庄主欢心,所以经常珍宝美人一把一把地送。
    而庄主也接得毫不手软,只不过金银财宝接过来了是进了庄主自己的兜儿,而那些美人全都被庄主打包送到他院子里!
    虽然身在美人堆里是快活,但是随着美人越来越多,那个还算大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再加上那些美人一个比一个如狼似虎……很快,他便从快活变成了不想活……
    女人,很可怕啊!
    这是他总结出来的心得。
    聒噪的女人可怕,比如他院子里的那一堆美人。
    不聒噪的女人更可怕,比如某庄主!
    白凤歌见炫白如此模样,憋笑不已。
    他被一院子的美人逼得不敢回窝的事情她是有所耳闻的。
    “咳咳,以后你想要我也送不出来了。”轻咳了两声掩饰笑意,白凤歌缓缓道:“再说,小白你挺喜欢送美人的,我给你院子里存了货,够你送的。”
    现在,天下第一庄庄主是女儿身的消息怕是早都传遍了,所以以后估计没有人会再送她美人了。
    说实话,当她看到那些美人的时候,她到宁愿是男儿身。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每日醉卧美人怀抱之中枕着美人软绵绵的身子入睡更快活逍遥的事情?
    奈何她偏偏不是个男人,所以呢,也就忍痛将那些美人送给炫白了。
    正好炫白又是呃年轻气盛的时候,所以火应该挺重的……
    “我不想要!”炫白咬牙低吼。
    “……”白凤歌无辜地耸耸肩,转移话题:“咱们还是说正事如何?”星眸看向瑾瑜:“唔,瑾瑜你刚才说什么绞杀阵?”
    完全没听过这玩意儿啊。
    “回庄主,那是一种阵法。”
    “哦。”白凤歌点点头:“需要什么就尽管去仓库取便是。”阵法神马的玩意儿,她很抱歉啊,真的不懂。
    早知道会穿越的话,她应该学那些穿越的女主角一般将孙子兵法神马神马的统统随时带在身上的!
    呃,为什么不是背下来?
    唔,因为背太麻烦了,她是懒人嘛!所以还是不背的好。
    “是。”公仪瑾瑜点点头。
    “那我便去忙了,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踩着悠闲悠闲地步子离开。
    啧!踩到小白的地雷了……
    “炫白,别这样了,庄主也是为了你好。”白凤歌走后,公仪瑾瑜在炫白肩上轻轻拍了拍道。
    收回哀怨的目光,炫白有气无力地吸吸鼻子道:“那是惩罚……”
    他以为庄主不知道……
    原来知道!
    可是……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没想到惩罚来得这么晚……
    那时候,有一个师妹心仪墨容公子,找到他痛哭流涕地求他帮忙让她见一见墨容公子,于是他便念在同门之情的份儿上将那个师妹带到墨容公子院中……
    后来,没过多久那位师妹便梨花带雨地回来了,然后此事就没了下文。
    再后来,他院中的美人开始以一种令人咋舌的速度增长了起来……
    以前还莫名其妙,现在才知道原来都是惩罚!
    一想到这个,炫白突然感觉背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庄主记仇的本事……和她敛财的本事有得一拼啊!
    “炫白?”公仪瑾瑜皱眉。
    发什么呆?
    伸手在他肩上一推:“炫白!”
    “啊?”炫白回过神。
    “你发什么呆?”
    “我在想我还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庄主的……你别烦我!”不耐烦地对着公仪瑾瑜说完,炫白再次凝神回想,到底还有那些地方得罪过白凤歌。
    公仪瑾瑜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打扰他,抬步走出营帐。
    ……
    白虎营三千名精锐被炫白召集在一起。
    “咳!”炫白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现在随我到罂粟营的训练场地去。”老大我对不起你们了!
    之后,三千名精锐一头雾水地赶往罂粟营的训练场地。
    虽然罂粟营和白虎营都是替庄主效力的,但是两营之间向来都是区分开来的。
    再加上罂粟营的出现,将白虎营一直以来的核心地位给动摇了。
    所以,两营之间的竞争是极其热络的。
    老大现在让他们去罂粟营的训练场地作甚?
    三千名懵懵懂懂的白虎营精锐们丝毫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前所未有的残酷……
    精锐们到罂粟营训练场地的时候,公仪瑾瑜早已经站在训练场中央的高台之上了。
    看着炫白带着精锐们浩浩荡荡地走来,公仪瑾瑜向炫白点点头。
    炫白也回应他点点头,旋即闪身飞向高台,与公仪瑾瑜并肩而立。
    三千名精锐们整整齐齐地列队,然后恭恭敬敬地唤道:“小娘大人好!”虽然罂粟营和白虎营是竞争关系,但是小娘大人与老大一样,是庄主的信任之人,那他们便要尊重!
    声如雷霆的唤声之后,炫白额头上青筋浮起,然后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公仪瑾瑜。
    这群白痴!
    老子都不敢在公仪小娘面前叫他小娘,你们倒是敢?!
    等着死吧!
    炫白在心中暗骂。
    果然,公仪瑾瑜面色微不可查的一僵之后,冲着三千名精锐羞涩一笑,轻声道:“大家好。”
    很好!
    他们真的很好!
    他知道大家平日里都在背地里叫他小娘,可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叫……
    所以,他们很好哦!
    至少,勇气可嘉……不是么?
    见到公仪瑾瑜的招牌式微笑,炫白默默地为三千名兄弟们祈祷。
    老大真的帮不了你们了,愿观音娘娘与你们同在愿佛主保佑你们……阿门。
    这是从庄主哪儿学来的祈祷方式,应该会比较有用哈!
    接下来,公仪瑾瑜让白虎营三千名精锐自己组队,选择与自己默契最佳的人组成十人一队的小队。
    由于罂粟营的指挥方式和白虎营的指挥方式不同,所以还是由炫白来指挥,但是训练却由公仪瑾瑜制定。
    三日过后,三千名白虎营的精锐们已经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这算是什么训练?
    每日都靠在一起转圈圈,转得头晕脑胀心里难受得想吐,转得腿脚发软手足冰凉。
    转圈圈,其实很简单,但是若是成天成天转,那谁受得了?
    那种没日没夜地转圈圈,滋味比直接那一把刀砍死他们还难受。
    原本以为靠在一起转圈圈已经是最难的了,而现在他们才知道单是转圈圈是很仁慈的……
    因为,今天他们要练的,是在箭雨之中转圈圈……
    虽然他们身上穿着天蚕软甲不怕普通弓箭,但是脑袋脖子却没被天蚕软甲保护着啊!
    奈何这是命令,谁能违抗?
    炫白一个手势下令之后,转圈圈又开始。
    看着一个个脸色稍显苍白的兄弟,炫白还是有些心疼的。
    这些家伙,就算是在猛兽窝中训练都不至于白了脸的……
    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公仪瑾瑜:“我真同情罂粟营的家伙。”
    公仪瑾瑜转眸:“这只是练习绞杀阵而已,罂粟营的训练绝不止这点。”
    “噗哧——”炫白忍不住笑出声,揶揄地看向公仪瑾瑜:“对啊对啊,还有去城郊搬石头。”
    罂粟营那帮家伙,昨日被公仪小娘叫去把城郊的石头搬了,原因是小娘要在五日之内看到一块百亩大的平地……
    匈国的地形不同于翱龙国,翱龙国是山林密布的丘陵居多,而匈国则是草原戈壁之类的平原。
    特别是匈国西部这些地方,几乎都是戈壁。
    丽水城虽然叫丽水城,但也是建在戈壁之上,只不过此处绿洲较为丰富。
    城郊的戈壁要成为平地,那便要将那些巨大的石头都搬走。
    淡淡的瞥了一眼炫白,公仪瑾瑜轻声道:“绞杀阵在平地上更容易发挥。”
    闻言,炫白脸上的揶揄一滞,转而深深地看向公仪瑾瑜:“老爷子的眼光,果然了得。”
    原来,看似这样毫无道理的无理要求,都是在为战事做准备。
    他自认做不到这点。
    ……
    白凤歌将纸条绑在信鸽的腿上,然后将信鸽放飞。
    伸了伸拦腰,然后抬步回书房,还有许多琐事未处理。
    刚要推开书房虚掩的房门,白凤歌手顿住,皱眉。
    难怪她总觉得今天有哪里不对劲,是那妖孽没有来粘着她了。
    呵,莫说这人心还真是奇怪!
    他黏着黏着的时候觉得烦,他一旦没来却又觉得不自在了。
    摇摇头,转身向绯色的屋子走去。
    她承认是有些想他得紧了。
    轻轻叩了叩门。
    没反应。
    “难道没在?”白凤歌黛眉轻蹙,伸手推开房门。
    刚进屋,目光便被某一处吸引住。
    软塌上,美男左手撑着脑袋侧躺而眠。
    衣襟半开,白皙却结实的胸膛一览无余,右肩也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
    呵,这家伙,睡觉也能睡得这么香艳,还真是半点都不愧对她给他的妖孽名头。
    摇摇头,白凤歌转身将房门轻轻掩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掩好之后,抬步走到软塌前,小心翼翼地坐到软塌边上。
    星眸仔细地看着他那张能让许多被称为美人的女人都羞愧的容颜。
    修长浓黑的弯眉,浓密微卷的睫毛,高挺精致的鼻梁,红得诱人的薄唇……这些精致的五官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布局组合在他那泛着淡淡粉色的鹅蛋形脸颊之上,美得足以让人心乱神迷!
    即便是那种吹毛求疵硬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之人也难以在他脸上找到任何一丝瑕疵吧。
    修罗王魅罂之貌,能让三千粉黛失颜色。这句评价倒是没有一点夸张的真实评价不是么?
    可偏偏这么美的一张脸,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女子,除非他故意女装刻意将属于男儿特有的阳刚之气隐匿。
    如此美人在眼前,岂有不动手轻薄之理?
    白凤歌伸手抚上他那精致的脸颊。
    掌心刚贴到他泛着粉色的脸颊上,白凤歌黛眉一蹙。
    怎的会这般烫?
    他的体温,她很熟悉,虽然比常人要暖上些许,但是却不至于烫成这样!
    心神一怔之后,白凤歌回过神,轻声在他耳畔试探地唤道:“绯色?”
    “……”美男似乎睡得很熟,她这般小声无法唤醒。
    可白凤歌星眸中的担忧却急遽上升。
    他的警惕性很高,刚才那样若是平常绝对能将他唤醒的。
    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心中传来的灼烫让白凤歌心中一阵钝痛,果然发烧了。
    “绯色。”加大音量,一面将他的身子抱在怀中。
    “嗯?”绯色修眉一蹙,缓缓睁开眼:“丫头?”嗓音与平日那磁性的沙哑不同,是一种略带无力的喑哑。
    “生病了都不知道么?”白凤歌俏脸冷冷的,星眸中除了担忧却多了些心疼。
    “呵,我就说怎么这么困,原来是病了。”绯色轻笑道。
    “你还笑?!”白凤歌星眸瞪了他一眼:“我去叫容过来。”说着,便要将绯色的身子放下。
    “不要。”绯色抓住她的手:“不要去。”凤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白凤歌。
    他掌心不正常的热度灼烫着她的肌肤,让她心中的钝痛更加清晰:“你生病了,让容来瞧瞧才行。”
    “你陪着我就很快会好起来的。”绯色耍赖地抓紧她的衣袖,凤眸中水光潋滟:“真的。”
    “……”白凤歌星眸看着他,片刻之后:“不许骗我。”
    “嗯。”绯色点点头,顺便露出一个真诚的笑来加深自己的可信度。
    “唉。”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欲将绯色的身子放下。
    “你说陪我的!”绯色皱眉,一副不依不饶模样道,似乎如果她敢真的将他下走了的话,便会立马跳起来再将她捉回来一般。
    “这样抱着你会不舒服,我换一个姿势。”白凤歌轻声道。
    闻言,绯色咧嘴一笑,俊脸如同花朵绽放一般:“嗯。”
    将他的身子放下,白凤歌走到他身后,又扶起他的身子,然后自己坐到软塌上,让他枕在她腿上:“这样舒服么?”
    “只要你在身边,就舒服。”绯色看着她的俏脸,浅笑着道。
    闻言,白凤歌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伸手覆上他的俊脸:“你乖乖的睡一会儿,可好?”
    闻言,绯色皱眉:“不要走。”睡着了她便走了是么?那不要睡了。
    “我是想去叫容过来给你瞧瞧。”白凤歌手掌在他俊脸上轻轻摩挲着:“不然我的心放不下。”
    闻言,绯色咬住唇瓣,露出一脸纠结的模样。
    或许是病了,所以贪心地想要她陪在身边一会儿,不看那些繁琐的事务只看他。
    虽然平日他都会黏着她去,但是却只是自己安安静静地呆着,不去打扰她。
    她的心神都被那些琐事给勾去了,根本没有放在他身上……
    所以,想借着这次生病让她的心回来一会儿。
    “我答应你,等你醒了之后我还是在你身边,好不好?”白凤歌轻声诱哄。
    “那你去叫墨容,我就等着你。”反正墨容住的屋子就在隔壁的隔壁。
    “好。”白凤歌点点头,然后将他放下,快步起身离开。
    看着白凤歌离去的身影,绯色出神道:“原来真的着凉了,呵呵。”比想想看中的好用多了。
    原本,他昨夜回来的时候是要换下湿透了的衣裳的,但一想到或许不换掉便会生病然后她便会乖乖的来照顾他,所以也便没换,直接穿着湿透的衣裳跑到屋顶上去吹凉风……
    这算是天助我也么?
    片刻之后,白凤歌如同她说的那般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墨容与兰倾阕。
    白凤歌走到软塌上,就着刚才那个姿势将他放在腿上。
    墨容也来到了软塌前,伸手执起绯色的手腕,探脉:“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
    “呵呵,那便好。”兰倾阕松了一口气道。
    刚才墨容正在给他把脉,小乖一脸着急地闯进来说绯色病了,倒是真吓了他一跳。
    白凤歌也松了一口气。
    她的确是急坏了,在绯色面前没有表现出焦急,但是又怎会真的不急?
    毕竟,那是她心尖儿上的人……
    一个兰倾阕就已经让她心急如焚了,如果再加上一个绯色,那她那颗心岂不是要疼得四分五裂?
    “风寒虽不是什么大病,但还是很棘手的,我去开些药,歌儿你照料着莫要再让他加重了。”墨容对着白凤歌轻声说完,然后转身便走。
    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样的天儿也能风寒……而且风寒的对象还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修罗王……如果不是有心为之,那岂能风了寒了?
    不过,念在绯色之前那般帮他的份上,他也帮他一把又如何?
    “呃,我去煎药。”兰倾阕何许人?虽然因心疾缠身身子骨是比较弱,但是心智可不弱,墨容都这般表现了他还能不清楚?
    同样,看在绯色帮他的份上,他让绯色如愿以偿又如何?
    两人回避之后,屋内便只剩下白凤歌与绯色。
    都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现在的白凤歌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明明就聪明狡猾得如同狐狸,但是却由于担心偏偏没有想过这个病号为何会患了风寒。
    不过,即便是猜到他是有心为之,但他病了却是事实,她还是会没辙……
    所以,猜不猜到现在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绯色的小手段得逞了!
    “会不会很难受?”白凤歌轻柔地问道。
    “嗯。”绯色点点头:“头晕,没有力气,好难受。”
    闻言,白凤歌星眸中顿时盈满了心疼,可是深感无力。
    明明就是她下定决心要保护的人,可是这人现在正难受着……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难受。
    “呃,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发现白凤歌眼眸中的自责与疼痛,绯色心中一惊连忙改口。
    惨了,好像玩儿大了。
    他只是想要耍赖享受享受一下她的关心而已……可却让她心疼了……
    “风寒了别说太多话,不然嗓子会疼的。”白凤歌勉强扯出一个浅笑道。
    “我……”绯色刚要开口,薄唇却被她的樱唇堵住。
    不是吻,只是单纯的堵。
    樱唇覆在他的薄唇上边,只是单纯的贴着而已。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绯色脸颊之上,绯色身子一僵,凤眸猛然睁大,片刻回神,捧起她的脸,坐起身。
    “丫头……”伸手拭去她脸颊上残留的泪迹:“别哭,我是真的没事。”好,他承认他现在后悔了!
    去他的想得到她的关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了!
    他不安慰还好,可这一安慰,白凤歌的泪腺似乎突然吃了酵母粉一般急遽膨胀,咬唇樱唇想忍住快要溢出来的泪,可却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便索性爬到他怀中:“不要生病……呜……绯色不要生病,呜…绯色……呜呜绯色……哇呜呜——”原本是极其隐忍的哽咽声,再她却发现再怎么忍也忍不住,索性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好。”绯色被她这大哭给吓坏了,连忙搂住她哭得发颤的身子:“好,不生病了。是我不好,丫头乖,是我不好,我知道错了……所以别哭了。”一面轻轻拍这她的背脊,一面心疼地柔声安慰。
    他现在真的想把自己给拖出去狠狠揍一顿!
    没事干什么要去找病!
    “不素啊呜呜——”想要说不是他的不好,可这放声地哭出来之后哪儿还受得了她自己的控制?要说的话说不出来,又心疼着自责着自己无力将他的难受转到自己身上,白凤歌又急又怒又心疼。
    死死揪住绯色的衣襟,哭得惊天地泣鬼神。
    “丫头不哭了。”绯色轻轻吻在她的头顶上:“是我不好,是我自己故意着凉的,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绯色魅罂!瞧瞧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真的该死!
    绯色心中暗骂自己。
    都说平常不哭的人哭起来是最恐怖的。
    白凤歌便是这种人。
    哭了接近一刻钟之后,这才缓了过来。
    发现绯色胸前的衣襟被她弄得湿透了,白凤歌连忙从他怀中起开,用衣袖草草的在脸上一擦,拭去泪迹:“衣裳湿了,赶紧换一件。”说着,从软塌上起身,到他衣柜中取出一件衣裳。
    绯色垂着眼眸沉默。
    拿着衣裳快步走到他身前,白凤歌伸手便要脱下被她弄湿的衣裳,手却被他握住。
    绯色抬眸,眸中写满了悔意:“丫头,我是故意让自己着凉的。”
    白凤歌轻轻挣开他的手,脱下他身上的衣裳:“之前你已经说过了。”一面说着,手中的动作却不见停顿,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被她解去。
    “为何不怪我?”绯色愣愣地道。
    她听见了,照她的性子定然是要生气,然后好一会儿不理他对他冷眼以待才是的。
    “生什么气?”白凤歌拿起刚才取出的衣裳往他身上套:“气你想让我多关心你一点么?气你生病么?还是气你对我全心全意?”说话并不影响她熟练地为他穿衣的动作。
    “……”绯色紧紧的看着她,沉默。
    还红肿着的眼眶和红红的鼻头,让她此刻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但是却用那么认真的神态来替他穿衣,用那么淡然的口气来说话……
    别扭又让人心疼的丫头。
    他这次真的是该死!竟然把她弄哭了,而且还是那般的放声大哭……
    就在绯色还纠结这自己罪不可赦的时候,白凤歌已经将他的腰带系好,然后伸手将他压在软塌上躺好:“是我不好,忙着那些事情都没有好好关心你。我不气。”说道这里,白凤歌坐在他身畔,伸手将他的手握住,认真地看着他:
    “但是你给姑奶奶好好地记住!无论以后想要我怎么做,都与我直说便是,不许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若是下次再拿自己的身子来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面对生老病死生出无限的感慨与无力,因为,那真的是不可逆的……
    当面对心爱的人病痛难受之时那种心如刀割想要代替其受罪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最恐怖最残忍的!
    “好。”绯色慎重地点点头。
    他还敢么?
    当然不敢!
    这次,她真的吓坏他了。
    以后若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生病,他都不敢病了……
    “那便好。”白凤歌垂下眸:“风寒会觉得乏力,你睡会儿吧,我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不去。”
    “真的不……哦。”原本想说不想睡,可被她用那红红的眼眸一瞪,顿时便乖乖地闭上眼。
    其实,真的有些乏。
    虽然是故意想生病,但病了却是货真价实的。
    由于绯色生病了,白凤歌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地呆着,这一呆便是两日。
    两日里她什么也没做,就呆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药守着他睡觉。
    绯色似乎也悔悟得很彻底,很顺从地配合她的安排。
    喝药睡觉,是他这两日里面做得最多的事情,即便是明明不困她都让他躺在床上,捂在被子里。
    这让绯色隐隐感觉到某人虽然嘴上说不气,但是心里还是气极的,所以才会这般打击他。
    比如现在,绯色乖乖地捂在被子里面一动不动,而床边上却坐着三个正在斗地主的人。
    斗地主,这玩意儿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昨日的时候,某人突然让送药来倾阕找了做扇面用的厚纸张,然后在上面画了些图案,说是扑克牌。
    然后……然后倾阕再送药来的时候,某人便让兰倾阕去将墨容也叫来,之后就教墨容与倾阕玩斗地主。
    某人很尽职尽责,真的对他寸步不离,而且虽然在同墨容与倾阕斗地主,只要他稍微动一动,要起来看看她便会回过头来温柔地道:“你身子还没好,在被窝里呆着。”
    “大鬼,报单。”兰倾阕人下一张画着鬼面的牌,轻轻道。
    白凤歌脸色有些不好,哀怨地瞥了一眼兰倾阕,然后转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一旁的墨容,似是在叫他顶一下,然后放她出牌。
    墨容对白凤歌的视线视而不见,薄唇轻启:“过。”
    地主是她,他才不会傻傻的上当了,记得第一局的时候就被她骗得上当了。
    白凤歌俏脸一黑,从牙缝中狠狠地挤出一个字:“过!”
    原本都那么宠她的,可一玩起扑克来,都不宠她了!
    前面几局她趁着他们还摸不太清规矩,所以完美胜出。
    可后来,越玩越吃力,特别是当她地主的时候,都会被抓住!
    “呵呵,一个三。”兰倾阕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扔出,俊脸上绽放着胜利的笑容。
    “歌儿,你输了。”墨容放下手中剩余的牌,柔声道。
    “我知道!”白凤歌咬牙道,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恋恋不舍地取出两张丢到桌上。
    那可是一千两啊!
    本来是觉得大家都是有钱人,玩得大也赢得多嘛!
    但是……
    为毛要输?
    银子……银子……
    白凤歌心中倍感肉疼。
    兰倾阕墨容眉开眼笑地收起自己应得的银票。
    “继续!”白凤歌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道。
    她一定要赢回来!
    “呵呵,先暂停一会儿吧,我去煎药。”兰倾阕起身,缓缓道。
    由于白凤歌要对绯色寸步不离,所以绯色的药都是由他负责煎的。
    久病成医这句话虽然不完全正确,但是却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毕竟他煎药的本事是很好的。
    “不用了。”墨容淡淡的道。
    “呃?”兰倾阕不解。
    “刚才中午喝的那药是最后一贴,绯色的病已经好了。”墨容任然神色清冷,但眼眸中却浮现出些许笑意。
    这可不是他仗着自己是大夫要给病患小鞋穿!
    天知道,他可是如实的告诉了某人的,可是某人却阴恻恻地对他笑道:“呵呵,我知道了。”
    还记得当时他对某人那阴恻恻的笑容有些不解。
    但后来见着绯色还躺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的,他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于是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十分不小心的将这件事儿给忘掉了。
    “什么?!”绯色闻言,猛然从床上坐起身,等着墨容:“你说什么?!”病好了?!那他从中午喝了药之后躺到现在,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躺了?!
    “嗯?”墨容皱眉,不解地看向绯色:“你不知道么?”
    “我应该知道么?你是大夫!”绯色脸色十分不好,似乎有要冲上去一口咬死墨容的冲动。
    可这会儿,墨容的眉皱得更深,疑惑地看向白凤歌:“歌儿,我记得我告诉了你的吧,你没同他说么?”
    “哦。”白凤歌淡淡地瞥了一眼绯色:“好像是哈,呵呵,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说着,还一脸感慨的道:“看来,赌博真的是害人不浅啊。”
    哼!
    谁让他拿自己的身子来玩的?!
    不让他深刻地体验一下生病时的痛苦,他便不会知道珍惜自己的身子!
    见白凤歌发话了,绯色的气焰立马如同被戳了一个小孔的皮球一般,迅速地瘪了下去:“其实,在被窝里捂一捂也挺舒服的……”
    谁让他先做错事呢?
    呃,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他没做错事儿,她还不是一样将他吃得死死的?
    ……
    白凤歌时隔两天,终于从绯色屋中走了出来。
    回到书房,那堆积如山的等着她处理的事务快要将整个书案都淹没了。
    “呼——!”叹了一口气,白凤歌打起精神,勇敢地向着书案而去。
    都说快活是需要代价的,而她这两天的清闲快活的代价,她接受!
    于是乎,白凤歌便开始了与一桌子的事务做斗争的生活……
    而此时,由瓦素带领的从匈国国都前往丽水城的十万剿匪大军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压来。
    瓦素骑在彪悍的骏马之上,转头问向身旁的卓赫:“还有多久能抵达丽水城?”
    “回将军,还需一日便可抵达。”卓赫恭敬道。
    这卓赫便是瓦塔尔从边关调来助瓦素的心腹!
    “嗯。”瓦素点点头。
    行军路上比他的艰苦比他想象之中的更甚,还好只有一日的路程,若是再多几日,那他可受不了。、
    而就在距他们只有十来里之遥的地方,罗乐带着罂粟蕊埋伏在巨石沟壑之中。
    “副营长,照他们的速度,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便可抵达我们这里。”一个探子跑到罗乐身旁道。
    “嗯。”罗乐点点头:“让大家伙儿进入警备状态。”
    文雅,探子从怀中取出一面红色旗帜,摇了六七下之后收入怀中,然后跳到沟壑之中,覆在土上一动不动。
    戈壁滩上没有山洞树林让他们隐藏,所以只能藏在巨石沟壑之中。
    这样的隐藏难度很大,只要是轻轻的一动都很容易被人发现从而害了大伙儿。
    进入警备状态之后,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只留两只眼睛和两只耳朵仔细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们,受了小娘大人的命令,尽可能地拖住十万大军。
    ……
    赤儿城。
    冷唯与一位中年男子坐在城主府的大堂内大声谈笑。
    “哈哈,索扎伯父果然是英勇非凡啊,小侄敬佩!”冷唯对着名为索扎的中年男子举杯道:“小侄敬伯父一杯。”
    “呵呵,贤侄何须客气?”索扎端起手边上的酒杯,一口饮下。
    “呵呵,伯父何须自谦,虽然当时小侄年幼,但是也隐约记得家父与母亲提起过索扎伯父的名字,由此看来,家父必定也是敬佩索扎前辈的英勇的。”冷唯笑道。
    目光将索扎脸上一闪而逝的僵硬表情收入眼底。
    这索扎也是那会儿瓦塔尔的学生之一,所以他今日才将这人请来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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