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鸣尚在救治孩子的时候,梅老夫人就将巫蛊咒文亲手拿到了罗巫处,交在了成合手上。
    这事,鹿鸣是知道的。鹿鸣没有提出反对。毕竟巫蛊咒文出来的,罗巫主那必然会过问,梅老夫这般处理就洗去了鹿鸣的嫌疑。
    而罗灵原本冲着罗韵来的诋毁事,因为没有发生,所以鹿鸣和罗韵都不知情。她们知道的是:街上忽的传开来,说慈生医堂里坐诊的是罗家嫡女韵小姐和巫主亲选的巫仙鹿鸣。
    接着,老丈带了人敲锣打鼓的送了牌匾来,感谢俩人治好了他的小孙子,老丈说自己手上没什么银钱,但孩子的父亲在京里当差,以后必是会以重金相谢的。
    众人也都听后笑笑,要是老丈的儿子真是当的好差,他和孩子就不会穿着寒碜了!大家更好奇的是,什么大病被韵小姐和巫仙给治好了。
    然后便扯出了金蚕蛊,就又扯到了害人的野巫,又说到了罗家的吉材汤。
    “不是吉材汤!”老丈摆手,“那太贵了,而且巫主有事,前面还有人排着队等救命,咱们也等不起见不着。”
    不是吉材汤,那是什么?
    老丈说不清楚,鹿鸣和罗韵不会主动说。这就让大家越发的好奇起来,也有人猜测是不是污粪之法,但立刻被人说一声呸。说韵小姐和巫仙的本事,会以那等不要名声又毒害人的法子?
    然后,巫蛊咒文不知被谁传了出来。但哪来的巫蛊咒文,一开始并没人提起,只是随着众人盛传之下,渐渐的就将此巫蛊文默认成了罗氏提供的,就是鹿鸣的功劳和风头,也大半被罗韵给抢去了。
    罗韵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有意将这事情澄清,换鹿鸣本该有的名声,但鹿鸣制止了。
    “给那孩子瞧病,哪里就是为了争个名声了?”鹿鸣拉着罗韵的手,摇头笑。
    “我知道!”罗韵握住鹿鸣手,“可我只是打下手,功劳却成了我最大,我这心里不比你好受!”
    “那咱两不是扯平了么,你也难受,我也难受,多好!”鹿鸣哈哈哈哈的笑起来,“而且既然你占了更大的好处,那就算你欠了我情分,以后这慈生医堂,你免费的多来几次。哈哈哈哈。”
    “成!”罗韵性子清冷,却是被鹿鸣的哈哈大笑感染,也更着笑了起来。
    腰间系着围裙的胡阿四二手各端了菜,他看过来,脸上也是笑开了花。
    之后的日子又渐渐的平静下来,唯一不同的是,来慈生医堂看病的人渐渐多了。大多的病诊,牡丹和福女几人也足够应付了,罗韵和鹿鸣将更多的时间花费在研制一些高价的替代药上,希望一些清贫的人家也能用得起药,看得起病。毕竟罗氏的药材用的贵,价格也是贵的吓人的。
    还有部分时间,则需要专心的用来学习。老叟已经表示,一入冬,名额的升降制正式开始。
    所谓的名额升降制,是一种考核,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每一年会有九次考核,一直名列前茅的人,将会有机会进到巫院守书婆婆的书房看书,而排在最后一位次数最多的,则会被巫院除名,降到白鹿药院去。至于考核是如何进行的,老叟没有明确提,但留了话,考核跟大家自学藏书的进度有关系。因为题目都是从藏书里来的。
    没有人想要被除名。所以大家对学习都变的比之前更加的积极认真。
    不久后,更多的人开始申请升到藏书楼的第三层,罗清册是第一人,而且在接受老叟的考核后得以通过,成功升层。第二人是叶青玉。
    反倒是罗韵和鹿鸣,仍是在第一层。所以在第一次考核的时候,罗韵和鹿鸣的成绩都垫底,一个是倒数第一,一个是倒数第二。
    对于鹿鸣,大家觉得这个名字理当如此,但罗韵也这般,大家就很惊讶了,似罗青薇等人就纷纷规劝罗韵,要她离鹿鸣远一些,免得被鹿鸣拖累了。
    罗韵回以冷淡的一笑,却仍是我行我素的跟鹿鸣同进同处,反倒跟其他人不怎么接触。大家又让罗灵去劝劝。
    “我也没法子!”罗灵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摊手朝天,“母亲都找她谈了话的,不过,她可是嫡女韵小姐,你们担心什么呢?我可不信她会被那个鹿鸣影响的。我们啊有这操心的功夫,还是好好的学好自己的,免得到时候被除名的是我们呢!”
    大家也就都沉默了下来,暗里是越发的认真刻苦起来。
    似乎是印证了罗灵的话,到了开春的时候,罗韵和鹿鸣都升到了藏书楼的第二层。虽然她们的第二次考核成绩仍是垫底,但不到二个月的功夫,俩人就由第二层升到了第三层。并且在第三次考核的时候,从垫底,一下跃居前茅。分别是罗灵第一,罗韵第二,鹿鸣,第三。这样的情形在之后的考核里面成了常态,只不过前三的名次一直在变化,有时候第一是罗韵,有时候第一是鹿鸣,有时则是罗灵,但总归逃不出她们三人。升到藏书楼第四层的,也唯有她们三人。
    这一年考核九次结束的时候,柴青莲第一个被降到了白鹿药院,而罗韵则获得了进到守书婆婆书房的资格。没有人知道罗韵在守书婆婆那看了什么,大家问了,罗韵也没有详说,只说了一句,“每个人的机遇不同,若有可能,都应该进守书婆婆的书房瞧瞧去,必将获益终身。”那后,罗韵从藏书楼第四层跳升到了第八层。她也暂离了慈生医堂,全心全意的待在藏书楼看书不出。
    这让更多的人有心争取后面二年的第一资格了。这其中包括鹿鸣。
    鹿鸣想要进到守书婆婆的书房,有二个原因,其一是七婆说,守书婆婆那或许就有治疗孟婆的法子,也可能有巫国的的完整历史。其二,则是她自己也想赢。努力学习就算不是为了名次,但也绝对不是为了倒数!
    所以这第二年的考核,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所有人都废寝忘食的。其中又以鹿鸣和罗灵之间的竞争最为激烈,因为她们分别是第一和第二,而前八场,俩人各胜一半,这半个月后的第九场,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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