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谓的募捐?”大雍帝拿着捐款清单,不由得惊叹。足足筹集了二千万余两。往年筹集军饷,若是能这般有效率。
    “这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舍得割血?”皇帝放下清单,显然很是满意他的办事能力。
    由于养心殿除了几个老太监也没旁个人。李谨行了礼,便站在边儿笑嘻嘻回:“臣也没使什么法子,不过借用陛下的威名,使了他们点好处罢了。”
    皇帝龙颜大开,不禁笑骂道:“好哇、好哇、你倒会拿朕允他们好处。你这先斩后奏,可谓是学你父王之风,更甚于蓝。说说罢,给了这群商贾什么好处。”这倒不实为法子,以后有什么灾情也可借鉴使去。
    “陛下您看,臣将募捐数额最多的前十位分别划了出来。不过是借他们的银子,让他们家子弟能进学罢了。再者学院门前立功德碑、也让他们能名留青史罢。一块大碑上面几十个人名,谁又认真记得?”
    皇帝眸了他一眼,微蹙眉头:“朕听了你的开放商贸,原就是想着提高商人地位。来验证你所谓的经济发展和他们分不开,你倒好。原就是他们应得,你却先让他们出血在拿这好处。”
    李谨得意扬扬摊手道:“陛下,这相互利用有什么不好呢?银子没了他们还能钻,这名声和地位提高,可不是随时有机会的。若不是陛下圣明,为民为国的。这趟子好事,怕是再过百年,他们也遇不上这巧宗。”
    “哈哈哈,你就会拍马屁。行了,你这第一名募捐…夏家?哪个夏家,如何赏赐?”皇帝指着名单上头名人。
    “巧了,陛下这是内务府自个儿人哩,他家原本就是皇商。连宫里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替陛下分忧出力,那更该竭尽所能,略表心意。这第一名拿的好,拿的合理。”
    李谨一边振振有词,一边笑道:“臣也见过这夏家女儿生的极好。性格也开朗,向来嫁去海外必定是最合适的。那茜香国本就开放,喜欢豪迈女子。
    这不是天意吗,夏家有这等子造化,祖宗上下那是冒青烟儿的谢陛下。不如就赐个郡主,以表这次为国出力嘉奖。”
    皇帝狐疑看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你就好风送到门,给他们家宣旨赐婚吧。”
    却说李谨一路风风火火,带着一应的太监。抬着皇帝送的赐婚礼,占了一条街道。大架势就往夏家赶往,街道看热闹的纷纷羡慕,议论起来。
    “得了,这可真是圣上来赐婚了。”
    “这夏家到底募捐了多少?我周家竟输了也,可恨可气可叹可羡煞也。”
    这日,距离募捐过了三天。夏金桂在家左等右等。夏母回来时便说:“我的儿,好消息。京城公告放榜单了,咱家头一名。”
    “赏,该赏。”夏金桂一听,着命丫鬟们将夏府张灯结彩。又赏赐一回不在话下,一时府里上下开了两回宴席。
    这个丫鬟道喜:“恭喜咱家大小姐,要成娘娘了。”
    那个小厮连忙跪下磕头:“给娘娘请安了。”
    都齐集庆贺,热闹非常。忽有门吏忙忙进来,至席前报说:“了不得奶奶,小姐。咱们门外来了一大堆人马,太监。”
    夏母起身焦急问:“可看清楚了?”
    小厮不敢谎报,只得又溜出去看个仔细。笑得合不拢嘴进来拜喜,“回奶奶,小姐。柱儿这回瞧清楚了,后面抬了好多红艳艳,金闪闪的物儿呢。像是成婚用的,前头儿骑马的,小的有幸见过一回,那扮相样貌,就是忠亲王。”
    夏母和金桂听了,满面欢喜边走边王外迎:“快~快……”不免又都洋洋喜气盈腮。于是都至正厅去跪礼不在话下。
    “王爷一路辛苦了,草民家里略预备了一杯水酒掸尘。”夏母见了李谨,笑得脸儿也生花。
    夏金桂跪在前面,作笑吟吟脸儿低头只拿眼神,娇羞看他。
    李谨虚扶两人起身,让太监们退到身后。又有丫鬟端来凳子,只见王爷手里捏着明黄绸子一物,夏家方知这是圣旨。
    “起来说话吧,恭喜夏夫人,夏小姐了。”
    李谨起身,南面而立口内说:“特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京城夏家,惯有春秋陶朱公风采。乃善本之家,为国为民尽心。今有一女年十八,才貌双全,恭谨端敏,朕与皇后躬闻之甚悦。特封为佳怡郡主,赐予茜香国七皇子,允其成婚。”
    “什么?”夏家桂一愣,抬头看向李谨颤声道:“王爷……”
    李谨严肃道:“佳怡郡主,这可是正妃。茜香国皇子为人喜好中原文化,与郡主郎才女貌必是一段佳话。本王在这里先祝贺王妹了。”将圣旨往前一递,夏母这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接了,磕头:“民妇谢陛下隆恩。”
    李谨背身道:“陛下念及你们夏家功劳,这才赐了婚。虽说远在他乡,茜香国也允了,每三年王妃能回家探亲一次。”又命太监们把婚礼用的抬进来。
    原本心灰意冷的夏金桂,见了凤冠一应皇家用的。似有死灰复燃的意思。等李谨走了,夏母这才身子一软抱着女儿嚎哭起来,“我的儿,嫁那么远。一年见不得一面,倒不如要了我的命罢。”
    夏金桂红着眼,哄她道:“妈妈不必伤心,女儿无论在哪都不会亏了自己的,妈妈只管放心。”说着,打开赐下来的箱子,礼服命人仔细衬起来试穿。
    又叮咛夏母道:“若是妈妈念我了,不如跟我一道去了茜香国。”至于夏家如何,且不必多说他们。
    等李谨累了一天回王府时,早有紫鹃前来回禀:“王爷,邢夫人的哥哥,来咱们府上说是有要事找爷。王妃已经命她们俩,在偏殿坐下。”
    原来这邢岫烟父母不济事,在老家穷困潦倒,靠租房子四处过活。前儿几年又把积蓄花销没了底,欠了一屁股债。
    将家里翻了底朝天,才想起一封黄纸来,不由得大喜。
    原道这黄纸,是当初贾赦在牢狱中画的押。说是把二姑娘迎春,和自己的侄女儿一并给了李谨当小老婆去。
    眼见女儿也在王府做客,王爷也没有收的意思,这两老便急眼了。眼见这泼天富贵,就在自己嘴边,硬是没的吃。这女儿又是这般人品,不曾说过半句,于是将计就计,说是来京中看邢岫烟和迎春。实则来逼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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