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闻也盯着夏晴的眼睛看。
    “……嗯,”夏晴摇摇头,“没什么。”
    “说吧,什么事。”
    “我呀,只是在想……”夏晴抿着唇道,“你以前到底有什么魅力,让炎摩罗男扮女装跟着你这么久,也要和你一起冒险……”
    “我哪知道……”
    徐闻皱眉,“她只是一厢情愿吧。”
    “一厢情愿到大乘期,那也是很了不起的毅力啊……”
    “突然说这个干嘛……我的心里只有晴宝一个。”
    “诶嘿……”
    夏晴凑上前去,轻轻亲了一口徐闻的脸颊,“就你嘴甜。”
    虽然被徐闻这样信赖着,夏晴的不安却又更深一层了。
    就算是那么努力的炎摩罗,都没能在徐闻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那么,在徐闻没有失忆,夏晴没出现之前,那个一直存在于徐闻心间的,那位五千年道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凌霜和琉璃在徐闻的洞府空间里进行修炼调息。她们这样的大修士随身携带的丹药自然也是最顶级的,加上夏晴刚才用迎春功的紧急处理,两人已经恢复了大半修为,但凌霜本身是水系的天灵根,身中火毒的她要花上个三年五载来进行调息,才能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水平了。
    “师姐师姐,你真的不打算到师尊盖的新房子里住吗?那里装修得可漂亮了,不进去是你损失哦!”
    琉璃仍然像个欢脱的疯丫头一样同凌霜调侃,不过凌霜并没有继续和她闹下去的意思。
    只见凌霜长舒一口气,运功完毕后睁开眼睛,望向一旁笑呵呵的琉璃。
    “方才……你从炎摩罗哪里听到了些什么。”
    “嗯……哪一句啊?她说了好多话。”
    凌霜淡淡道,“自然是你用神通听到的那些事情。”
    “啊……我、我看不到炎摩罗的记忆和想法啦,她的灵识比我强呀。”
    “在炎摩罗化身为女体以后,他的神念也遭到了严重的削弱,以你的智谋,应该不会错过那个切入记忆的契机。”
    “诶嘿嘿……还是师姐高明,虽然看不到您的想法,但您对我还是挺了解的嘛。”
    “该说……真不愧是亲姐妹吗?”
    只见琉璃背着手微笑望向凌霜,“所以……姐姐,你又想从我这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妹妹身上——知晓些什么‘真相’呢?”
    凌霜微微顿了顿,接着又询问琉璃道:
    “你……在炎摩罗的记忆里,看到她的样貌了吗?”
    琉璃轻轻摇摇头,“没有哦。炎摩罗在见到师尊的时候起,他就一直是孤身一人。”
    “那是师尊在炎族禁地以一己之力来应付数千名炎族战士的时候,炎摩罗也是在那个时候被他吸引的……”
    “那个过程我就不细说了,师尊被炎摩罗解了火毒恢复意识后,答应带炎摩罗离开炎族领域为条件,帮他拿到了生长在炎族禁地的返魂灵草,可以让已经离散的魂魄重新回归肉体。”
    “所以……”
    凌霜沉吟道,“我们也是靠着这个办法复活的,是吗?”
    “嗯……所以这就是我们在那些时候记忆模糊的原因吧?”
    琉璃温声说道,“我能从炎摩罗的记忆里看到的和我们有关的东西就只有这些,她确实是在凡间就已经去世了。”
    “你所知晓的……应当不止于此。”
    “哈……”琉璃闻言讶然道,“姐,你在说什么呢?我干嘛有事要瞒着你。”
    “你虽然显得有些玩世不恭,但也不是一个会轻易下死手的人。但你第一次来到这个下界做的事情,就是直接灭掉了一个宗族的所有修仙者,这不符合你的行事风格。”
    “那件事我应该有好好和你解释过呀……他们是先对我图谋不轨的……然后我看到他们做了那么多坏事……自然是要匡扶正道了……”
    琉璃眯着眼睛歪着头微笑道,“难道,‘师姐’觉得那些人不该杀吗?”
    这里琉璃特意用了师姐的称谓,正是在提醒凌霜自身的身份。
    “那就抛开此事不谈,现在他正接触的这一家三姐妹,就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啦!”
    琉璃微笑道,“你是觉得,你自己和雾雨妹妹很相像,我和晚桃妹妹很相像,雪霁的适性又和晴姐很契合,再加上师尊对晴姐的感情……你觉得其实雾雨就是你小时候,琉璃则是我的小时候,至于晴姐……就是我们的大姐吗?”
    凌霜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琉璃,而是静静地注视着她,等待着琉璃的解释。
    “虽然我也觉得很像……但你要问我师尊是怎么做到的,那我也不清楚呀……毕竟师尊是真的失忆了,否则我早就从他的记忆里知晓一切了,干嘛还要在这里当谜语人。”
    凌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望向远方,目光也变得有些许的迷离。
    “所以……你说实话,你会相信他真的是渡劫失败,才来到这个下界吗?”
    “确实,无论如何,这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琉璃思索的时候抬头注意到正在注视着自己的凌霜,“姐,你不会觉得我是和师尊合谋起来骗你的吧?我这么做又没什么好处,有确切消息肯定告诉你啦,我们可是好姐妹。”
    “不过,他失却了修为倒是事实……”
    现在的凌霜并不知道自己在烦恼着什么。
    明明现在的她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需要烦恼。
    “虽说现在炎摩罗的威胁暂时可以排除,但玄天帝君那边的动向,你这几日在下界搜索情报,可有什么新发现?”
    “嗯嗯,有的哦!”
    琉璃点头说道,“玄天门的门徒们似乎在私下里支援一个叫做‘御仙盟’的修仙者联盟组织,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是,这个组织好像跟师尊也有些联系。”
    “玄天门的人知道他就是徐闻吗?”
    “目前他们好像没有获得这方面的情报,也不知道帝君在想什么,会把目光放到这样的下界……”
    “我们也不用打草惊蛇,就这样保持密切监视即可,乾元界这段时间估计也不会安稳。”
    “所以说修仙真的好辛苦啊……就不能一直在这里过日常,不修了不行嘛?”
    “不行。”
    凌霜摇头道,“自从我们走上这条长生之道以来,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选了。”
    但是,他的话,或许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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