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老人如鹰準般的眸子已经暗淡了许多,他定定地盯着凤灵九。
    一手按住自己受伤的手臂,道:“今日我栽了,不过若要想杀我儿,你必须要先踩着我的尸首过去。”
    他可以死在这里,但自己的儿子他一定会想办法保护。
    “父亲,你快走!我没事,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你活下去,以后为我报仇。”
    云翔虽然还在地上抽搐,但脑袋却还清醒。
    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走不了了。
    而父亲受的伤较轻,中毒也浅一些,但若是要带着他,势必两个人都无法离开。
    他不想死,但也绝不想让自己的父亲一起死在这里。
    轮回老人的视线向云翔投了过来,眼底微微颤动,多了几分湿润。
    “翔儿......”
    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凤灵九也是心有不忍。
    只不过,她还不至于心软。
    无数的往生族人死在这场战斗中,还有她的那些朋友,或许也会在这一场战争中丧命。
    对待敌人,她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冷血一些。
    “没想到两个这么残忍的人,竟然也有动情的时候。你们不想自己的亲人死,却有没有想过,你们杀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轮回老人收回目光,重新对上凤灵九的视线。
    刚才的温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凉。
    “他们杀害我妻子的时候,又何曾心软过?”
    凤灵九抿了抿唇,对这些过往她也只是在刚才见过云翔后才知道了一些。
    她不是迂腐的人,人类和魔族如果两情相悦,她也不会反对。
    在这件事上,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同情轮回老人的。
    正是这件事,逼得他背叛师门,加入魔族助纣为虐,甚至杀害了无数以前的同胞。
    “过去的事我并不清楚,这其中是否有些误会。”
    “若是你妻子对往生族没有心存不轨,我相信往生族的先辈也不会伤害她。”
    对这个说***回老人丝毫听不进去。
    他冷冷一哼,道:“那是我的爱人,不管她做了什么,我也决不允许有人去伤害她。”
    “过往的事没有必要再提,九公主,今日我虎落平阳,你想如何尽管放马过来,我都接着便是。”
    “以你如此深厚的内力,这点毒药的确没办法留下你。”
    凤灵九淡淡看了云翔一眼,又道:“不过,你走便走了,你的儿子却会丧命于此。”
    轮回老人的指尖紧了紧,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他嘶吼道:“不要伤害他,我愿意留下,用我的命来交换。”
    “如若杀了翔儿,我轮回发誓,势必会血洗往生族。”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语,对凤灵九并没有太多威胁,他又补充道:“虽然你们也有不少高手,或许我无法轻易取走他们的性命。”
    “但是,我会杀到凤国,将凤国的百姓一个个杀死,用他们的性命来偿还你们对我今日的作所作为。”
    这一招,的确够狠。
    凤灵九是凤国就公主,她身边有人保护,但是凤国的百姓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就不信,凤灵九会不管不顾凤国百姓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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