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契约:残酷总裁下堂妻 作者:纳兰雪央
    ‘叩叩叩——’的敲门声惊醒了在病房当中的两个人,暮向晚与金素梅两个人顿时犹如是惊弓之鸟一般的快速侧过头去望向门口的方向,金素梅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的平静,她甚至不敢移开手中的抱枕就这样呆滞的看着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动作的阎迟绍!所有的一切都回不了头了,她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不能够让别人知道是自己与向晚联手将他杀死的!
    金素梅踉跄着站起身来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而暮向晚低声的轻喘着用手将抱枕移开,阎迟绍那张俊逸的面容平静而又苍白,顺着薄薄的唇瓣流下来的血迹是如此的明显。暮向晚只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去做任何的思考,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信仰便是与阎迟绍在一起,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走到了最后竟然是自己亲手的了结了他的命!
    金素梅在门口的保镖交代完一切的事宜之后重新的走回到暮向晚的身边,她的脑袋里快速的运转着,他们绝对不能够因为迟绍的事情而前功尽弃!
    “向晚,你不是认识道上的兄弟么?随便找出一个来只要他认罪付多少钱都无所谓,并且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在里面待几年!迟绍的尸体一定要有人处理!”金素梅颤抖着唇瓣的说道,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阎迟绍的脸上,这个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的但是从小到大一直也都是自己将他带大的!如果说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有一点感情的话那也是骗人的——可是在怎么跟阎迟绍有感情她现在最重要的宝贝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够牺牲掉他了!金素梅这样的想着,忍不住的紧握起自己保养的极为精细的手指,过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肉中,她的脑海当中慢慢的在成型一个计划,迟绍的事情对外可以宣称他本人去到了国外,暂时将阎氏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的妻子暮向晚所暂为打理!自己作为董事会的成员之一在暗中的打点一下,那些老古董们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只要时机一到自己就操控舆论说阎迟绍在国外遇到了意外不治身亡,这样的话公司自然而然就可以被暂为打理的暮向晚所继续代管着!原本金素梅心里就算是想要将阎氏占为己有但是因为阎嵩柏的关系动作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她怎么可能不明白那个老狐狸一直都想要让阎苍穆回来的心思,如果阎苍穆真的回来的,那么还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么?
    她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将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提早的装进到自己的口袋之中,要怪就怪迟绍的运气不好——否则怎么可能会这么阴差阳错的就丢掉了性命!
    “妈,我会找到人的!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不会将今天的事情告诉别人——”暮向晚纤细的手腕早已经瘦到可以见骨的地步,只见她颤抖着自己的双手哆哆嗦的从金素梅的包中拿出了一盒香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她的名声早已经被阎迟绍给弄脏了,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对于自己来说就算是在无耻的事情她都可以在继续的做下去!
    “我出去打点一下门口的保镖,向晚你从这里等着我!今天迟绍从来没有出现在医院当中你明白么?”金素梅的声音宛如是寺院传来的钟声一样令暮向晚在脑海里感觉到嗡嗡,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嘴!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紧紧的闭合上,金素梅的身形消失在门口的方向,直到此时暮向晚才将烟头毫不留恋的扔到烟灰缸中颤抖着唇瓣眼神一直落在阎迟绍的脸上,她还在打颤的两条腿不由自主的跌坐在阎迟绍的周围,手指却在轻抚着插在阎迟绍腹部的水果刀!她快速的用餐巾纸将刀柄包好毫不留情的从腹中拔了出来,喷溅出来的血液溅落在她雪白的脸上看起来煞是可怕!
    隔着纸巾暮向晚一遍遍的擦拭着那把水果刀的刀柄,在她看来只要将尸体处理掉然后在擦掉自己的指纹一切就都没有关系了!她却并没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早已经一动不动的阎迟绍修长的手指微微抖动的动作。
    暮向晚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慌张的走到洗手间的方向,那跌跌撞撞的姿态很快令她的手臂留下了不少的淤青!隔着半掩的门板暮向晚丝毫没有注意到阎迟绍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地板上的血液的痕迹越的扩大了起来。
    “啊——”当暮向晚清楚的看到阎迟绍的身形走到敞开的落地窗附近时的情景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已经应该是死了的人怎么会又站了起来,而阎迟绍怨恨的眼神就像是要生生的撕了她一般的残酷!这样骇人的场面让她倒抽了一口凉气之后下意识的想要跑到阎迟绍的身边将他拉回来!
    “我就算是死也不能够让你如愿!”阎迟绍用手捂在腹部那依旧在冒着血的伤口处,脸上的表情遍布着仇恨与愤怒的情绪,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养他这么多年的金素梅竟然会下狠手想要闷死他,只因为要维护暮向晚这个亲生女儿!他这一辈子自己所爱的他不能去爱,自己所恨的他不能够恨——他的无能让自己这一辈子活的就像是一条狗一样!
    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阎迟绍要怪就怪你做的那些事情逼急了我,你伤害的一分我就从许欢凉的身上讨回来十分!你等着吧,等到你死了——我很快就会让许欢凉去陪你!”暮向晚冷哼的看着阎迟绍,最初的惊恐褪去剩下的全然都是满腹的恨意!
    阎迟绍冷笑的看着暮向晚的脸,阎苍穆绝对不会让她的的手的——这样的想着,他的身体自然的向着窗口大开的落地窗到外倒去,就算是自己死了他也不会让这些人有机会将自己的尸体掩盖起来,三楼的高度说实话并不能造成怎样的伤害,但是此时的阎迟绍腹部的伤口还冒着血。
    暮向晚瞪大这眼睛望着阎迟绍高大的身形就这样重重的向着外面倒了下去,慌张的用手扒着窗台下意识的探出自己的身体,下一刻却不由自主的呆滞了起来,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下面的土地干净的没有任何血迹!
    阎迟绍就这样的凭空消失了——任凭暮向晚怎么四下的打探着却还是看不到,心底一股不详的预感令暮向晚整个人都害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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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欢凉静静的凝视着躺在床上面容苍白的阎苍穆,虽然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自己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此时这个男人心中的痛苦,任是谁都不会希望自己每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都会受到这样的伤害!这样的想着,许欢凉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起来,她眸光复杂的模样若是被旁人看了去绝对是我见犹怜!
    她心里很清楚阎苍穆今日所做的一切不过就只是想要让自己重新敞开心扉来接受他,他想要让自己看清楚他生存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又或许他的心底潜意识的认为着自己会心软。苦涩渐渐的漫上许欢凉的唇角,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阎苍穆母亲将刀子插入到他身体里面的时候瞬间的停止了跳动,她知道在自己的心底还是对这个男人有所感觉——
    可是她绝对不能够放任自己再次的沉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了!幸福对于许欢凉来说是一件太过于奢侈的事情了——只要自己不在把心沉溺在阎苍穆的身上,那么她就不会失去阎宝宝,只要在熬一段时间阎嵩柏承诺自己的事情就会做到!用阎宝宝来换取自己的爱情是一件多么公平的事情——在许欢凉看来不会再有什么人比阎宝宝更为重要了!
    许欢凉冰凉的手指犹豫着来到了阎苍穆坚毅的脸颊旁,她是真的很用心的爱过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过往的伤痕太过于沉重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纤细的手指轻抚着阎苍穆雪白的头,许欢凉盈盈的视线当中难掩着一抹水光!
    倏然的,阎苍穆深邃阒黑的眸子就这样的睁开准确的捕捉到许欢凉遍布着水光的眸子,直到过了半响在确认对方是欢凉之后松懈下了自己所有紧绷的神经,宽大的手掌包覆住她的掌心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吓到你了么?”阎苍穆低沉沙哑的声音下一刻的传进了欢凉的耳中,她许久都没有任何反应的只是这样看着阎苍穆的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这样的表情也同样看的阎苍穆心里头说不出的难受!
    “我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害怕!倒是你不过被刀子扎了一下而已就晕了过去,我还从来都不知道无坚不摧的阎苍穆会是这样的脆弱!”许欢凉用力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面容冷淡的看着阎苍穆!她在心里拼命的跟自己说阎宝宝不在这里她不用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
    “欢凉,你怎么了?”阎苍穆敏感的觉察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此时许欢凉嘴角冷讽的笑容是如此的明显,明显到就算是自己想要忽视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阎苍穆,你这出苦肉计表演的真是太好了!你以为你让我见到你母亲之后我就会原谅你?原谅你三年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你太天真还是我会错意了?”许欢凉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望着阎苍穆那张看起来还略显苍白的脸,她当然知道这一切的生都只不过是一场意外而已,可是她偏偏就是要激怒阎苍穆,她不明白明明这个男人依旧是三年前的那个阎苍穆,不过是时间改变了他骨子里的东西难道还能变么?
    “我倒是真的很好奇,凭着你的身份你想要找什么样子的女人找不到?你老缠着我做什么?现在你的母亲我也见到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让我回台湾好了!”许欢凉双手环绕在胸前,那冰冷的双眸丝毫没有放过阎苍穆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与复杂,她却丝毫没有给阎苍穆任何喘息的机会,红润的唇瓣微微的够了起来!
    “别的女人都不是你!欢凉你这是怎么了?”阎苍穆沙哑的声音蓦然的让许欢凉心口一痛,她是怎么了?为什么阎苍穆还要这样的问自己?
    “我没怎么!其实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阎苍穆我厌恶你了可以么?我突然之间现像是维克多那样的男人才是我最爱的不可以么?”许欢凉突然冷声的开口,语气淡淡的令阎苍穆心冷!他目光复杂的凝望着许欢凉白瓷一般的小脸,俊美的容颜之上透出一种叫人难以忽视的伤痛!
    “欢凉你在开什么玩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阎苍穆敏感的察觉到许欢凉情绪上的变化,却又无从得知她到底为何变成这样,心里一阵的焦急奈何伤口隐隐作痛令他略显的虚弱!
    “阎苍穆,我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么?我明白的告诉你我们之间如果不是因为有着宝宝的维系我现在不可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想到!”许欢凉倏然的靠近阎苍穆,她乌黑的丝披散在身后幽香的味道萦绕在阎苍穆的鼻息之间,依旧像是往常每一次令他悸动的感觉。
    可是此时许欢凉的沁凉的眸子却令阎苍穆从心底感觉到一阵的痛,这样的痛令这个男人连掩饰都没有办法掩饰!
    “告诉我,你有多么的恨金素梅?”许欢凉修长的手指在阎苍穆刚毅的脸庞之上来回的游走着,那眼角眉梢的魅惑搭配着手头上的动作怎么都透着一股诱惑的味道,冰凉的指尖顺着阎苍穆的脸庞用着缓慢的动作来到他的喉结随后落在那坚硬的胸膛之上。阎苍穆不由自主的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指,细腻温润的触感却丝毫没有消散掉阎苍穆心头异样的感觉!
    “恨她入骨!”阎苍穆涔薄的唇瓣缓缓的开启,说出来的话与许欢凉心底想着的却是一模一样,她的心头一冷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犹如空谷里的一朵百合,沁人心脾的香让人不受控制的将视线落在许欢凉的脸庞之上!
    “那对于金素梅的儿子迟绍你肯定也是恨不得扒皮削骨,我说的可对?”许欢凉的长柔顺的披散在她的脸颊两旁,敞开的宽大落地窗外突然刮起了一阵的狂风,下一刻原本静静垂落的就这样的被吹至身后!
    窗外的乌云开始笼罩,就像是在预兆着什么一般!
    阎苍穆锋锐的眉头紧紧的蹙起,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此时的欢凉与平日里的她似乎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她的眼眸当中清冷的看不出任何感情,却在提到金素梅时眸光波动了一下!
    “如果我告诉你说我是金素梅的女儿呢?你会不会当场杀了我?”许欢凉浅浅一笑,而这话听在阎苍穆的耳中却犹如是晴天霹雳一般,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向深沉的眸子竟然也毫不掩饰的露出痛怒交加的神色!而许欢凉在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之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冷笑了起来,他觉得不可置信了么?阎苍穆觉得痛了么?他愤怒了么?那不就是今日自己的用意么?这三年来许欢凉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怎样才可以让这个男人感觉到切身的疼痛,而维克多告诉自己的事情却恰好能够被自己利用伤害阎苍穆!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是金素梅的女儿!”如果说刚才阎苍穆的声音还是温柔似水的,那么此时这个男人的声音便透着一股子的冷意,让人忍不住的从心底感觉到害怕的冷意,许欢凉看得出来此时的阎苍穆怒盈于胸,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当年金素梅为了进入到你们阎家特别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与迟绍掉包,你应该知道一个男婴对于豪门大家来说是多么的重要!金素梅顺利的利用男婴进入到阎家,而女婴的身上被放置了半块玉佩之后就被转送给了别人!阎苍穆,我有可能是金素梅的孩子,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能够说爱我么?”许欢凉语调轻柔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在开着玩笑一般的,可是阎苍穆的心里却很是清楚,她并不是在开玩笑,欢凉——从来都不会在这样的问题上开玩笑!
    可是她说的难道是真的么?阎苍穆胸腔猛震瞳孔骤缩,大掌猛地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掀翻在地,哐当直响的声音传进了一直站在床边的许欢凉的耳中,她静默的望着阎苍穆怒的模样心底却没有任何的害怕!
    “就算是这样,你还说你爱我么?你还是想要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么?”许欢凉盈盈的大眼静默的凝视着这个白的男人,纤细的手指紧紧的被攥入到手心当中,没有人能够知道此时许欢凉在想些什么。
    “阎苍穆你觉得疼了么?可是我觉得却还不够——你三年前让我受到的痛苦我要一点点的还给你,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想要留在你的身边,你可笑的将你母亲的事情告诉我,可是你知道我会做什么么?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爷爷,我倒是想要看看当你爷爷跟你母亲相认的时候,他会怎么叫你才合适!”许欢凉的话语一声声一句句的扎入到阎苍穆的胸口,如果说阎苍穆母亲留下来的伤口只不过是皮肉的痛苦而已,那么许欢凉留下来的伤痛便是真正的渗入骨髓!
    阎苍穆的面色彻底的大变,许欢凉的话如同是千斤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几乎令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喘不过气来!
    “阎苍穆啊阎苍穆,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许欢凉一边冷笑一边看着阎苍穆的表情,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心底到底有多么的疼痛,他母亲的事情让许欢凉彻底的认识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有多么大的鸿沟无法跨越,既然自己不可能会原谅这个男人,他也不可能不去恨金素梅身边的人,那么自己所幸将一切都摊牌!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那划破一切黑暗的巨响令人心头一颤,许欢凉在光与影的交错之中静静的凝视着阎苍穆,她知道他们的故事到今天为止或许真的要划上句点了!
    任是房间内的谁都不可能会想到此时在他们的房门外有一个人将两个人之间的所有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老管家的手中还端着做好的饭菜,那浓郁的香味却并不能抑制住他身体的颤抖,此时老管家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满脸惊慌失措的模样!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么多年过去之后那些早就已经远去的片段会在一次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老管家怎么都没有想到许欢凉会自称自己是那半块玉佩的拥有者,更没有想到许欢凉就是金素梅的女儿,他的眼底逐渐的浮现出一抹难以抑制的杀气,他不能够让当年的那些事情败露,为了小姐——他绝对会不择手段!
    窗外瓢泼的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传入到了别墅每一个人的耳中,一种不详的预感莫名的萦绕在所有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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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欢凉娇小的身形穿过众多佣人好奇的眸光笔直的向着别墅门口的方向走去,而怀抱着一大堆零食坐在沙上的阎宝宝见此赶忙向着许欢凉的方向蹦达去。
    “妈咪,过来陪宝宝看电视!”阎宝宝粗短的小手环绕在许欢凉小腿的位置,黑珍珠一般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许欢凉,他的心底忍不住的泛起一种凉意,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妈咪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聪明的阎宝宝立刻觉察到爹地妈咪之间一定是生什么事情了,否则许欢凉的脸色不会这么的诡异!
    “宝宝,妈咪要出去一趟你在他的身边一定要按时吃饭好不好?还有你的病妈咪一定会找人帮你治好的!”许欢凉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柔的抚摸着阎宝宝的头顶,嘴角的温暖的笑容与刚才面对着阎苍穆时的冷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心里的苦楚没有办法对别人倾诉,所以只能隐藏在心中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脆弱,这三年来她第一件学习到的事情便是这个!
    “妈咪你要去哪里?你陪宝宝看电视好不好——妈咪!”阎宝宝用着可怜兮兮的语调说着,可是许欢凉的去意已决再也难以动摇分毫!对于她来说待在阎苍穆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折磨,既然注定不能够在一起,那么何必还要相互纠缠的伤害彼此!过那不我。
    “宝宝,我们很快就会在见面的!”等到妈咪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之后,我就会将你带回到自己的身边,妈咪答应你不会过太长的时间,所以你要耐心的等待着我们的再次相见!许欢凉眼角的泪光在水晶灯的照耀之下显得尤为明亮,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倔强的不让眼泪流淌下来。
    轻柔的松开阎宝宝的手,许欢凉这一次再也没有回头的投身到雨帘之中,那娇小的身影很快便被那天然屏障所遮盖起来——在意大利赏金猎人的组织也有分部,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离开阎苍穆之后没有办法回到台湾!只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却是回到台湾之后自己应该怎么面对维克多,她不想要让这个男人在等待着自己了!
    她不配那么优秀的男人!
    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长的时间,许欢凉身上的衣服全然被雨水打湿,这一段是没有人烟的别墅区走很长都不会有人,就算是偶尔有人出入也都是乘车的。所以当她敏感的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的时候,许欢凉所幸将自己的脚步停了下来。
    “跟了我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不累么?”许欢凉的声音穿透雨帘清晰的传进了对方的耳中,却见沉默之中男人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对方知道自己拙劣的跟踪术被许欢凉识破,索性就走到了许欢凉的面前。
    “是你?”许欢凉在见到来人的时候忍不住的一楞,她或许怎么都没有想到从刚才一直跟着自己一路的男人竟然会是老管家?而他脸上冷峻的表情与以往和蔼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眼神当中的杀气太过于明显,明显到许欢凉根本不用思考都可以看出此时他心底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
    “许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如何?”老管家的声音依旧是恭敬的,甚至还用着标准的九十度弯腰来行礼,许欢凉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管家,雨水冲刷在两个人的身上,而有所区别的就是此时的老管家还撑着一把英式的黑伞,大大的阴影将他脸上的冷峻衬托的更为明显。
    “你是想要送我去我的目的地,还是想要送我上西天?”许欢凉也不觉得害怕,粉黛未施的小脸之上丝毫不介意雨水的冲刷,那小巧的红唇就这样的紧抿着,那沉静的黑眸里只有平静没有害怕!
    “许小姐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我就动手了!”老管家从西装当中掏出一把银质嵌花的手枪对准着许欢凉的方向抬了起来,雨帘几乎将两个人四周的景物全然的阻隔了开来,而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就算是老管家开了枪也不会有人可以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不过就是以为打雷而已!许欢凉素白的手指轻柔的将耳畔的撩到耳后,动作优雅的立于原地。
    “是阎苍穆让你来杀我的还是你自己要来杀我的?”许欢凉那娇小的身形与老管家的高大形成了鲜明对比,面容平静的模样似乎并不将老管家的威胁放在眼中。
    “如果你真的是金素梅的女儿那么你就不应该待在阎先生的身边!”老管家步步进逼的向着许欢凉的方向走来,许欢凉却是依旧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看着老管家拿着枪向自己走来,只不过那淡淡的目光却令老管家心头一冷!那滋味如果不是亲自感受到的人是体会不出的——
    “不应该?看来老管家对于当年的事情了解的不少啊!让我想想当时阎苍穆受到他母亲攻击时我记得你冲进来第一个检查的人并非是作为你们主子的阎苍穆,却是那个时候被我一记受到劈晕了的阎苍穆母亲!我记得你还叫了她一声‘小姐’——老管家,你恐怕最开始是跟着阎苍穆母亲的吧!当年的事情如果你知道的话恐怕连阎苍穆的母亲也应该略知一二!”许欢凉那双清澈的眼眸就像是x光射线一般的令老管家感觉到憷,他还从来都不曾知道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如此这般的敏锐,光凭几句话便足以推算出一二!
    “住口!阎家的事情何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老管家情绪越的激动了起来,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来回的晃动着,许欢凉嘴角的冷讽的嘲弄渐渐冷了下来,她心底当然很清楚老管家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只是她想要知道这到底是老管家自己的意思还是——那个男人的意思!
    电光石火之间许欢凉灵巧的手腕蓦然的有了动作,只见她快速的出手抓住了老管家的手腕,眼光一沉在老管家扣动扳机的同时夺下他手中银质手枪装子弹的部分,另一只手却卡在了老管家脖颈的大动脉,不过是片刻的时间里两个人之间的情势一下子形成了大逆转!许欢凉的笑容虽然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那眼中却是冰冷摄人,令人不敢直视!
    “管家,你自然有你想要杀我的理由,只不过我也不会这样的束手就擒!”许欢凉话说着纤细的手指将手中弹夹里的子弹一个个的剔了出来,随后却又将那空弹夹重新撞回了手枪内将那手枪塞入到了老管家的口袋当中!
    “看得出来,你一直都很细心的保管着这把手枪,虽然枪身是银质的但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外表却依旧是闪闪亮的,给你这把枪的人一定对你很重要!”许欢凉的目光清冷犀利,而老管家的身子猛然间的一颤,似乎很是惧怕那双眼睛。12512424
    “你杀不了我的!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照顾你们家的主子!”许欢凉松开了老管家的脖颈,那大动脉一直都在不停的跳突着足以可见当时他到底有多么的害怕!qv3i。
    “许小姐,不要在回来阎先生的身边了!”老管家并不知道许欢凉为何要放了自己,他怔愣的望着那再次走入到雨帘之中的许欢凉,自然感觉出刚才许欢凉并没有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她不过是在用行动警告着自己而已,这样的想着,他忍不住还是冷声开口对许欢凉说着,他绝对不能够放任小姐的秘密在时隔这么多年之后再次的被抖出来!
    许欢凉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的继续向前走着,直到身形全然的被雨帘所遮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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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金素梅对外宣称迟绍病重所以让暮向晚暂为掌管阎氏?”许欢凉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回到台湾所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却是这个,阿魑面无表情的站在阎嵩柏的身后,四周的竹枝摇曳着散出优雅的清香。许欢凉在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猛然间站起身来,她的心猛然间咯噔一下,没有人比她更为清楚金素梅这样对外宣称的目的,她根本就是想要一步步的蚕食阎氏!
    “恐怕这迟绍是凶多吉少了!”虽然是阎氏有难,但是此时的阎嵩柏却依旧悠闲的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似乎不论生什么事情都不为所动一般!
    许欢凉只感觉到自己胸口窒痛的喘不上气来,虽然现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对迟绍的那种热切的感情,可是对于自己来说阎迟绍依旧是她年少时最完美的记忆,尽管自己的噩梦也是从他开始,可是不论如何她都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你打算如何?”可是很快的许欢凉却又冷静了下来,按照阎嵩柏的性格来说是不可能不介意阎氏就这样的落入到金素梅的控制内,现如今他这般的风平浪静真的是有些不太寻常!
    “你这次去意大利看来已经将话跟苍穆挑明了!”阎嵩柏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话题,苍老的面容之上情绪丝毫没有外露,就这样定定的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许欢凉!
    “阎老先生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么?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非要从我口中撬出什么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等到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之后我要带阎宝宝离开这里!”许欢凉平静着嗓音说道,没有了那天在阎苍穆面前的剑拔弩张冷嘲热讽,此时的她平静的不像是尘世间的女子。
    “不过这一次去意大利我却知道了一件很耐人寻味的事情,不过我希望阎老先生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愿意告知你我所知道的事情!”许欢凉纤细素白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冰凉的茶盏,平静的面容之下没有丝毫的波澜!饶是阎嵩柏也看不穿此时许欢凉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想要知道,阎苍穆到底是不是你与他母亲的孩子!”这个尖锐的问题不止是令坐在眼前的阎嵩柏眉头一簇更是令站在他身后的阿魑不满的看向许欢凉,不过许欢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般的,只是静静的凝视着阎嵩柏,她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阎嵩柏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原地望着坐在对面的许欢凉怔怔的愣着!
    “虽然我很想承认苍穆是我的儿子,但是事实上他真的只是我的孙子!我与他母亲虽然有不正当的关系,但是按照时间上来推算——苍穆怎么都不会是我的孩子!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偏爱苍穆的原因一是因为他是真正的阎氏血脉,第二个原因就是我对他母亲心有愧疚!”阎嵩柏过了多半天终于开口,这么多年来苍穆敌视自己的原因有一大部分却也是他当真以为自己是乱lun后的结果,可是他从来都不曾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一瞬的贪欢却令那个孩子痛苦了这么多年来,他难辞其咎!
    许欢凉静默的坐在远处轻轻的饮了一口茶水,苦涩的味道顿时盈满了整个口腔,茶凉味苦却比不上她心中的苦涩,许欢凉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说出来的这件事情会对阎苍穆造成怎样的影响,但是能够帮助阎苍穆母亲恢复正常的也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了!与其将她关起来一辈子倒还不如让阎嵩柏来照顾她,许欢凉绝对相信照顾一个那样的病人绝对不会是一件多么简单的工作!
    “阎苍穆的母亲并没有死!”许欢凉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的说道,而话音刚落耳畔只传来哐当一声,原本拿捏在阎嵩柏手中的茶杯坠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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