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少女再度用力顶了顶手里的冲锋枪,还将手指放到了扳机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嘛?”
    “唔唔唔!!!”罗蒙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嘴里的枪管稍有不慎就会走火,他可不想在这里脑浆四射,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少女越想越气:“为什么不说话!上个月来问你就不愿意和我做生意,这个月我每天都来,你也推说有事情!有事情!有事情!有事情!你的事情就是做日本人的期货生意?!不做我的嘛?”
    “唔唔唔......”罗蒙嘴里含糊不清,大概能听到类似“easy”的单词,他是真的眼泪鼻涕掉出来了。
    北原苍介看这一幕很想发笑,竭力忍住笑,憋着的样子十分痛苦。
    “你想笑?笑什么嘛?”少女恶狠狠瞅过来,“哈?”
    “这位女士,你用枪堵着罗蒙的嘴巴,他......他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理由。”北原苍介忍住笑意善意提醒了一句。
    “是哦。”少女将枪管从他的嘴里拔了出来,“你这个蠢货米国人,为什么不提醒我嘛?”
    “我......”罗蒙只觉得脑袋抽抽的,感觉无法和她交流,从上个月开始,他就一直有类似的感觉,只是没料到对方会彪悍到这样冲过来找自己。
    “关门,告诉爸爸,今天做不成生意,我就不回去啦!”少女将冲锋枪抱在胸前,一旁的迷彩服男人立即拉着椅子过来给她做,她两腿一蹬,一屁股坐下,用枪点了点罗蒙的脑袋,“说嘛,为什么和日本人做生意,不和我做。”
    “弗里德曼女士,只要是期货生意我们都愿意合作啊。”罗蒙苦笑着说道,现在还容许他反对吗?
    北原苍介看着他们两人,不太明白个中缘由,看样子是罗蒙一直在推脱这个苏联女孩的生意,惹得对方直接拿枪上门来了。
    说起来她自称俄罗斯人,值得玩味啊。
    “哈?你明明一直不愿意和我做生意的。我要买石油期货,爸爸他们都说这个会赚大钱,你就不肯给我买,你在说谎!”少女鼓着嘴喊道,“昨天找你,你还说有事要办,连人都不肯见我!”
    “确实是有事啊,这位是来自日本的北原苍介先生,我昨天就是为了去机场接他,我陪同了他一天,所以没时间陪弗里德曼女士你呀。”罗蒙一脸冤枉。
    北原苍介蹙眉,这米国人,到了这种时候就开始想把自己也拉上船了,果然这些人都不值得深入信任。
    “行行行,那你刚才说愿意和我做期货生意,那就来吧。”少女将枪收了回去,一副不太再想和罗蒙多说的样子,“那啥,我要买100亿米金的原油期货,怎么买嘛?”
    100亿米金!
    北原苍介也忍不住露出一个被吓到的表情,这俄罗斯少女是在开玩笑吧?
    100亿米金是现在巴菲特三分之二的资产,如果不算家族财富,世界上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是投入到自带杠杆的期货市场里!
    即便只是10%的保证金,这都是1000亿米金的交易量!
    “弗里德曼女士,请不要开玩笑了,100亿米金,10%的保证金,您知道意味着什么吗?”罗蒙一脸苦笑。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嘛?”少女单手拎起了一旁的冲锋枪,比划了下,表情不善。
    北原苍介轻轻用手肘捅了捅罗蒙,这蠢货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金额啊,反正亏的是客户的钱,也不是他期货公司的资金,能一口气拿出100亿米金的俄罗斯人,在苏联不会没有名气,一般不会在米国的期货交易公司赖账。
    关键是看这小妞的样子,今天不帮她搞定原油期货交易,她就不走了。
    万一擦枪走火,自己莫名其妙交代在这里,岂不是很冤?
    “罗蒙,既然这位弗里德曼女士愿意出钱进入原油市场,你就帮她开户建仓吧。”北原苍介朝他挤了挤眼睛。
    “就是嘛,这个日本人都比你聪明!”少女不住点头,“快点帮我开户!”
    “我倒是想帮她办理啊,可、可是......她没钱啊!”罗蒙苦笑着用日语偷偷对北原苍介说道。
    少女听觉很敏锐,抱着冲锋枪忽然喊道:“你们偷偷摸摸在说什么嘛,是不是又反悔了?”
    “没、没有,我们在商量,在商量怎么处理这笔业务,您的金额有点大,操作起来很麻烦,需要一定时间。”罗蒙连忙摆手。
    “她没钱?”北原苍介也是一愣,“你说她没钱?”
    “一分都没!”罗蒙叹气。
    “为什么商量要用日语?是不是在骗我嘛?”少女很聪明,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北原苍介说道,“反正你给他办,就得给我办。”
    “弗里德曼女士,可是要开户建仓必须要有初始资金......您这么大的额度,我们公司也拿不出来啊。”罗蒙脸都快绿了,“100亿米金,我们公司连10亿都拿不出。”
    “那你能给我多少钱嘛?”少女挠了挠头,也意识到可能随口说的100亿米金有点太多,“这个日本人,他用多少钱?”
    “这个......客户的个人信息我们不能随意泄露。”罗蒙摇头,北原苍介还在这里,他当面曝光对方的身家太没职业操守了。
    少女脸上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扳了下手指,随后说道:“那我说的那些东西,卖给你,你能给我多少钱嘛?”
    “这、这......您的货我们这里不能收啊。”罗蒙忍住想要扶额的冲动。
    “那日本人,你要嘛?我可以便宜卖给你,然后你给我一些钱,我就能买期货了嘛。”少女忽然拍了下手,感觉自己找到了办法,“走啦,带你去看货。”
    也不等北原苍介反应,两个俄罗斯大汉一左一右,拿着枪就逼着他往外面走去。
    “山田君,你帮我照顾好纪香。”北原苍介知道自己推脱不了了,只得留下话,然后和罗蒙一起被带到了外面。
    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停靠在楼外,少女和她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将两人押上了车扬长而去。
    三人坐在后排,少女一脸兴奋,伸手白皙娇嫩的小手:“你好嘛,日本人,我叫维克多莉娅·弗里德曼,你呢。”
    “北原苍介。”北原苍介也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下,少女的手很光滑柔软,不像是一直握枪的手,看来有花大心思做过保养。
    她看上去傻乎乎笨兮兮的,其实心细如发,知道先切断所有通讯,这样冲进期货公司也没有造成任何伤亡,只是砸了点东西,出来时刻意让手下们盖住枪支,并不是愣头青。
    越野车一路疾行,过了几个小时,来到了西雅图的一个郊区,这里森林茂密,偶尔能看到一些乡野别墅,和繁华的大都市截然不同。
    车停靠在了一个锈迹斑斑的仓库旁,维克多莉娅跳下车,拉着北原苍介飞奔向那个仓库。
    “看嘛,全部卖给你了,给我多少钱?”维克多莉娅让手下拉开仓库大门。
    中午的阳光洒落进来。
    展现在北原苍介面前的是一整个仓库的各式军火——
    手枪、手榴弹、冲锋枪、rpg等等。
    许多武器他根本不认识,琳琅满目,加上整箱整箱的弹药,估计能装备一个排的战士!
    北原苍介深吸一口气,难怪罗蒙说交易不了,敢情这小妞没有钱,只有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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