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总管心里只想不停的翻白眼,只觉得宁桥这人未免太过痴人说梦。且不说他那南国太子的身份能不能复国,就凭借他这点本事,能掀起什么水花来?
    如今南国国主和那位宰辅他当初也是跟着小姐见过一面的,觉得不是池中之物,比起这宁桥好了不知多少,宁桥想斗得过他们,做梦呢?
    这孙子是真想让小姐放弃一切给他报仇么?
    就算他还是南国太子,区区南国太子的身份也远远比不上公孙家继承人的,毕竟公孙家可是在那个地方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天下首富可不是浪得虚名。
    没等管家开口嘲讽他,公孙文晴垂了垂眸,看向宁桥,眼中有几分疲惫,却还是开口说道:“宁桥哥哥想做什么?”
    宁桥连忙说道:“我要找到医圣,解我身上的“鬼鸩”!文晴,云渊阁既然能从医圣手里要到解药。
    那云渊阁定然是和医圣有几分交情的,既然愿意给我们解陆国皇后下的毒,那这“鬼鸩”他定然也会愿意的,只要我们给他足够的钱!”
    “宁公子!”孙总管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
    孙总管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亏了多少吗?再这样的话,小姐的资产迟早得完,别说南国了,就连公孙家都回不去,还妄想加钱?恐怕把你卖了都没有那么多,你凭什么这样!”
    宁桥的毒已经解了,脑子很清醒,不过他素来心肠狠毒,自小也是作威作福惯了,还没有谁敢在他面前这般指指点点,正要开口说话,公孙文晴却打断了孙总管。
    “孙叔叔!别说了!”
    孙总管看着公孙文晴,眼中满是无奈:“小姐!他这……”
    公孙文晴闭了闭眼,冷着脸道:“你先出去吧,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
    一直以来,孙总管都是十分相信自家小姐的抉择,无论公孙文晴做什么,都是对的,可现在,孙总管一点也不想相信公孙文晴所谓的分寸了。他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就是不走。
    “老奴跟着小姐这么多年了,不能看着小姐就这么一直糊涂下去,如果小姐真要老奴出去,那请小姐和老奴一起出去,老奴有事要禀告。”
    宁桥皱了皱眉,正要开口说话。
    孙总管好似察觉到了一般,看向宁浪,厉声说道:“宁公子不能听的事情!”
    宁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孙总管打断,他冷着脸愣是没有说出话来,他的手已经松开公孙文晴,满脸的阴沉。
    公孙文晴看了一眼宁桥,可宁桥沉着眸子没有看她,公孙文晴欲言又止,又看了一眼梗着脖子的孙管事。
    怎么说,似乎她身边的人都摸清了她的性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公孙文晴也是无法,只能叹了一口气,朝着管家说道:“随我出来吧。”
    孙管事心里顿时欣慰至极,看来自家小姐还没有被那个草包废物男人迷得彻底失去理智。
    他跟在公孙文晴身后走出房门,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宁桥,眼中满是鄙夷,似乎撕破了脸,孙总管再也不装了,连表面的和谐也不想维持了。
    房间里宁桥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阴沉的看着孙管事离开。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老匹夫,等着吧,看谁能笑到最后。
    公孙文晴和孙管事走到外头的走廊里,公孙文晴回过头,看向孙管事,说道:“孙叔叔,您有什么事,说罢。”
    孙管事当即朝着公孙文晴跪了下来。
    公孙文晴愣了一下,孙管事虽然一直在她身边做事,是她的手下,但公孙文晴对孙管事是尊敬更多的,他们商人之家也没有那么泾渭分明的身份区别,下跪这种大礼是比较少见的。
    她赶紧上前将孙管事扶了起来,说道:“孙叔叔这是做什么,您知道我一直将您看作长辈的,何必行此大礼。”
    孙总管却稳稳的跪在原地,任由公孙文晴扶他也不起来,满脸的痛心疾首:“小姐,老奴知道您是因为幼时的事情对宁公子另眼相待,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
    当年的恩情,小姐您报的还不够多么?难道您真的要抛弃一切,不顾一切全都让宁公子挥霍掉?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剩爱你的财力,您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看不出来么?”
    孙总管感觉自己为小姐的事情操碎了心,公孙文晴小时候曾经走失过,包括公孙家的那位嫡子,姐弟俩散落离开,而公孙文晴运气好,得到了帮助,后来才被公孙家的人找了回来。
    而在那期间,收留公孙文晴的人,据公孙文晴所说,正是宁桥。
    当初公孙文晴之所以会出现在南国,便是因为公孙家的人得到了一点关于当年失去踪迹的公孙家嫡子,公孙文晴的亲弟弟,公孙文悦的踪迹。
    公孙文晴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弟弟,得到了消息之后自然就马不停蹄的亲自到了南国,然而她没有找到公孙文悦,却遇到了万万不该遇到的人,正是宁桥。
    她认为宁桥便是幼时收留自己的救命恩人,毕竟当年那个人,似乎也姓宁,而且她曾经听说过,有人喊他殿下,于是公孙文晴更加笃定就是宁桥。
    “他当年不是这样的……”公孙文晴叹了口气,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宁桥哥哥只是因为南国王的死和政、变一事受的刺激太大,性情大变,才会如此的。”
    孙管事十分无奈的劝道:“可那与小姐无关,是当初的南国国王自己守不住南国,而且属下们之前也查过,宁桥这个太子做的也并不如何。”
    公孙文晴咬了咬牙:“我始终相信,他会好起来的,会变回以前的样子的。”
    年少时的那段记忆虽然短暂,但一直在她的心理挥之不去。
    她从小肩负着公孙家的荣辱,虽然父亲和长老们都疼爱她,但那更多是因为自己在商业中展露出的天赋,让他们认为公孙家后继有人。
    也更因为是这样,自己自小就得接受与同龄人不同的教育,每日都在学习着如何经营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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