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安步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大夏拳师。
    其实,近几年来,樱花武道对大夏江湖一直是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只因大夏国术没落,武道颓败。
    不少骗子大师多次登上电视节目,在大庭广众之下哗众取宠,展示自己所谓的国术招法。
    那些什么粘衣十八跌,一震十几米的手段,在外行人看来都觉得纯粹胡扯,更不要说在内行眼里的可笑。
    长此以往,整个樱花武道界认为,大夏国内基本没有正统的国术传人。
    就算有,应该也被官方像大熊猫一样保护起来。
    这也是朝元义夫敢带这三十多人就来横扫大夏武道界的原因。
    所以,朝元安步能在长城碰到大夏拳师,觉得异常意外。
    他既感到新鲜,又有一丝愤怒。
    对方正握着他的手腕,显然使出了明劲,攥得朝元安步的腕骨咯吱作响。
    朝元安步英俊的五官,因为疼痛变得扭曲起来。
    “住手,放肆,你要干什么?”
    看到安步出了事情,周围的樱花人全都围了过来。
    “干什么?自然是收拾你们!”
    传武协会的人见状,也都得大喝一声,紧跟而上。
    一时间,双方在烽火台处对峙起来,互相打量着对方。
    娘希匹!
    咱们本不愿意主动惹事,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敢打人。
    再不吭声,受这种窝囊之气,这国术不练也罢。
    一时间。
    两拨人加起来总共有四五十人,占据了整个烽火台。
    游客们慌忙四散,逃到远处惊恐地看着。
    整个长城上的游客也只能全都停下脚步,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是八门的人?还是三教九流的人?不要冲动!”
    樱花领队,宫城鞠义站在樱花人的最前方,在最初的慌乱后,冷静下来。
    他扫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这帮大夏拳师,心中一沉。
    以他的直觉,对方似乎全是暗劲修为。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大夏拳师?
    按说会国术的大夏人都在八门国际酒店待着,为何面前的人都如此陌生。
    他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不打算将事情闹大。
    可惜对方没人搭理自己,眼中的怒火让他一阵心寒。
    对面人群中,黄忠也同样叹了口气。
    果然,双方还是产生矛盾。
    他走前两步,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
    “八嘎,你攥疼我了,马上给我松手!”
    被抓住手腕的朝元安步,却已经寒声骂道。
    谢文华冷笑一声,越攥越紧。
    “松手?我数三下,先放下那个孩子,不然你这右手就别想要了!”
    “一……”
    咯吱咯吱。
    谢文华再次发力。
    朝元安步面色巨变,只感觉手腕疼痛欲断,忙试图抵抗。
    用了几次劲儿,却不想根本抽不出来,对方的手犹如钢钳一般。
    他心下一阵骇然。
    按照父亲的说法,自己今年三十出头,已经是暗劲中层修为,算是樱花国少有的天才之一。
    怎么却根本逃不开对方的右手,这是为何。
    他不知道,咏春最重近身小巧腾挪的功夫。
    谢文华一招咏春黐手使出,攥着对方的手腕,此时就是化劲高手来了,也别想轻易逃脱。
    此刻的他站在朝元安步面前,重心下移,两膝内翻,不动如山。
    若有南方拳名家在此,定要喝一声彩,使得好一招‘二字钳羊马’。
    钳羊马一旦使出,浑身气势昌隆,若是谢文华有心要废了对方,任何人也来不及阻拦。
    “二……”
    谢文华显然没有什么耐心,看着朝元安步手中的孩子已经呼吸困难,再次催促。
    同时又加大劲道,捏得对方手腕已经变形,骨骼似乎再也承受不住。
    大滴冷汗从朝元安步额头滑落,不是他闭不住气,而是疼得实在太过痛苦。
    他只感觉腕骨都要被此人活活捏碎。
    无奈之下,朝元安步只能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宫城鞠义和身后的人呢。
    让他们尽快出手,化解自身危机。
    宫城鞠义却露出苦笑。
    能动的话他早就动了。
    此刻十几个大夏拳师正死死盯着自己,自身气机已被锁定。
    他清楚,一旦妄动分毫,定会受到十几个人的雷霆打击。
    更何况,一旦出手,这个拳师很可能先一步打在朝元安步的脸上,让对方命丧当场。
    宫城鞠义没想到,这帮人怎么这么厉害,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练家子。
    “朝元君,先放开孩子,咱们慢慢说……”
    宫城鞠义只能试图劝说,劝说对方听自己的话。
    朝元安步却在剧痛之下,发了狠劲,眼中厉色一闪。
    “八嘎,大夏人,是你逼我的!”
    他突然大吼一声,左手使劲,就要将手中的孩子远远抛出。
    抛出孩子,他也就空出了一只手,可以打向对方。
    “三!”
    谢文华早已提起全身戒备,防着此人,怎会看不出他的动作。
    朝元安步的话一说完,他就数到了三。
    同时勃发体内暗劲,掌心一炸,握着朝元安步的手就是一掰。
    咔嚓!
    一声惨叫从朝元安步的口中发出。
    他的手腕已经被掰成90°弯曲,紧紧贴在手臂上面。
    谢文华同时松开对方,另一手抓住孩子,轻轻一扯,趁着对方剧痛拉过孩子。
    随后双脚一弹,爆退三米之外,彻底将孩子救了下来。
    哇!
    七八岁的小男孩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子睿!”
    孩子妈妈见孩子没了危险,忙哭着跑了过去。
    谢文华将男孩送还给女人,让其赶快离开。
    另一边。
    朝元安步疼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
    他的右手腕被整个掰折,里面的骨头算是彻底废了。
    断茬刺破皮肤露在外面,分外恐怖。
    那副惨状,看着围观的游客们发出惊呼。
    “安步君!”
    “少盟主!”
    “师兄……”
    樱花众人见安步跪在地上捂着右手,慌忙围了过去。
    还有人愤怒地看着谢文华,意欲动手。
    传武协会的人冷笑一声,也摆出拳势。
    一场恶战眼看着一触即发。
    “都给我停下!”
    危急时刻,宫城鞠义却跳在双方中间,伸出双手。
    樱花众人见他拦下,只能恨恨地停在原地。
    传武协会的人也戒备起来,看着冒出来的这个樱花人。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为何对他出手如此狠辣,要废了一只手!”
    宫城鞠义面目狰狞,心中一片慌乱。
    他没想到逛个长城,就折了师父的爱子。
    师父若是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同时,他也明白,绝不能任由身后的武道师兄弟冲上去开打。
    这件事已方犯错在先,闹大之后又在大夏的地盘上,占不了什么便宜。
    一个处理不好,三十多个人都要返回樱花,再也登不上大赛擂台。
    更不要说对方全是暗劲高手,打起来胜负难料。
    虽然己方后面有化劲高手坐镇,可轻易不能出手。
    一旦出手,事情就越发棘手。
    樱花有化劲,难道大夏就没有?
    那样一来,大家乱打一气好了,看谁人多。
    宫城鞠义隐晦地看了一眼人群后的几个武盟长老,示意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容他处理。
    几人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安步朝元,不置可否,心中却懊悔万分。
    少盟主被废,这件事已经不能善罢甘休。
    若宫城鞠义拿不出个妥善的解决办法,他们只好出手杀人。
    大不了马上偷渡回国好了,也好过盟主怪罪。
    不是刚刚不救,而是安步一招就被人挟制,令他们投鼠忌器。
    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了这样,说什么也要拦下此人,不能让少盟主成了这样。
    腕骨被掰断,右手算是彻底废了。
    就算能长好,在武道上的修为也将寸步不前。
    几个樱花国化劲高手在后面暗暗运气,死死盯着谢文华,打算关键时候一发制人。
    在他们的眼里,这个大夏人已经是个死人。
    谢文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心中一沉,暗道这几个人不好对付。
    难道已经突破了暗劲?
    “诸位,我们是大夏传武协会的会员。”
    此刻,黄忠也拦在自己人身前,对宫城鞠义拱了拱手。
    “情况很明显,你们挟制小孩在先,我们出手救人,没什么不妥吧。”
    “刚才这么多双眼睛也看着,若晚了一步,这孩子就要被此人扔下长城,我们掰断他的手,难道不对?”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宫城鞠义无法辩驳。
    大家不论国籍,都是武道中人,最讲一个道理二字。
    尤其在现代大环境下,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有理有据。
    占了道理,就算当场打杀对方,对方身后的势力也无话可说。
    这是世界通用的法则,也是两国江湖的规矩。
    就算超级大国,要对付一个弱小国家也要先找到理由才能动手。
    哪怕莫须有,哪怕非常扯淡。
    更不要提拳师武者。
    不然一个抱丹高手,莫名其妙跑到别国搞屠戮,那样天下都要乱了。
    所以黄忠此刻倒不如何惊慌。
    传武协会占了道理,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就算对方啥也不顾,蜂拥而上,虽然他们人少,但背后却站着整个大夏江湖。
    “传武协会?”
    宫城鞠义听见对方的话,运了半天的气。
    原来碰到这帮人。
    大夏传武协会会长刘福通的名头,在樱花也很响亮。
    当年刘福通随着领导出国访问,在武盟露过几手,就连盟主朝元义夫对其身手也敬佩不已。
    没想到师父的爱子被他的人掰断手臂,这件事麻烦了。
    若是无门无派的散修还好说,杀了就杀了。
    可面对传武协会这种半官方组织,倒不能硬来。
    宫城鞠义深吸口气,说道。
    “如此说来,那孩子吐我师弟身上口水,我师弟教训他难道错了?”
    “我们来大夏旅游,没招惹谁,更没仗势欺人,莫名被人羞辱,难道还手也错了?”
    黄忠闻言没说出什么话来。
    只是心道吐你活该,谁特么让你来大夏转悠的。
    你见那只苍蝇钻进家里,不被主人一巴掌当场拍死。
    苍蝇,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粪坑里面。
    不过这种话自然不能说出口来。
    宫城鞠义又道。
    “这件这事,我看也别论什么对错好了!诸位,你们掰断我师弟一只手腕,我就掰断他一只手腕,此事就算作罢如何!”
    宫城鞠义略过黄忠,冲着人群后面的谢文华冷冷说道。
    黄忠一愣,没想到对方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顿时感到一阵头大。
    这种事情就怕双方都讲道理。
    若有一方不管不顾就开打,也还好说。
    大不了相互打死算球,看谁手上的功夫深厚。
    可双方都讲了道理,这件事就说不清了。
    谢文华掰断对方的一只手腕,对方也要掰断他一只手腕。
    这件事可如何处理。
    他竟一时间踌躇在原地,不知怎么回答。
    “呵呵!掰断我的手腕,就看你是否有本事来拿了。”
    黄忠正犹豫间,身后传来一声轻喝。
    谢文华再次越众跳出,双手一摊。
    “樱花小鬼!爷爷的手就在这里,你尽管来拿!”
    “好!”
    宫城鞠义眼中爆闪出光彩,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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