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在静室里待了九个多月,雷克索尔则为了黑旗的事情,四处奔波了九个多月。
    光头先是用半个月的时间,把碧翠丝提供的清单上的人都给侦测了一遍,然后又跑去东大陆搜寻渗透到圣殿领地内的异魔。
    他和瑟瑞特斯等狩魔人,总共抓获了170多个异魔,它们无一例外全是来圣殿领地内各个角落寻找黑旗的, 而且还都掌握了读取记忆的心灵能力。
    170个异魔!这个数量比过去几年的总和还要多!
    这说明异魔教会非常非常地急迫。异魔们似乎是受到了未知的压力,像发了疯一样不停地派遣异魔渗透圣殿领地。
    雷克索尔等一众狩魔人忙得焦头烂额。
    由于异魔教会的渗透目标地点,有不少被圣殿划归为守秘级别以上,像是西大陆这种隐秘级别的地点也不在少数,绝密级别的地点也有几个,雷克索尔渐渐把工作重心,从重点观察西大陆,切换到了保卫绝密地点上了。
    这天正午的时候,他正在冰封雪原深处的圣殿牢狱巡逻。
    炼金口袋里的震动声,让雷克索尔从苍茫的雪景上收回了目光。
    他摸出加急通讯本看了看,然后拍了了脑门,走向牢狱内的传送室,“我都差点儿忘了这事情了。”
    通过跨洋传送室来到星夜学府,雷克索尔在降落在塔楼的顶层。
    他先是去了趟碧翠丝的书房,然后拿着一根吊坠走向城堡的另一层,最终停在一间静室的门前。
    静室的房门和墙壁上有法阵守护,暴力破门会打破法阵,让屋里的人警觉,但如果有吊坠在手就不一样了。
    雷克索尔把吊坠往门上一贴。几道圆弧状的法术纹路在门板上震荡几秒后消失。房门啪嗒一声解锁了。
    动作轻柔地推开门走进屋内,雷克索尔看到了躺在软榻上冥想的夏佐。
    “抱歉了,夏佐。”雷克索尔微微欠身,伸出右手在左胸口轻点几下以示歉意。
    他拿出一枚血红水晶——水晶表面有一道道刻度线,刻度线旁有数字,从下往上, 数字从小到大。
    雷克索尔左手握持水晶, 将水晶的尖端对准夏佐。
    微弱的法术波动从水晶里传出,在碰到夏佐后,原路返回投入到血红水晶之中。水晶内部亮起红色光芒,像水面一样缓慢上涨,淹没了一道道刻度线
    几分钟后,雷克索尔停止施法。
    他扫去自己来过的痕迹,悄无声息地合拢房门离开了这里。
    …
    塔楼的书房内。
    碧翠丝看向门口正走进来的光头问道,“侦测结果怎么样?”
    雷克索尔把血红水晶放到桌上,“一切正常。按照约定,这东西交给你处理了。最好是当场销毁它。”
    碧翠丝把血红水晶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刻度线,“这是克芮丝托制作的血魔法道具吗?有什么用?”
    雷克索尔抱着膀子介绍道,“用来测量血纹特征的。正常来说,无论是元素法师还是纯血法师,他们的血纹特征最多不会超过第5道线。”
    碧翠丝注意到,夏佐的血纹特征水平刚好到第4道刻度线,“为什么无法超过第5道线?能和我说说吗?要是涉及到克芮丝托的隐秘,那就算了。”
    “嗯..”雷克索尔沉吟一下,“好吧,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了。等将来星夜王国里的血脉觉醒者里出现纯血法师, 你到时候也会知道的。”
    雷克索尔拉开凳子坐下来, 说道:
    “是这样的, 碧翠丝,你得首先理解什么是血纹特征。如果你是纯血法师的话,你学习了血纹语言后自然会懂。但显然你不是。所以,我就用我们这种‘普通人’能理解的方式来向你解答吧。”
    光头斟酌了一下语言,接着说道:
    “假设我们是农场主,我们饲养了很多的家禽,鸡鸭鹅,还有肉猪。我们该怎么分辨出哪些家禽长得好,哪些家禽营养不良呢?”
    碧翠丝说道,“称重,看毛色,看羽毛的密度,观察进食量和排泄物。”
    “回答正确。”雷克索尔一点头,“家禽长得再好,它们也只是家禽,总会在某些方面无法超越生命层级更高的物种。例如意志力,精神海洋,以及最重要的,魅力。”
    “魅力?”碧翠丝微微一愣。
    雷克索尔耸了下肩膀,“一头猪长得再肥硕,皮肤白皙,它也终究是猪而已。这或许能让它在猪界和以猪为食的物种中大受欢迎,但更高层级的生命体看到它,只会毫无反应或者是感到反感而已,并不会觉得它有魅力。”
    “所以..你说的【魅力】,应该是一种对所有物种的吸引力,对吗?”碧翠丝问。
    雷克索尔说,“可以这么理解。一个人的魅力越高,ta给任何物种的初始印象就越好。但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猪是这样,人也是这样。即便样貌和身材再怎么出众,那也只是在人类以及类人形生物这些物种里有吸引力。”
    雷克索尔继续说道:
    “用克芮丝托的话来说,一个人的魅力特征达到第4道刻度线,那ta就能对几乎所有人类产生强大的吸引力。要是达到了第5道刻度线,那么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抵挡ta的魅力。魅力特征超过超过第5道刻度线的人类不存在,因为人类这个物种的魅力特征上限,便是第5道刻度线。”
    “那魅力特征和血纹特征有什么关联呢?”碧翠丝看着血红水晶问道。
    “克芮丝托说,人类的血纹特征里的短板是魅力特征。血纹特征的高低由短板特征决定。所以只要侦测出一个人的魅力特征,就能大概地知道他的血纹特征了。”
    雷克索尔指向血红水晶,“夏佐的魅力特征处于正常范围,嗯..大概和你差不多。这是我猜的。说实话,这比我预想中要高一些。因为他平时都维持着血纹伪装,看上去就像个普普通通的法师一样。”
    碧翠丝点了点头,“谢谢你为我解答疑惑,雷索。”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枚水晶。”雷克索尔说道,“它可以保存很久,但也很脆弱。稍微用力一捏,就会变成碎渣。”
    “我现在就把它销毁吧。省得闹出麻烦。”碧翠丝拿出一个布袋,把水晶放进袋子里,然后隔着袋子把水晶给捏碎了。
    她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毫无光泽的碎渣,伸手在墙壁上召唤出壁炉,把袋子扔进了火堆里。
    布袋和碎渣一起化成了烟雾,顺着烟囱飘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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