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你说这献王老儿是不是脑袋有问题?选的地方怎么不是山就是水的?”
    看着远处的波光,王凯旋嘟囔了一句。
    胡八一道:“我们不是早就知道献王墓的所在有水龙晕吗,这水龙晕不在水里在哪里?而且与那无边无际的山瘴毒雾相比,从这地底隧道过去,可轻松多了。”
    王凯旋顿时想起了之前山林里那些蚊虫,便不再多说。
    雪莉杨的目光迟迟没有从那些动物尸骸上收回,口中说道:“想不到献王居然在虫谷里修建了这么大一个殉葬坑。”
    王凯旋被这一说,贪财属性又开始挥发了:“殉葬坑?就是给献王老儿陪葬的呗,这老家伙还真是啊,要是按着现在的说法,这古滇国也就是一个县的大小,献王充其量也就是个县级领导,死了就死了,还弄这么多陪葬的,你说咱们要是把这坑里的象牙啊什么的拿点出去,是不是就发财了?”
    胡八一翻了个白眼,怼道:“你丫说了半天,其实真正想说的就最后一句吧。”
    王凯旋讪讪一笑,道:“嘿嘿,咱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没道理放过这些宝贝吧,反正在这放着也是放着,我们拿回去换钱花,岂不自在?”
    其实胡八一也是有些心动的,但现在四人所处的位置,离下面的殉葬坑少说也有十来米,加上下面尸骨成山,而且根本不知道下面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所以就算是有这心思,也不敢轻易下去,更重要的是他可没忘记这一行四人里面,除了宁尘,可都是身负诅咒的。
    宁尘则是笑道:“胖子,这里是殉葬坑,多半是没有什么机关陷阱,你要真想拿,现在就可以下去,不过拿到手你可得自己背着回去。”
    王凯旋顿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得了,尘爷,我们还是去找献王老儿的墓吧,这里面的东西放着就放着吧,等咱们回来的时候有机会再说。”
    宁尘笑着摇摇头,缓缓向前走去。
    “献王为了他一个人,不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到头来还不是一具枯骨,真是荒唐……”
    雪莉杨感叹了一句,也不再停留。
    胡八一一边跟上一边道:“你们这都是拿现代人的眼光看历史,在古代,这些都是一种王权的象征,献王甭管怎么说也是个王,修建殉葬坑很正常,再说了,要是古代的人都有咱们现在这样的思想觉悟,那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不得不说,老胡这话还是说得有道理……”
    王凯旋不舍地看了一眼殉葬坑,也跟了上去。
    宁尘虽然知道献王墓不简单,但随着越往里走,心中也是忍不住惊叹不已。
    脚下的通道是整齐的大块青条石垒砌,石缝上都封着丹漆,地面的大方砖非常平整,倒像是古墓中的甬道。
    两侧的殉葬坑里,除了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全象骨,还有许多散落的小型动物的骸骨,由于时代久远,大多已经腐朽,辨别不出到底是些什么动物,不过从一些零散的骨头形状来看,其中至少有猎犬、马骨和人骨。
    在殉葬坑中安放全象骨或者象牙,是为了取象的谐音“祥”。早在商汤时期,便已将象骨象牙作为陪葬品了,在殷墟就曾出土过大量象牙。
    这些殉葬的白骨都特意半埋,而不是像殉葬沟那样全土掩埋,这是说明墓主是为得道成仙,已经不太在乎世俗的东西,殉葬品半埋,表示有随驾升腾之意。
    他数了数,就他看到的,全象骨就有六十四副,看那模样分明是在外面宰杀之后运进来,摆成了固定的形状。
    胡八一早已经将自己之前说的话忘到脑后了,忍不住感叹道:“似古滇这种南疆小国的王墓都这么排场,为了一个人,数十万百姓受倒悬之苦,到头来那死后升天成仙,保得江山万年,也不过是黄粱一梦,这些东西也留在深山之中,与日月同朽。现在看来有多荒唐,像这种用民脂民膏建造的古墓,就应该有多少便倒它多少。”
    王凯旋则是应和道:“老胡,你这话我爱听,等咱们出来的时候,一定别忘了回来带些象牙回去。”
    雪莉杨听着两人的话,摇了摇头,道:“实在是没想到,这献王墓但就殉葬坑,就有这么大。”
    说话间,四人已经走到坑道的尽头,前方就不再是人工开挖修建的坑道,而是地下天然的山洞,而且无路可循,想从这里继续向前,就必须下水了。
    宁尘看着水边排列的几条木制古船,道:“这些船估计是当初去明楼祭拜王墓的人留下的,但是年代久远,都烂得只剩下船架子了,看来我们要另想办法了。”
    王凯旋看着那看不到头的水域,咋呼道:“这献王老儿的墓该不会建在水底下,让咱们游过去吧?”
    宁尘看了他一眼,暗道献王墓可不就是在水底么,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胡八一则是利索多了,已经开始整理背包中的物品,打算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留在这里。
    雪莉杨却并未急着动作,而是看向宁尘,这一路来,宁尘一直表现得非常淡然,不知道面对这片看不见头的水域,会不会有什么办法。
    对于雪莉杨的动作,宁尘不以为然,借着背包的掩饰,从小世界中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只橡皮艇和打气筒,招呼王凯旋道:“胖子,帮忙!”
    王凯旋转头一看,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口中赞道:“连橡皮艇都准备好了,要不说这下墓倒斗跟着尘爷就没有难事儿呢,您歇着,我来充气……”而后又对着胡八一招呼道:“老胡,赶紧别弄你那背包了,有了这东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胡八一也不多说,直接将之前拿出来的东西又放进背包,上前帮忙给橡皮艇充气。
    雪莉杨看着忙碌的两人,凑到宁尘身前,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献王墓很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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