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章：令人惊喜的进步
丁炙过生日，对于《药神》剧组来说算是一个小插曲。
至于在那晚上发生的这档子奇葩事儿，更是鲜为人知。
在第二天，剧组照常开工，继续投入到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去。
唯一让不少人觉得有些反常的是，饰演程勇前妻的那个叫做沈峤的女演员的戏份被提前了，拍完了属于她的那段戏份之后，便匆匆杀青了。
明面上的说法是档期之间协调不过来，不过真实的原因也没啥人细究。
毕竟一个没啥名气的，靠关系进组的小花演员，加上一个没几分钟的，背景板一般存在的配角，确实也没什么能让人能太过在意的。
像是心思细腻点的，比如文泳衫或者章毅这种的，似乎瞧出点端倪，知道应该是和丁炙这个导演的安排有关，但也不会特地去问这回事。
在羊城拍摄了也有一个半月了，按照剧本拍摄的进度也已经过半。
邹雨桐在进组了大半个月，终于轮上了一场重场戏。
实际上，在此前的这些天，她拍摄的都是些比较零碎的戏份，比如像是吕受益第一次带着程勇来到自己家时，就是邹姑娘饰演的这个角色的第一次出场。
那时候，她基本的功能，是和吕受益刚出生的小孩一样，作为“吕受益家人”的背景板的意义存在的，算是让吕受益这个《药神》整个故事的源头人物一个更深层次的填充和塑造。
为什么吕受益会近乎卑躬屈膝一般去求活，除了动物求生的本能，更多的对于家庭，对于妻儿的愧疚和不舍。
这一层，也在后来吕受益病情恶化，慢粒白血病进入急变期后又发生了改变。
因为那个时候他只能是拖累，一方面是沟壑难填的吊命医疗费，另一方面是毫无希望的几乎必死的结局。
这也就是吕受益在前期明明拼命求活，在一年后却多次主动寻死的原因之一。
要说起来，《药神》这部戏也是一部男人戏, 程勇、吕受益、黄毛、曹警官, 就连刘牧师都是男性。
真较真起来, 文泳衫这个角色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然后再往下拉，邹雨桐的这个角色却是已经能当得上是女二号了。
而这个角色之所以能也以同样数分钟的戏份, 把程勇前妻的那个角色给ko掉，成为这部戏的女二号, 自然是因为这个角色相比起前妻, 多了几场比较至关重要的情绪戏。
在剧本中, 程勇在赚取了第一桶金后，加紧贩卖仿制药的进程, 虽然比正版药便宜了将近十倍，但同样有着十倍利润的收益依旧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但很快意外就到来了。
仿制药的大规模在广府乃至南粤省份泛滥，让正版药受到了影响, 于是瑞士格列宁在国内的代理商找到了警方, 警方开始调查起来了仿制药。
另一边, 也冒出来了一个假药贩子张长林威胁起程勇来, 迫使他把印度仿制药的国内代理权卖给自己。
一番权衡后，程勇就急流勇退, 不卖药了！
今天的这场戏就是发生在程勇退出贩卖仿制药一年之后。
.....
.....
“炙哥！都准备准备妥当了，需要先再走一遍吗？”
副导演阿力凑过来，事无巨细的地询问着。
在拍摄的这一段时间里, 这位副导演已经完全摸透了丁炙这位大佬的脾气。
基本就是把自己当像是大声公一样的工具就行了。
丁炙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了。
和之前的戏份相比, 他今天的造型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此时他的发型比起之前干净利落了许多，从原来有些二流子气质的油腻中长发变成了现在的“老板头”。
实际上这也是一个小细节, 之前程勇的那种发型，实际上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新世纪初, 很多当年流行的那种发型，包括现在很多九零后翻找起自家老爸的老照片，指不定就是留的那种。
当然，之前丁炙也没有真的为了这部戏又重新留长了头发，那头以现在的审美看上去有些土嗨的中长发型，实际上是发套搞出来的造型。
在四五月份的羊城，温度已经很高了，要一整天戴着这个头套拍戏，其实也不好受。
“好！各就各位！阿刘！你那个轨道再往上调一点，对对，好，差不多了！”
再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后，副导演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
......
“诶！李总！这边请！哈哈！”
丁炙低着腰，引导着身后几个西装革履的参观着制衣车间。
“这是我们的缝制车间！现在我们这个流水线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个车间里的所有设备全部都是进口的，过一阵子，我还要去再进一批设备！”
“前面是我们的裁剪车间，这边请，这边请”
丁炙有些夸张地张开手，向客户介绍着，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甚至是那微微弯下的腰，都充斥这那种小工厂老板的气质。
在把仿制药的代理权交给了假药贩子张长林之后，程勇利用靠贩药赚来的钱，开了一家制衣工厂，从一个卖印度神油的小个体户，变成了月入几十万的工厂老板, 也算是实现了阶层跨越。
在带领着客户参观完车间后, 按照惯例, 就是去唱歌喝酒应酬，这在那个年代甚至至今，都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流程。
谈生意, 喝酒，叫妹妹，一条龙下来，都是常规操作。
待走到工厂的外面，丁炙陪着笑脸，殷勤地帮客户打开了车门。
“你的车子就跟在我的车子后面啊！”
丁炙笑着对客户的司机说道，临了还不忘和李总说上一句，“李总，我在前头哈！”
但在他走向自己那辆车的时候，却是意外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出现的人，不由地愣住了。
丁炙仿佛是在仔细辨认着对方，生怕自己看错了，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惊讶。
“弟妹？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镜头给到了另外一个视角，给了邹雨桐一个大大的特写。
说起来，和丁炙为了这个角色增肥一样，邹雨桐为了扮演这个角色，其实也是在造型上做出了一点改变。
邹雨桐此时的妆容特别显岁数，和之前《窥探》以及《我脑中的橡皮擦》中，那种清纯美好的初恋模样完全不一样。
剧本中，吕受益的妻子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再加上丈夫的病情，生活和经济的压力都堆在了这个柔弱女子的肩膀上，自然会显老很多。
而此时，邹雨桐比之前的造型还要更加“糟心”得多，头发被很随意地绑了起来，乱糟糟地发丝四处窜出，一看上去就是很久没有花心思打理过了。
“勇哥！”
面对丁炙的问题，邹雨桐有些期期艾艾地走上前一步，脸上有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苦之色，就连这句“勇哥”都喊的有些轻，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
“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有什么事情吗？”
丁炙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当初“药神小队”分开之后，程勇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逃避，刻意地没有再去打听曾经朋友的近况，也再也没有联系他们。
而吕受益的妻子找上门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老吕还好吗？”
风吹乱了邹雨桐的发梢，拂过她那双已然通红的眼眶，却不知道是已经流尽了眼泪还是怎么，此时的眼里只有悲苦，没有泪花。
“他不太好。”
但话说出口，却依旧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哭腔。
“勇哥你还能搞到印度药吗？”
丁炙歪着身子，有些疑惑不解，“印度药不是张长林在卖吗？”
“他跑了，警察把药都抄了，已经很久没有药了。”
丁炙皱着眉头，似乎还是有些不理解。
“警察.....警察怎么会知道的？”
邹雨桐的语气有着一种压抑的平静，像是在阐述这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被人给点了，张长林把药涨到了两万，很多人都吃不起，就没有人再护着他了。”
“der~~~”
似乎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耽搁得实在太久了，身后客户的车子开始鸣笛了。
丁炙连忙回过头去，“哎！马上！马上马上马上！”
说完后，他转过身来，看向邹雨桐，“你听我说啊，你先把电话留给保安，过两天我去看老吕。”
丁炙的这句话，又或者是他赶着离开这个动作让邹雨桐心里一慌，一把抓住了丁炙的手。
“勇哥！我们已经动了好几次手术，已经没有钱了。”
被邹雨桐一把拉住的丁炙显然也是有几分着急，后面的大客户正在催促着呢，他眼看就能谈下这单大生意，被这一耽搁，不知道心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不乐意呢。
所以他不由地就心里带着几分敷衍，想要抽回手。
但是邹雨桐却抓的更紧了，语速变得更快了，“老吕他快撑不住了，他不想治了。”
“我......”
丁炙显然也很着急。
“我知道，但是今天......今天我有别的事情。”
“他割腕了！！”
邹雨桐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带着哭腔的话连声音都太高了几分，显然丈夫轻生这一件事，比之病情恶化更让她受到打击。
镜头前，丁炙的瞳孔微缩，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微微收缩了一下，之前那有些无奈和着急的神色似乎也被这个消息产生的震惊之意抹去。
“幸亏发现得及时......”
邹雨桐瞪着一双泪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丁炙的手。
“没有药他就死定了。”
“勇哥我求求你.....”
说着，邹雨桐扑通一声就要跪下。
“诶诶！”
丁炙显然有些慌了神了，与此同时，身后客户的车辆再次传来了鸣笛声，显然也是非常地不耐烦了。
“马上马上！”
丁炙连忙回头赔笑，一边拉着邹雨桐，想要把她扶起来，一边招呼门口的保安。
“小王小王，你过来！”
“你把电话留给他好吗，过两天我一定去看老吕。”
“勇哥，你帮帮他！”
在丁炙挣开她的手后，邹雨桐随着跪在地上，整个情绪都崩了，眼泪像是决堤一般流了下来。
丁炙着急地打开车门，只留下保安在安抚着邹雨桐。
“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像是溺水的人往岸上的人求助一般，对着丁炙的车伸出了手，然而却只能看着车子远去。
镜头推移，车里的倒视镜，映照着后面一个濒临崩溃的妻子和母亲，正跪在地上痛哭着。
“咔。”
副导演阿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而此时的邹雨桐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还没有平缓过来。
直到丁炙回来之后，她还在那里眼巴巴地蒲扇着那大眼睛，泪花还在闪烁着。
不得不说，这场戏里，邹雨桐是绝对的主角，就连丁炙都是给她搭戏的。
她此时整个人从出场时的愁苦，到这时候情绪爆发的一个递进的关系，给的恰到好处。
就连丁炙都觉得挑不出毛病的程度，少有地一条过了。
“厉害，厉害！邹老师牛皮！”
“呜呜呜~”
邹雨桐停了一下，看了丁炙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哭得更加厉害了。
“太坏了你！奏凯！呜呜呜......”
她这一哭，在场的不少人本来还想安慰她的，结果都被这一下给逗笑了。
丁炙愣在了原地，略微有些尴尬。
一旁负责拍摄花絮的摄影师更是不会放过这一好玩的场景。
之前就说过，邹姑娘的风格可甜可御，甚至还能演沙雕剧，但是她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情绪戏特别强。
像是在《我脑中的橡皮擦》里，她的那几场哭戏，算是最为出圈的一些片段。
她受到丁炙的影响，在接戏方面的次数少得可怜，但是基本出手即精品，单靠着票房最高爱情片女主角的这个红利，她甚至吃到了现在。
像是这种哭戏，需要爆发情绪的戏份，其实反倒是在邹雨桐的舒适区里的。
而这次她也是比较超常发挥，基本是一次过了。
不得不说，邹雨桐此时的演技，和丁炙刚认识她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这个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窥探》的还有些生疏，再到《我脑中的橡皮擦》里和丁炙调教下，有一种机缘巧合般质的突破，再到如今的这个角色，却是初步有了一种圆润的感觉了。
“好了，阿力，这条过了，准备收拾一下，转换场景。”
在丁炙接着安排后续工作的时候。
小胖突然在一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了？”
丁炙皱起了眉头，他早就叮嘱过，在拍戏的时候，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不要来打扰他。
“出事了。炙哥！”
小胖一脸着急。
至于在那晚上发生的这档子奇葩事儿，更是鲜为人知。
在第二天，剧组照常开工，继续投入到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去。
唯一让不少人觉得有些反常的是，饰演程勇前妻的那个叫做沈峤的女演员的戏份被提前了，拍完了属于她的那段戏份之后，便匆匆杀青了。
明面上的说法是档期之间协调不过来，不过真实的原因也没啥人细究。
毕竟一个没啥名气的，靠关系进组的小花演员，加上一个没几分钟的，背景板一般存在的配角，确实也没什么能让人能太过在意的。
像是心思细腻点的，比如文泳衫或者章毅这种的，似乎瞧出点端倪，知道应该是和丁炙这个导演的安排有关，但也不会特地去问这回事。
在羊城拍摄了也有一个半月了，按照剧本拍摄的进度也已经过半。
邹雨桐在进组了大半个月，终于轮上了一场重场戏。
实际上，在此前的这些天，她拍摄的都是些比较零碎的戏份，比如像是吕受益第一次带着程勇来到自己家时，就是邹姑娘饰演的这个角色的第一次出场。
那时候，她基本的功能，是和吕受益刚出生的小孩一样，作为“吕受益家人”的背景板的意义存在的，算是让吕受益这个《药神》整个故事的源头人物一个更深层次的填充和塑造。
为什么吕受益会近乎卑躬屈膝一般去求活，除了动物求生的本能，更多的对于家庭，对于妻儿的愧疚和不舍。
这一层，也在后来吕受益病情恶化，慢粒白血病进入急变期后又发生了改变。
因为那个时候他只能是拖累，一方面是沟壑难填的吊命医疗费，另一方面是毫无希望的几乎必死的结局。
这也就是吕受益在前期明明拼命求活，在一年后却多次主动寻死的原因之一。
要说起来，《药神》这部戏也是一部男人戏, 程勇、吕受益、黄毛、曹警官, 就连刘牧师都是男性。
真较真起来, 文泳衫这个角色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女一号，然后再往下拉，邹雨桐的这个角色却是已经能当得上是女二号了。
而这个角色之所以能也以同样数分钟的戏份, 把程勇前妻的那个角色给ko掉，成为这部戏的女二号, 自然是因为这个角色相比起前妻, 多了几场比较至关重要的情绪戏。
在剧本中, 程勇在赚取了第一桶金后，加紧贩卖仿制药的进程, 虽然比正版药便宜了将近十倍，但同样有着十倍利润的收益依旧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但很快意外就到来了。
仿制药的大规模在广府乃至南粤省份泛滥，让正版药受到了影响, 于是瑞士格列宁在国内的代理商找到了警方, 警方开始调查起来了仿制药。
另一边, 也冒出来了一个假药贩子张长林威胁起程勇来, 迫使他把印度仿制药的国内代理权卖给自己。
一番权衡后，程勇就急流勇退, 不卖药了！
今天的这场戏就是发生在程勇退出贩卖仿制药一年之后。
.....
.....
“炙哥！都准备准备妥当了，需要先再走一遍吗？”
副导演阿力凑过来，事无巨细的地询问着。
在拍摄的这一段时间里, 这位副导演已经完全摸透了丁炙这位大佬的脾气。
基本就是把自己当像是大声公一样的工具就行了。
丁炙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了。
和之前的戏份相比, 他今天的造型显得有些不一样了。
此时他的发型比起之前干净利落了许多，从原来有些二流子气质的油腻中长发变成了现在的“老板头”。
实际上这也是一个小细节, 之前程勇的那种发型，实际上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新世纪初, 很多当年流行的那种发型，包括现在很多九零后翻找起自家老爸的老照片，指不定就是留的那种。
当然，之前丁炙也没有真的为了这部戏又重新留长了头发，那头以现在的审美看上去有些土嗨的中长发型，实际上是发套搞出来的造型。
在四五月份的羊城，温度已经很高了，要一整天戴着这个头套拍戏，其实也不好受。
“好！各就各位！阿刘！你那个轨道再往上调一点，对对，好，差不多了！”
再进行一些细微的调整后，副导演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
......
“诶！李总！这边请！哈哈！”
丁炙低着腰，引导着身后几个西装革履的参观着制衣车间。
“这是我们的缝制车间！现在我们这个流水线已经非常成熟了！”
“这个车间里的所有设备全部都是进口的，过一阵子，我还要去再进一批设备！”
“前面是我们的裁剪车间，这边请，这边请”
丁炙有些夸张地张开手，向客户介绍着，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甚至是那微微弯下的腰，都充斥这那种小工厂老板的气质。
在把仿制药的代理权交给了假药贩子张长林之后，程勇利用靠贩药赚来的钱，开了一家制衣工厂，从一个卖印度神油的小个体户，变成了月入几十万的工厂老板, 也算是实现了阶层跨越。
在带领着客户参观完车间后, 按照惯例, 就是去唱歌喝酒应酬，这在那个年代甚至至今，都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流程。
谈生意, 喝酒，叫妹妹，一条龙下来，都是常规操作。
待走到工厂的外面，丁炙陪着笑脸，殷勤地帮客户打开了车门。
“你的车子就跟在我的车子后面啊！”
丁炙笑着对客户的司机说道，临了还不忘和李总说上一句，“李总，我在前头哈！”
但在他走向自己那辆车的时候，却是意外看到了一个不该在这出现的人，不由地愣住了。
丁炙仿佛是在仔细辨认着对方，生怕自己看错了，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惊讶。
“弟妹？你怎么在这？”
此时的镜头给到了另外一个视角，给了邹雨桐一个大大的特写。
说起来，和丁炙为了这个角色增肥一样，邹雨桐为了扮演这个角色，其实也是在造型上做出了一点改变。
邹雨桐此时的妆容特别显岁数，和之前《窥探》以及《我脑中的橡皮擦》中，那种清纯美好的初恋模样完全不一样。
剧本中，吕受益的妻子已经生下了一个孩子，再加上丈夫的病情，生活和经济的压力都堆在了这个柔弱女子的肩膀上，自然会显老很多。
而此时，邹雨桐比之前的造型还要更加“糟心”得多，头发被很随意地绑了起来，乱糟糟地发丝四处窜出，一看上去就是很久没有花心思打理过了。
“勇哥！”
面对丁炙的问题，邹雨桐有些期期艾艾地走上前一步，脸上有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苦之色，就连这句“勇哥”都喊的有些轻，仿佛没有了力气一般。
“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有什么事情吗？”
丁炙显然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
当初“药神小队”分开之后，程勇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逃避，刻意地没有再去打听曾经朋友的近况，也再也没有联系他们。
而吕受益的妻子找上门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老吕还好吗？”
风吹乱了邹雨桐的发梢，拂过她那双已然通红的眼眶，却不知道是已经流尽了眼泪还是怎么，此时的眼里只有悲苦，没有泪花。
“他不太好。”
但话说出口，却依旧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哭腔。
“勇哥你还能搞到印度药吗？”
丁炙歪着身子，有些疑惑不解，“印度药不是张长林在卖吗？”
“他跑了，警察把药都抄了，已经很久没有药了。”
丁炙皱着眉头，似乎还是有些不理解。
“警察.....警察怎么会知道的？”
邹雨桐的语气有着一种压抑的平静，像是在阐述这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情。
“被人给点了，张长林把药涨到了两万，很多人都吃不起，就没有人再护着他了。”
“der~~~”
似乎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耽搁得实在太久了，身后客户的车子开始鸣笛了。
丁炙连忙回过头去，“哎！马上！马上马上马上！”
说完后，他转过身来，看向邹雨桐，“你听我说啊，你先把电话留给保安，过两天我去看老吕。”
丁炙的这句话，又或者是他赶着离开这个动作让邹雨桐心里一慌，一把抓住了丁炙的手。
“勇哥！我们已经动了好几次手术，已经没有钱了。”
被邹雨桐一把拉住的丁炙显然也是有几分着急，后面的大客户正在催促着呢，他眼看就能谈下这单大生意，被这一耽搁，不知道心里头会不会有什么不乐意呢。
所以他不由地就心里带着几分敷衍，想要抽回手。
但是邹雨桐却抓的更紧了，语速变得更快了，“老吕他快撑不住了，他不想治了。”
“我......”
丁炙显然也很着急。
“我知道，但是今天......今天我有别的事情。”
“他割腕了！！”
邹雨桐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带着哭腔的话连声音都太高了几分，显然丈夫轻生这一件事，比之病情恶化更让她受到打击。
镜头前，丁炙的瞳孔微缩，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微微收缩了一下，之前那有些无奈和着急的神色似乎也被这个消息产生的震惊之意抹去。
“幸亏发现得及时......”
邹雨桐瞪着一双泪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丁炙的手。
“没有药他就死定了。”
“勇哥我求求你.....”
说着，邹雨桐扑通一声就要跪下。
“诶诶！”
丁炙显然有些慌了神了，与此同时，身后客户的车辆再次传来了鸣笛声，显然也是非常地不耐烦了。
“马上马上！”
丁炙连忙回头赔笑，一边拉着邹雨桐，想要把她扶起来，一边招呼门口的保安。
“小王小王，你过来！”
“你把电话留给他好吗，过两天我一定去看老吕。”
“勇哥，你帮帮他！”
在丁炙挣开她的手后，邹雨桐随着跪在地上，整个情绪都崩了，眼泪像是决堤一般流了下来。
丁炙着急地打开车门，只留下保安在安抚着邹雨桐。
“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像是溺水的人往岸上的人求助一般，对着丁炙的车伸出了手，然而却只能看着车子远去。
镜头推移，车里的倒视镜，映照着后面一个濒临崩溃的妻子和母亲，正跪在地上痛哭着。
“咔。”
副导演阿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而此时的邹雨桐依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还没有平缓过来。
直到丁炙回来之后，她还在那里眼巴巴地蒲扇着那大眼睛，泪花还在闪烁着。
不得不说，这场戏里，邹雨桐是绝对的主角，就连丁炙都是给她搭戏的。
她此时整个人从出场时的愁苦，到这时候情绪爆发的一个递进的关系，给的恰到好处。
就连丁炙都觉得挑不出毛病的程度，少有地一条过了。
“厉害，厉害！邹老师牛皮！”
“呜呜呜~”
邹雨桐停了一下，看了丁炙一眼，然后转过头来，哭得更加厉害了。
“太坏了你！奏凯！呜呜呜......”
她这一哭，在场的不少人本来还想安慰她的，结果都被这一下给逗笑了。
丁炙愣在了原地，略微有些尴尬。
一旁负责拍摄花絮的摄影师更是不会放过这一好玩的场景。
之前就说过，邹姑娘的风格可甜可御，甚至还能演沙雕剧，但是她最有优势的一点就是情绪戏特别强。
像是在《我脑中的橡皮擦》里，她的那几场哭戏，算是最为出圈的一些片段。
她受到丁炙的影响，在接戏方面的次数少得可怜，但是基本出手即精品，单靠着票房最高爱情片女主角的这个红利，她甚至吃到了现在。
像是这种哭戏，需要爆发情绪的戏份，其实反倒是在邹雨桐的舒适区里的。
而这次她也是比较超常发挥，基本是一次过了。
不得不说，邹雨桐此时的演技，和丁炙刚认识她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这个进步不是一蹴而就的。
在《窥探》的还有些生疏，再到《我脑中的橡皮擦》里和丁炙调教下，有一种机缘巧合般质的突破，再到如今的这个角色，却是初步有了一种圆润的感觉了。
“好了，阿力，这条过了，准备收拾一下，转换场景。”
在丁炙接着安排后续工作的时候。
小胖突然在一旁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怎么了？”
丁炙皱起了眉头，他早就叮嘱过，在拍戏的时候，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不要来打扰他。
“出事了。炙哥！”
小胖一脸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