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正在卖酒的孙文博,此刻的心情正大起大落。
    南边已卖完酒的龙曦,此刻的心情还算顺畅,毕竟又多了一条生财之道。
    前两年的酒水生意,做的十分平淡,主要是因为勾搭上的平食殿主管张恒民太过于谨慎。
    靠着他家开在【青云城】的茶楼出货,一年都卖不到十万坛。
    主管大人的担心也算在理,毕竟这买卖酒水是文川门命令禁止的,虽然听另一位金丹老祖孙文博的意思,北边的仙文山对这门规几乎无视。
    龙曦将刚从坲师叔手上拿回来的五枚三阶,翻来覆去把玩了几遍,才依依不舍地交给芦士成。
    今年家里的收成不如去年,本来每年卖化肥和铁制品,可以稳定收入四十枚三阶,结果化肥滞销,一下就少了三十五枚。
    卖给横江的铁制品、镜子、玻璃器皿,都是用矿物相抵,回收不了多少金银。
    卖给文川铁匠铺、宋国行商的钢锭和焦炭,一年能收回的银子不到百万两,还不够支付长工工钱和买矿石所需,更别说兑换灵石了。
    今年销售【阴雷火水】,一年可以到手一枚四阶,算是最大进项。
    其次是【宏源楼】和【炎龙村】的酒水生意,每年都有将近十枚三阶分红,也算是稳定。
    可是一年做生意,总共的进项还不到一百二十枚三阶,去年一年买灵材的花销,却要二百一十枚三阶。
    里外里一年要亏九十枚三阶,这还是各种节省,用了许多劣质灵材替代,否则要耗费更多灵石。
    这炼器研究简直就是消金的窟窿,不是大户人家根本就玩不起。
    自己当年忽悠芦师叔来家里,研究了三年,耗费了五、六枚四阶灵石,也没能将绘制符箓的法器研究出来。
    进度依然卡在不能让带灵力的符箓材料,附着在刻制好的金属这一关上,使得只能靠卖原材料赚些灵石。
    年中穷得受不了的时候,芦士成拿着灵锰液去灵材店卖了十枚三阶,才解了燃眉之急。
    龙曦一度想接受芦师叔的建议,将半成品灵石法器拿一些出去销售,回笼一些灵石。
    例如灵石灯,芦士成觉着这法器比修士常用的明珠用起来更方便,不需要在有灵气之地才能安置,适用的地方很多。
    而且炼制起来消耗灵材也不多,用来出售,销量应该不会太差。
    但龙曦总觉得这样的半成品,就算有人买,也不会多。
    虽然现在可以用开关重启法器,比当初插拔灵石,算是方便了一些,但还是太过麻烦。
    何况龙曦颇有一些敝帚自珍的想法,生怕自己这炼制灵石法器的思路,被人抄了去。
    过去三年,他和张恒民接触挺多,已经大致知道高阶修士仿制法器的能力,是多么的可怕。
    因此许多修真家族特有的强力法器,市面上都是没得卖的,偶尔有一两件少见的特殊法器流出,都会在拍卖会上引来哄抢。
    在这个没有知识产权的修真世界,自己花费了大量心血,又耗费多年时间研究的灵石法器,要是一下就被人抄去了,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
    龙曦盘算了一阵,觉得如今已是十一月底,再过一个来月,刘策勋就会到【龙沪集】来谈来年的生意。
    到时候,化肥的事可以顺利解决,家里工厂能多赚些银子,换些灵石回来,也能弥补点亏空。
    说不定明年还能从城主大人那里,再拿到一枚四阶的封口费,这样整体算下来,应该略有盈余。
    也许应该扩大一下酒的产量?或者涨涨价?看孙文博的样子,他们肯定赚的很多,应该能接受涨价吧?
    可惜龙曦想的太美好了,他以为赚了很多的金丹老祖,此时正在参加仙文山每月一次的拍卖会。
    孙文博数了数手里的三枚四阶,看了看拍卖会的台上展出的文杨器灵,郁闷地闭上了眼睛。
    “天,竟然已经喊到一百八十枚四阶了,仙文山有钱人这么多吗?这都是疯了吧,值当吗?”
    他嘴上不停喃喃吐槽,内心却知道这器灵的价还是值当的,可惜自己没钱。
    严宏盛倒是很高兴,毕竟他觉得这钱是白捡来的,而且看样子每个月都有这么多。
    一年要是能分到二十枚四阶,就可以给老婆换个好看的四阶法器了,刚才那个凤钗真不错,好看还实用。
    只是现在手头钱不够,下次来应该就能买得起了,只是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遇到,可惜。
    “咦~”严宏盛看到台上这时放上了一盘晶莹剔透的石头,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熠熠生辉绽放着优雅,竟然是满满一盘建炎五灵晶。
    “三十枚建炎五灵晶,最大的有二两重,最小的一铢重,总计一斤。”拍卖师的话才一说完,台下的喊价声便不停响起。
    没一会,这一盘晶石的价格,就叫到七百枚四阶。
    按这个价格,一铢晶石就超过两枚四阶,已是到了往日的正常成交区间。
    此时喊价声没有刚才那么此起彼落,拍卖师才继续介绍产品:
    “建炎五灵晶具有天地间唯一的五种灵力亲和属性,能极大地增强法器和法宝的威力。
    另外这晶石还具有极坚固的特性,用在飞剑上更是无坚不摧...”
    孙文博传音问道:“老严,你家谁也在场?”
    他知道,这建炎五灵晶是严家的独门生意,总共一斤重的晶石拿出来拍卖,还有二两这么大的晶石在卖,明显不是分拆下来的,只有严家才能拿的出来。
    “多半是家主,只是这个点还没到门里开会的时间,也可能是大长老...”严宏盛此时冷汗都下来了。
    不论是家主严肇嘉,还是大长老严先敏看到他在场,都不太好,毕竟自己才干了撬家里墙角的事。
    严家靠着建炎山这个晶石矿,每年都有近万枚四阶入账,比酒水赚的要多,是家中最大宗的生意。
    这种晶石矿极其罕见,严家垄断矿洞几千年,每年控制产量,使得建炎五灵晶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而且晶石生意,因为货物小,货值大,便于运输的特殊性,让严家拥有了超出生意之外的声望。
    早些年,朝辉门还强盛的时候,文川门与朝辉门的战争,经常是围绕这个晶石矿脉展开。
    严家死在矿脉上的元婴就有五位,金丹更是百位之多。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靠着建炎五灵晶,严家已是乐阳最大姓,而且还能将自家的影响力向周边宗门辐射延伸。
    孙文博见同伴紧张的样子,嗤笑道:“你慌什么,不是都说好了的?往我身上推!再说,我们这才到手几个钱,能有什么大碍?”
    严宏盛点点头,擦擦冷汗,小心地缩起脑袋,不敢四处张望,一直等这盘晶石以七百八十三枚四阶成交,神情才稍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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