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折了自己的面子,他骆家不欠谁的!何况他是来给青箫助阵的,红脸有南青箫做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来鸟~~~作者君又走鸟~~
    第46章 双重威胁
    “哼!牙尖嘴利!南家有个这样的东家,怕是也无法东山再起了。”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也不得不由我来说,南家从来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一次会打响的,是骆字名号。”人到晚年就是这样,喜欢纠结于过去的是非恩怨,总也不愿意抛开过去看现在,不过是各自谋生的手段而已,是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羡慕别人吗?南青箫不喜欢这样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姚当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皱着眉看着南青箫。
    不管南家没落成什么样子、要怎么崛起,那都是跟他们一派的,即使没落了,也不能转手给盗商啊!
    “是我的意思如何?是家父的意思又如何?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家父只留下一句年轻人的时代就与夫人云游四海去了,连一封家书都没有传回,姚当家怎么看?”南青箫笑容不改地看着姚当家的。
    姚当家的一愣,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南风几个月前就离开了南家,与夫人游山玩水去了,可没想到这最关键的几个月南风竟然连一封家书都没传。这是不是就说明南风真的对南家完全放手了?那也就是说……她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南家长子拥有决定南家一切的权利?
    “还有,请姚当家的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一个想要接机夺取南家的庶子,南家要接受骆家资助并归属骆家的事情是家父决定的,现在南家的发展也是由舍弟跟三爷共同决定,我只是挂着个长子的名头让年幼的弟妹安心而已,姚当家的若是不信,可以找个机会去询问舍弟和舍妹。另外晚辈再在这里说一句对长辈不敬的话,南家逢难的时候,没有人对南家伸出援手,那么现在,南家的发展诸位也没有置喙的余地,至于诸位对盗商的芥蒂那就不是我能插手调解的事情了,但是,如果谁因为这个原因而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对南家不利,那就别怪晚辈失礼了,你们也很想知道我不在南家的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认识了些什么人吧?如果诸位不介意亲身体验的话,大可随意。”说完,南青箫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起身,恭敬地行礼,转身就走。
    骆叔时目送着南青箫优哉游哉地离去,轻笑一声。真是,本来还打算让南青箫扮红脸呢,这下可好,平日里脾气最好的人竟然在这里多“厉害”的人物面前生气了。不过是为了他生气,因为身为盗商的他被人贬低了,所以温柔谦和的青箫公子生气了。
    “天枢,跟着他。”
    “是,爷。”天枢乐呵呵地转身追上了南青箫。从不生气的青箫公子几乎每次生气都是因为爷,虽然原因多种多样,但都是事关爷的事情,除此之外就连事关自己,青箫公子都几乎不生气,这应该是个好兆头吧?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品酒?看你的样子也不懂吧?”南青箫自顾自地说了一通之后转身就走的行为让孙当家的更生气了,而这怒气,自然是都转移到了骆叔时身上。
    岳峰左看看右看看,保持沉默不说话。虽然身份上他跟孙当家的、姚当家的应该是平起平坐,可论辈分,他是小辈,虽然论资历他是骆叔时的前辈,可论气势,他是弱者,所以识相的岳峰决定保持沉默,这样两边都不得罪。
    “恩,是不懂。”骆叔时拿起南青箫用过的杯子,那里面还有半杯酒,因为事先被千叮咛万嘱咐了,所以现在身边没人跟着,骆叔时也不敢喝,只是装模作样地闻了闻,就一直拿在手里晃着玩,“我一直都是负责骆家海运的,若说行船送货,我是行家,可这酒,晚辈确实不懂。”
    “不懂就跟着瞎掺合,你也不怕弄垮了南家?不过也是,南家那一亩三分地儿对于你们骆家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吧,就算是垮了,也只亏你骆家几个臭钱而已。”姚当家的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并不知道外界将南家的事情传成了什么样子,但我并不希望任何人对南家的事情有所误解。我现在是南家的东家,但仅此而已,我会提供青箫所需要的一切,但不会插手青箫想要做的事情,除非他亲自开口寻求我的帮助,换言之,南家现在有骆家这座金山靠着,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要不要继续酿酒、要酿造什么样的酒,这些都由南家兄妹来决定,南家依然是曾经的南家,南家即将取得的成就是靠他们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与我并没有关系。”说罢,骆叔时也站了起来,“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盗商的脾气通常都不太好。告辞。”
    态度还是有些强硬了吗?说到最后的时候,那一桌子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孙家那个老头,脸色都青了,不会有事吧?不过若是在这个时候气死了孙家的当家,就会使孙家陷入混乱,之后的事情应该是对他们有利的吧?骆叔时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去找到南明宣和南明月,一起离开了头日宴的会场。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用这种容易树敌的方法立威,可南家现在的情况特殊,若是不吓唬人的话,这几天的麻烦一定会更多。
    拐一个弯,离开了因为南青箫和骆叔时两人而变得异常安静的会场,骆叔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山路上南青箫。
    “怎么不先回去?”因为后边就是一个瀑布,所以比起其他地方,这山里有些凉,骆叔时脱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大氅罩在了南青箫的身上。
    “因为三爷不会呆太久,稍等一下就可以一起回去了。”罩在身上的大氅还带着骆叔时的体温,暖暖的,立刻就驱走了南青箫的一身凉意。
    “想跟我一起回去?”骆叔时顺势揽住了南青箫的腰,本以为南青箫会挣开,但没想到南青箫像是没有察觉一样,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没有任何异常,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啊,不想的话会在这里等你吗?”这个问题问得还真是不符合三爷的智商啊。缠上腰间的手南青箫是有察觉,因为没有排斥感,所以就没有躲闪,只是想要装成心平气和的样子,果然还是有点儿困难啊。
    “是嘛。”骆叔时瞄着南青箫的侧脸看了又看,终于是在南青箫僵硬的嘴角找到了蛛丝马迹。呵,果然只是装成没事的样子吗?紧张得连笑容都僵掉了,还真是可爱啊。不过这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向更亲密的关系发展了是吗?
    “南青箫……哥哥。”南明月趴在南明宣的背上,纠结了半天,才开口喊住南青箫。
    “恩?什么事?”南青箫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南明月。怎么突然开口叫他哥哥了?不是一直都很讨厌他吗?啊,不会是因为上山时候的事吧?稍微对她好一点儿就能得到认可了?还是有点儿单纯啊。
    “关于刚刚打听到的事情……”第一次开口喊南青箫哥哥,南明月尴尬得无法跟南青箫对视。
    “啊,那个啊,明月有在认真做啊。”南青箫折返回南明宣和南明月的身边,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披在了南明月的身上,“不过那种事情不着急的,回去再说,恩?”
    “……恩。”她这位大哥其实是个笨蛋吧?这衣服可是骆三爷披到大哥身上的,他怎么能随手就扯下来给别的姑娘披上?难道他就感受不到骆三爷目光里的冰火两重天吗?虽然身上多了件衣服,可是好冷。
    “那就行馆里见吧,三爷,走!”南青箫转身,一把抓起骆叔时的手,双脚一点就拎着人没了踪影,动作之突然、速度之快让天枢、南明宣和南明月都来不及反应。
    “唉……二少爷请注意脚下。”天枢叹一口气,继续为南明宣引路。
    青箫公子如此了解爷的心性脾气,又如此精通操控之道,他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喜的是有个人陪在身边,爷的日子过得也总算有了点儿色彩,忧的是若有朝一日青箫公子不得不离开爷,爷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青箫公子是不会轻易离开就是了。
    “那个……天枢?”
    “明月小姐,什么事?”天枢扭头,冲着南明月温柔地笑着。
    “这个……可以麻烦您还给骆三爷吗?”天枢的笑容温柔得让南明月发冷,所以说话时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那个大氅明月小姐就披着吧,不然您若是着凉了,青箫公子会担心,爷也会不高兴吧。”爷真是的,整天板着张脸,吓到小姨子了不是。
    “啊……这样啊,那我还是披着吧。”总觉得凉飕飕的呢。南明月整个缩进大氅里,颓废地趴在南明宣的背上。
    南明宣无奈地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在与感冒君抗战过后,作者君终于回来了……嘤嘤嘤……我好想你们啊~~~
    第47章 单谈谈
    “青箫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印象中月姨是个不会武功的女人,他们一起上学堂那会儿月姨也没给青箫请过武艺师父,这么说来,青箫习武就是在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
    “一个怪婆婆。怎么了?不入流吗?”南青箫歪着脑袋看着骆叔时。
    “不,不是,青箫的功夫不错,所以有些好奇。”不过怪婆婆?武功高强的老婆婆吗?在骆叔时的印象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三爷搬走之后,那间屋子里面就搬进了一个老婆婆,娘替婆婆煮饭酿酒,婆婆就教我功夫作为报答。是不是有些奇怪?”不提起来还不觉得,也未曾多想过什么,可现在将事情说出口就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是有些奇怪。那宅子是我娘买下的,地契还在家里。我走之后有很多人住进去?”
    “不,只有那个婆婆。那之后我跟娘也只在那里住了两年就搬走了。果然是娘在筹划什么吗?”可南青箫确实一点儿头绪都想不出来。
    “你还记得那婆婆的样子吗?”骆叔时蹙眉。
    “样子我倒是记得清楚,也能画下来,可我怕……”
    “怕是易容?”
    “恩。虽然很不想这么怀疑,但若是连人脉线索都被人为地消除了,那要做其他的伪装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为什么,南青箫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亲娘的死是不是诈死。
    “先画一幅吧,交给天玑,说不定能找到点儿蛛丝马迹。”
    “恩,也好。”
    说话的时间,两个人已经回到了行馆,站在院子里吹风闲聊。
    “青箫就这么信任我?”
    “恩。”南青箫先是点头,紧接着眉梢一挑,吊起眼睛看着骆叔时,“三爷就这么不信任我?”
    “恩?并不是。”骆叔时抬手拍了拍南青箫的头顶,“怕你受欺负不是。”
    “啧!我还能让几个老人家欺负去了?”南青箫不满地咋舌,“本来今天是想愉快地喝酒聊天的,结果因为某人突然去了,就又变成一次警告了,再以这样的姿态示众的话,就要被当成狂妄自大的小鬼了。”
    “我倒是觉得幸好去了。”骆叔时突然将南青箫拽进自己怀里,身体一弓就趴在了南青箫的后背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有些许上扬。
    “什么意思?”南青箫转头,嘴唇不小心从骆叔时的脸上擦过。
    肌肤相碰的触感让两个人都是一愣,骆叔时想要转头看看南青箫的表情,可身体下压着的这副躯体是那样的僵硬,以至于骆叔时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怕这一动,就吓跑了受惊的南青箫。
    “幸好去了,才能看见青箫为我生气的样子,平时和和气气的,从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发火,今天竟然只因为别人贬低我几句就发了脾气。”
    “三爷看得很开心啊?”骆叔时用话将那尴尬的气氛带了过去,南青箫也顺着骆叔时的话说下去。
    “那当然了。我最在意的人为了维护我而威胁别人,怎么能不开心?”
    “我……”
    “世风日下,若是被人瞅见了,本王倒要瞧瞧你们两个该作何解释。”
    啧!真没有眼力见。骆叔时不满地咋舌,然后才转身看着就站在两个人身后的恭醇王。骆叔时是察觉到恭醇王的接近,只是没想到这人这么没有眼色,普通人见着有人在谈情说爱都会避开的吧?
    “王爷。”南青箫是被恭醇王的突然到来吓了一跳,可转身的功夫就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和心态,只是背上的骆叔时不动,南青箫也不好行礼,所以只点了点头。
    “若真有人问起就如实回答,没有什么值得苦恼的地方。”骆叔时直视着恭醇王的视线也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他是有感觉南青箫的逐渐靠近,可像这样可以聊天谈心的机会其实不多,难得又一次,竟然还要被人破坏,骆叔时感到非常不爽。
    “你不会苦恼不代表青箫不会苦恼吧?”恭醇王愣了一下,因为骆叔时的眼神太过坦诚而坚定。
    骆叔时不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看着南青箫,等着南青箫的回答。
    “青箫孑然一身,没什么需要苦恼的。”南青箫微微一笑,但背后那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缠在他身上的双臂狠狠勒了一下。紧接着,就是骆叔时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谁现在孑然一身?”
    南青箫一愣,就眯着眼睛笑了。
    “你们两个小子!本王还在这儿呢!”当着他的面儿就开始眉目传情了?
    “倒是希望你不在……”骆叔时在南青箫的耳边小声嘀咕一句,因为是大不敬的话,所以没敢大声,可还是被恭醇王听见了。
    南青箫也有些诧异。骆叔时平日是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今天是怎么了?
    “王爷有话要说?”骆叔时叹一口气,直起身体从南青箫的后背离开,再正眼看向恭醇王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你们抓到那人本王已经见过,也审问过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青箫?”
    “这些事情三爷比我擅长吧?”为什么要交给他来决定?南青箫有些不解地看着骆叔时。
    骆叔时似乎是勾起嘴角笑了笑,抬手揉乱了南青箫的头发,就抬脚走向恭醇王。
    “王爷,关于这件事情,可否跟我单独谈谈?”
    “恩,好,你跟我来。青箫就先去休息吧。”恭醇王冲南青箫笑了笑,就转身带着骆叔时走了。
    南青箫站在原地,困惑地看着恭醇王和骆叔时逐渐变小的背影。这是骆叔时第一次要瞒着他做什么事情,也说不上是瞒着吧,毕竟骆叔时做得这么光明正大,明显到南青箫几乎可以猜到他跟恭醇王即将讨论的内容,只是他并没有骆叔时想象中的那么干净啊。
    “你这是当着青箫的面儿光明正大地偷腥?”带着骆叔时到了自己的临时书房,恭醇王才开口调笑一句。
    “偷腥?王爷别开这种让人反胃的玩笑。”一听这句话,骆叔时先是一惊,然后毫不掩饰自己对恭醇王的一脸嫌弃。
    “大胆!”
    “算了,你们都退下。”他身边这些个随侍整天到晚地大惊小怪,他跟人开个玩笑自然是不介意别人跟他还嘴的,咋咋呼呼的,烦死了。
    “可是王爷……”
    “还要本王重复?”
    “是,王爷,属下告退。”几个随侍原本就是皇帝安排在恭醇王身边伺候保护的,并不得恭醇王的喜爱,而恭醇王自己的左膀右臂则甚少跟在恭醇王身边,大部分时间都在别处做别的事情。
    “本王是知道青箫有一个十分挂念的童年玩伴,只是没想到他那么挂念着你,你竟然也处处为他着想,你们两个之间的亲密倒是有些奇怪。”日久才能生情,可南青箫跟骆叔时相处的日子其实并不长不是吗?这两个人之间的羁绊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孤单的南青箫会挂念着旧时好友这是正常的,可骆叔时的身边并不缺人吧?这样的他为什么对南青箫这么执着?恭醇王感到十分好奇。
    “很奇怪吗?”骆叔时倒是觉得正常得很,“那个不是王爷该关心的问题。关于那只老鼠,王爷有什么建议?”
    “那要看你们想要做到什么程度了。”
    “如果可以,我自然是希望斩草除根,凡是对南家有威胁的,一个不留。”放下茶杯的瞬间,骆叔时眼中的寒光尽显,那模样就连恭醇王见到了是心里一惊。
    “怪不得要跟本王单独谈谈,这才是南海霸主的真面目。这嘴脸,青箫从未见过吧?”恭醇王先是被骆叔时突变的表情吓了一跳,然后就满意地点头微笑。青箫再果断,要在商界里周旋也少了一股子狠劲儿,如今倒是被骆叔时补上这个空缺了。
    “青箫没必要知道。”他又跟青箫没仇,无端端的怎么能摆出这张脸给青箫看?
    “没必要吗?”恭醇王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青箫难得找到个安身之所,能平静度日,本王也不希望他的平静被人所破坏,可要斩草除根是不可能的,这个你也清楚吧?”
    “恩。”就是清楚才觉得火大。陆上的生意跟海上不一样,在海上,他要面对的敌人无非就是海盗或者对手派来捣乱的人,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按死在海里就完事大吉,可在陆上不一样,哪怕只是商界,各方势力也是盘根错节的,还有许多商人与官宦皇室有联系,许多问题都不得不去考量,不能放开手脚灭敌让骆叔时很是郁闷。
    “哈哈,真难为你忍着了。”骆叔时丝毫没有想要在恭醇王的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以至于恭醇王就见了他那郁卒的样子哈哈大笑。
    “不想坏了青箫的兴致。”
    “本王建议你们把人送回去。”笑够了,恭醇王才开始说正经的。
    “送回去?既能发出警告,又能卖个人情?”
    “聪明。”
    “可他们差点儿毁了青箫的努力。”若是他们没去地窖察看,那这次带来的所有酒不都要废掉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是为了青箫,青箫又何尝不是为你?本王可不觉得他是为了南家。”这小子到底有哪值得青箫来趟这浑水?
    “我知道。”若是连这个都看不透,他还怎么跟青箫在一起?
    “知道就好。本王跟青箫投缘,当他是自己的孩子,他的事情我不会不管,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若是这里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能做出些有趣的事情吧?
    “多谢王爷。”
    第48章 天生劳碌命
    接下来的三天,几乎每一场酒商的聚会的邀请函都会被送到骆叔时的手上,是送到骆叔时而非南青箫,对此,无论是南青箫还是南明宣都没有异议,大大方方地摆出以骆叔时为首的姿态出席各种宴会,再一次让一众酒商确认了骆、南两家的关系。当然,有人多次密会南明宣或者南明月,想要挑起南家的内斗,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每个人都知道南青箫与南明宣兄妹二人是同父异母且相认不到一年,每一个人都以为他们之间应该有隔阂,但每一个人的算盘都落了空,南家兄妹三人之间奇异的相互信任让人完全猜不透。
    “他们还真是不厌其烦,哥,能不去吗?”南明宣不耐烦地将一张请帖甩在了桌子上,那是邀请南明月一个人前去的晚宴的请帖,发帖人不会想到南明宣会将这请帖大大方方地甩在骆叔时和南青箫的眼皮子底下,而骆叔时和南青箫两个人偏偏还不屑于翻开来看上一眼。
    “是因为青箫和小三露面的时候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所以他们对南家还是十分忌惮的吧。”恭醇王笑眯眯地说道。没有人会相信两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会如此嚣张,尤其这两个孩子还跟他住在一起,所以谨慎起见,众酒商会认为这两个小子有备而来并且稳操胜券,因此私下里的小动作会格外得多。
    “……可以请王爷不要那样叫我吗?”小三……他们不过是进行了一次没有青箫的谈话而已,关系有变得这么亲近吗?
    “什么?小三不需要害羞,坦然接受长辈的疼爱就好。”恭醇王看着骆叔时“慈爱”地笑着。
    “……”他很坦然,他坦然得不得了!他还可以更坦然一点儿直接冲上去拧断这位王爷尊贵的脖子!
    “王爷,我知道您的生活十分缺乏乐趣,但请不要拿我们东家开玩笑。”见骆叔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南青箫握住骆叔时的手。他也觉得小三这个昵称很可爱,因为跟骆叔时的样貌反差太大,所以感觉非常有趣,但三爷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他还是站稳了立场吧,觉得可爱就偷偷在心里笑吧。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恭醇王心痛地摇头叹息。
    “谁要嫁人?赶在这么乱套的日子?”
    “修竹,你能从门进来吗?”四天不见,修竹看起来倒是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啊,南青箫再往修竹身后一瞅,就看见怯怯地被修竹牵着的岳琳琅,看那样子似乎是打算效仿修竹一起翻窗进屋。
    “窗户明明是开着的,我为什么要费劲去开门?”修竹鄙视南青箫一眼。
    “翻窗比开门省力气?”修竹脑袋里装的果然是浆糊吧?
    “诶?都一样吧?”顺利跳进屋子里,修竹转身,两手一抄就把岳琳琅抱进了屋子里。
    “修竹大哥!”岳琳琅一惊,一张笑脸瞬间涨的通红。
    “恩?怎么了?”修竹还没有自觉,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岳琳琅。
    “没、没事。”修竹这样的表现反而让岳琳琅很难开口。
    “恩……你们年轻人聊吧,本王还有事,先走了。”恭醇王本来就是来凑个热闹,他住的院子与南青箫的这个院子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相比起来可要冷清得多,没有客人不说,跟在他身边的人也没这么活络,虽然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清静,但是他偶尔也想要热闹一下。
    “王爷慢走。”离了都城,恭醇王的身边还真是没有能活络气氛的人了。南青箫微微叹一口气。
    “怎么了?移情别恋看上那种大叔了?”修竹走到南青箫的另一边坐下,顺势撞了南青箫一下。
    “胡说什么!”南青箫脸色一窘,狠瞪修竹一眼,“倒是你,怎么打算的?”南青箫下巴一挑,指向岳琳琅。
    “打算?带回去。”他一开始就是以这个为目的的。
    “带回山里?”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南青箫转头看向岳琳琅。
    岳琳琅坐在南明宣和南明月那边,与南青箫和修竹之间的距离稍微有点儿远,并听不清两个人压低了声音的耳语,因此好像有些惴惴不安,一边佯装成在喝茶的样子,一边偷看南青箫和修竹,与南青箫的视线撞上之后就慌忙移开。
    “喂,你别欺负他!”时刻关注着岳琳琅的修竹用手肘撞向南青箫的胸口。
    “以为我是你?”南青箫赶紧抬手,用手掌抵住了修竹的手肘,“这孩子,你恐怕带不走。”
    “他答应我了。”
    “那是因为还没见过岳峰。”
    “岳峰?那个虐待他的哥哥?那人有什么好的?”一想起岳峰这个人,修竹就一肚子火。琳琅的身体不好八成跟那人有关,他还在琳琅身上发现了一些青紫的伤口,不管是作为哥哥还是情人,那人怎么下得去手?
    “有什么好?这你要问琳琅了。”好不好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说的算的,“你若是跟岳峰强拼,我可不会帮你。”
    “没指望你帮我。除了骆叔时,谁能请得动你?”啧!琳琅要是也对他这么死心塌地就好了。
    “对了,琳琅,你这几天都去哪了?这几天宴会上碰着岳大哥的时候,他每次都要问,你们还没见面吗?”南青箫那边正和修竹说着,这边不明状况的南明宣就大大咧咧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修竹的表情一僵,暗暗磨牙,南青箫一愣之后忍不住暗笑。
    “哥哥他……有问起我?”岳琳琅也是一愣,一脸惊讶地看向南明宣。
    “当然会问的吧?那不是你哥哥吗?我也被岳大哥抓到几次,不过总觉得岳大哥精神不太好呢,哥你觉得呢?”
    “好像是有点儿,好像很疲累的样子。”南明宣还认真回想了一想这几天见过的岳峰的样子,然后才认真回答道。
    “很明显吗?”疲累?真的已经累到连外人都能看出来的地步吗?自尊心那么强的岳峰怎么会允许别人看到自己不完美的地方?在酒楼里见面的时候不是还可以吗?因为非常担忧,岳琳琅看起来有些慌张。
    “恩,还挺明显的。”也不需要担心成这样吧?南明宣挠挠头,困惑地看向岳琳琅。
    “正中要害啊。”南青箫默不作声地听着,观察着岳琳琅和修竹的表情,然后轻笑一声,喃喃自语般说道。
    修竹斜了南青箫一眼,抬眼再看向岳琳琅时,目光却怎样都对不上,岳琳琅的心思全都在岳峰身上。修竹懊恼地狠狠抓了抓头。
    起初只是对那个满目悲伤的少年有点儿兴趣而已,想知道他的悲伤因何而来,于是接近他,诱导他,可是当相处下来之后,当逐渐看见那些悲伤以外的表情的之后,当看见那孩童般灿烂的笑容之后,那些像是只在他面前才会露出的表情让修竹心动了。心动了,yu望就增加了,他想要岳琳琅为他露出更多的表情,他想要成为岳琳琅心里最重要的人。再不通世俗,修竹也知道感情的事是需要慢慢来的,好不容易岳琳琅同意试着跟他回山里生活,他以为已经可以了,没想到还是不行,他终究只是岳琳琅用来忘记岳峰的工具,既然是工具,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正主?
    “担心就去看看。”看不得岳琳琅这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修竹便提出了建议,只是因为烦躁而没能掌控好语气,这句话说得有些粗暴了。
    “诶?”岳琳琅从来没停过修竹的这种语气,稍微受到点儿惊吓,可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修竹却并没有在看他,这是岳琳琅的目光第一次落空,“修……”
    “青箫,你安排吧。”丢下这样一句话,修竹纵身提气,又从窗户窜了出去。
    “怎、怎么了?”南明宣眨眨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说了多余的话呗。”南明月看看窗户,再看看更加慌张的岳琳琅,撇嘴。这个岳琳琅还真是能惹事啊。
    “什么多余的话?”南明宣依然困惑不解。
    “琳琅想要怎么做?”啧啧,修竹是真的动了心啊,真是有趣。
    “我……”岳琳琅无助地看向南青箫。
    “岳峰的身体状况是真的不太好,原因你也应该很清楚,要去看看吗?”南青箫拿起桌子上的请柬看了看,丢进南明宣的怀里,“这个晚宴,岳峰会参加,想去的话,就让明宣带你去,你的事情,没人能做主。”
    “可是我……”
    “修竹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或者说,如果你没有那个决心和觉悟,我是不会让你继续呆在修竹身边的。我的朋友不多,所以我很珍惜。明天就是酒赛,我跟三爷还有事情要谈,你们都回去吧。”
    “哦,哥早点休息。”南明宣挠挠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晚宴我也会去。”这是酒赛前最后的晚宴,应该还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吧?这四天来东北西跑地参加各种宴会,南明月也逐渐从中找到了乐趣,确实比一群小女孩儿的茶会有趣多了。
    “恩。”就说不需要跟他汇报。南青箫点点头,挥手赶人,等三个小孩儿走了,南青箫才长叹一口气,有些疲惫。
    “去看看吧。”嘴上总是说着将事情推脱给别人的话,但该操心的地方青箫却一点儿心思都没少耗费,该说他天生就是劳碌命吗?
    “恩。”南青箫点点头,不情不愿地向外走去。去找两坛酒给修竹送去吧,那家伙现在应该很需要。
    第49章 勇闯青楼
    修竹?南青箫出了门就直接上了房顶,修竹果然就在行馆最高的屋顶上坐着,一脸的郁闷。
    你怎么上来了?不用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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