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情和周措姗姗来迟,手里提着一盒东西。
    时绾上前接过,晃了一下,笑问:“这是什么啊?”
    文情笑着过来暧昧的撞她的屁股:“上次跟你说的好东西。”
    “嗯?”
    “永葆青春的秘籍。”
    时绾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眉梢微微一扬:“面膜?”
    “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啊。”文情哼了哼撇嘴,目光四下看:“我干儿子呢?”
    “他睡了。”
    “快带我去瞅瞅。”
    时绾领着文情去休息室,回头就看见傅琮凛。
    男人倚靠在墙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迎着她的视线,冲着她轻颔首,示意她过来。
    时绾动作一顿,偏头:?
    傅琮凛唇形微动:过来。
    时绾:你有事?
    傅琮凛:来。
    肩头被人轻拍了下,她疑惑转头看去。
    文情颇为嫌弃的扯了扯嘴角:“都老夫老妻了,还要这么眉来眼去的,够了啊。”
    “谁跟他眉来眼去了。”时绾嗔了下,然后朝傅琮凛走了过去。
    “干嘛?”她觉得今天这男人事儿真多,没个消停的。
    傅琮凛捉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以一种格外强势占有的姿态,几乎半个身子挡在时绾跟前,让她背抵着墙面。
    男人垂首,似随意一问:“看见李岳了吗?”
    时绾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傅琮凛偏头微一躲,“怎么?”
    “你没事吧?”
    他说:“我能有什么事。”
    简直莫名其妙,时绾挣开他:“好端端的你问他做什么?”
    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随便问问。”
    “毛病。”
    说完她就要走。
    傅琮凛没让,圈着她的手紧了紧:“回答。”
    “没看见。”
    “他没跟你朋友一起来?”
    时绾有些不耐烦:“都说了没有,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这是在凶我?”
    时绾:“……”
    她不说话,傅琮凛紧追不放:“你为了别的男人凶我?”
    时绾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傅琮凛,你今天想去睡客房吗?”
    傅琮凛:“不想。”
    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就闭嘴。”
    傅琮凛双手举起,示意妥协。
    时绾哼了声。
    文情还在不远处等着,时绾没跟他多说的兴致,把人一把拂开了。
    进了休息室。
    文情的目光火辣辣的来回在时绾身上打转。
    时绾被她看得格外不自在,忍不住挡住她的视线,“你看什么?”
    时绾的月子坐得很好,生了孩子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现在卸货了,人的身材在慢慢的恢复,韵味十足又更显妩媚。
    文情动手去碰时绾的胸口,把她吓了一跳,低呼:“别乱碰!”
    文情嘿嘿的笑,移过去捏了捏她的腰挠痒痒,“可以啊你,别人怀孕生孩子都身材走样变丑,你倒是越来越好看,这腰这屁股,傅琮凛得按耐不住吧?”
    时绾不好意思的去躲,“别闹,小心把傅遇时吵醒了你去哄。”
    文情没太所谓,“我哄就我哄,唉别说,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傅琮凛还有这心思,取个名字弄得挺浪漫啊。”
    时绾面红耳赤,“周遇文也不错,你自己生个让你老公也浪漫一把。”
    “那算了,好土。”文情哈哈大笑。
    猛地被时绾捂住嘴,“小点声,你干儿子还在睡。”
    文情收了声,仍然乐不可支,时不时的就逗一下时绾。
    时绾无奈。
    两人在休息室逗留了片刻。
    离开时时绾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文情:“李岳跟你们一起来了吗?”
    满月宴自然是邀请了他的,只是时绾没见到人,实在是她太多的心思都放在傅遇时身上,若不是之前傅琮凛突然提起来,她都还不记得有这回事。
    文情说:“来了,在我们后面。”
    “那我怎么没看见?”
    “你注意力都在我身上,自然看不见其他人。”
    时绾:“…够了啊你。”
    一个个的,都莫名其妙。
    满月宴散场回去的时候,时绾给自己压了一顶毛线帽,晚上的温度低,风大又还在下雪,她把乖乖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塞进傅琮凛怀里。
    闭着眼安安分分睡觉的乖乖在他爸怀里酣睡得可香。
    傅琮凛抱着儿子,一只手空出来牵住时绾的手,摸到她微微泛凉的手背,“我说了让你出门的时候多穿一点,手这么冷。”
    “我都快裹成一只粽子了,你还要我怎样?”时绾垂眸看了眼自己,就是因为她生了孩子虽然出了月子,但仍然不适宜吹凉风,所以才穿得格外的厚实。
    跟其他人比起来,体型上的差距很大。
    傅琮凛替她暖着手,把人往自己怀里拽了拽,“粽子倒是算不上,顶多是企鹅。”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时绾也没继续搭理他,等孟彰把车开过来,然后跟着傅琮凛走过去。
    一上车,冷空气被隔绝在外,车厢内很暖和,坐了片刻时绾就有些热,想要把厚厚的羽绒服脱下来。
    被傅琮凛冷着脸制止:“穿着。”
    “我热。”
    “热也穿着。”
    时绾有点无语,知道跟他争执下去是无解的,于是退而求次,“…我不脱,只把拉链拉下来行了吧?”
    男人勉为其难的点头。
    时绾低声嘀咕:“管的跟个爹似的。”
    傅琮凛听见了,微弯唇的明知故问,“你说什么?”
    时绾含糊其辞:“我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
    傅琮凛也没追着问,怕把人问急了。
    过了会儿,时绾把帽子摘了下来。
    自从乖乖出生后,基本上傅琮凛能用上的车里,都特别安置了乖乖的小床位。
    这会儿时绾探过脑袋,往小床里瞧了瞧。
    看见一只手快要落下去,她连忙拍开。
    “啪”的一下,声音有点大。
    时绾把傅琮凛的手抓过来,“你别摸他的脸,小孩儿的脸别去乱摸。”
    傅琮凛垂眸盯着自己发红的手背,觉得这女人特别双标。
    之前她又亲又蹭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他不过就是想碰一下,就不行。
    好歹他还是个亲爹,她的亲老公。
    于是男人动了动指尖,转而碰上了她的脸,捏了两下过过瘾,“不碰他,碰你?”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性感又磁实。
    时绾的耳畔隐隐有些发烫,去推他的手。
    没能推动,被傅琮凛扣着脸,粗粝的指腹来回的蹭了好几下,“嗯?”
    她低头,很小声的警告:“你干嘛,孟彰还在前面看着呢。”
    闻言男人慵懒的抬眸。
    余光正偷偷瞄着的孟彰立马身形一正,视线收回,盯着前方路况不敢再窥探,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可信度:他没看,他绝对没看。
    栏板升上去隔断了多余的视线,傅琮凛接着做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动作大胆了些。
    时绾的脸仍然圆润,却不是平庸的肥胖,而是丰腴的性感,男人捧着她的脸舒服的摸了好半晌,把时绾揉得面色绯红,才放过她。
    终于逃脱他的控制,时绾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正色开口:“你之前问我看没看见李岳,到底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还跟她玩绕口令。
    时绾也不是特别想知道,翻了他一眼,“不说就算了。”
    傅琮凛低笑,嗓音沉沉:“没事,看他跟闻厉鹤走得挺近,随口一问。”
    略有些随意的解释,也不知道时绾信了多少,反正她不再吭声。
    傅琮凛视线扫到旁边的毛线帽上,托在手心揉了两下,“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件毛衣?”
    “谁欠了?”
    男人沉吟片刻,“没记错的话,你之前织了一件还没织完,因为生孩子的事情耽搁了,是不是得补回来。”
    时绾斩钉截铁:“肯定是你记错了,没有这回事。”
    傅琮凛眉眼带笑,“是吗?我怎么就那么不信。”
    时绾面不改色的坚持:“信则无,不信也无。”
    口齿伶俐。
    时绾怕傅琮凛去翻找证据,回家后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把没织完的毛衣藏了起来。
    本来打算扔了的,不过看着也很可惜,反正她是不打算继续织了,麻烦,于是捯饬捯饬藏的很隐秘。
    …
    时绾生下小孩,也没着急复出拍戏。
    一是乖乖还小她舍不得,二是她还想再多养养身体。
    此前觉得无事可做,有了小孩后,时间却过的很快。
    眼见着谢安颖的订婚请柬都送到了傅琮凛手里。
    时绾打开请柬看了眼男方的名字,贾清越。
    她看的时间有点久,傅琮凛走过来抽走她手中的请柬,“有什么好看的,比不上我们的结婚请柬。”
    他们的结婚请柬是有傅琮凛亲自参与设计的,包括婚纱场地的布置他也是按照了时绾的喜好。
    时绾没接他的话茬,反而问:“这个贾清越是不是跟那个贾航有关系?”
    傅琮凛轻弹了下她的脑门,“还挺聪明。”
    毕竟当初在盛大国际中心,贾航试图侵犯她,被李岳和他朋友制止,她用高跟鞋给贾航的脑袋砸了个血窟窿这事,她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示意他继续说。
    “他小叔。”傅琮凛放下订婚请柬,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怎么没吹干?”
    有水滴落在她的睡衣上,从胸口滑下去。
    “你帮我吹。”她说的极其自然。
    傅琮凛做起这件事,也从生疏到熟稔。
    将她的发丝吹干后,放下吹风机,手作梳,一下又一下的捋顺她柔软的发。
    随后猛地将人从梳妆台旁抱起来,跟抱小孩似的托着她的臀。
    时绾的视线整个都高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撑着他的肩,头发垂下来扫在男人的面颊,带着股痒意。
    “干嘛呀。”
    男人直勾勾的盯着她,“你说呢?”
    他的眼神凶猛而热切,时绾不由自主地的攥紧了他的睡袍,咬了咬唇低声:“乖乖还在呢……”
    “他睡他的。”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又蓦然旋转。
    人被放在床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磅礴的身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猛然被呼吸沉重的男人堵住了唇舌。
    他热情又粘人。
    硬茬似的发蹭在她的胸口,时绾止不住的瑟缩着肩。
    节奏跟不上他的,被傅琮凛带着一起沉沦,手抵在他的肩头,试图让他缓些,都变得微不足道。
    良久后辗转到浴室,四周都氤氲着水汽。
    时绾背抵着冰凉的瓷砖上,全靠傅琮凛撑着,才没有滑倒,男人贲张着肌理,让她简直招架不住。
    关于饿狼吞食这件事。
    第二天腰腿酸软的傅太太很是有发言权。
    明明是寒冬,餍足的男人却格外春风得意。
    以至于傅琮凛看着傅遇时小朋友吃口粮的时候,心里都没那么不顺气儿了。
    忍住了去摸他小脸的冲动,捏了捏小人儿软乎乎张牙舞爪的手。
    小样儿,不还是吃的他剩下的。
    那眼神意味深长。
    时绾飘过去看了他一眼,又飘回来盯着怀里的乖乖,指桑骂槐道:“慢点吃,宝宝不着急,别像某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她都不好意思说。
    怎么会有跟自己儿子抢食的爹,还特别嚣张说那本来就是他的。
    傅琮凛恍然没听见似的,面色镇定自若。
    白天随便她怎么阴阳怪气。
    到了晚上,说得收拾她不会落下。
    早前欠下的,是该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临睡前,时绾嘴作,怼了下傅琮凛的年龄问题,大概是伤了他的敏感自尊心。
    到了他这个年纪,实际提起年龄多少都跟某些能力挂钩,男人为了证明他还行,又把时绾从被子里拽出来操练。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时绾眼里蒙了层水雾,迷迷糊糊的连天花板上的图案都看不清楚。
    偏偏男人还不依不饶的在她耳畔低问:“我行吗?”
    她只有被动承受的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话刚一说出就变成了婉转的吟唱。
    得不到回答男人就愈发变本加厉。
    “行不行,嗯?”
    “是不是很舒服?”
    “老公厉害吗?”
    接二连三的询问,时绾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最后只得哭着求饶。
    什么好话都被哄着说了,说得她羞耻心爆棚,脸仿佛红得能滴血。
    醒来后的第一反应是,傅琮凛好騒,闷騒的那种。
    还是男人其实都这样?
    这个问题时绾不得而知,因为除了傅琮凛,她无法在其他男人身上得到答案。
    就算她想,傅琮凛也绝对不会让她有那个行驶能力。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第三天晚上。
    傅琮凛在公司还没回来,时绾把乖乖哄睡了,就去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
    她有点昏昏欲睡,所以没发现有人进来。
    直到有皮带扣磕在洗漱台面上发出一阵闷响。
    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睁开眼。
    就看见傅琮凛一边解衣服,一边往她这边走。
    时绾不自觉的酸了下腰腿,战战兢兢的盯着他:“你干嘛?”
    男人泰然自若,口吻随和:“洗澡。”
    时绾满是泡泡的鱼缸里缩着身,警惕的盯着他:“我马上就洗完了,你先出去等我。”
    傅琮凛动作不停,看着她的举动,唇角撩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知道养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吗?”
    “…什么?”时绾一愣,她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跳在这上面来。
    傅琮凛不疾不徐说给她听:“费心费力,尤其是财力,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教育,都会花钱。”
    最后他在时绾的疑惑下得出结论:“所以父母应该以身作则,勤俭节约,尤其是——”
    男人忽而一顿,脸上的笑有些深,“节约用水。”
    ……
    之后时绾没什么力气的躺在床上,任凭傅琮凛手法熟稔的帮她按摩揉动。
    微微翻了个身,猛地又被男人按下去,“趴好。”
    时绾:“……”
    “商量个事。”
    “说。”
    “就那个…我觉得该节制一下。”
    “哪个?”
    “就那个啊!”她强调。
    男人嗓子里压不住的笑意,还一本正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气结,干脆闭嘴。
    关灯时,时绾犟着没让傅琮凛抱。
    男人手刚搭过去就被她甩开。
    再搭。
    再甩。
    傅琮凛也不恼,抓过她的手自己握着,“我知道了,我保证。”
    时绾动了动耳朵,“你说什么?”
    男人这次顺利的拥她入怀,声音里带着些许歉疚,“我说我保证不会再这样。”
    时绾心里蓦地一软,信了。
    然后。
    她就上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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