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奥术电弧刺激着皮肤,让诺格弗格感到一阵刺痛,下意识的就收回了伸出的小臂。
    “这可真的太特殊了!”
    克尔苏加德惊呼到,语气之中竟然有些兴奋。在他身后坐着的,则是卡德加和安东尼达斯。
    李德坐在诺格弗格身边,确定他没有任何不适后才提问道。
    “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具体特殊在哪里吗?”
    涉及到邪能问题,李德他们没敢擅作主张。经过一番商议之后, 李德决定秘密请安东尼达斯、卡德加和克尔苏加德莅临研讨。
    研究邪能的同时,也进一步确定诺格弗格身份的真实性。在几位最顶尖的法师面前,近距离接触下一切伪装都无从遁形。
    克尔苏加德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
    “通过奥术对诺格弗格部长身体的刺激,可以确定有邪能反应。但是如果不做直接身体接触的话,即使是我们也很难观测到邪能。
    更加奇怪的是,邪能这种混乱的能量,在他体内居然会稳定下来……”
    说到这里克尔苏加德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安东尼达斯后, 才又有所保留的说到。
    “达拉然在对兽人术士进行解剖研究的过程中, 发现他们身体内部遭受到了很严重的破坏。
    这是邪能进入体内后的正常现象,血肉生命和魔法傀儡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要保持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行,就要符合物质反应的秩序规则。
    比如我们消化食物、血液流动、呼吸代谢,这些生理活动能够正常进行,都是靠着奥术搭建起来的秩序力量。
    奥术秩序最直观的体现,就是水火风地四种元素,实体世界的一切物质,其实都是这四种元素按照比例构成的……”
    克尔苏加德说到这里,安东尼达斯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停止这方面内容的讲述。
    “好吧,这部分的内容就到此为止,我们再说回来邪能。
    奥术代表着秩序,而众所周知邪能代表着混乱。这并非只是口头上说说的混乱,邪能对于奥术搭建起来的秩序, 会造成不可逆的破坏。
    也就是说一旦邪能侵入体内, 各个生理系统都会逐渐走向衰竭,直至最终的崩溃。所以说一旦成为术士, 身体就要持续遭到邪能破坏,加速自己的死亡。
    获得强大的力量,也因此献祭掉许多寿命,这就是邪能被定义为邪恶的原因之一。
    所以为了维持生命,术士需要从其他生命身上抽取生命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邪能对身体的破坏。”
    听到邪能如此邪恶,诺格弗格吓得脸色都变了。
    “那就不能让邪能停止对身体的破坏吗?”
    克尔苏加德抬手止住诺格弗格的提问,并且安抚着说到。
    “先不要着急,我说的只是正常情况下邪能的表现,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稍后会说到,不过我可以先为您做出解答。”
    说到这里,克尔苏加德表情很严肃的告诫到。
    “不要幻想一次抽取海量的生命力来停止邪能对身体的破坏,请记住我刚才所说的邪能第一定律:邪能在一个系统内部制造混乱加速崩溃是不可逆的。
    抽取的生命力越多,邪能造成混乱的能力也就越强。我们在研究兽人术士的时候就发现,有的术士正是妄图抗拒第一定律,抽取了大量的生命力,反而加速了身体的崩溃。
    所以真正有经验的术士,往往会少量多次的抽取成名, 让邪能在体内制造混乱达到一个平衡。
    只要控制得当, 邪能对身体的破坏程度,几乎可以等同于正常衰老,也就是说理论上高明的术士,在获得邪能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能让自己拥有接近正常人的寿命。
    当然啦,抽取生命力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极端邪恶有悖伦理的,所以我们的观点是坚决不去接触邪能。”
    克尔苏加德说完之后,诺格弗格都已经绝望了,留着这些邪能在体内,莫名其妙的加速自己的死亡,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不过您也不必太担忧,我之前说过您是特殊的,或者从您描述热砂身上的状况,我猜测地精整个种族都是特殊的。
    邪能在您体内反而显得很稳定,对身体的破坏也是微乎其微的,这让我真的无法理解,邪能怎么可能会表现出稳定……”
    “有可能是相对稳定。”
    就在克尔苏加德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卡德加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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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结束了兽人战争之后,卡德加的身体就一直很虚弱,在达拉然修养了这么长时间,仍然状态显得不是很好。
    “您说什么?”
    克尔苏加德似乎好像有点明白了,但还不是很透彻。他对卡德加表现的很尊敬,对方在魔法上的造诣确实让他折服。
    “就像两匹用相同速度在路上并列狂奔的马,无论从哪匹马的视角看,双方都是相对静止的,但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它们的速度却相当惊人。
    我们在诺格弗格先生体内感知到的邪能,很可能只是对地精的身体相对静止。假如诺格弗格先生把体内的邪能释放出来,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瞬间克尔苏加德如醍醐灌顶,他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的建议到。
    “诺格弗格先生,要不您尝试一下使用体内的邪能力量?”
    诺格弗格对此苦笑着回应到。
    “我哪里懂怎么使用邪能?邪能火焰离开我的身体就会自动消散。我就是一个商人,仅有的战斗能力也就是操作机甲和引爆炸药。”
    “这很简单,您可以找找制造爆炸的感觉。”
    说话间,克尔苏加德从包裹中拿出了一块普通的铁矿石放在了桌子上。
    “您就把它想象成炸药包,把邪能火焰想象成引信。”
    听从着克尔苏加德的建议,诺格弗格试探着让邪能火焰离体。
    这是首次邪能火焰在离体之后没有消散,一颗不过就像豌豆大小的火球掉落在了那块铁矿石上。
    “呼!!!”
    瞬间众人眼前就燃起了明亮的火焰!那块铁矿石竟然燃烧了起来!
    剧烈的燃烧声不绝于耳,铁矿石燃烧的高温眼看就要引燃下面的木桌,反应过来的克尔苏加德连忙双手合拢,从手间喷出大量的冷气,熄灭了铁矿石燃烧的火焰。
    “这……”
    看着桌面上那还挂着霜的黑色锈渣,克尔苏加德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怎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威力……邪能的熵增瞬间就摧毁了铁矿石的结构,这难道就是邪能的真正威力吗?”
    就连卡德加都起身站在桌边,看着那些锈渣说到。
    “应该是了,在戈隆加斯,我曾借助邪能和奥术碰撞时所释放出的能量,完成了对一整支军队的传送。邪能其实是一种完全不输于奥术的力量,甚至在破坏力上更强。只能说兽人术士们在邪能这方面,完全是走错路了。”
    卡德加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真正使用过邪能的,所以在这方面他显然最有发言权,克尔苏加德先是认同的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不解的说到。
    “可问题是为什么是地精?兽人术士牺牲寿命为代价才把邪能发挥到这种程度,凭什么地精能够发挥出邪能的真正威力?”
    诺格弗格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做着,夹在两位大佬中间完全不敢说话,虽然不懂得深奥的法术知识,但是他也能明白摊上大事了。
    “或许是和地精的起源有关?我们对于这个种族研究一直较少,或许通过研究地精的种族起源,我们也就能得到答案,为何地精的身体能与邪能完美契合。”
    卡德加品头论足的说到,克尔苏加德也是捏着下巴自言自语。
    “看起来又有了一个新课题,解剖研究地精的身体构造……”
    两人的话说的诺格弗格两股战战,他仿佛看到了下一刻自己躺在解剖台上,被大卸八块的画面。
    李德无奈的揉着额角,这就是法师为什么不招人待见,他们有的时候理性冷血的吓人。
    “好了。”
    这个时候安东尼达斯站起了身,他先是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看诺格弗格,然后又对李德说到。
    “李德,地精和邪能的问题,我们要不要拿到最高委员会上讨论一下……”
    李德沉思良久也是缓缓的点着头,安东尼达斯这才对两位法师说到。
    “在最高委员会讨论出结果之前,我们要暂停对邪能的研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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