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和西陵之前出门,竟是半点儿都没把他们吵醒!呃,这是怎么回事儿呢?按说,我俩刚才说话的声音,也不小了才是啊?虽不至于跟这树木折断般的大,却也不该能瞒得过霜和长白这两个武技高手的罢?
    回去穿你们的靴子!这么冷的天,赤着脚出来,不怕冷得么!
    一看三人的紧张样子,我顿时便心疼了,都怪我贪玩,忘了大清早儿的突然弄出来这么大的声响,会吓到他们,以后,可真真是不能这样胡闹了,西陵也是,怎得就不提醒我一声儿呢!
    你都醒了,他们怎么可以还睡?
    西陵坏笑着把唇瓣凑近我的耳朵,微吐着温热的气息,跟我说了一句,“昨儿晚上,害得我没吃到你,还想好好儿的睡懒觉?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若不是怕吵了你睡觉,昨儿晚上,我定然每隔半个时辰,就把他们都踹起来一回!”
    那……你昨儿晚上,是多久踹他们起来一回的?
    我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抽,我的西陵,果然是比我坏的,怪不得我们刚刚起来的时候,霜他们都没醒,原来,竟是昨儿晚上,被西陵这坏人给折腾的,“你,有睡得好么?”
    美人在怀,哪有睡不好的道理?
    西陵伸了舌头出来,舔了一下儿我的耳根,抱了我起身,朝着那棵被树叶飞断了的树走了过去,“我好心的很,昨儿晚上,才只每个时辰叫醒他们一回,把他们叫醒了,分派点儿事儿给他们去做,就继续抱着你睡,你要看什么?看热闹,还是看门道?”
    你可真坏。
    我回吻了一下儿西陵,下了地来,蹲到了那棵折断了的树旁边儿观察了起来,唔,是很平滑的切痕,微斜着切下去,不是只那片嫩树叶的大小痕迹,而是整棵树粗细的切面,“西陵,这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切痕呢?那片树叶,不该是只有这么点儿么?”
    树叶是只有这么点儿大不错,可,真正切上去的时候,却是不会只凭着这点树叶的大小来切这棵树的,当然,若你刚才是希望我给这棵树凿一个洞出来,而不是弄断了他,我就会换一种丢法儿了。
    西陵捉了我的手,哈了哈气,给我暖了暖,然后,塞进他的衣襟里面,把我又抱了起来,顺手,又摘了一片树叶下来,就由着那树叶原本卷着的样子,朝着那留在地上的树桩斜丢了出去,“这样的丢法,是让树叶平着向前的,一路上,我的内息带着气流同行,到这棵树的时候,便会连带着气流一起切到这棵树上去,这样一来,整棵树就都断了,若是换一种丢法,只需要在这树上凿一个洞出来,只要这样,你看。”
    那未被展开的树叶陀螺般的斜着钻进了地上的树桩里面,自右侧进,从左侧出,准准的在那极粗的树桩上凿出了一个拇指般粗细的圆洞来,穿出树桩之后,又在地上戳了一个一指深的洞,而那树叶,竟犹未被损坏,依旧如刚才西陵随手自树上摘下来般的嫩绿嫩绿,打着刚刚发出芽儿,未完全伸展开的模样。
    祁国陵王果真是名不虚传。
    夜天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中,近来了我和西陵的身前,由衷的赞叹了一句,“谪仙陵王之名,实至名归。”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跟我并称南陵北夜的人,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身手。
    西陵抿嘴一笑,抱着我在回廊的廊椅上又坐了下来,微微抬头,看向了夜天阳,“说起谪仙,呵呵,我倒是觉得,有个人,比我更适合这个称呼,只是可惜,以那人的身份……怕是总也不可能出现在罗羽的,你无缘得见……”
    这些年,总也未能寻出新的头绪,再这般下去,怕是也该倒退了。
    夜天阳抿嘴一笑,伸手从一旁的树枝上摸下来一把新长出的树叶,一扬手,看似随意的丢到了那半截的树桩上面,“昨日,刚刚要有所悟,又被c白那个家伙捣了乱,也不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每次要到了进境的时候,他都少不得给我来上这么一回。”
    那被夜天阳撒出去的树叶,没有筋骨般得缓缓下落,没有西陵掷出树叶去时的那般凌厉和快速,却是有一种我看不懂,又似有所悟的韵律和速度,慢慢的,慢慢的落下去,然后,恍若未被阻隔般的,飘落地面……而,那原本好好儿的木桩,却是随着它们的飘落,而被切割成了一根根的细木条,唔,确切的说,是形状一致,大小相等的薄木片儿……
    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工夫,动作优雅至极,让我感觉不到有半点儿的不舒服,唔,就好像,他不是在使用武技,而是,在挥手只摆出了一个跳舞的起始的姿势之后,便收了回来,恩,这……这种感觉,怎得,这么熟悉呢?在哪儿,见过?
    十年不得寸进,也的确是久了些。
    看完被夜天阳砍成了木片儿的树桩,西陵点着头叹了一句,“顿悟这种事情,本就是要凭着机缘,啊,对了,渊离,夜天阳修行的这武技,倒是极适合那两个丫头的,若是她们肯吃得苦去,不妨,就让她们拜了他做老师。”
    天阳,你不会拒绝的,对罢?
    我是遭够了不会武技的罪,可不想我的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辙,唔,就算,她们懒一些,不能变成跟西陵一样的高手,也好得,学会了如何逃跑才行,想那两个丫头,都长得跟她们的爹爹一样祸国殃民,万一,不定什么时候,不小心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会逃跑,也总好跑回罗羽来求救的不是?
    虽然,我这个当娘亲的什么武技都不会,但,她们的爹爹们,可都是高手来得,唔,就算,她们的爹爹们也不是对手,那不是,还有夜宫在的么?一对一的打不赢,群殴,总不至于还输罢?一人一口唾沫,也差不多该能淹死人了罢?
    天阳的武技,乃是夜家祖传,依着祖训,是不允外传的。
    夜天阳为难的拧了拧眉,想答应我的请求,却又不敢违背祖训,“主子……容天阳回一趟夜家,将此事问一问现今的家主,可好?”
    即是家中训诫,那自然是该回去问一下的,没关系,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也算是初来罗羽,并不了解罗羽的这些个世家大族,长白虽有跟我讲过一些,却是屡被打断,未能说的全面详细,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夜家的祖上,应该就是最早创建了夜宫,发誓永远对我娘亲效忠的那个,若夜家的那个什么家主肯答应,让夜天阳教两个丫头武技,我倒是当真可以放心,把两个丫头教给夜天阳的,“这样,天阳,你回去夜家的时候,把两个丫头也一起带上,让夜家的家主看看,是不是适合学夜家的武技。”
    我自然是半点儿都不怀疑西陵跟我说的,两个丫头的根骨极好的事儿,唔,好罢,我承认,这是我耍的一点儿小聪明,恩,谁让西陵给我讲的那些个什么故事里都说,习武的人,都是极其爱才的,看到了根骨好的孩子,便是陌生人,也会忍不住要收了当徒弟的呢?
    恩,我的月儿和离殇,定然,也不会差去了那些人的,好歹,她们还是我这个罗羽的暗王的孩子,我伟大的娘亲的外孙女儿,不是么?那夜家的什么家主,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的罢?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去!
    谨遵主子吩咐。
    很显然,夜天阳也是极喜欢那两个丫头的,虽然,昨日还遭过那两个丫头的毒手,不慎中了招儿,丢了丑,但……自昨日之后,却好似,对那两个丫头,态度更好,更喜欢了起来,唔,我敢说,就算我不在这儿说让他收两个丫头当徒弟的这话,过不了几日,他也得忍不住去寻那两个丫头,偷偷儿的指点她们修武,“天阳布置好了主子寝殿的一应防卫之后,就回夜家去,跟家主禀告此事,只是,要累的两位小主子跟着天阳一路……”
    夜家世代尚武,便是家中女眷,也是不准乘坐马车,只能骑马的。
    长白缓步来了我的身边,替夜天阳说出了为难说出的话来,“两个小主子的马术都还只是初学,没人同骑的话,怕是很难独自骑马走那么远的路程,夜家……的本家是在百里之外的夜明山上的,那山路……”
    非骑马不可?骑狼行么?
    听了夜家的这规矩,我忍不住拧了拧眉,这两个丫头,虽是够聪明,可,终究是年龄小了些,学骑马的时日,也太短,这么远的路,还要上山,也着实是太为难她们了些……哎,对了,两个丫头不是跟阿毛它们混得很熟,曾经,一直骑着阿毛和它的手下,从凌国来了罗羽来的么,如果,夜家只是不准家里的人乘马车的话,那,骑阿毛,不是也不算违反夜家的规矩么?阿毛跑起来的速度,应该,也不会比马慢才是!
    这……应该是可以的罢?夜家的麾下军队,的确是有狼骑兵的,他们寻常里进出夜家,也都是乘骑自己的狼骑,只是,那些狼都是狼骑兵自小驯养的,只认各自的主人,要借来,恐怕不易。
    夜天阳明显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以为,我觉得马匹长得太高,两个丫头骑起来不安全,所以,才要让他去帮我借狼骑兵的狼回来给两个丫头乘骑,“况且,狼跑起来不走大道,便是走小道儿,也是极快极刁钻的,不经过特殊的训练就乘骑狼骑,可是要比骑马危险的多,两个小主子……”
    我只是问问,并没有要让你去帮我借狼骑来的意思。
    我想,八成儿是修天这家伙,没有把两个丫头是怎么回来罗羽的告诉夜天阳他们,不然,他又怎么会跟我问出这样的话来?他没说,那就定然是有他的道理,我既然相信他,便该一直信下去,不多问,不猜忌,“你放心罢,两个丫头会跟得上你的……啊,对了,你应也有些时日不曾回过夜家了罢?这次回去,就多住几天,两个丫头……自回了罗羽,就一直待在宫里,也不曾出去玩儿过……夜家一直忠于罗羽,让两个丫头在夜家玩儿几天,我也放心的很……”
    午膳的时候,我让人去把两个丫头唤来了跟我一起用,西陵给她们讲了夜天阳的厉害故事之后,月儿丫头显得有些兴趣缺缺,离殇丫头,却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听得眼珠子都不舍得眨一下。
    唔,好罢,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丫头虽是一胎所生,这性子,却是大大的不同,月儿丫头好静,总想着用最合适的法子,解决她身边儿的一切事情,所有能占到便宜的地方,都会细心的不落下半点好处,离殇丫头好动,总想着用最省事儿的法子,解决她遇上的问题,虽然,也跟我一样财迷,但,却是绝对不会跟月儿丫头那般的,在一件事儿上反复考量,极求好处的最大化,恩,换句话说,便是,她从不贪心,只拿触手可及的部分,那些需要费劲儿的,都会推给她的姐姐,月儿丫头。
    你应该知道的,月儿丫头,夜家呢,可是一个极古老的家族,自你们的外婆千年之前在罗羽立国开始,就已经有了的,你说,一个存在了这么多年,本家占了大半个夜明山的大家族,有没有可能,家里没有宝贝呢?
    这些时日的相处,我已经摸清了月儿这丫头的脉门儿,什么东西,能打动她,更是一清二楚,恩,财迷不是坏事儿,西陵说过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别偷,别骗,别抢,就可以了,唔,我决定,我也要这么教育我的月儿和离殇,“夜家呢,有一个家主爷爷,夜家本家的事儿,都归他说了算,如果,你能得他的喜欢的话,说不准,就会送你个一件两件的,也未可知……”
    我去!我去!娘亲,娘亲,你跟天阳伯伯说一说,他回夜家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
    一听夜家有宝贝,月儿丫头的两个眼珠子都冒出了光来,饭也顾不得吃了,筷子往桌子上一丢,便抱住了我的手臂,“你知不知道那个夜家的家主爷爷喜欢什么东西?最讨厌什么东西?夜家有什么特别的规矩?啊,算了,不问你这个了,你肯定不可能知道!这事儿,我一会儿去问修天伯伯就行!呐,娘亲,天阳伯伯那里,可就交给你了,你是他的主子,他定然不会拒绝你的,对罢?对罢?”
    娘亲,娘亲,离殇也要去,要去!
    离殇丫头更敢兴趣的,自然是跟夜天阳学武技的这事儿,“离殇定然能讨得夜家的那个家主爷爷的喜欢,让他答应,允天阳伯伯教离殇武技!”
    你们天阳伯伯已经答应了,等收拾好了这边儿的事情,他便会带着你们去夜家住几天,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我摸了摸两个丫头的小脑袋,很有些舍不得让她们跟了夜天阳去那么一个她们陌生,我也未知的地方,可,她们是罗羽的公主,早晚有一天,得成为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飞翔的鹰,生为王族,是幸运,也是不幸,我能为她们做的,就只有在她们长大之前,护她们周全,让她们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机遇,去磨砺自己的羽翼,“夜家是尚武的世家,便是家中女眷,也是不准乘坐马车的,你们才学了几天骑马,想必也没法儿骑了马上夜明山去,这次去,我会把阿毛借给你们,待用完了午膳,我去上午朝了,你们便去阿毛那儿看看,跟它好好儿‘商议商议’,知道了么?”
    知道!
    明白!
    两个丫头相视一笑,皆是一脸“我懂得”的坏笑,然后,扭头看向我,异口同声的跟我问道,“去夜家的这几天,阿毛的口粮钱能兑成银子给我们不?”
    你们这两个丫头!真真是财迷的没救了!连自己娘亲的钱都算计!丢人不丢!不行!
    这两个可恶的丫头,竟连这点儿钱都算计,去夜家,阿毛吃什么东西,自然有夜家的人提供,又不用她们自己掏钱,想占我的便宜,哼,没门儿!
    咳,那个,渊离啊,我觉得,这事儿……恩,可以这样……
    西陵最是了解我,一看我的反应,便猜着了我的心思,低头凑近我的耳边,以只我能听见的极小声音跟我说道,“你让这两个丫头,把阿毛和阿毛的那些手下都一并带了去,然后,让账房里把那七八十条狼这几天的口粮核算一下儿,都交给你,你分给这两个丫头一半儿,剩下的,你还可以留着当私房钱……”
    就这么定了!
    阿毛是带了它的狼群一起从凌国来到罗羽的,那狼群不小,不加没断奶的小狼,得有七八十头,我让人按着狼骑的标准给它们配备伙食,一天下来,少说得给它们十头活牛,唔,就按着凌国的价钱,一头活牛,怎得也得只四百两银子,十头,就是四千两,我分给两个丫头一半儿,还能赚到两千两银子的私房钱,这么好的事儿,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真不愧是我的西陵,就是了解我!
    恩,这样,为了给你们撑场面,我刚刚决定,让你们把阿毛的手下也一并带去,这一路上,你们可得好好儿的听话,别给阿毛惹麻烦,如果,你们能从夜家给我带回好消息来,那,它们的伙食钱,我分你们一半儿。
    我倒是半点儿都不怀疑,两个丫头有能给我带回好消息来的能力,只是,能成为夜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的家主的人,定然,也不会是个寻常的人物,就算他再惜才,再喜欢两个丫头,也定然,不会弃了夜家的利益不要,他会跟我讲条件,这是一准儿了的,我所希望的,仅仅是能通过两个丫头的努力,使得这个条件,达到我能接受的程度,“当然,若是你们有本事,让夜家的家主喜欢你们,喜欢到了给每条狼都背上礼物带回来的话,那,能值多少钱,你们,应该也是能隐约算得出来的罢?”
    每条狼,都背上礼物……
    月儿丫头说这话儿的时候,已经遐想连篇的流了口水出来,待反应过来,忙往后吸了吸,冲着我嘿嘿一笑,“娘亲,月儿觉得,你真是世界上最最聪明的人了!”
    每条狼,少说也能背一百三十斤的东西,八十三条狼,就是一万零七百九十斤,唔,那夜家的爷爷再小气,也不至于给我们银子这么小气罢?
    离殇丫头的算法倒是学得极好,算盘都不需要用,只眨了眨眼,就算出来了她们可以黑到多重的“战利品”回来,“娘亲,离殇吃饱了!离殇先回去让人准备行李了!唔,啊,对了,还得先去跟阿毛商量,让它的手下们都习惯习惯背东西才行,要是能多背点儿,那就更美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说谎
    用过午膳之后,我跟着修天去上朝,西陵跟两个丫头一起,去了阿毛住的地方,替我跟阿毛传话儿。
    许是心里惦记着要见夜宫的各位管事,心里有些没底,这朝上的,我有些心不在焉,若非修天提醒我,怕是……下面那些跪着等我回话的老家伙们,非得被我给吓死了不可,唔,好罢,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终究是我不好来着,“修天,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先下朝了罢,若哪位爱卿有事儿,就让他递折子来,如何?”
    下朝。
    一听我累了,罗修天顿时紧张的从他的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步来了我的身边,扶住了我,“主子,你没事罢?”
    没事。
    我拍了拍修天的手背,示意他不用这么紧张,“你好歹也是罗羽的明王来的,不要失态,我回去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
    古人常言,医者难自医,主子虽是擅长医术,可,这般的讳疾忌医,却是不好。
    修天微微拧眉,难掩紧张的抿起了唇角,“天音自幼修习医道,连殿下都称赞过他天资极好的,主子……就让他给请个平安脉,可好?无事自然是最好,若当真有哪里需要调养医治的,也是宜早不宜迟的,主子……”
    我真的没事儿。
    我本来就没事儿,只是刚才总走神儿,却不好意思跟罗修天承认,便编了自己累了这么一个理由出来,这倘若是给他寻了擅长医术的人来看,还不就露馅了?唔,好罢,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了些,可,也着实没有更好的法子了,我还就挑会让罗修天不好意思的事儿来说罢,“只是昨儿晚跟王后他们太‘尽兴’了些,不曾睡好,以后,可不敢把他们四人同时都留下了,唔,修天,扶我一把,腰,腰疼,着身子,可真真是不禁折腾,不过是玩过了些,这就是现世报了起来,跟要散了架儿似的。”
    我的话,让罗修天的脸顿时红了个透,忙不迭的伸手扶好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把一只手放到了我的腰上,小心翼翼的帮我揉了起来,“主子还是该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这般贪欢的事儿……几位殿下也是,怎得不顾着点儿主子的身子……”
    你啊,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让你,纾解了一半儿,给你撂一边儿了,你肯么?你也不肯的,对不对?这事儿,还是我思虑不周了,怪不得他们。
    一听罗修天有要责备西陵他们的意思,我哪里肯答应?且不说,他们本就没犯什么错儿,就算,他们当真是陪我玩儿疯了,害得我身子不舒服了,那,也定然不是他们的错儿,唔,八成,恩,还是十成儿罢,得是我缠着他们,他们没得拒绝的。
    可是……
    听我把不好全揽到了自己身上,极力袒护西陵他们,罗修天不禁又拧了拧眉,一看他的样子,我便知道,接下来,他定是又要给我讲帝王之道,制衡之术,什么乱七八糟,让人头疼的话题了,“主子……”
    啊,疼,疼,疼,修天,你,你多使点儿劲儿,扶,扶我一下……
    来罗羽的这些时日,我也算是稍稍掌握了一些罗修天的软肋,恩,不管他是要跟我唠叨什么,只要,我一说自己不舒服,一装可怜,准有效!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一喊疼,罗修天的手便本能的一抖,然后,也不顾是还在朝堂上了,一个俯身,把我横抱了起来,便快步往后殿走去,一边走,一边着急不行的喊了随行的夜卫来,让他们火速去寻夜天音来,给我请脉。
    我这装病的人,红着脸被罗修天抱回寝殿的时候,顿时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西陵一个箭步上前来,把我从罗修天的怀里抢了过去,忙不迭的伸手摸上了我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么?!刚才去上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儿的么?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成了这样!是不是朝堂上有什么人,给你为难,惹你生气了?!长卿!长卿!你快点儿过来,看看渊离这是怎么了!”
    渊儿怎么了?!
    一听西陵喊长卿来给我看,霜便似一道过隙的白影儿般的,飞快的自寝殿里冲了出来,到了我面前,见我的脸红着,也跟西陵同样反应的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不烫啊……脸怎么这么红呢?你觉得哪儿不舒服,渊儿?”
    哪里不舒服,也不能在院子里就地就看啊!两位小主,能不能先把主子抱进屋子里面去?!
    长卿和长白闻声从偏殿里赶来,以前时候,长白都是会陪着我一起去上朝的,可,现在,我封了他做我的妃子,那,便是属于后宫之人了,罗羽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所以,他也不得陪着我去上朝了,至于……长卿,他的身子本就还需要养着,又不会武技,陪着我上朝也保护不了我,还得平白的多受累,我便一直都没带过他一起……
    反正,自长白不能再陪着我一起上朝了开始,罗修天都会来接我上朝,长白说过的,罗修天的武技,也是极好,只要不是三个以上西陵这样的高手同时出手,保我全身而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毕竟,逃跑要比交手胜出,简单的多,而,纵观整个天下,武技能及西陵,或在他之上的人,屈指可数,高手都傲气的很,要搜罗三个以上这样的高手,同时对我出手,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毕竟,只夜宫里,这样的人,就占了四个。
    啊!!!!!救命啊!!!!吵死了!!!
    撒娇耍赖装可怜,向来是我的长项,我伸手抱住西陵的颈子,又踢腿,又扭身子,唔,就只差在他的怀里打滚儿了,“我不舒服!我要吃点心!我全身都疼,呜呜呜……”
    好了,好了,乖啊,咱们回屋儿去,让长卿给你看看。
    跟我相处了这许多年,西陵自然知道,我有这种反应,便是意味着,我并不是真的不舒服,我只是要跟他撒娇或者逃避什么责任麻烦之类,顿时,便明白了,该如何应对,“长白,你去御厨房,给渊离准备些点心来,他吃了点心,心情好了,身子自然就舒服多了。”
    好。
    长白原本是想上前来细看我的情况,却是未来得及靠近,便得了西陵这么一个吩咐,脚步顿了一下,明显的有些不悦,却还是答应了下来,转身往门外走去,我知道,长白是跟我一样信任着西陵的,以前,他便曾跟我说过,他信一切我信的人,比如,上官西陵,他讨厌一切我讨厌的人,比如,司徒月。
    西陵抱着我进了寝殿,小心的把我放到了床榻上,从一旁拎了软枕过来,给我垫在了背后,然后,侧身坐在了我的旁边,“感觉好些了么?”
    唔,我……休息一会儿,再吃些点心,应就没事了……
    我感觉的到西陵用手指偷偷写在我手心里的责备,我就知道,我是瞒不了他的,他一抱我进怀里,一听我跟他说话,就得一准儿知道,我这“病”,是装出来的,“这里有长卿给我诊脉,就不用麻烦你说的那个什么天音了,我……不喜欢让陌生人碰我……”
    好罢。
    罗修天跟我相处的时日短,自然不可能跟西陵般得了解我,见我的脸色不似之前被他抱在怀里时的那般红了,才舒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主子还是该顾着些自己的身子,昨晚那般与四人同欢的事儿,可万万再做不得了,那般做,固然能得一时的愉悦,可,若是过度了,却是对身子极不好的……主子现今才只得两位庶出的公主,未与王后诞下嫡出的皇子,倘伤了身子,与王后大婚几年都未孕育子嗣,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便该动不该有的心思了……介时,王后的处境,将很是为难……”
    我,我会注意些的!
    我做梦都没想到,罗修天这么容易害羞的人,会当着西陵、霜和长卿的面儿,把我拿来应付他的话换了说法儿说出来!虽然,他也是为了西陵好,为了我好,可,他这么一说,我之前撒的谎,不就,不就露馅了么!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才十六,正是贪欢的年纪,以后,我会多管着他一些的。
    我听得出,西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完了,完了,这下儿,我可是要倒大霉了,我,我果然是不能说谎的那类人,一说谎,准得被揭穿,准得倒霉!怎么办,怎么办,我可得怎么哄西陵,让他别罚我才好!
    王后能识得大体,修天就放心了。
    我窝在西陵的怀里,罗修天看不到我的脸色反应,而西陵,那山崩于前也能不动声色的人,更是不会被他看出什么不妥来,“至今日,距天阳节还两个半月,主子与王后若有意在今年孕育嫡子,便是该早作打算,调养身子了,国无储君,总是要被旁人觊觎的,这一点,相信王后也能明白。”
    你说的这事,我会跟渊离好好商议,孕育嫡子,终究不是小事,且……他的身子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之前受得那许多伤……
    说到这儿,西陵稍稍顿了顿,深吸了口气,“与其要一个生来病弱的嫡子,又伤损他的身子,不若明年……”
    作者有话要说:
    ☆、夜天音
    你不想跟我要孩子么,西陵?
    我原本以为,西陵会满心欢喜的跟罗修天问询,要怎么给我调养身子,怎么才能跟我一起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出来,以及,恩,待我有了孩子,该如何照顾我,要注意些什么之类的,却不想,他竟是冒出了这么一个反应来,这,真真是让我大吃了一惊!
    别瞎想,我怎么会不想跟你要孩子,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怕你为了要这个孩子,而把身子伤损得更厉害了。
    西陵环着我的手臂微微一颤,下一刻,便低下头来,把我抱得更紧了一些,“你生月儿和离殇的时候,身子染了寒气,到现在,还是一逢雨雪,就骨节疼痛的满床打滚,没了止疼的丹药,就过不了日子去,这还没好,就再要孩子,身子哪里受得了?若是更严重了去,可如何是好?”
    主子身上的病痛,是月子不曾坐好落下的,要彻底的医治好,还是得等到月子里才行。
    西陵不懂医术,长卿却是懂行的,当时,我生月儿和离殇的时候,他也在旁边,自然是对情况最是了解,“彼时,主子小产,正身处雪园地牢,牢中阴湿,又是冷得时候,无物保暖,这才会让主子落下了这样的毛病……再加上,当时里没有吃食,不曾把主子失了的气血补偿回来不说,连脾胃也折腾坏了……西陵公子若是当真为了主子好,那便该早早儿的跟主子要一个孩子,然后,等主子再坐月子的时候,给他把身子调养过来,当然,西陵公子若是介怀主子这样的身子要孩子,会有可能让生出来的孩子体弱,长卿,也是不介意代劳……在长卿看来,只要是主子所生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只要是对他的身子有好处,孩子的身子差些,便是生出来就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长卿的话,让西陵有些微微的愠怒,环着我的手臂一紧再紧,生怕我会被人抢了去般得小心翼翼,“孩子的身子差,自有那孩子未来的妃子侍臣去操心,便是日日人参灵芝的补,我也不是养不起!渊离,你休要听长卿这个混蛋挑拨我们,在我的心里,断没有什么,是会比你更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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