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我脸上对他生出了恐惧的神色,江若渺的眉头微微一紧,想走上前来,却只是刚刚起身,就被夜卫挡了下来,“小离儿,你听我解释,你想的那些事情,当时,我都是不知情和无意的,我……”
    我先杀了你,然后,再告诉你,我是无意,对不起,有用么?
    霜缓步走到江若渺的身边,抬起右手,半点儿也不客气的把他按回了椅子上,“我杀了你的孩子,然后告诉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伤害了你喜欢在意的人,然后告诉你,我不是故意,有用么!”
    我……
    这一下,江若渺便被霜给问的张口结舌了,我看到,他缩在衣袖里的拳头微微攥起,整只肩膀,都在颤抖,“你想怎样?”
    若是依我,恨不能把你碎尸万段了才好!
    霜狠狠的盯着江若渺,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来,“可惜,你是凌国遣来和亲的人,怎么处置你,由不得我来决定,杀了你,有伤罗羽国体不说,也会……让渊儿不开心……”
    就依着之前说的来罢,你若是承不住,也可以半途提出来。
    霜的话让我忍不住脸红了个透,只觉得,自己真是个万恶不赦的混蛋,怎就能有之前那样的想法!我若是当真那般的做了,不是往霜的伤口上撒盐么!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那就由着霜说的,让他来执刑罢,五百藤鞭,也不是小数,想必……江若渺这般娇生惯养的人也承不住这五百藤鞭,一会儿,就该认怂求饶了,到时候,我再遣他出宫去,寻一处外室的宅子给他住着,也就是了……反正,这皇宫里,是断不可能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把藤鞭给霜。
    西陵像是也没能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决定,微微一愣,才回过了神儿来,转身对候在一旁一名夜卫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行刑
    作者有话要说:  勤劳的我明明连着更了好几天的,怎么都被jj吞掉了,555,可怜的我还是用手机写的没存稿啊……555555……先补上这一章,重写被吞掉的……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藤鞭的声音响了起来,摩擦着皮肉的哀鸣和江若渺强忍着痛的闷哼,我把脑袋缩进了西陵的怀里,竭力不让这让我心情压抑的声音传进耳朵。
    夜卫在一丝不苟的数着已经打了的鞭数,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三百……三百九十八,三百九十九……
    五百!
    江若渺的执拗和霜的决绝,终让我忍不住替夜卫喊出了那还不够的数字,生生的省去了一百藤鞭,四百,已经不少了,这若是换了寻常不会武技的人,要了那人的命,都是足够的了,我不能让霜再打下去了,不能……
    封江若渺为侍人,居近水阁!
    不及其他人出声抗议,我便一口气把所有的决定说了出来,然后,起身,冲出了御书房,“我困了!晚膳不要喊我了!”
    侍人已经是罗羽宫妃里的最低一级,再往下,就是没有身份的女官和侍卫长一类的人了,近水阁,也是离我的寝殿最远的妃子的住处,以江若渺侍人的身份,只要我不传召,应该……一辈子都见不上我一面,也是可能的……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起码,江若渺是可以有自己单独的住处了,至于……以后,要如何面对他,我也没有想,反正,大不了,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让他在罗羽皇宫里的一角终老……
    我想明白了,霜一心一意待我,又为了我放弃了那许多的名声和地位,而江若渺,却是只除了伤害之外,就再几乎没给过我什么了,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儿的可比性!我虽然心仪江若渺更多一些不假,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做伤害霜的事情了!
    我躺在床榻上琢磨了一小会儿,就禁不得困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直到了第二天早晨。
    什么时候了?
    我眼也未睁的在床榻上打了个滚,伸手摸了摸一旁本该是有人躺着的地方,却是摸了一个空,疑惑的睁眼,果然见整个屋子里面,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人!”
    门外的夜卫应声而入,见我已经坐起了身,忙上前来伺候我穿衣洗漱。
    昨儿晚,谁陪我睡的?人呢?
    我揉着眼睛,由着夜卫帮我穿好了衣裳,打着哈欠问询了一句,这可真是诡异的很,寻常里,可是不管我什么时候起身,他们都会在一旁陪着我的,今儿怎得……莫不成,是因为昨儿我留江若渺下来的事儿,惹了他们生气了,故意甩脸子给我看的?
    依着规矩,主子昨儿晚是该宣召新封的侍人侍寝的。
    夜卫谨慎的说着,帮我穿衣的手却并未停下来,“许是主子昨儿实在太累,睡着午休就到了现在……所以,并未传召任何人侍寝……”
    你,你是说,昨儿,昨儿晚上,我是一个人睡的?!
    我向来怕黑,不敢一个人睡,这个,西陵是知道的,所以,他哪怕是再生我的气,也绝对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一整夜,可是,昨儿,他,他竟然,竟然……这般的想着,我便忍不住掉下眼泪来了,我这是图得什么啊!为了保江若渺的性命,就惹得西陵都不理我了,我,我……
    西陵殿下在主子的寝殿门外守了一夜,因不能坏规矩,而未贸然进来。
    夜卫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整理好了裙摆,缓缓的站起身来,“直到了天亮,才被天音殿下扶回来他自己的寝殿,臣下不敬的听了一句天音殿下说西陵殿下的话,意思像是责备西陵殿下的……详细的,就不知了……”
    天音责备西陵?
    我听着夜卫的话,微微拧了拧眉,这不对的啊……天音可是夜宫里的人,最是清楚罗羽皇宫里的规矩了,怎可能做出责备西陵这般的逾越的事呢……这定然,是有什么样的因由的了……
    让人备膳,送去西陵那里,我要去跟他一起吃。
    我稍稍想了想,觉得直接跟西陵问这事儿,他定不会告诉我,便琢磨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直接去,恩,对,就是这样!我跟西陵相处了这么多年,对他习惯什么的,极是了解,只消我多多注意,他定然没什么能瞒得过我去的!
    一个夜卫领命而去,我穿戴好了衣裳,便出了寝殿的门,唔,想起昨儿晚上,我是一个人睡的这事儿来,我就忍不住全身发毛,这太不好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啊,对了,一会儿,我就下一道旨去,凡是我没特殊指明的时候,就都由西陵来陪我,这样一来,就再不会出现昨儿晚上的事儿了!
    ☆、药
    乘着御辇到了西陵的寝殿,未进大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儿,我拧了拧眉,加快步子往里面走去。
    谁在用药?
    我自然能闻出来,这是染了风寒的人吃的汤药,可,西陵的这寝殿里,一直都是只有他一个人住的,什么人这般大的胆子,在这里煮汤药的呢?这么大的味道,把西陵给熏坏了,可如何是好!
    回陛下的话,这是我家主子用的药。
    守门的鹰卫见我来了,忙不迭的行礼,听我问起用药的人,不禁有些为难,还好,之前时候,西陵吩咐过了他们,对我,要像对他一样恭敬,我问的话,必须要答,我吩咐的事,必须要做,“昨日,陛下一个人在寝殿睡了,我家主子怕陛下半夜醒来害怕,便在门外守了一夜,这一来,就染了风寒……怕陛下知道了不高兴,就……使了人去寻来了御医,使了两倍的药量……”
    他真是疯了!药倒掉,把那个御医罢官,赶出御医院去!这般的没有医德,还当的什么大夫!
    听了这话,我的心顿时就疼起来了,这个笨蛋,就为了不让我不高兴,就这般的拿自个儿的身子开玩笑!这若不是我想起了要来寻他,还真就给他把这药喝下去了!这回,我可不能就这么饶了他去,非好好儿的收拾他一顿不可!
    我进去西陵的寝殿的时候,他正躺在床榻上打盹儿,听见我的脚步声,才睁开了眼,“怎起的这么早?发噩梦了?”
    你这个笨蛋!
    我一个箭步到了西陵的窗前,打滚,蹭上了他的床去,也顾不上他还染着风寒,极有可能传给我,就紧紧的把他抱紧在了怀里,“以后,不准在门外边等着!尤其是,只我一个人在里面的时候!”
    好。
    难得的,西陵没有在他生病的时候推开我,反倒是反手把我抱在了怀里,“以后,只你一个人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溜进去,抱着你睡……反正,你也打不过我,反抗不了……”
    西陵的身子底子很好,染得风寒又不重,所以,只几天工夫,就在我的照顾下痊愈了……可是,我却是不放心他的很,非逼着他躺在床上,又养了小半个月。
    可不能再这么养着了,渊离。
    连续躺了大半个月以后,西陵终于忍不住跟我提了出来,“你瞧,我都被你这一天八顿的给喂胖了……再这么下去,以前的衣裳,可就都要穿不了了……”
    穿不了就做新的,反正,你就得好好儿的躺着,等到我也觉得你完全好了以后,才能下床!
    仗着西陵也不舍得把我怎样,我又死赖着缠着他在床榻上躺了三天,才允了他下床,唔,果然跟他说的差不多,他胖了不少,衣裳都穿着有些紧了,恩,当然了,还不至于穿不上……我怕他穿着紧了的衣裳不舒服,就紧赶着让宫里御织坊的人给他做了几身衣裳,不想,等衣裳做好了,他又瘦下来了,新做的衣裳,也没法儿穿了,啧,这练武,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就这么两三天的工夫,就能让一个躺了大半个月,胖了十斤往上的人瘦下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小坏蛋。
    看着我失落的反应,西陵笑着拿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还几天就是春猎了,想看着我跟你一样,一只兔子都打不到,是不是?”
    书上说了,人太聪明了,会不招人喜欢的。
    被猜中了心思,我懊恼的撅了下嘴,春猎什么的,最讨厌了,连两个丫头,都比我打的猎物多,上回,要不是有小东西,我怕是,就真得空手回营地了,西陵他们这些坏东西,个个儿都是满载而归的,什么狍子,野猪,老虎,豹子,熊的……一点儿都不考虑人家这不会打猎的人的感受!
    这回春猎,我跟你一伙儿,猎到的东西,咱俩对半儿分。
    西陵坏笑着把我横抱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说道,“不过嘛……这大半个月,我可是都……你懂得……”
    你这个色胚!坏东西!
    我当然明白西陵的意思,看着他养病的这大半个月,我都没跟他“那个”,想来,他也是憋得厉害了,“就两次,恩,最多,三次!我都好久没上过朝了,昨儿,翔儿还来找我,跟我说,近些时候,朝廷上有些人不那么安稳,以为我是病得快不行了,私底下给他递话儿,让他将我取而代之……我想着,也是时候杀一杀这些人的毛病了,就回了翔儿的话,明儿,开始去陪着他上朝……”
    那就三次。
    西陵笑得跟狐狸似的得意,抱着我进门,反脚踢上了门,“绝不耽误你明儿去上午朝!”
    在经历了西陵说的“就三次”的第一次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个坏东西,一次都要小两个时辰,直害得我午膳,晚膳和宵夜都是在床榻上跟他一起吃的……还折腾到了大半夜!
    累死了,不来了,我,我要睡觉了,明儿,还得上午朝去呢!
    完成了西陵说的那“三次”,我已是累的手指都不想动了,索性往床榻上一躺,就装起了死来,西陵被喂饱了,自然是满意舒坦的很,由着我耍赖,自顾自的起了身,唤下人送来了热水,给我擦洗起了身子,唔,不过,我也不知道他擦洗了多久,反正是……他脸都还没帮我擦完,我就已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何人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我由西陵从被窝里挖出来,穿好衣裳,洗漱,喂了午膳之后,抱上了来接我去上朝的御辇。
    唔……你这个坏人……害得我都走不了路了……这要是一会儿,被人笑话了……我可跟你没完……
    我迷迷糊糊的继续睡着,抗议着西陵的“暴行”,这个家伙,是跟什么人学的这般的坏了,一整晚,都不让我消停儿,明知道,我今儿是要上朝来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要闹我,报复我管着他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的这事儿来的,“将来,要是我被后人评论成是荒唐误国昏君,你,就是……勾得我不务正业的妖后……”
    这你放心,一会儿,我就告诉旁人,你这是身体不适,犹忧心国事,所以,不顾有病在身,也要来上朝的。
    西陵笑得极坏,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话儿来堵我的嘴,“这样一来,史官就会把你记成是勤政为民的好皇帝了,恩,等几百年以后,咱们的曾孙,曾曾孙看了,还要敬佩崇拜你一下儿,以你为榜样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睡罢,睡罢,等到了前堂,我喊你起来,这还要走小半个时辰呢。”
    哦。
    我答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在西陵的怀里睡了起来,反正,还有小半个时辰,睡个回笼觉什么的,最好了。
    咯吱――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御辇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声响,然后,便停了下来,想必,是到了,这才揉着眼睛坐起了身来,看向了西陵。
    我在这里等着,翔儿陪你进去,你若是不想走,可以让他背你。
    西陵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动手帮我整理好了因为睡相不好,而弄得有些乱的衣裳,“长白给你做了点心,等下了朝,就该能吃了。”
    恩。
    我揉着眼睛下了车,半点儿也不客气的爬上了等在那里的翔儿小混蛋的后背,唔,他爹爹都说了,我不想走,可以让他背的,我当然……是不会客气的了……哎,还是儿子好啊,我懒得走的时候,可以背着我,月儿和离殇那两个丫头,定然是背不动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翔儿小混蛋背着我进了前堂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很安静,像是跟周围的一切融在了一起,好看的像是一幅昙花一现的美景……只一瞬,就让人铭记于心……那……是谁呢?我不记得,这皇宫里面,还有什么人是跟西陵一样,喜欢穿红色衣裳的啊……不过,恩,是谁,有什么重要的么……若是我的西陵站在那里,定然……该是比那人更美的……
    朝堂上面无非还是那么些琐碎的事情,翔儿一个人就能处理的得心应手,我坐在龙椅上面昏昏欲睡,吓得下面听说我是带了病来上朝的一众老东西们以为是我在想什么折腾他们的坏法子,一个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生怕自个儿成了出头鸟,招了倒霉。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夜卫的声音让我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角,坐直身子,看向了坐在我下首的翔儿,“完事儿了?”
    可以回去了。
    翔儿浅笑着起身,扶我站好,见我仍有些没睡醒的样子,便索性把我背了起来,拧身出门,“你这身子可真是太差了,娘亲,我瞧着,还是该让长卿爹爹给你开点儿补身子的方子,调养一下了。”
    出朝堂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红色的身影,远远的,背着夕阳,看不清模样,西陵站在阶下仰头看我,见翔儿背着我出来,忙快步迎了上来,把我接进了怀里,“这是怎了,不舒服了么?”
    刚刚睡了一觉,才醒。
    翔儿忙不迭的把我交给西陵,又脱了自己的披风给我裹在了身上,“眼见着太阳就要落了,要起寒气了,快些带娘亲回去罢,父后,娘亲的身子不好,沾了寒气生病就麻烦了。”
    临被西陵抱上车之前,我又朝着那个穿着红衣的身影看去了一眼,夕阳西下,好看的让人窒息,虽然,看不清模样,唔,也不知,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次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江若渺到来而引起的紧张气氛也慢慢淡了下去,我每天都会跟着翔儿一同去上午朝,心情好的时候,就跟着听一听,心情不好或者一般的时候,就在朝堂上睡一小觉,听到夜卫喊下朝,就起身来,让翔儿把我背回寝殿,继续睡。
    我娘亲给的方子很是不错,不难吃,疗效却是好的惊人,我依着长卿的执拗吃了一阵子,就觉得身子爽利多了,虽然,还是喜欢懒床,但,却不是因为不舒服了,恩,好罢,我承认,懒,就是我的天性,跟身子好不好,没半点儿的关系。
    每次上朝的时候,我都会看到远处站着的那个穿了红衣的人,依旧看不清模样,却也渐渐成了习惯,每次下了御辇,都会朝着那边儿看上一眼,待见了那人是在的,才能心安的去上朝。
    安稳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又到了天阳节,我跟霜一天酣战之后,睡了两天一夜,待醒来,便得到了好消息……我有身子了!
    因为这个原因,我又被西陵他们严密照顾了起来,一日三餐,两顿点心,一顿宵夜,每天睡不少于五个时辰,不用上朝……总之就是,我最喜欢的米虫生活,再现了!唔,只是,不知为什么,这种我原本最是喜欢的日子,突然就让我觉得有些无味,有些缺了什么似的起来,但,到底是缺了什么,我却是想不出来……哎,罢了,罢了,就这样罢,待想起来了,再说就好了,反正,现在他们都冲着我,我说什么,他们就依什么……
    月儿和离殇两个丫头虽长高了那许多,但心性,却还依然是孩子,见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了,便兴奋的整天的往我的寝殿里跑,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但凡是她们能弄到手的,都会弄一份儿先给我送来,唔,确切的说,是除了睡觉,就一整天一整天的在我屋子里面赖着不走。
    娘亲,娘亲,你说,你这回生的,会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呢?
    离殇丫头把一边儿耳朵贴在我的肚子上,仔细的分辨着里面发出的轻微声音,“我猜啊,该是个弟弟,跟霜爹爹长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得,好看的神仙般的弟弟!”
    来,尝尝这个,娘亲,我们特意使人去祁国南地弄到,然后,六百里快马加鞭送来的……恩,荔枝,对,就是叫荔枝!人家说了,这个荔枝啊,有了身子的人吃是最好了!
    月儿丫头小心的剥了一颗荔枝,殷勤的送来了我的手里,直看着我吃下去了,才满意的露出了笑来,动手继续剥下一颗,“你就别瞎想了,离殇,娘亲若是生的是个弟弟的话,定然得是像他的,怎么可能像霜爹爹?你瞧翔儿,不就知道了?”
    说的也是,要是得像霜爹爹,那就得是个妹妹,唔,不好,不好,还是要个弟弟,像娘亲的,也凑合了!
    离殇丫头拧着眉头想了想,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般得,补了这么一句,惹得我不禁笑了出来,她自个儿,却依然是未知未觉的继续说她自己的,“翔儿长得太快了,我们还没玩儿够,他就长大了……唔,我们使人给他做了好多好看的衣裳,都还没来得及给他试呢……不行,不能浪费,所以,恩,你得再给我们生个弟弟才行!”
    瞧你这小气样儿!不过是几身衣裳罢了,我怎就还得依着你做好了的衣裳生了!
    我翘着唇角佯装生气,倒是真真的唬到了两个丫头,尤其是离殇,一见我不高兴了,忙不迭的就蹭上来哄我了,“娘亲,不生气,不生气啊,身子要紧,身子要紧,这样好罢,不管你生什么,我们都喜欢,都喜欢,好不好?”
    算你们识相,就依了你们的意思罢。
    看着两个丫头紧张的模样,我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一手一个,把她们揽进了怀里。
    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一胎会是个男孩,之前时候,趁着两个丫头不在,就已经跟霜把这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这可是我的尧儿回来了,怎得,也不能再疏忽大意的错漏点什么了,不过,他以前的名字已经上过了族谱,现如今,是不能再用了,所以,恩,就换了个也很霸气好听的,叫冷天蛟。
    蛟者,生五爪,飞天即为龙。
    我不想迫着这孩子去学去做他不喜的事,只盼着,他这一生,能过的随性自在,就像这名字一般,愿上九霄则为龙,乐居平淡即为蛟,不管是哪个,都能过得极好,极舒服,极惬意。
    不,不好,要,要生了!快,快去喊你们天音爹爹和长卿爹爹来!快去!
    莫名传来的腹痛让我想起了生翔儿的那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忙不迭的把月儿丫头从我的身边儿推开了去,使她去唤人,“还有你,离殇,你去使人烧热水来,越快越好!”
    许是小家伙比翔儿个头儿小的关系,这一回生产,我疼得比生翔儿的时候轻的多,折腾的时辰,也仅有一半儿的那样儿。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小皇子很是健康!
    寒风一手是血的把小家伙抱给了早在一旁候着的夜卫,扭过头来,跟我说了一句,“而且,长得很是俊朗,几乎跟主子一模一样!”
    健康便好。
    我虽是累得不行,但听了这话,也还是忍不住开心的强打了精神,应了他一句,“让之前就选好了的奶娘抱下去洗洗干净,穿了衣裳再送来罢,我这儿现在尽是血腥味儿,可别把他给熏坏了。”
    谨遵主子吩咐。
    寒风恭敬的答应了我的话,转身给自己洗手,一边洗手,一边使人去唤了守在门外奶娘进来,把小家伙抱走,待把手上的血迹彻彻底底的洗干净了,才转了身过来,察看我生小家伙时,肚子上裂开来的,已经在愈合了的口子,“主子的身子调养的不错,这育口恢复的比生太子殿下的时候快多了,寒风预计,只再半盏茶的工夫,就该能全然长好了。”
    待我肚子上的口子完全长好了,霜才被放了进来,寒风说了,这是为了不让我的育口感染,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恩,毕竟,我这回的生产有些提前了,不似生翔儿的那时候,西陵刚刚沐浴更衣好了,全身都干净的很……再说了,就算是准了让霜进来,我在屋子里面生孩子,他也没心思去沐浴更衣不是……
    渊儿,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疼么?
    霜一个饿虎扑食到了我的床边,见满床都是血迹,眉头便本能的拧了起来,一个能让人冻死的眼神儿就甩向了寒风去,“怎这许多的血?!”
    主子生太子殿下的时候,流的血可比现在多。
    寒风半点儿不变脸色的继续整理自己的药箱,整理完了药箱,又动手写方子给侯在一旁的长白,就仿佛,霜那能冻死人的眼神儿不是朝着他去的一般,“冷小主太紧张了,生孩子又不是游园玩闹,哪有不流血的?这些血已经成了黑红色,身子是不能用了的,不流出来,反倒该对主子的身子不好了……来,依着这个方子去抓补药,用膳之后一个时辰吃,早晚各一回……注意保暖,一个月之内,不能吹冷风……”
    大抵是生孩子生得太累了,不及听寒风唠叨完,我就睡着了过去,待醒来,已经有人给我擦洗好了身子,换了衣裳和被单,西陵他们都挤在屋子里面,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只是……没有江若渺……
    他们跟江若渺,该是不可能会有和解的余地了罢。
    我暗自想着,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是心仪江若渺不假,可,他却是跟哥哥两情相悦的,而且,跟西陵他们,又都有不同程度的积怨,我留了他在罗羽皇宫,着实是因着自己的私心的,我知道,这样不对,也不好,可,我却忍不住依旧这般做了……其实,但凡我是有一点儿想送他回凌国去的意思,就能想出十个以上的法子来,可……我却是在动脑子之前,就阻止了自己去想……
    醒了?
    西陵最先发现我已经醒了,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唤我回神儿,“想什么想的发呆了,恩?”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发呆,那还不是家常便饭么?
    我翻了个身,蹭进了西陵的怀里,打着哈欠跟他撒娇,“什么时辰了?长白有做什么好吃的点心给我没?啊,对了,还有,还有,蛟儿呢?快让奶娘抱过来,让我瞧瞧!”
    你啊,就是一饿死鬼投胎的!一睁眼,就忘不了吃!
    西陵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眸子尽是宠溺的神采,“长白给你做了十几种新口味的点心和果子汁,就等着你醒来了尝了,呐,那不就是么?”
    我吃着点心,瞧着奶娘抱来的小家伙,心里不禁一阵的温暖,果然,就跟我做梦时候见着的那个小人儿一模一样,这果然,就是我的尧儿又来找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贬入冷宫
    许是尧儿又转世回来了的关系,霜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一天里,除了抽点儿工夫出来打理易乐庄的事务,剩下的,就全用来陪我和孩子了,我试着装作无意的跟他提了几次江若渺,他也没跟以前般得激动,只默了声儿去,装作没听见。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反应,只消再过些时日,他大抵就能彻底的放下对江若渺的恨意了,恩,只要,他能放得下对江若渺的恨意,其他人,也就都好说服了。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蛟儿小家伙已经会吐着泡泡嘟囔着说话了,虽然,还处于谁都听不明白的状态,可,也是不得了的很了,要知道,寻常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也不过是只会吃奶和睡觉的……这一点儿,让霜很是兴奋,整天也不用奶娘抱着孩子了,就自个儿揣在怀里,连看易乐庄送来的账本的时候,也要自顾自的念给蛟儿那小家伙听,就像,那么点儿的一个小屁孩,真能听懂似的……
    啊,呀,唔,唔,咦――
    蛟儿那小家伙也乐得有人陪他玩,霜抱着他,他也不哭,除了睡觉和吃奶,其他的时候,都真事儿似的吐着泡泡,挥舞着两只小手,不停的去抓去摸霜拿在手里的账册和书本,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还真是跟我半点儿都不像,恩,倒是跟霜看账本儿时的模样半分无差。
    主子午膳想用点儿什么?
    这一日,霜揣着小家伙出门去了,唔,据说,是去城里的易乐庄翻什么宝贝,西陵也回了陵王城,督促春耕,我懒在床上睡到午膳时候才爬起来,只见长白一人坐在我的床边儿,盯着我的脸看个不停。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我用手臂支起身子,拿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不解的跟长白问了一句,见长白蓦地脸红了起来,才明白,他看的,是我,便故意又逗了他一句,“我好看么?”
    主子……自然是极好看的……
    长白被我逗得红了脸低下头去,声如蚊蝇,好玩儿的不行,“主子……”
    好看怎不接着看了?莫不成,是突然变丑了?
    我坏笑着抱住长白的颈子,把他拖到了床榻上面,腰一用力,就把他压在了身下,自己则是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如何,这样儿是不是能看的更仔细些了?”
    主,主子……
    长白的气息毫无疑问的被我惹得杂乱了起来,瞧着他这不得了的武技高手,在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面前这般无可奈何,顿时,我的心情就由不错,变成了兴奋,恩,说起来,也好些时日不曾尝过他的滋味了,不若,就择日不如撞日好了!
    长白的皮肤一如既往的好,摸上去,就像是上好的丝绸,许是许久都不曾做过那事儿的缘故,竟是,比以前时候,还要敏感了许多,我才只是碰了几下儿,就见着他胸口的朱果变得坚硬挺立了起来,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紧接着,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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