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五哥。
    五哥用神龙锥在t恤上面截取了手绢大小的一块红布,然后走近镜柜,小心翼翼地再次将其打开。
    镜柜里有好多梳洗用的小物件,但是一件冒着黑气的东西一下就吸引了我们的目光。那是一只骨簪,白皙莹亮,雕刻精美,但是因为我们能看到上面的黑气,所以觉得它的美更为其增添了几分邪气。
    五哥用红布将其包裹起来,然后带着我去了厨房。我在他的吩咐下,取了一只碗接上水后放到桌子上。五哥将骨簪的尖头从红布里露出来放进水里,然后低声念起了咒语。
    只见碗里的水渐渐起了涟漪,待到水面平静后,五哥停止了咒语,将骨簪取了出来重新用红布全部包好。
    “水别洒了,一会儿回医院给那女人喝。”五哥交待了一句。
    我知道,这水里应该承载着曹蕊的魂魄,要是洒了那我们可就白忙活了。我找了一圈,最后从冰箱里找到一瓶矿泉水,将水倒掉后,我将碗里的水灌进了矿泉水瓶子里,并把盖子拧紧。
    我在这头忙活水的事,五哥则将手指割破用血在红布上画了道符。他见我弄完了,便叫我把厨房的窗户全部打开,我依言照办后,他把用红布包着的骨簪放到了煤气灶上,然后点开了大火,拉着我出了厨房。为了防止有味道渗出来,我们将厨房门关严了。
    不久,厨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是那男鬼被烈火炙烤时发出来的。
    阴阳各有路,凡是不遵守这个规则,试图弄死活人的恶鬼,都不值得同情。我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想。
    五哥凑过来,拿下我的手,看着我的脖子轻声说:“对不起,又让你受伤了……”
    我知道,自从我上次差点被水鬼弄死后,他就生怕我再出事,尤其是知道我命不久矣,他更是怕一个不小心我就完蛋了。不过,听见他道歉,我很别扭,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错。虽然是他提议让我做他的助理,但是前提是我愿意跟着他做这种事啊,明知道有危险,每次也都很害怕,可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他,而且也愿意接着干下去。
    “没事,就是被他掐了一下。”我冲他笑了笑,暗自希望他不要再自责了。
    他瞄了眼我的右手,叹口气说:“伤口又裂了,还说不严重,你自己看流了多少血!”
    我抬手一看,纱布已经染红了,一定是刚才跟宋岩撕扯时,把伤口挣开了。“没事,大不了待会去医院让护士缝几针……”一想到要缝针,我就双腿直突突,感觉比被厉鬼掐脖子还吓人……
    等到那根骨簪烧得差不多了,五哥让我留在客厅,他自己捏着鼻子去厨房看了一眼,见确实已经除掉了那恶鬼,便让我带上那瓶水,赶紧走。
    我们也顾不上昏迷中的宋岩了,反正他在自己家里也不会出什么事。五哥开车拉着我直奔医院。
    来到医院后,曹叔曹婶一见到我似乎同时松了口气,我拿着水瓶走过去,告诉他们得赶紧给曹蕊喝里面的水。他们听后赶紧将曹蕊扶了起来,结果,就在这时,那胖女鬼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回身去拦,就听“叮”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打到了墙上,接着落在了曹蕊的床上。低头一看,是枚铜钱,不用猜也知道是五哥打出来的。
    那个胖女鬼因为五哥的突然出手,瞬间止步,站在床前不远处,恨恨地看了五哥一眼,然后又恋恋不舍地看向曹蕊的身体。
    五哥又掏出了一枚铜钱,看着那个胖女鬼说:“赶紧滚,不然让你魂飞魄散!”
    那女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转身朝窗户那里走了。快要穿过墙壁时,她还看了眼曹蕊,要不是我们知道她留恋的是一副能让她重生的躯体,不然一定会以为她不舍的是她的爱人或女儿呢。
    见终于不再有威胁,我将水瓶递给曹婶,让她给她女儿喂下去。让一个昏迷中的人喝水无疑很难,眼见水顺着曹蕊的唇角流了下来,曹婶急得一头汗。她时不时地望向我这里,似乎想让我给想个办法。
    事实上,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难不成让我嘴对嘴地帮她喂水吗?就算她不介意,我也会介意。我虽然啥也不是,但是自尊还是有的,不是女人长得漂亮我就可以不管不顾地上前跪舔的。嘁!
    也许是因为身体对自己的魂魄本来就有极强的吸引力,所以喂了几口水后,曹蕊的眼珠便轻微动了一下,五哥见了便对他们说可以了,不用再喂水了。
    曹叔曹婶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同时流出了眼泪,将女儿安顿好后,过来跟我和五哥不停道谢。
    见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五哥便打算回家了。我想起自己的吊坠还在曹蕊身上,便跟他们说了这事,让他们把吊坠还我。
    曹婶犹豫了一下,冲我笑了笑说:“小恺,你看你和曹蕊从小玩到大,那吊坠能不能送给她?”
    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心说,这人怎么这样?“那是我妈的遗物,不能送人!”我没跟她客气,直接拒绝道。
    她面色一讪,绷起脸来不再言语,倒是曹叔在一旁连忙说:“我这就给你拿去!”
    曹叔把吊坠还给我后,我将其戴在了脖子上,然后冲他们点点头,便和五哥出了门。
    我忍不住摸了下胸前的吊坠,暗想,这不仅仅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上面还有五哥特意用精血为我画的符呢!这玉坠证明了有两个人对我的关心,别说是送人了,就算是有人出天价我也不卖!
    作者有话要说:有读者说应该让那大妈被打脸,但是反过来想,你们觉得那大妈最在乎的女儿为什么会有这种遭遇呢?
    报应这种事,有的是现世报,有的来世报,有的报应在自己身上,有的则报应在子孙后代上。
    ☆、第58章 收尾
    从曹蕊的病房出来后,我以为五哥会带我回家,谁知他硬是拉着我去了门诊。他让大夫给我看了下右手的伤,大夫说最好是缝几针,因为手部活动频繁,不缝针很容易再把伤口挣开,那样的话伤口不爱好还容易感染。
    五哥一听便坚持让我缝针,我一听,腿都开始发软了,忍不住问了下大夫打不打麻药,果然,大夫说这种伤不给打麻药。
    啊啊啊!我要怎么办?一定会疼死的!
    还记得小学时,我一同学因为在走廊里乱跑和一个高年级同学撞到了一起,结果脑门儿被对方的牙齿磕破了血流不止,送到医院后,硬生生给缝了三针。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倒霉同学哭得有多凄惨,我们好几个男生差点没按住他!
    五哥去给我交费办手续了,我留在诊室里坐立不安,最后做出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等到了家,我不信五哥会硬把我拽过来!
    我起身就要走,护士问我去哪,我说厕所,便快步往门外走去,结果被一个高大的身影逮个正着。
    “小恺,你去哪?”五哥问我。
    “厕所……”
    “我陪你去,你手不方便。”他说完便拉着我往厕所走。
    我可不可以承认自己害怕了?他听了会不会带我回家?
    上完厕所后,我还是乖乖地跟他回来缝伤口。
    我认命地坐到了椅子上,五哥怕我挣扎,伸出左手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用右手将我揽靠在他身上。“别怕!忍一下就好!”
    我靠在他身上,将脸别到左面,不看过程我心里会稍微轻松一点。当针头扎进肉里时,我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但是怕丢脸又随即闭上了嘴。针头在肉里穿过,接着便是线在肉里被拉动,等第一针缝完时,我的额头已经全是汗了。
    “小恺,再忍忍!”他用力抱紧了我,似乎想借此给我些力量,助我忍过疼痛。
    我咬紧了后槽牙,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抽血和打吊针时我都不敢看,总觉得那细小的针扎进肉里很恐怖。只不过这两项和缝针一比,疼痛度简直没法比,而且感受到针和线在肉里穿行更恐怖……
    我紧紧抓住了五哥的衣摆,试图转移一下注意力,便以玩笑的口吻艰难开了口:“关云长刮骨疗毒,果然是真英雄啊……”
    缝针的小护士一听,噗嗤乐了,然后笑着宽慰我:“你也不错啊,最起码没有嗷嗷叫唤,有的大老爷们还得好几个人按着才能缝完!”
    这种夸奖没有任何意义。我不仅仅是疼,我还晕针啊!
    五哥低沉的嗓音也再次传进了我的耳朵,“你越来越勇敢了,也越来越让人刮目相看了……”
    终于缝完了四针,我的手背已经红肿起来了。护士给我上完药包扎好之后,才放行。
    五哥揽着我的肩膀,时不时地还揉一下我的脑袋,安慰我说:“缝的是羊肠线,不用拆线,疤痕也会很浅,等我给你找一款好药膏,到时候就没有疤痕了。”
    我只想说,好疼!
    上了车后,五哥一边开车一边详细地问了下我这两天的生活情况。我一一答完后,终于也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
    “五哥,昨晚上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他明显愣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我捕捉到了。“没什么,就是手机掉地上摔坏了,所以开不了机。”
    “你西服都破了。”我直接说出疑点。在曹蕊卧室里翻东西时,我就发现他西服右边腋下的位置裂开了,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衬衫。一般来讲,衣服会裂开肯定是被人拉扯造成的。
    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眼睛越来越尖了!”
    见骗不了我,他终于将事实全盘托出。
    临县的那家药店房租合约即将到期,五哥本打算继续续约,但是房东却突然提出要涨三成的房租,这么不合理的条件五哥自然是不会答应。他觉得租房子既然会被人拿捏,不如自己买一个,便另找了一处门市房,正要谈合约时,原房东气不过便纠结了当地的一帮流氓找上门,试图搅黄这单生意,顺便教训一下五哥。五哥能让他们欺负么?当即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因为身手好,把那几个人一顿好揍,只是没想到自己没来得及脱掉的西服,因为剧烈运动裂开了道口子。
    他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听得惊心动魄,连忙问他:“你真没受伤?”
    “真没有!”
    “真的一点伤都没有?”
    他见我追问,忍不住笑着说:“不信,我可以脱光了让你检查!”
    见他这么说,我总算是放了心。毕竟,他的身手我还是知道的,如果对方是些乌合之众,那么他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
    “你不带我去,是怕我出事,还是怕我拖累你啊?”我就说他怎么死活不肯带我去,原来是早就知道那房东不好惹。
    他一脚刹车将车子停到了路边,然后转过头皱着眉看着我,缓缓说道:“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会拖累我。”
    我莫名地心脏一紧。其实,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担心我呢。只是没想到,他听完这句话会这么大反应,估计是觉得我不信任他因此生气了吧。
    “我知道你不带我去是怕我出事……”我尴尬地搓了下鼻子,小声说道,“其实,是我觉得自己总是拖累你……不过,我还是想跟着你,就算帮不上忙,最起码打电话报警什么的,我还是能做的……”他不肯带我去,我还是觉得挺委屈的,一不注意就会瞎想一气。
    他轻叹口气,伸手揉了揉我的发心,轻声说:“好,以后走哪都带着你。”
    “嗯。”这还差不多,我抿了抿唇,也不敢看他,便将视线移出了窗外。
    终于到家后,他问我要不要洗澡,还说我手不方便,他可以帮我搓背。虽然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但是现在天气不热,暂时忍一下也不会太难受,再说,我哪好意思让他帮我洗,于是我便拒绝了。在卫生间我用左手随便洗了把脸,便跑回卧室睡觉去了。
    ***
    第二天早上,宋岩打来电话说是曹蕊已经醒了,我和五哥吃完饭再次去了医院。
    宋岩见到我们后,有些激动,一个劲儿的问我们昨晚他怎么了。他只记得自己要帮我找红布,然后记忆就断片了,等醒来后已经是早上了,而且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我看了眼他那苍白的脸色,然后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手印,告诉他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听后一边道谢一边紧张地问我们,自己会不会因此出什么事。五哥告诉他不必担心,将养一段时间就好,他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在门口聊完后,便走进病房。一进门,我就看见曹蕊正望向这里,认出我后,她便一直盯着我看,我冲她点了点头,她没有太多的反应,只是一直盯着我看。这让我有些尴尬,我便移开视线,问曹叔她的状况如何。曹叔说,曹蕊现在脉搏、体温之类的虽然仍旧偏低,但已经在正常范围之内,等她能下地了,再做个全面检查。
    我走过去,轻声问她:“你那枚骨簪是哪来的?”
    没想到我一提这个,她眼角瞬间有泪水流出来,吓了我一跳。
    就在我手足无措之时,宋岩走过来说:“你说那个象牙簪子吗?那是她男朋友送的。”
    我忍不住回道:“谁说那是象牙的?那是人骨头做的。”
    宋岩及曹蕊的父母瞬间倒吸了口气。宋岩惊诧过后,忍不住问她老姨,“你给小蕊介绍的那人是干什么的啊?惹出这么大的事!”
    曹婶脸上有些挂不住,说话时语气不算太好,“谁知道他送的东西会出事?我看他也不知道这里面有猫腻,肯定也是被骗的。他条件那么好,也不至于买个人骨头的当象牙呀?一定是被人骗了!”
    我:“……”
    让我说什么好?曹婶为了女儿的幸福给她介绍了条件非常好的男人,结果她女儿因此大祸临头,如今虽然命保住了,但是失去了一根手指,还留下了深刻恐怖的回忆……
    赶跑了恶鬼,救活了曹蕊,我和五哥的工作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家事了。
    我告诉他们这事我们就算办完了,宋岩最先反应过来,问我报酬是多少。我回头看向五哥时,就听曹婶在一旁说:“小恺也不是外人,帮个忙而已,能好意思要钱么?”
    我:“……”
    要是这事我说了算,我绝对会狮子大开口!
    五哥看了曹婶一眼,笑了笑,对宋岩说:“看着给就行!”
    宋岩回头看他老姨,似乎还挤眉弄眼了一阵,最后在一旁的曹叔说话了,“这事主要是人家魏师傅给办的,哪能不表示一下?”
    曹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钱不是在你身上吗?我兜里的都缴住院费了。”
    曹叔脸上一阵尴尬之色,不用猜也知道囊中羞涩,幸好宋岩有眼力价儿,忙笑着对我们说:“关键是这事太仓促了,而且没想到这么严重,我们都没来得及准备,你看――”他边说边从裤兜往外掏钱,整的零的凑在一起递给了五哥,“这几百块钱你们先拿着,回头我再取些钱给你们送过去……”
    “不用,这些就行。”五哥笑了笑,大方地接过了那笔钱。
    既然报酬都收了,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我和五哥便和他们告了辞。
    当我快走出门时,就听身后不远处一个虚弱的声音喊了一声:“康恺……”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西游记里有一个女的说话恶毒么?唐僧说她犯了恶口业,结果她家遭了盗匪,还连累了唐僧师徒。
    原来老家有个妇女,骂人特别恶毒,骂女人总爱说人家生孩子横生倒养,结果她自己生孩子赶上孩子横着生,结果因为难产一尸两命。
    ☆、第59章 曹蕊的男友
    我正要离开,却被曹蕊叫住。她声音微弱,脸色苍白,见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顿时泪水涟涟,更显凄楚。
    这……是怎么个情况?我有些不解,愣在原地。
    宋岩一看这情况,立刻和曹蕊爸妈说:“小蕊肯定是有话和他说,我们先出去吧!”
    五哥听后,轻声对我说:“我在门外等你。”
    曹婶看了看我,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曹叔拉着出了门。宋岩离去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还冲我边眨眼边小声说:“加油!”
    加什么油啊?他想太多了吧!我忍不住暗自吐槽。见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曹蕊两人了,我走过去在她对面的床边坐下。
    “还难受吗?你得养几天才能好。”我轻声对她说。
    她不说话,就那么眼角带泪地看着我。女人的眼泪我可吃不消,想了想,便对她说:“你别哭啊,我敢保证你已经没事了!”
    我以为她是想起这事后怕了,结果她蠕动双唇轻轻开口说了声“对不起”。
    我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道歉,只好默默地看着她。
    她说:“当年是我不好,害得我妈去你们家大闹一场,而且,我没敢承认是我先喜欢你的……”
    原来是这事。我笑了笑,说:“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提它干什么。再说,我妈也没放在心上,而且她也走了两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谢谢你救了我,真的谢谢。”她感激地看着我说。
    “没事,我和五哥就是干这个的,遇上了肯定要管。”
    我和她聊着,但心里很急,毕竟五哥还在外面等我,哪能让人久等呢。
    见聊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趁机话锋一转,对她说:“你现在还虚弱得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咱们改天再聊吧。”说着,我站起了身。
    她见我要走似乎有些急,挣扎着就要起来,我连忙过去将她重新按躺下,“别动啊,你这还扎着针呢!”
    “康恺,你带我走吧!”
    我不由一愣,心说,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指两个人远走高飞吧?
    “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我妈不让,但是我现在死过一次了,我知道我再不说出来一定会后悔的!你带我走吧,我们去南方!”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丫头烧糊涂了,立刻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结果却被她抓住了手。
    “我是认真的,我没撒谎!”她看着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一直有跟成顺打听你的消息,原本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我就安心了,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
    “等一下!”我忍不住打断了她,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我们都好几年没见过了,她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嗯,一直都喜欢你!”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她神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这让我有些搞不懂了,“那个,我不觉得你喜欢我,我想只能算是好感吧。毕竟我们长大后都没怎么接触过,你都不了解我,怎么可能喜欢我?小时候的事不能作数,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
    她怔怔地看着我,眼圈再次湿了,“可我真的想离开这儿,想和你一起离开……”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想离开这,也许是因为这次被恶鬼伤害的事,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事,但是,带她离开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我,因为我不喜欢她,我也不想抛下现在的生活。
    “我只能说抱歉,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去别的地方。”我婉转地拒绝了她,她瞬间落了泪。
    我狠下心,对她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我便不再看她,直接出了门。
    五哥正站在门外不远处等我,我朝他走去,还没等走近,就见一个陌生男人叫了一声“擎锋”,然后快步走向五哥并将他抱住,“真巧,竟在这遇上你!”
    “陈起,你怎么在这?”五哥微皱了下眉头,将他从身上推开。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叫陈起的男人,比我略高一点,但是依然比五哥矮了很多,长得还不错,脸蛋挺白净挺精致,有点像韩国的艺人,只不过身上的黑色西服显得过于板正,跟他脸上随和的笑容有些不相称。
    这时,曹婶笑眯眯地走过去,对陈起说:“小陈,你来了?你快去看看小蕊吧,她状态不是很好。”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陈起就是她给曹蕊介绍的男朋友,而且,她在说这话时,明显看了我一眼,生怕我猜不出来似的。
    陈起冲她笑着说:“阿姨,我一会儿就过去。”说完,他又看着五哥说:“能不能等我一会儿?待会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五哥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好。”
    陈起顺着五哥的视线看向我,然后礼貌又温和地冲我点点头,我也冲他点点头表示友好。
    等陈起和曹叔曹婶他们进屋去了,宋岩走过来,小声问我:“小蕊是不是说喜欢的是你?”
    我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说:“怎么可能,她都有男朋友了。”
    宋岩轻哧一声,说:“那小子虽然长得挺不错,但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儿……”
    我觉得在背后这么说人不好,尤其是那人还和五哥认识,便对宋岩说:“感情这事讲究缘分,让曹蕊和他自己处理吧。”
    宋岩见我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说他一会儿就得走了,有机会的话改天请我和五哥吃饭。然后他跟曹家人打了声招呼先走了。
    我和五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那个叫陈起的人出来。这时,曹叔走了出来,将我叫到了一边。
    “小恺,咱爷俩聊两句。”曹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
    “行,有话您说吧。”
    他叹了口气,就曹婶的事跟我道了歉,然后又讲了我爸惹祸的那件事。
    当年,和我爸一起处置小黄皮子的人中就有他一个。他比我爸小几岁,没什么发言权,也只是跟着大家凑个热闹。那件事发生后的当晚,他就发烧了,第二天去了卫生所打针也不见好。而且,去了卫生所才知道,当时在场的几个人除了我爸都发烧了,都被送去打针了。众家长一聊天,再结合孩子所说的话,便知道这事不对劲。家中有老人的比较懂这些,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便集体凑钱找了个阴阳先生。那先生说罪魁祸首是我爸,所以其余孩子还都有救,便烧了纸做了法事,结果孩子们真的都退了烧好了起来。
    家长嘱咐这几个孩子以后再也不许跟我爸一起玩,而且还要离远点,免得受牵连。后来,我家爷爷奶奶一年内相继病逝,这些家长更是害怕,路过我家时都离大门很远。只不过当时讲究破除迷信,所以大家也只敢私底下说说,表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关于那棵老榆树,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敢靠近,渐渐地,村里人都知道那棵树邪性,也就都不敢靠近了,几十年来都是任由它自生自灭。
    讲到最后,曹叔说:“你曹婶当初之所以那么激动那么不讲理,就是怕你连累了我家小蕊。大家表面不说,其实都挺害怕和你家走得近。后来你妈妈走了以后,村里人就更不敢接近你了。”
    我勉强笑了笑,点点头说:“可以理解。”人哪有不怕死的,我们家有瘟神照着,谁敢靠近啊,都怕受连累。
    “其实,我知道小蕊喜欢你,但是,你们家的情况……”曹叔欲言又止。
    “您想多了,我跟她不可能。”我毫不迟疑地说,不仅是让他放心,也是在陈述事实。
    “你是个好孩子!”曹叔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叹口气说:“希望你以后能好起来……唉,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了,希望你能好好的……”
    曹叔走后,我回到五哥身边坐下。五哥回头问我:“怎么了?脸色不好。”
    我轻扯嘴角冲他笑了笑,说:“没什么。”
    反正那些糟心的事我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而且还有诸如命短等更糟心的事,所以难受也没用,爱咋咋地吧。
    曹叔进去后不久,陈起便走了出来,说是要请我们吃饭,以感谢我们救了他女朋友。
    我和五哥跟着他出了医院大门,他说开车带我们去,五哥拒绝了,说是吃完饭会直接回家,所以要开自己的车。陈起一听,便说那就坐我们的车去,等吃完饭他自己打车回来。
    其实,他完全可以也开着车过去。我看了眼他刚才指的那辆车,奥迪a8,比五哥的车还贵。看来,确实条件不错。
    平时都是我坐在副驾驶的,但是这一次被陈起抢了先。我默默地坐在后座上,听他欢快地和五哥聊着天,看样子,他们不仅熟悉,之前还很要好。
    我们一行人去了市里一家比较有名的饭店,陈起要了个包间,点了很多菜,我们便坐下来边吃边聊。
    五哥把我和陈起相互介绍了一下,我和他握了握手,就再没什么可聊的了。事实上,他似乎也不想和我聊什么,因为他总是看着五哥,不停地说着,似乎很高兴能遇见他。
    我因为手部有伤,所以五哥没让他给我倒酒,当他给五哥倒酒时,五哥推脱不过,还是喝了一点。两个人聊了不少事情,有以前上学的,有现在工作上的。
    我在一旁一边默默地吃饭,一边听他们聊天。从谈话中我得知,陈起和五哥曾是一个大学的校友,五哥大他两届,因为都是学生会的,又是一个系的,所以两人一直走得比较近。后来,五哥毕业后先是跟着别的医药代表四处推销药品,有了经验后回来自己开药店。而陈起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我们县的政府部门工作,也就是说,他在曹蕊舅舅的手底下工作。至于为什么他一个公务员能开得起那么好的车,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个人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但是,与陈起的热情相比,我总觉得五哥好像有意要与他保持距离似的,感觉他笑容有些僵硬,没了平时的洒脱与随和。
    见我吃得差不多了,五哥突然对我说:“小恺,你出去给我买包烟,芙蓉王。”
    我一怔,心说,五哥也不抽烟啊,如果是给陈起买,可陈起手边就放着盒中华……再一想,我突然明白他这是想让我回避一下,我应了一声便站起身走出了包房。
    出了门,我往一旁走了几步,犹豫了一瞬便又鬼使神差地退回到门边,这时,就听五哥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顶筛子了?”
    陈起的声音随之响起,“是啊,不然我那么旺的火气怎么会这么低呢!”
    “胡闹!你知不知道,顶筛子降下去的火气再也升不回来?”
    我这才搞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据说,七月初七那天夜里,如果头上顶着筛子在外面行走,火气就会降到很低,但是降下来的火气就别想长回去了。有些人想做灵媒或想出马,就会用这种办法降火气,虽然这种做法属于作死,但还是有人为了各种目的这么做。显然,陈起就是甘愿作死的那一种。
    “看起来你挺关心我呀?那怎么一直都不和我联系呢?”陈起笑着问道。
    五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领仙儿了?”
    “还没有,正和一个仙家磨合呢。”
    “你……”五哥声音里隐含着怒气,“真是胡闹!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啊,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试一下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你!”五哥顿了一下,才说:“你别再胡闹了,好好过日子难道不好么?”
    “行啊,你答应和我一起过,我就听你的。”
    “我说过,我跟你不可能的!”
    “是吗?我看你对那个姓康的挺好啊,你们该不是……”
    “陈起!”五哥似乎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低喝一声,“你别胡说八道!我说了我不喜欢男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会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子比下去了……”
    我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对话,惊得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当小恺以为五哥不喜欢男人,却发现自己迷恋上他时,会怎样呢?嘻嘻嘻嘻……
    ☆、第60章 遭遇
    我总觉得五哥的表现有些不对,所以在他企图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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