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晏家老宅,晏溪就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你看什么?”晏老太恶狠狠的剜她一眼,凶巴巴的问。
    “舟舟和糖宝呢?”晏溪没理会晏老太,而是问晏苗。
    晏苗指了指后院,意思人在后面玩儿。
    晏溪大步朝后院走去,就看到糖宝抱着一只白色的小兔子站在树下,舟舟正撅着屁股往树上爬,那棵树有点高,舟舟快爬上去了。
    嘶——
    这一幕让晏溪倒吸一口冷气。
    又不敢发出声音,怕吓着孩子掉下来。
    等舟舟爬到树上之后,晏溪才黑着脸走过去。
    当她走近之后,才看到树梢上被绑了一只破篮子,篮子里面似乎装了个什么活物。
    “你们在做什么?”树上的舟舟也从篮子里取出一只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黑狗,正抱在怀里。
    “娘。”“娘亲。”
    兄妹两看到娘亲来了,赶紧喊人。
    晏溪走上前张开双臂让舟舟往她怀里跳,舟舟跳得毫不迟疑,被晏溪接了个正着。
    她问兄妹两为什么会来这里?舟舟才把事情的经过跟她讲了一遍。
    原来,是胡娇娇和晏大宝跟他们说,他们捉了村里大黄刚下的小狗崽崽,想看小狗崽崽从高高的树上摔下去会不会摔死,舟舟和糖宝都是善良的孩子,就想阻止他们。然后胡娇娇和晏大宝就说,小狗崽崽他们已经放到树上去了,然后就有了方才舟舟爬树救小狗崽崽的一幕。
    “你是不是傻?你才几岁,树这么高万一摔下来受伤怎么办?想救小狗你不会找大人求助吗?你平日小脑袋瓜子不是很聪明,今天怎么就犯傻了?”晏溪正训孩子呢,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下意识的转身,就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双眼睛锐利而锋芒,直勾勾的看向她。
    四目相对,晏溪脑中有短瞬间的空白。
    紧接着后背窜起一股寒意,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在心头蔓延。
    那人的眼神,好可怕!
    好半晌,晏溪才回过神来,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此时此刻,她无比真实的认识到,危险距离她是如此的近。
    倘若眼神这样可怕的人,是冲着周安鸣来的,在周安鸣失踪的情况下,她跟两个孩子就当真是安全的吗?
    这样皇权当道的时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
    不过是一个短暂眼神的碰撞,晏溪脑中已经想了许许多多。
    她想过,倘若危险真的降临,她要如何保护舟舟和糖宝的安全。
    结果却是没办法。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东西都是泡沫。
    在对方眼中,她恐怕就是一只蚂蚁,动动手指头就能摁死的那种。
    蚂蚁的反抗对于大象而言,什么都不是。
    有那么一瞬间,晏溪甚至恨上了给他们带来这一切的周安鸣。
    觉得,倘若没有他,她跟孩子就不会遇到这些事。
    同时她也心生怀疑一件事。
    周安鸣的失踪,是意外还是人为?
    “是晏娘子吧?我叫元福,暂时借住在晏家。”自称元福的中年男子说话间,眼底的锐利全数收敛,锋芒不再的中年男子看着与寻常商人没太大区别。
    可晏溪却不敢当真把人当做普通人对待,除非她嫌命太长想去阎罗殿走上一遭。
    晏溪勉强扯出一抹客气的笑说道,“孩子不懂事,让您看笑话了。”
    从他们对视那一眼到现在,看似很久,其实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罢了。
    “无妨,小孩子性子活泼一些挺好,将来长大了聪明。”说话间,元福还走上前伸手在舟舟和糖宝的头上揉了两下,就跟村里那些叔伯见到孩子们逗他们似的。
    他这样一个小动作,却把晏溪吓得够呛。
    她就怕眼前之人突然变脸,放在孩子头上的手换成落到他们脖子上。
    “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失陪了。”晏溪到底还是没忍住,找了个借口带着孩子离开。
    元福看着她脚步匆匆离开的背影,眼眸微眯。
    吃饭时,分成男女两桌。
    晏溪带着孩子在女人这桌,男人那桌倒是有四个陌生面孔。
    那四人看着都很寻常,可晏溪却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女人这桌人除了晏苗外,上至晏老太,下至孩子,没人给晏溪好脸。
    但也仅此而已,就连晏老太都没跟往日那般,对晏溪冷嘲热讽。
    一顿饭,男人那桌有吃有说,女人这桌却非常安静。
    然后,就听到柳氏开口问晏溪,“小溪,你怎么自己带孩子来的,安鸣为何没跟你一起来?”
    “他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周安鸣失踪后,晏溪便对外说他是出远门了。
    旁人也没怀疑什么,毕竟周安鸣和晏溪带着孩子连府城都去得,出个远门再正常不过。
    柳氏显然是知道这个说法,却并不相信,“你们不是刚从府城回来吗?怎么又出远门啊,这远门出得也太着急了,不会是你骗我们的吧?”
    “四婶这话是什么意思?”晏溪放下筷子,皱眉看向柳氏,“好端端我为何要拿这种事骗你们?出远门而已,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为何要为这种事撒谎骗人?四婶你这话着实奇怪,若是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我相公做了什么坏事丢下我们母子三人跑了呢!”
    “我就随口问一句,你怎就还当真了?”柳氏当即委屈的说。
    晏溪却不为所动,继续道,“四婶往日最是能说会道,外人都夸四婶一句贤良淑德,说四婶待人接物处处妥当。唯独对我一家,四婶似乎从未妥当过。几次三番说错话做错事甚至于冤枉无辜栽赃陷害。四婶往后还是别在担心我们一家了,我们福薄承受不住。”
    柳氏万万没想到晏溪竟然会把往日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讲,尤其是此时还有外人在,柳氏此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表情很是丰富。
    “小溪你对我的误会太深……”柳氏心里恨不得杀了晏溪,眼中也满是恨意,可嘴上却偏生还要解释,那口不对心的模样着实很难看。
    “够了,你闭嘴!”说话之人是晏大田。
    晏大田呵斥柳氏后,才对晏溪道,“小溪,你四婶是个没脑子的,说话也没个分寸,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以前的事,四叔跟你赔不是。”
    “大可不必,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晏溪又不是圣母。
    而晏大田似乎也并不在乎晏溪是否原谅,在稍稍缓和气氛后,开口问晏溪,“小溪,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我如今丢了教书先生的活儿,就想再找份活挣点银子养家糊口。你看能不能让安鸣教教我如何做生意?”
    “四叔怕是找错人了,我相公只会打猎,字都不认得,哪里就会做生意了?”晏溪假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竭尽全力的把周安鸣往平庸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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