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梁静止住脚步,“我车子停在东边的停车场了,到时候林家小馆见。”
    姜堰扯住她手臂,看到她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便赶紧松开,“我坐你车子走,行吗?”
    梁静知道他想和她多待一些时间。
    梁静默了默,“还是各自开车比较方便。”说完,她走下台阶。
    姜堰看着空了的掌心,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来梁静的真的不想给他一丁点的机会。
    他叹了口气,看着梁静上了车,才走下台阶走向相反方向。
    一路上,姜堰的车子都跟在梁静的车子后面。
    抵达林家小馆时,两人的车子并排停泊。
    梁静看向他,“进去吧。”
    姜堰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觉得自己连和她并肩同行的资格都没有了。
    因为没有提前定位,所以没有包间,服务员将两人带到临窗的角落落座。
    梁静点了两道菜,又要了一杯清水。
    姜堰也点了两道菜,同样要了杯清水。
    他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喜辣了?”
    梁静笑,“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师兄做辣口味的菜很好吃,我这些天吃得有点上瘾。”
    姜堰垂眸,“静静,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已经听腻了。”梁静淡淡说,“感情的事情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愿挨的那个人不想再被迫承受了,这句歇后语就不再适用了。”
    梁静话里话外就是说她不想要再一味地承受这样的感情了,那种妥协已经被消磨殆尽了。
    姜堰如鲠在喉,终是看着桌上的四道菜,说了句,“吃吧。”
    两人静静地吃着,不同往日打打闹闹的氛围,现在更多是尴尬。
    看着梁静绯红的唇,唇角染着辣油,姜堰拿着纸递给她。
    “谢谢。”梁静放下筷子接过,她擦了擦嘴角看向男人,“姜堰,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姜堰红着眼眶,青色的胡茬显得他很是潦倒,“静静,我错了。如果那晚我没有走,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分开?”
    “那晚只是压死骆驼的一根稻草而已,之前你因为李青青而离开了不少次,我已经厌倦了。姜堰,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只有那晚。数次的失望,一旦累积起来就变成了绝望。”
    姜堰喉结滚动,“静静,以后不会再有李青青了。”
    “那是因为你只有这么一个前女友。”梁静舔了舔嘴唇,“姜堰,我曾爱过你,也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珍惜。”
    “静静,我没有和李青青睡过。我不脏的。”
    “姜堰,我没有那种情结。我只是想要一个心里只有我的人。”梁静长叹一口气,“我和你在一起累了。你明白吗?”
    “静静,我真的错了。”眼中的酸涩化成泪滴砸在手背上,姜堰哭了。
    梁静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很疼,她忙的别过脸站起身,“姜堰,这是分手饭,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她绕过桌子径直走到柜台结账,离开。
    姜堰坐在那里颓废得很,他透过落地窗看着梁静的车子离开,缓了好半晌才起身。
    他去结账才发现梁静已经买了单。
    梁静驾车回了家,车子停好后她上了楼,却发现慕少池正倚靠着墙壁看着她。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慕少池站直身体,“静静,我还有机会吗?”
    梁静笑笑,“先进屋吧。”
    两人进了门,梁静给他拿了拖鞋。
    因为慕少池每天晚上都会来她家做饭,家里又没有男人能穿的鞋子,所以她在逛超市的时候买了一双男式拖鞋。
    梁静问,“师兄,你吃饭了吗?”
    “还没。”
    “那我给你做碗面条吧。”
    慕少池攥住她纤细的手腕,“静静,我想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
    “师兄,说句实话,我现在刚刚结束一段感情,很难马上去接受下一段感情。我觉得我可能一两年都走不出来。”梁静说,“我不想耽误你。”
    “我可以等,静静,多久我都愿意等,但是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梁静看着男人哀求的目光,她垂眸,“对不起,师兄。”
    慕少池轻叹了声,“你就不能把我当个备胎?”
    “师兄,你了解我,我没有和别人玩暧昧的习惯。这几天,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梁静说。
    慕少池松开了手,“虽然表白失败,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是吧。别连朋友都做不成。”
    “怎么会呢?”梁静笑笑,“回来的路上,我收到了云城地震,前线支援的消息。第一医院今晚十二点去,咱们医院是明早六点出发。”
    慕少池瞬间明白,“你准备去?”
    “前线人员不足,我贡献自己微薄的一份力量。”
    “那我也去。”
    “人员满了。”梁静说,“我忙碌起来,兴许会很快就能从情伤中走出来的。”
    慕少池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快点收拾一下,晚上早点睡吧。”
    “那我送你去楼下。”
    “好。”
    梁静将慕少池送走后,便看到了姜堰的车子停在不远处。
    她装作没有看到,转身上了楼。
    等她收拾好行李,洗漱后,来到落地窗前拉窗帘,发现姜堰正倚靠着车门向上望。
    梁静直接将窗帘拉好,回到床上躺下。
    只是一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姜堰流泪的一幕。
    她辗转难眠,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
    她掀被下床,走到窗前,将窗帘扯开一道缝隙,发现那人仍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梁静手捂住嘴,眼泪不住地流。
    分手两个字如此简单,但是分开后那种撕心裂肺只有自己才知道。
    她咬了咬牙,洗了把脸躺回了被窝。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她才睡着。
    五点钟的时候,闹钟响起。
    梁静起床,她看了眼窗外,那车那人早已不在。
    她收拾好心情,出发。
    来到医院门口,梁静下车拿好行李包坐上了医院派出的大客车。
    待人员满了,客车离开赶赴云城。
    五个小时后,客车在近云城的山路上,被山上掉落的石头挡住了去路。
    所有人员下车,步行进入灾区。
    而这一幕,被前方记者拍摄了下来。
    因为昨天姜堰挂电话的事情,沈文远今天有空跑来了他家。
    他絮絮叨叨个没完,恰好电视上播放着灾区报道。
    姜堰顶着蓬乱的头发走出房间,当他看到屏幕中的人的时候,瞬间冲向了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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