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孤寂的环境中,对心理的影响其实是最大的。
    曾经有流落在荒岛二十多年的人获救之后,其语言和社会能力全都退化了,足足用了好几年才能适应外面的社会。
    苏小凡虽然也曾经闭关过几个月,但修炼的时间过的很快,甚至他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只是这次却是不大一样,苏小凡每日都得在搜寻父亲的影踪,每日都得面对禁区恶劣的环境。
    天地之间好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那种由心底滋生出来的孤独寂寞的感觉,像是毒药一般在侵蚀着苏小凡的内心。
    这也使得苏小凡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不管他现在是什么修为,终究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这禁区,实在是太大了。”
    苏小凡有些无奈的看着天上的飘雪,自己又得躲一躲了。
    否则顶着这如同刀刃一般的冰雪,对灵力的消耗实在是太大。
    还有就是,在这种极端天气里,即使是地面上的罡风,也是十分的强劲,甚至要比禁区外天空高处的罡风更加难以让人抵挡。
    在这种情况下,苏小凡的神识也大受影响,神识释放出去后,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积压的只能辐射一二十公里的范围。
    这也是苏小凡耗费了那么多天,都没能搜寻完这片区域的原因之一,他也知道为何那些修者和超凡都不愿意来到这个地方了。
    “老爸也真是会找地方。”
    苏小凡摇了摇头,找了一处冰川裂缝,用飞剑开出了一个冰窟,藏身了进去。
    这次的暴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之中,那冰刃打到冰面上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暴雪停歇之后,外面的温度变得愈发寒冷了,即使穿着圣级北极狐皮制成的内甲,苏小凡都感觉到一丝寒意。
    “嗯?有生物?”
    就在苏小凡准备释放出神识,去感应父亲存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在冰川禁区,偶尔冰柱断裂会传来一些声音,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十分静寂的。
    但苏小凡能听出来,这是有生物踩在了冰渣上发出的声响,而且似乎不是人类。
    孤单寂寞冷了大半个月,又是待在这种生灵罕至的地方,即使遇到只耗子,苏小凡估计自己都能和对方聊上几句。
    庞大的神识瞬间向四面八方笼罩而去,即使有极寒天气和罡风的桎梏,苏小凡的神识也能辐射出一二十公里。
    “这……这是什么生物?”
    出现在苏小凡神识中的,是一个身高约四米,体长居然有八九米的庞然大物。
    这个生物四肢着地,浑身的毛发雪白,它的毛十分的长,从背部低垂的毛发都能拖到地面上。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么浓密的毛发,才能使其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小凡的神识差点就将其漏了过去,毕竟那身白色的长毛极具欺骗性,和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于一体。
    “这,这难道是麝牛?”
    当苏小凡看向那生物的头部时,不由楞了一下。
    这个庞然大物赫然长着一颗牛头,不过它的牛角十分的独特。
    苏小凡见过的牛,牛角都是长在脑袋上的,这只牛却是不同,它的牛角长在了眉毛上。
    并且那牛角不是往上长,而是像长寿眉一般的向下弯曲,一直垂到嘴部之后,才有向上翘了起来,长得十分有特色。
    “不是说麝牛在禁区都快绝种了吗?”
    看到这种外形,苏小凡现在能想到的生物,也就只有一个麝牛了,但这只麝牛,似乎比杨老描述的要大了很多倍。
    “难道是只超凡麝牛?”
    苏小凡仔细感应了一下,顿时发现那只麝牛隐藏在体内的庞大气机,这果然是只超凡生物。
    “怪不得能生存在这里!”
    苏小凡心中大喜,多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普通麝牛都浑身是宝,更不要说自己遇到了一只超凡麝牛。
    想想被孔师兄视若珍宝的麝香茶,想想那堪比神器的空间胃袋,苏小凡食指大动,嗯,主要是最近他也没进过食,看到这大家伙也是有点饿了。
    “不是圣级,还好解决。”
    苏小凡神识打量着那只超凡麝牛,这一身皮毛看上去也是不凡,不能将其损毁掉了,或许直接攻击大脑是个不错的办法。
    看到那麝牛距离自己还有七八公里远,苏小凡神识锁定,身形快速的展开,向麝牛的方向赶了过去。
    “哞……”
    忽然感觉浑身有点不自在,超凡麝牛打了个响鼻,它有一种被什么生物窥探的感觉。
    生物趋吉避凶的本能,是超过人类的,当这只麝牛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移动了起来。
    别看麝牛体型异常的庞大,但是行动起来却是迅捷无比,而且不带一丝风声。
    麝牛那长长的毛发像是可以阻隔刺骨的罡风,脚上像是长了吸盘一般,在冰面上奔行的十分稳健,速度快得让苏小凡都吃了一惊。
    “被发现了?不能让它给跑了。”
    苏小凡感觉那麝牛的速度似乎并不比自己慢多少,当下提了口气,身形又加快了几分。
    距离太远,再加上此地罡风强劲,即使苏小凡用阳神修者的威压震慑,对那麝牛影响也不会很大。
    只有和麝牛的距离拉近到五百米作用的范围之后,苏小凡释放出自己的域场,才能将麝牛彻底的困住并将其中斩杀。
    神识牢牢的锁定了超凡麝牛,苏小凡也顾不得罡风难行,浑身灵力运转,强行向麝牛的方向冲去。
    那麝牛似乎也感觉到自己被人给锁定了,快速的向远处的一个冰山奔跑着。
    因为那地方是它的老巢,有着迷宫一般的地下冰窟,只要能逃进去,就能躲过这次追杀了。
    苏小凡也感觉有点不妙,那麝牛逃跑的方向很明确,显然是留有什么后手。
    就在苏小凡准备释放出飞剑,在这罡风横行的地方强行催动的时候,苏小凡忽然感觉天地似乎一暗。
    这次风雪停歇的时候是早上,虽说这个地方的辨识度不太高,但依然是有阳光存在的,苏小凡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形。
    “卧槽,那是什么?”
    就在苏小凡神识感觉天空灰暗下来的同时,他发现在那麝牛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像是长着三条腿的庞然大物。
    苏小凡还没来得及用神识去探查,就感觉到脑袋一疼,自己的神识居然被切断了和识海的联系。
    好在这只是散溢出去的神识,并非是阳神出窍,对苏小凡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但伤害不大,苏小凡却是感觉侮辱性极强。
    他可是阳神修者啊,阳神境的神识,竟然就这么被人给灭掉了,真当他苏小凡的飞剑不够锋利吗?
    心头大怒,苏小凡快速的向神识消失的地方赶去,飞剑已经准备随时遁出体外了。
    “咦?刚才那神识有点熟悉,是哪个人?”
    苏伟轩看着被压制了的超凡麝牛,脸上现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他在禁区接触的人并不多,为何会有这种熟悉感?
    只是那神识刚一出现,就被他的乾坤鼎给摧毁掉了,苏伟轩都没能来得及分辨。
    “这鬼地方还有人来,走了,走了。”
    伸手一招,那控制足有数十米大的巨鼎,滴溜溜的转着圈来到了苏伟轩的身边,遁入到了他的体内。
    而那只超凡麝牛,依然还站在原地,但庞大的身体却是生机全无,只空留下了一个躯壳。
    苏伟轩上前握住了一只牛角,用手一拖,面前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在地上,也不见苏伟轩用力,那麝牛就被他拖着向冰山的地方行去。
    “竟然敢抢我猎物,老贼休走!”
    就在苏伟轩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声爆喝自远处传来,紧接着苏伟轩感受到了一丝危机,连忙将乾坤鼎遁出了体外。
    “叮”的一声脆响,苏小凡那向来都是出手必杀的飞剑,这次居然被挡住了,而且那鼎身传来的反震之力,还让苏小凡的神识有些动荡。
    被气昏了头的苏小凡哪里顾得上那么多,飞剑骤然消失,就待发出第二次攻击。
    “小混蛋,打谁呢?”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苏小凡耳边炸响,让他有些浑噩的脑袋为之一清。
    “老爸?”
    苏小凡这次不用神识也能看到,那单手握着一只硕大牛角的男人,可不正是自己的老爸。
    “想杀了你老爸是吗?”
    苏伟轩看到苏小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幸亏老子的灵器给力,如果换一个人,就算是阳神后期修者,恐怕也要被苏小凡的飞剑给戳个窟窿。
    “谁让你抢我怪啊,我都盯了这家伙半天了,你一来就给抢走了!”
    苏小凡展开身形,来到了老爸的面前,父子俩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相见。
    “我不是说你让在家等着,我出去带你进来吗?”
    看着儿子那衣履褴衫的模样,苏伟轩也是有些心疼,看来儿子在这禁区里吃了不少苦。
    不过苏小凡也不是故意卖惨,这段时间稍微一不注意,衣服就给被罡风划过,里面的北极狐内甲没事,但外面的衣服却是破破烂烂了。
    “你不是给小小打电话说有事不回了吗?”
    苏小凡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回来我不得进来找你,谁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再回去?”
    “以前没见你那么急脾气啊,真是的。”
    苏伟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指了指那麝牛,说道:“都是这东西害的,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它害的?”
    苏小凡有些不明所以,“这就是只超凡而已,老爸你还能被它困住了手脚?”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先跟我去住的地方。”
    苏伟轩刚要抬脚,忽然看向了苏小凡,“你晋升阳神境了?”
    刚才见到儿子只顾担心了,苏伟轩还真没注意儿子的修为。
    “嗯,不到阳神境,我还不来这里呢。”
    苏小凡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一如他儿时和村里小伙伴打架赢了之后的样子,回家后妈妈会用碘伏帮他擦拭伤口。
    只不过妈妈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虚弱的只能躺在床上,而从那之后,苏小凡就不在村子里打架了,每天都想守在妈妈的床前。
    也只有在父母前面,苏小凡才会流露出这种神情,生活的磨砺使他失去了很多东西。
    “还是我儿子厉害!”
    苏伟轩仰天哈哈大笑了一声,他不想让儿子看到眼眶中的湿润。
    苏伟轩指了指麝牛的另外一只角,说道:“来,儿子,和老爸一起把它带回去。”
    “老爸,你那个长着三条腿的武器是什么法器?”
    苏小凡抓住了那只牛角,将其拖动了起来。
    “那不是法器。”
    苏伟轩摇了摇头,“那是灵器,有器灵存在的灵器!”
    “灵器?怪不得那么厉害。”
    苏小凡闻言眼睛都直了,“老爸,器灵怎么才能得到?我的飞剑能变成灵器吗?”
    “器灵这玩意有点麻烦,先回去再说。”
    一边赶路一边说话,那罡风直往嘴里灌,就算用神识对话也是极不舒服,苏伟轩加快了几分脚步。
    这只超凡麝牛,体重怕是在万斤以上了,好在在冰面拖着滑行,也不需要消耗多少力气。
    半个小时后,父子两人来到那处冰川的山脚下。
    这处冰川,算是苏小凡进入禁区之后,见过的最大一处冰川,神识望去,在超出了神识探查的范围之后,冰山依然延绵不绝,也不知道有多少公里。
    带着麝牛庞大的躯体进入冰山,倒是有些麻烦。
    不过父子同力之下,还是带着麝牛进入到了冰山深处。
    一直走了差不多近三四十公里,苏伟轩才停下了脚步,在一处冰壁前站住了。
    “老爸,你和妈妈不是待在冰下面吗?”
    苏小凡有些奇怪的看向父亲,就他所知,除了那坊市之外,几乎所有的修者都会藏身于冰下的。
    “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苏伟轩笑着看了一眼儿子,上前在那冰壁上用力一推。
    随着苏伟轩的推动,看似毫无缝隙的冰壁,现出了一个洞穴。
    也幸亏这个洞穴足够大,苏伟轩才能将麝牛给带进去,等儿子也进去之后,苏伟轩又回身将冰岩推了回去。
    苏伟轩在前面带路,向前行进了大约有七八十米的样子,洞穴陡然就变得宽敞了起来,而且一路向下行去。
    足足往下走了近千米,依然还没有到底部。
    “爸,这里以前是道冰川裂缝吧?”
    苏小凡心里慢慢明白过来了,这或许之前就是一道冰川裂缝,否则父亲实力就算是再强大,也无法开凿出如此巨大的空间。
    “嗯,以前这道裂缝是露在地面上的。”
    苏伟轩点了点头,“我花了五年的时间,在它上面堆砌了一个冰山,现在已经和外面浑然一体,即使有修者来到这里也无法看出来。”
    嘴上虽然说的很简单,但是苏伟轩却是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他最初是用大块的冰块,垒砌在裂缝的周围,像金字塔一般的逐层往上,这个工程,足足用了苏伟轩四年的功夫。
    而在最后一年,苏伟轩则是进行修补掩饰,让天上落下的冰雪覆盖住他开凿的痕迹,最终才形成了这座冰山。
    也正是那几年,苏伟轩几乎寸步不离这个地方,极少回家去看望父亲和苏小凡兄妹。
    苏伟轩也因此缺失了苏小小记事的那个阶段,使得女儿没有儿子和他亲近。
    两人拖着麝牛躯体往下又走了五六百米,苏小凡感觉他们已经深入到地下一千五百米的样子了。
    在裂缝上堆砌一座冰山,倒是好处多多。
    最起码苏小凡感觉这里的温度,居然在零下十度左右,甚至要比杨老藏身的那个冰窟还温暖了许多。
    能看得出来父亲很小心,一路上苏小凡基本上看不到人工开凿的痕迹,即使有人误闯进这里,也未必能发现父亲藏身的地方。
    果然,在距离裂缝最底部还有二三十米的地方,苏伟轩又推开了一处冰岩,带着儿子走了进去。
    “到了,这就是你老爸生活的地方。”
    进入到那冰岩之后,苏小凡看到了一个足有十多米高,然后有上百米大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有床有桌椅和一些家具,但都是用冰雕琢而成的。
    不过和杨老那里不大一样的是,在这个空间里,有很多动物的皮毛铺垫着,苏小凡甚至看到了一只北极熊的皮。
    那应该是一张整皮,从北极熊的鼻子到臀部足有十二三米长,高高的悬挂在了一面冰壁上。
    虽然是死物,但一般人站在这北极熊皮的面前,依然会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就算是筑基期修者怕是都扛不住这种视觉上的威压。
    “圣级北极熊?”苏小凡眼中露出一丝惊色,回头看向了父亲。
    “没到圣级,但也只差一线。”
    苏伟轩摇了摇头,“我那乾坤鼎虽然厉害,但镇压普通的圣级超凡还行,对于圣级北极熊,还是差了一点。”
    “好了,你先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苏伟轩嘴里嘟囔了一句,“来这的船票可是要美刀的,你提前兑换了没有?”
    “有人出钱,我跟杨老过来的。”
    苏小凡说道:“现在船票又涨价了,要十万美刀一个单程……”
    “什么?那该死的老毛子怎么不去死?!”
    听到儿子的话,苏伟轩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奸商,真他娘的奸商,要不是怕迷路,老子把他的破冰船沉到北极洋里去!”
    “老爸,这些不重要,现在可以转账支付了。”
    “转账支付也要花钱啊,你老爸我……”
    苏伟轩一时说漏了嘴,好在紧急关头刹住了,悻悻的说道:“回头去国内卖点内丹,手上没点钱还真是不行。”
    “老爸,妈妈呢?”苏小凡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你妈不在这里,还在下面,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晚点带你下去。”
    苏伟轩摇了摇头,说道:“你妈这个时间要吸收能量滋补身体,这几天不要打扰到她。”
    “老妈有意识?”
    苏小凡闻言惊呆住了,他一直以为老妈是处于植物人状态被冰封住的。
    “当然有意识,不过我一年才会让她苏醒几天的意识。”
    苏伟轩叹了口气,说道:“常年将你妈妈封闭在玄冰之中,那种孤寂的感觉会让人发疯的,所以大多数时间,还是让她处于休眠的状态比较好。”
    苏伟轩为妻子考虑的很周到,但他从来都不提自己孤身一人垒砌冰山,守护妻子所付出的代价。
    “那几天我会让你妈妈看看你和小小的照片,她很高兴的。”
    苏伟轩回家的时候,都会拍一些儿女的照片,然后拿到外面偷偷洗出来带进禁区。
    “爸你做的对,孤寂是很难熬的。”
    想到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孤身一人的感受,苏小凡不由摇了摇头,他要是再过上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心理肯定要出问题。
    “爸,这超凡麝牛,是怎么回事?”
    虽然苏小凡现在很想见到母亲,但也得把这个心思按捺下去,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麝牛的身上。
    “这个混蛋玩意。”
    看着那头麝牛,苏伟轩没好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是个穿山甲还是个麝牛,特么的在这处冰山山脉打了无数个洞,搞得像是个迷宫一样……”
    这次苏伟轩从国内回来之后,无意间发现他所处的这个冰山地下,出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冰窟迷宫。
    而且这个迷宫只差一点,就打穿了他所在的裂缝位置。
    如此一来,苏伟轩就被困在了这里,不说寸步不离,那也是不敢走远。
    妻子就在这个地方,万一离开被什么生物侵入进来,苏伟轩怕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月之前,苏伟轩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只超凡麝牛。
    不过麝牛生性胆小谨慎,即使是超凡麝牛,也是如此,苏伟轩猎杀它几次,都被它躲入到迷宫冰窟里去了。
    杀不了那麝牛,苏伟轩就不敢远离,无奈之下才出去打了电话,告知苏小小他无法回家了。
    不过这段时间苏伟轩也摸清了麝牛的活动规律,在知道麝牛离开了地下之后,他也跟了出去,终于将其斩杀掉了。
    也正因为如此,苏伟轩才能碰见儿子。
    否则别说一个月了,就算是再给苏小凡一年的时间,他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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