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哲咂咂嘴，说了句难吃，他对口味的要求一向很高。
可惜，那只美食半路逃了，不然他此时的心情会更好，哼两句“猪肋骨”也说不定。
下一站。
上原哲分别向左向右看。
左边是大坑的方向，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右边则有两道令他讨厌的味道, 想弄死的那种讨厌。
上原哲想了想，吐出一口气，“反正着急的不是我，先把那两只小妖怪弄死再说。”
……
梦魇森林，瓦罐与青灯怪，一对活宝奉银姬的命令前来寻找失足摔落的上原哲。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找，在林子里玩得很开心。
瓦罐说：“我们这样，回去怎么交代？”
青灯怪捏了把火苗，“交代什么, 梦魇森林发生巨变跟咱们有关系吗？没有关系。”
“到现在这里死了多少人了？好多人了吧，她银姬来了说不定都得栽在这儿。”
“所以啊，我们能安全回去已经非常不错了，她银姬厉害，她自己来找啊。”
有道理。
不愧是灯姐。
不过，“我们能安全回去吗？”
这是个大问题。
青灯怪沉吟两秒，“感觉咱在这儿玩的时间有点长了，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瓦罐炮弹般飞了出去。
“轰隆轰隆轰隆”，飞射的瓦罐撞断三棵大树。
青灯的油灯脑袋往旁边转，一名身穿暗红加黑作战服的青年挥手朝自己打招呼ing。
“瓯海哟，小灯怪。”
岩浆袭来，瓦罐发动了攻击。
青年轻松闪过, 转到瓦罐面前迎头一拳——
“咚”！
瓦罐又飞了，撞断大树。
几乎同一时间，青灯怪低头, 灯油洒落，上原哲所在的天空一片火海，将其笼罩了进去。
青灯闪现，抱起受重伤的瓦罐夺路而逃。
瓦罐明显不理解，一边吐血一边问道：“灯……灯姐，那是什么玩意？”
青灯怪回答：“什么玩意？咱们的任务目标，上原哲。”
瓦罐又吐了一口血，“他是上原哲？”
不对啊。
“几天以前他还是个小垃圾。”
青灯怪摇头，“我也不清楚，他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他是为了戏耍我们才没一拳打死你。”
瓦罐：“这么强？！”
青灯怪：“他对力量的运用简直匪夷所思。”
“嗖”的一下，上原哲出现在了两怪身旁，“喂喂，在背后讨论别人很不礼貌。”
“啊！”
来自青灯怪的尖啸，直击灵魂。
上原哲下意识捂住耳朵，转眼，两只小妖怪再次不见。
“咦，还挺能跑。”
上原哲道：“看来我应该先把小灯怪的脑袋拧下来。”
前方出现一座宫殿。
假的。
上原哲随手一撕，将其撕碎。
前方出现一片湖泊。
上原哲看都不看，将其撕碎。
他叹息道：“就这么没有耐心吗,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扰不好吗？”
突然！
空间撕裂，裂开了一只巨大的深邃的眼瞳。
这便是梦魇之眼，【梦魇】最强之力，直视这只眼睛必将堕入无尽梦魇。
上原哲直视了，稍微恍惚了一下，站到了一条横向的枝干之上，双手环抱。
“我玩的正开心，我的玩具跑了，你得赔我。”
四面八方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那个，我可以不和你抢，但你得保证得到以后马上离开。”
上原哲饶有兴致地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不过我的确对你不感兴趣。”
“我喜欢妹子，漂亮的，身材好的，有意思的。”
梦魇显然也对他的择偶观不感兴趣，准备闭眼离开。
正这时，靠在树干上的上原哲补了一句，“你就这么相信我？”
梦魇又睁开眼。
“哈哈哈，瞧把你吓的，s级而已，从来不是我的目标。”
上原哲捧腹大笑，可梦魇没反应，这就没意思了。
他思索片刻，招手让梦魇别走，随后说道：“知道s级为什么不能降临轮回战场吗？”
“认真听哟，我现在说的都是干货。”
梦魇森林微微震颤。
上原哲现在的状态它看得很清楚。
等他得到了地下的那东西，便是半个血族始祖的转世。
制霸血族无数年的始祖，所代表的不光是超越s级的力量，还有经验、知识，以及不为人知的秘闻。
上原哲笑道：“对嘛，摆正自己的心态，我很看好你，隐忍这么多年才把这片森林据为己有；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片世界原本不存在，由于诸神乱战又破损太多，承受不住s级力量的降临……骗人的。”
“这里有机会进阶s级的不止你一個，它们之所以不进阶，是因为它们感觉到了，轮回战场一旦出现s级土著，禁止降临的规则便不复存在，届时人族妖族鬼族的s级会坐视伱们独自占有如此庞大的宝藏？”
那只生长于虚空裂缝中的眼睛瞪得溜圆。
“所以啊，如果我是你，不会选择现在进阶，我目标小、跑得快，更懂得隐藏自己，而你，已经藏不住了。”
说完，上原哲再次哈哈大笑。
两只小妖怪已经逃出了梦魇森林，不过没关系，某个瞬间，他感觉留着这两只会更有意思。
梦魇森林被他忽悠瘸了才是重点。
这里只有始祖一半的遗产，人间与六道轮回之争还不能进入白热化，至少现在不可以。
“嗖”的一下，上原哲的身形消失。
再出现便是深坑之下。
他打了一记响指，两侧的通道无光自亮，选左或者选右，上原哲毫不犹豫地左转。
“你也是个废物啊，这么好的天赋，这么棒的力量，居然被些a级追着跑。”
此话，上原哲说给自己。
“不过你泡妞挺有水平的，脚踏这么多条船，居然到现在还没被刀，关键那时候你不过是个弱鸡，值得赞赏。”
“可惜到现在你都没明白，想要后宫和谐你得先当上王。”
“任何事物皆是屈从于强大，你不是一直想谁了血后么，成为始祖，血后自然就成了你的女人。”
深坑尽头是接连的台阶。
上原哲拾阶而上，取下了最顶端的铁盒。
掀开盒盖，一颗干枯的心脏显露出来。
如是的毫不犹豫，上原哲捏起心脏，一口吞了下去。
……
一天后。
梦魇森林之外站了满满堂堂的人。
人类、神道、妖族、鬼族均在此列，如梦初醒，面面相觑。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像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被梦魇吞噬，有些则是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挣扎。
然后，梦魇主动把他们吐了出来，或者说梦魇boss使用传送术将他们传到了森林之外。
四大势力深仇大恨。
不过现在没谁有心情打架。
梦魇的手是真滴黑，将他们骗入森林，差点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梦魇的力量居然对妖王大公也有效！
经过初期的混乱，四大势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鬼族返六道回轮，人类超凡、神职者、妖怪返回炽色要塞。
很快，更为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梦魇森林在把所有外来者吐出去以后无故消失，消失在了轮回战场遗址。
梦魇与森林融合这件事已不是秘密。
可它的行为迷惑性太强，所有人都没有搞懂。
假如半神能够降临就好了。
梦魇靠着这片扎根数百上千年的森林才拥有接近s级的力量。
但“接近”碰上s级，依旧是个渣渣。
不少人对此次梦魇森林的冒险之旅感到愤怒，尤其是血族。
传闻梦魇森林中存在着始祖的遗产，他们才会如此的奋不顾身。
然而事实证明，森林里并没有始祖陛下半点痕迹。
梦魇已经跑了，留下来一片光秃秃的大地，它挪的走森林，挪不走始祖的意志，结果便是毛线都没有。
......
雪莉走在倾斜度很高的长阶之上。
她的下方是六道轮回的世界，上方悬空的小岛乃是血族掌权者、最强者、最美丽的血后冕下的寝宫。
以她的实力，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走台阶不算难事。
但今天的雪莉有些奇怪，面色惨白不说，血气下滑的也很厉害。
她的水平比上原哲收的1号血奴九条神奇高。
不然的话，雪莉也没办法暗地里搅动那么多的风云。
而此刻，她的表情很惨淡，时而露出嘲讽的笑容，不过主要是嘲讽自己。
“我，竟然以为自己能够利用一位亲王，呵呵。”
雪莉又笑了，感受到脖颈出传来的剧痛，她下意识想揭开作战服的领口看一眼。
她不敢。
脖子上的一对血洞暂时封印住了，但凡动一下都会加速被吞噬。
上原哲的【制造血奴】，真是可恶。
雪莉沾染到了他的血，可哪怕只是一点也逃不过变成完完全全屈从于他的奴隶的下场。
前往梦魇森林前，她求了蓝亲王的一滴血，用于抵御圣血。
等圣血入侵到体内雪莉才知道，那滴血不是救她用的，而是为她让有资格与一位圣血后裔同归于尽。
任务失败必须死！
此乃铁律，并没有因为她是雪莉，曾立下汗马功劳、潜力强劲而发生改变。
“怪不得要我一个人去活捉上原哲……”
“执行任务的人换成他，结局应该就会不一样了，咳咳。”
明白了一切，雪莉还应该感谢一下咬了她一口的那个男人。
是他让雪莉明白了，潜伏在她心脏之外的那滴血是一颗雷，即是没有外敌入侵，用不了多久也会爆炸。
上原哲的血先吃了蓝亲王的血才开始对她进行攻击。
如此一来，雪莉的结局便从被炸成碎片变成了成为那个男人的奴隶。
步履蹒跚，雪莉继续往上走。
她不想死，同样不想成为奴隶。
不过，既然血族亲王的血都会被吞噬掉，整个轮回世界，能救她的便只剩下了一个人：血后冕下。
……
不知过了多久。
雪莉走完了所有的台阶。
圣血之力时时刻刻发挥着作用，她的意识正在被另外一个自己吞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雪莉趴在了未知名的平台之上，既看不清，也听不清，只知道一双极其温柔的眸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冕下......”
雪莉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始祖陛下的复生计划很顺利，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求您救我，我还有利用价值，我能找到他......”
雪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变得静止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六道轮回的太阳慢慢向西沉，有鸟儿发现了雪莉，落到了她的身上，叽叽喳喳。
过了一会儿，乌鸦落地，赤目血鸦，“嘎嘎”两声驱散了所有鸟儿。
正这时，一股艳丽的风吹了过来，血鸦悄无声息的泯灭了。
约莫四五米的拖地裙摆，朱红色的唇，长长的指甲掩住唇，随后是食指在空气中转圈圈。
“我想起来了。”
艳丽的女声，“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始祖复生计划，我有说过吗，小家伙不光身体不怎么好，脑子也不好使。”
血后迷恋始祖，乃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血族的始祖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只有血后认为那位陛下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归来。
血族的掌权者＝花痴，太不合理了有没有？
所以市面上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便是所谓的迷恋实乃假象，血后的目标是令始祖复活。
始祖活着的年代，血鬼一族执掌六道。
血后冕下在为血族的复兴操心操力。
上原哲的血现就在雪莉的体内攻城略地，这股力量便是始祖的意志在他身体里苏醒最好的证明。
始祖大人的心脏在梦魇森林，既然陛下的意志已然苏醒，那只梦魇便不可能再拦得住他。
雪莉有他的血，血后冕下想要找到他，有了他的血立马就能够找到他。
所以雪莉有价值。
她的要求也不高。
血后取走那个男人的血。
雪莉重获自由，血后找到了始祖的转生体，皆大欢喜。
呵呵。
呵呵。
要么说雪莉天真。
或者说她病急乱投医，忘了自己才上了没多久的当。
区区一名下等血族，凭什么让血后亲自出手？
她配吗？
上原哲的血就摆在那里不会跑掉，血后为什么要去碰一个脏兮兮的贱民？
还有。
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她并没有当面问过血后，凭什么就认为她想要的是始祖的复生？
“都是一群蠢货，根本不明白陛下的伟力。”
血后眼睁睁地看着一枚血核镶嵌到雪莉的心脏之中，赞美了一句“真漂亮”，转身而去。
可惜，那只美食半路逃了，不然他此时的心情会更好，哼两句“猪肋骨”也说不定。
下一站。
上原哲分别向左向右看。
左边是大坑的方向，里面有他想要的东西。
右边则有两道令他讨厌的味道, 想弄死的那种讨厌。
上原哲想了想，吐出一口气，“反正着急的不是我，先把那两只小妖怪弄死再说。”
……
梦魇森林，瓦罐与青灯怪，一对活宝奉银姬的命令前来寻找失足摔落的上原哲。
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找，在林子里玩得很开心。
瓦罐说：“我们这样，回去怎么交代？”
青灯怪捏了把火苗，“交代什么, 梦魇森林发生巨变跟咱们有关系吗？没有关系。”
“到现在这里死了多少人了？好多人了吧，她银姬来了说不定都得栽在这儿。”
“所以啊，我们能安全回去已经非常不错了，她银姬厉害，她自己来找啊。”
有道理。
不愧是灯姐。
不过，“我们能安全回去吗？”
这是个大问题。
青灯怪沉吟两秒，“感觉咱在这儿玩的时间有点长了，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瓦罐炮弹般飞了出去。
“轰隆轰隆轰隆”，飞射的瓦罐撞断三棵大树。
青灯的油灯脑袋往旁边转，一名身穿暗红加黑作战服的青年挥手朝自己打招呼ing。
“瓯海哟，小灯怪。”
岩浆袭来，瓦罐发动了攻击。
青年轻松闪过, 转到瓦罐面前迎头一拳——
“咚”！
瓦罐又飞了，撞断大树。
几乎同一时间，青灯怪低头, 灯油洒落，上原哲所在的天空一片火海，将其笼罩了进去。
青灯闪现，抱起受重伤的瓦罐夺路而逃。
瓦罐明显不理解，一边吐血一边问道：“灯……灯姐，那是什么玩意？”
青灯怪回答：“什么玩意？咱们的任务目标，上原哲。”
瓦罐又吐了一口血，“他是上原哲？”
不对啊。
“几天以前他还是个小垃圾。”
青灯怪摇头，“我也不清楚，他的状态明显不正常，他是为了戏耍我们才没一拳打死你。”
瓦罐：“这么强？！”
青灯怪：“他对力量的运用简直匪夷所思。”
“嗖”的一下，上原哲出现在了两怪身旁，“喂喂，在背后讨论别人很不礼貌。”
“啊！”
来自青灯怪的尖啸，直击灵魂。
上原哲下意识捂住耳朵，转眼，两只小妖怪再次不见。
“咦，还挺能跑。”
上原哲道：“看来我应该先把小灯怪的脑袋拧下来。”
前方出现一座宫殿。
假的。
上原哲随手一撕，将其撕碎。
前方出现一片湖泊。
上原哲看都不看，将其撕碎。
他叹息道：“就这么没有耐心吗,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互不干扰不好吗？”
突然！
空间撕裂，裂开了一只巨大的深邃的眼瞳。
这便是梦魇之眼，【梦魇】最强之力，直视这只眼睛必将堕入无尽梦魇。
上原哲直视了，稍微恍惚了一下，站到了一条横向的枝干之上，双手环抱。
“我玩的正开心，我的玩具跑了，你得赔我。”
四面八方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那个，我可以不和你抢，但你得保证得到以后马上离开。”
上原哲饶有兴致地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不过我的确对你不感兴趣。”
“我喜欢妹子，漂亮的，身材好的，有意思的。”
梦魇显然也对他的择偶观不感兴趣，准备闭眼离开。
正这时，靠在树干上的上原哲补了一句，“你就这么相信我？”
梦魇又睁开眼。
“哈哈哈，瞧把你吓的，s级而已，从来不是我的目标。”
上原哲捧腹大笑，可梦魇没反应，这就没意思了。
他思索片刻，招手让梦魇别走，随后说道：“知道s级为什么不能降临轮回战场吗？”
“认真听哟，我现在说的都是干货。”
梦魇森林微微震颤。
上原哲现在的状态它看得很清楚。
等他得到了地下的那东西，便是半个血族始祖的转世。
制霸血族无数年的始祖，所代表的不光是超越s级的力量，还有经验、知识，以及不为人知的秘闻。
上原哲笑道：“对嘛，摆正自己的心态，我很看好你，隐忍这么多年才把这片森林据为己有；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片世界原本不存在，由于诸神乱战又破损太多，承受不住s级力量的降临……骗人的。”
“这里有机会进阶s级的不止你一個，它们之所以不进阶，是因为它们感觉到了，轮回战场一旦出现s级土著，禁止降临的规则便不复存在，届时人族妖族鬼族的s级会坐视伱们独自占有如此庞大的宝藏？”
那只生长于虚空裂缝中的眼睛瞪得溜圆。
“所以啊，如果我是你，不会选择现在进阶，我目标小、跑得快，更懂得隐藏自己，而你，已经藏不住了。”
说完，上原哲再次哈哈大笑。
两只小妖怪已经逃出了梦魇森林，不过没关系，某个瞬间，他感觉留着这两只会更有意思。
梦魇森林被他忽悠瘸了才是重点。
这里只有始祖一半的遗产，人间与六道轮回之争还不能进入白热化，至少现在不可以。
“嗖”的一下，上原哲的身形消失。
再出现便是深坑之下。
他打了一记响指，两侧的通道无光自亮，选左或者选右，上原哲毫不犹豫地左转。
“你也是个废物啊，这么好的天赋，这么棒的力量，居然被些a级追着跑。”
此话，上原哲说给自己。
“不过你泡妞挺有水平的，脚踏这么多条船，居然到现在还没被刀，关键那时候你不过是个弱鸡，值得赞赏。”
“可惜到现在你都没明白，想要后宫和谐你得先当上王。”
“任何事物皆是屈从于强大，你不是一直想谁了血后么，成为始祖，血后自然就成了你的女人。”
深坑尽头是接连的台阶。
上原哲拾阶而上，取下了最顶端的铁盒。
掀开盒盖，一颗干枯的心脏显露出来。
如是的毫不犹豫，上原哲捏起心脏，一口吞了下去。
……
一天后。
梦魇森林之外站了满满堂堂的人。
人类、神道、妖族、鬼族均在此列，如梦初醒，面面相觑。
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像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被梦魇吞噬，有些则是在虚幻与真实之间挣扎。
然后，梦魇主动把他们吐了出来，或者说梦魇boss使用传送术将他们传到了森林之外。
四大势力深仇大恨。
不过现在没谁有心情打架。
梦魇的手是真滴黑，将他们骗入森林，差点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梦魇的力量居然对妖王大公也有效！
经过初期的混乱，四大势力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鬼族返六道回轮，人类超凡、神职者、妖怪返回炽色要塞。
很快，更为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梦魇森林在把所有外来者吐出去以后无故消失，消失在了轮回战场遗址。
梦魇与森林融合这件事已不是秘密。
可它的行为迷惑性太强，所有人都没有搞懂。
假如半神能够降临就好了。
梦魇靠着这片扎根数百上千年的森林才拥有接近s级的力量。
但“接近”碰上s级，依旧是个渣渣。
不少人对此次梦魇森林的冒险之旅感到愤怒，尤其是血族。
传闻梦魇森林中存在着始祖的遗产，他们才会如此的奋不顾身。
然而事实证明，森林里并没有始祖陛下半点痕迹。
梦魇已经跑了，留下来一片光秃秃的大地，它挪的走森林，挪不走始祖的意志，结果便是毛线都没有。
......
雪莉走在倾斜度很高的长阶之上。
她的下方是六道轮回的世界，上方悬空的小岛乃是血族掌权者、最强者、最美丽的血后冕下的寝宫。
以她的实力，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走台阶不算难事。
但今天的雪莉有些奇怪，面色惨白不说，血气下滑的也很厉害。
她的水平比上原哲收的1号血奴九条神奇高。
不然的话，雪莉也没办法暗地里搅动那么多的风云。
而此刻，她的表情很惨淡，时而露出嘲讽的笑容，不过主要是嘲讽自己。
“我，竟然以为自己能够利用一位亲王，呵呵。”
雪莉又笑了，感受到脖颈出传来的剧痛，她下意识想揭开作战服的领口看一眼。
她不敢。
脖子上的一对血洞暂时封印住了，但凡动一下都会加速被吞噬。
上原哲的【制造血奴】，真是可恶。
雪莉沾染到了他的血，可哪怕只是一点也逃不过变成完完全全屈从于他的奴隶的下场。
前往梦魇森林前，她求了蓝亲王的一滴血，用于抵御圣血。
等圣血入侵到体内雪莉才知道，那滴血不是救她用的，而是为她让有资格与一位圣血后裔同归于尽。
任务失败必须死！
此乃铁律，并没有因为她是雪莉，曾立下汗马功劳、潜力强劲而发生改变。
“怪不得要我一个人去活捉上原哲……”
“执行任务的人换成他，结局应该就会不一样了，咳咳。”
明白了一切，雪莉还应该感谢一下咬了她一口的那个男人。
是他让雪莉明白了，潜伏在她心脏之外的那滴血是一颗雷，即是没有外敌入侵，用不了多久也会爆炸。
上原哲的血先吃了蓝亲王的血才开始对她进行攻击。
如此一来，雪莉的结局便从被炸成碎片变成了成为那个男人的奴隶。
步履蹒跚，雪莉继续往上走。
她不想死，同样不想成为奴隶。
不过，既然血族亲王的血都会被吞噬掉，整个轮回世界，能救她的便只剩下了一个人：血后冕下。
……
不知过了多久。
雪莉走完了所有的台阶。
圣血之力时时刻刻发挥着作用，她的意识正在被另外一个自己吞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雪莉趴在了未知名的平台之上，既看不清，也听不清，只知道一双极其温柔的眸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冕下......”
雪莉拼尽最后的力气说：“始祖陛下的复生计划很顺利，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求您救我，我还有利用价值，我能找到他......”
雪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就变得静止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六道轮回的太阳慢慢向西沉，有鸟儿发现了雪莉，落到了她的身上，叽叽喳喳。
过了一会儿，乌鸦落地，赤目血鸦，“嘎嘎”两声驱散了所有鸟儿。
正这时，一股艳丽的风吹了过来，血鸦悄无声息的泯灭了。
约莫四五米的拖地裙摆，朱红色的唇，长长的指甲掩住唇，随后是食指在空气中转圈圈。
“我想起来了。”
艳丽的女声，“是个可怜的孩子呢。”
“始祖复生计划，我有说过吗，小家伙不光身体不怎么好，脑子也不好使。”
血后迷恋始祖，乃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血族的始祖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只有血后认为那位陛下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归来。
血族的掌权者＝花痴，太不合理了有没有？
所以市面上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便是所谓的迷恋实乃假象，血后的目标是令始祖复活。
始祖活着的年代，血鬼一族执掌六道。
血后冕下在为血族的复兴操心操力。
上原哲的血现就在雪莉的体内攻城略地，这股力量便是始祖的意志在他身体里苏醒最好的证明。
始祖大人的心脏在梦魇森林，既然陛下的意志已然苏醒，那只梦魇便不可能再拦得住他。
雪莉有他的血，血后冕下想要找到他，有了他的血立马就能够找到他。
所以雪莉有价值。
她的要求也不高。
血后取走那个男人的血。
雪莉重获自由，血后找到了始祖的转生体，皆大欢喜。
呵呵。
呵呵。
要么说雪莉天真。
或者说她病急乱投医，忘了自己才上了没多久的当。
区区一名下等血族，凭什么让血后亲自出手？
她配吗？
上原哲的血就摆在那里不会跑掉，血后为什么要去碰一个脏兮兮的贱民？
还有。
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她并没有当面问过血后，凭什么就认为她想要的是始祖的复生？
“都是一群蠢货，根本不明白陛下的伟力。”
血后眼睁睁地看着一枚血核镶嵌到雪莉的心脏之中，赞美了一句“真漂亮”，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