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妙的感觉,竟让他有种想被进入的冲动,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舒向晚,羞赧难当,十分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愿望。
    舒向晚捏住他的下巴,“想不想要?”
    明微庭撇过头。
    舒向晚边喘边低笑,并不迫他,而是挺身慢慢地进去。
    一个坚挺粗大的东西顶了进去,带来奇怪的胀胀的感觉,又因伤口裂开有些痛,却并不是十分严重,盖因药膏十分有效。
    明微庭闭着眼,忍耐着那奇怪的感觉。直到完全进入,竟然不是非常痛,反而适应之后,有种奇妙的快意。
    舒向晚先是浅浅的抽插,待明微庭习惯并耐不住的压腰抬臀后,才大开大阖起来。
    明微庭被撞得浑身无力,趴在穿上,腰被舒向晚卡住,导致上身趴在床上,下身却高高翘起,承受撞击。
    肉体相撞发出啪啪的声音,还有着略显淫靡的水声,以及两人低低的喘息。
    明微庭几乎要哭出来,伤口可能已经撕裂流血,可他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只有那炙热的性器顶在身体深处带来的快感,像潮水一般一波波袭来,几要将他淹没。
    做到激烈处,明微庭回头和舒向晚接吻,唇舌急促的摩擦交缠,唾液顺着口角流出。气息相交,唇齿抵依,以及下身紧密的相连,都给他们带来难以言喻的满足和愉快。
    明微庭被翻过来,面对面的交合,让身体更紧密的相连,直至舒向晚在他体中喷洒出白色的浊液,方告一段落,这才算食足餍饱。
    第六十七章
    次日清晨。
    明微庭醒来,怔愣了片刻,才偏头,正看见舒向晚纵欲过度的脸,估摸着自己也差不多。床上身上一片狼藉,有些苦恼的掀开被子看了看,昨晚真是一时不查,就让舒向晚给得逞了。
    舒向晚一个习武之人,自己是在明微庭醒来的同时就有了知觉,这时也缓缓睁开眼。他笑吟吟的看着明微庭,把头凑过来往嘴上亲。
    明微庭一闪,那吻就落到了嘴角上。
    明微庭白他一眼,“还不快走,等会儿有人要来捉奸了。”
    舒向晚坦然道:“这怎么能算捉奸呢,难不成你和花潮色在一起了?”
    这倒真没有……不过依花潮色的样子,似是已经把他视为名下物了啊。明微庭怎么会想被认为“惧内”,硬着头皮道:“我和他自然没什么,我又怎么会怕他,要不是我武功全失……哼。”
    舒向晚促狭一笑,“要不是又如何?”
    明微庭脸一红,未失武功前他武功一般,但轻功一流,只这点能胜过花潮色。并且若是在逼仄的室内或是相距太近,又是两说了。
    舒向晚不过调侃一下他,见他反应可爱,又道:“日后换回身体,我自教你剑法,总不会毫无应对之力。”
    明微庭恹恹的道:“得了吧,你自觉剑法可及我伯父。”
    舒向晚思索片刻,道:“败在经验。”
    不错,若论天分舒向晚和花潮色都绝不输于杨意,但在双方都是天纵奇才的情况下,多了那许多年经验的杨意自然更胜一筹。
    明微庭也赞同道:“不错,你与我伯父年轻时倒在伯仲之间,我自习武起,就由家中数位长辈一同教习武艺。我伯父正教的我剑法,十几年无一成。”
    舒向晚诧异道:“你在我东来阁时剑法练得倒不错啊。”
    明微庭赧然道:“也就那点水平,又不是蠢子,才练招式自然不在话下。伯父的剑法我招式用的更熟,只是按他的说法,是剑意全无。对敌之时,怕要被对方的剑意唬得不得拔剑。”
    舒向晚一想,也忍不住笑起来,花潮色也教过明微庭自己的得意剑招,白马踏潮,只是他那时使来,确乎有形无意,少了那一份精髓。
    明微庭倒也不沮丧,“我也想开了,我是没有习剑天赋的,也犯不着太伤心。”
    舒向晚安慰的拍拍他。
    明微庭反倒笑了,“而且你也不必安慰我,我是没有习剑天赋,可你的轻功那也是拍马都赶不上我的。”
    舒向晚失笑,这倒是,个人有个人的专长和喜好,明微庭虽则学不好剑,日后却有机会成为轻功宗师,是舒向晚这个剑客用自己的想法去看明微庭了。若是舒向晚习剑天赋不好,才要安慰呢。
    就在舒向晚要在说笑几句时,耳朵忽然动了动,侧目看向门口。
    明微庭尚未察觉,见他如此情形,也猜到是门外有人,屏息看去,猜测是花潮色的可能性十分大。
    门外之人确实是花潮色,一大早就来找明微庭了,走至门口几步,脸色忽然凝重,疾走几步抬脚将门踹开,纵跃至房内,拔剑直指床上二人。
    花潮色和舒向晚四目相对,一切明了。
    花潮色怒气勃发,眉心的朱砂如血,含凶带煞,咬牙切齿,似乎字字都要撕咬下血肉来,“你怎么在这里?”
    舒向晚也是剑客,他时刻带着自己的剑,任何一个习武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兵器离身的,更不会任由别人用兵器指着自己。他手一抄搭在床边的剑,出鞘横剑,面含微笑,隐藏轻蔑,“花教主有何指教。”
    明微庭小心翼翼的道:“他……”
    “闭嘴。”花潮色面寒如冰,打断明微庭,“你还想替他说话?放在寻常人家,你就被拉去浸猪笼了。”
    刻薄!
    花潮色很久没这么刻薄了,明微庭也怒了,暴躁的道:“浸你全家!你凭什么让我浸猪笼,你以为你是谁?我爹都不管我呢,你算个什么!”
    一口一个浸猪笼,还让下人叫他主人,他又不是女人!况且这没婚没嫁的,管他和谁上床?如果说方才明微庭还有些愧疚,现在就完全被花潮色自己给扫没了。
    花潮色俊脸含煞,“你再说一遍?”
    明微庭一下子又给吓到了,没出息的躲在舒向晚身后,“不说,就说一遍,你爱怎样怎样。”
    花潮色险些吐血,“我再问一个问题,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说到强迫明微庭胆子又大了起来,带着怨气道:“不是你强迫我的么!”
    花潮色一愣,怔愣一下,神色间竟带上一些愧疚,继而更加愤怒,“是他乘虚而入?”
    舒向晚接道:“花教主何出此言,我们可是两情相悦。”
    花潮色睥睨他,不屑的道:“放屁。”
    明微庭暗嘱:这放屁两个字不会和我学的吧……从前并不曾听他骂过脏话呀。
    舒向晚也被这两个字震住了,苦笑,“花教主好脾气。”
    花潮色嗤笑一声,“枉你东来阁执白道牛耳,门内首席弟子却是个这般人物。今日我敬你的剑,现在就与我做过一场,生死不论。”
    舒向晚镇定的道:“在下是个怕死的人,特别是现在。”
    花潮色气得很,“无胆鼠辈。”
    舒向晚晓之以情,“花教主,你自己都感觉不出来吗,微庭对你并无情意,你不如成全我俩。”
    花潮色冷冷看他:“有没有情意也不是你说了算,”他看向明微庭,威胁的道:“你自己说。”
    明微庭犹豫一下,“你以前还踹我来着……”
    花潮色面带不豫,“那时你偷了我的东西。”
    舒向晚:“容我纠正,是鄙人师门的东西。”
    花潮色不以为意,“有能者居之。”
    舒向晚抚掌,“说得好,那现在正该由我居之。”
    花潮色只是不屑看他。
    明微庭又插道:“你从前常常欺负我,现在倒想起要我了,我岂不是亏死,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把我要回去。”
    舒向晚一醒来就察觉功力增长,原和明微庭说话还未多想,现在经他一说,十分聪明的猜到了,试探的道:“花教主莫不是为了功力才硬要微庭的。”
    花潮色怒道:“前日与你说笑,我难道真惦记靠上你来赢过舒向晚?”
    明微庭一想,真是当局者迷,他真没想到花潮色那欠揍的傲气,不可能真为了功力就如此种种,这下心下竟有些释然,放下担子一般。
    舒向晚眸光一闪,“这情爱一事,倒不同于习武。若今日我们是论个高低,自然和你战过,分个输赢。可既是为了微庭,我倒有想法。他现今也并不曾和我们谁有承诺,便各凭本事,以伯父伯母回来为限,看谁能讨得他欢心?”
    花潮色犹豫片刻,轻蔑一笑,“就如此!”
    他本觉明微庭早是他的人,但舒向晚乃是劲敌,让他心服口服也好。
    舒向晚狡黠一笑,“那我先讨好了,微庭,婚后贱妾自然做个贤妇――咱们先纳两个良妾?”
    花潮色和明微庭:“……”
    舒向晚:“我带五个贴身婢女,全予你收了房。”
    花潮色怒发冲冠,口不择言:“我魔教上下,全都陪嫁――”
    话刚出口,满堂死寂,他自己也傻了。
    门外不知何时就在偷听的大长老发出惨嚎:“我的老教主啊!”
    明微庭:“……你们太客气了。”
    第六十八章
    花潮色失言后大为后悔,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把明微庭给带到自己房间去了。
    且不提武功,若论到床上功夫,舒向晚其实是不如花潮色的,耐不住他最是曲意奉承。再说到温柔小意,花潮色更是拍马也赶不上,当年怎么整的明微庭那还历历在目呢。
    不过这两人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曾经对还是小麒麟的明微庭非打即骂――这样说可能严重了些,但动过手是不用提的。
    这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时节他俩怎会想到自己有今天。要明微庭来说,这就是老天开眼,报应啊。明微庭对这些可是一桩桩一件件记得清清楚楚,他当年虎落平阳,就想着日后小爷要你们好看,现在事情有点小变化,但该报还是要报啊。
    因为重点是,就这么屈了,日后真的在一起,不管是和谁,那小情人叙起什么初识啊――哦,记不记得,当年我踹过你一脚呢。这算什么事儿?
    这报仇的事提过多次,明微庭也已经开始挑拨离间了,架不住这回花潮色和舒向晚自己把棒子送到他手上来。非要争个谁人更惹他疼爱?那好,惹事儿都不用了。,他就慢慢“疼爱”过去吧,不疼哪来的爱,你越疼我是越爱啊。
    花潮色表示:要怎么样随便,但明微庭每晚都得睡在他房里……
    不行!明微庭坐在他房里喝茶,正盘算怎么整治他,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抗议。
    花潮色一掀眼皮,毒蛇一样蛰他一眼,明微庭立刻不自在的缩了缩,小声道:“咱们要雨露均沾嘛……”
    花潮色的脸顿时就黑了。
    明微庭琢磨着现下房里就他们俩人,也没个舒向晚给撑腰,于是着意伏低,可怜兮兮的道:“我后面伤都没好呢,都是你。”
    花潮色给这么一说,脸色也好看些了,“放心,你伤好前不动你。”
    明微庭哪里会信,花潮色也不知道多久找过女人,比和尚还素,见了肉哪有不吃的。明微庭在心底暗恨,怎么单独对上时他就一点不是花潮色的对手呢,方才还想怎么整治他,这会儿就低头了,惧内可不是什么好毛病!
    明微庭脸色犹豫,花潮色就哼道:“舒向晚那个床上功夫你也瞧得上。”
    明微庭讪讪笑道:“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好。”
    “是,你见识过的,”花潮色的眼神毒的不得了,都能蛰死人了,恨不得咬下明微庭的肉一般,“过来。”
    明微庭磨磨蹭蹭,“干什么……”
    花潮色道:“让你过来就过来。”
    明微庭腰板直了一下,“说了你们讨好我的……”
    后面的话在花潮色的眼神中自动消失。
    花潮色低头喝了口茶,压了压火气,忽然冲明微庭笑了起来,“你过来么?”
    明微庭的脸一下子红了。
    不得了,花大教主这是在用美人计啊。
    他本就有十分颜色,平日总带着煞气,但现下刻意收敛了,俊美到有些阴柔的脸上带着一点勾人的笑,眼眸幽深,笼了云雾一般。眉心那殷红的朱砂痣真是俏生生,无端带上七分风流三分妩媚。
    怪不得说是魔教妖人!小色狼心底骂着,可着实被煞着了,忙不迭的坐过去,摸着花潮色的手,吃吃豆腐,眉眼弯弯,“过来就过来嘛。”
    花潮色暗道看来对明微庭还是用软的好,等搞定舒向晚,看他不好好调教这小色狼。想吃肉,现在床上伺候好爷。
    想好了的花潮色当即脸色更柔了三分,恐怕被魔教教众看到了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不敢相信这是自家教主。他也反手握住明微庭的手,轻轻拍了几下,“我问你,你今晚睡在我这儿么?”
    明微庭还没有完全被美色迷住,颇为犹豫的道:“这……”
    花潮色眼中掠过一丝狡诈,在他耳边道:“你若是歇在这里,我便是让你在上又有何妨。”
    明微庭“啪”一下摔地上了。
    花潮色愕然。
    明微庭哭丧着脸,“你就别吓我了。”本来被美色迷了七分神智去,花潮色这句话一出,直接吓得清醒了。若是舒向晚说出这话来他还真信,就是舒向晚真让他上,那也不值得十分意外,那才是真懂得经营呢。可花潮色一说,吓得他都摔地上,唉……这可装过头了,谁信花潮色愿意雌伏啊?说出去全武林的人都骂你一句:没睡醒呢!
    花潮色看来没意识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多么坚不可摧,强撑着不阴脸,道:“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明微庭仍未缓过神来,战战兢兢的道:“我、我就是受宠若惊……”
    这哪像受宠若惊,更像是强奸未遂啊。
    说实在的,花潮色生得真是好啊,与舒向晚算是一个浓妆一个艳抹,一个是老虎,一个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若是明微庭不认识他,肯定流着口水就扑上去了。可偏偏他深深知道花潮色是个什么人,这才被吓了一跳。
    任谁家老虎忽然要吃素,都会被吓到,不是病了吧?
    并且,按照他对花潮色的认识……如果他留下来十成十是轮不到他上花潮色的,能捞到一个骑乘式就算不错了……
    花教主还十分不喜的样子,“受宠若惊?我怎么觉得你这是看不上我呢?”
    这男人一说到床就变蠢了……明微庭五十步笑百步的想着。
    他低头老实的道:“不敢,花教主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花潮色捏着他下巴抬起脸来,“你倒是会说话,可惜我不是女人,否则还真被你哄了去呢。”
    “不敢不敢,”明微庭讨好一笑,“您也被委屈自己了,教主英明神武,真不是做下面那个的料。”
    花潮色嗤笑一声,“还有你这样赶着做下面那个的。”
    呸!明微庭暗骂,他只是不敢……不想上花潮色,又不是上赶着自己要做下面那个。这会儿换了是舒向晚,他早扑上去扒衣服了。
    只是按他对舒向晚的了解,如果他主动献身,一定是到了非献不可的地步,比如他要和花潮色在一起了什么的。舒向晚讲究每一分力都要出到该用的地方,要不多不少,刚刚正好。
    花潮色懒懒的靠在明微庭身上,“那么,你今晚到底是留不留下来呢?”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明微庭默念一百遍,“不、不留了……”
    花潮色捏着他的耳朵吹气,“留不留下来?”
    明微庭闭紧眼睛,“教主自重。”
    花潮色故作幽怨,“现在就叫我教主了,当年情深意重的时候,你都叫人家……”
    明微庭睁眼:叫什么了?
    花潮色微微一笑,“你都叫人家爹的。”
    明微庭:“……”
    他忍不住腹诽,要真的这样你也不用和舒向晚争了,娶他做媳妇,认你做干爹好了……
    第六十九章
    在花潮色和舒向晚的伺候下,明微庭显然滋润了很多,他正牵着麟麟在院里遛呢,就看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了,不禁皱眉道:“这是白道一齐攻上来怎么了,慌成这样。”
    小厮白着脸道:“夫人……少爷,您快些出去看看吧,来了个人,惹得教主生气极了,要打杀他。”
    明微庭道:“这干我什么事?”还没成他老婆呢,就要管他打人杀人啊,谁知道他要杀的是什么人。
    小厮小声道:“听说那人是您老家来的,大长老怕你生气才让我来……”
    “什么?”明微庭脸色顿时一变,边往外走边咬牙道:“连我的人也敢动了!”
    小厮:这不死不干您的事儿么……
    明微庭想着到底是谁来了呢,就到了大厅。
    花潮色和舒向晚都在,花潮色怒视一个少年,那少年低着头不言不语。
    明微庭一看身形就认出来是自己从前在扬州跟着自己长大的贴身小厮明海,扬声道:“明海,你怎么来了?”
    明海抬头微微一笑,俊秀的脸上绽开一个昙花初绽般地笑容,“我想少爷了。”
    明微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狠狠一抱,“可想死我了。”
    明海打量着他,“少爷倒变年轻了。”
    “可不是,”明微庭有点沮丧,“说你们吵起来了?这怎么回事?”
    明海忙道:“我怎么敢,日后这两位公子无论哪位过门都是我的主子呢,哪有下人和主子争吵的。”
    “我们家不讲这些,何况你我什么关系。”明微庭拍拍他的肩。
    花潮色真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这是跟你客气呢!要真把自己当下人能一口一个我态度还那么随意么?蠢死了,平时的机灵劲儿哪去了。
    “你是不是欺负他了?”明微庭转而不满的对花潮色说。
    花潮色气煞,“你怎么不说是舒向晚和他吵?”
    很明显,你浑身散发着我魔教正是要横行天下欺男霸女的气质。
    不过明微庭不可能说出来,“小厮报给我时就说了,你怎么和个小孩生气呢?”
    花潮色嘲讽道:“小孩?我看他也不小了,三年前正是好时光啊。”
    明微庭在什么地方长大,哪能听不懂他言外之意,小倌最好的年岁就是十二三,正是明海三年前的年纪,那时他还没变成神兽呢。
    明微庭不舒服了,他本来就不是断袖,还曾经发誓要娶个天下第一美人回家呢,和明海也完全是兄弟之谊。必然是花潮色不分青红皂白的吃干醋,然后发落在明海身上。
    明微庭在家中排行最小,向来是兄姐照顾他,所以对小自己几岁的明海很有些为兄的感情,当下不冷不热的道:“是啊,十二三的年纪最好了,我年纪大了,换回身体年纪就更大了。”
    好意思骂别人,明微庭这身体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呢,不要脸。
    花潮色立即转移话题,“你还和我推脱,说是从来不喜欢男人的。”
    这回明微庭没说话,明海就一脸幽怨的道:“花教主,您怎么这样。”
    花潮色没想到还要被他指责,不由得气乐了,“我怎么了?”
    明海还是幽幽的,“我家少爷是从来不耍小倌的,扬州家里多得是漂亮小倌,温柔可意,从十二三到十七八,什么样的没有。他看都不看一眼,也只有几个姐姐能伺候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出来三年就出了这种事,还要和您……”
    舒向晚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了,这少年挺厉害啊。几句话就点出来我们扬州那是风月盛地,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你就算长得再好,就没人胜过你?况且也不看看你年纪多大了,咱那边最大的也就十七八呢。就那百花盛开,我们少爷还看不上,只有几个美女能邀宠。想不到出来几趟,就被你给强行留下……
    这骂的可隐晦了,顶如说你根本配不上我家少爷。
    不管明微庭听懂话中含义没,舒向晚聪明的知道他肯定不会帮花潮色,看样子就知道二人感情很好,明海也是忠仆做派,明微庭怎会责骂。
    花潮色自然也听懂了,被刺得眼中幽深一片,不软不硬的回:“架不住你家少爷对我一往情深。”
    明微庭:“……”
    明海其实是奉命来给明微庭撑住的,韩雁起发了话,可不能让明微庭做个妻管严,被压得死死地。
    明海和花潮色的关系有点像天敌,因为花潮色总觉得他和明微庭有一腿,就好像正房还没进门前少爷纳的贴身通房丫头,在家中地位稳当,和少爷情义深厚。
    还好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花潮色早把他踹出去了,大长老也不会让人来报信。这种人要是女的,娃都不知道为明微庭生了几个了。
    花潮色心思一转,“你既然是老人,也不用你干活,你少爷身旁自有人伺候,你车马劳顿,随管家下去歇息吧。”
    这不分明是要把他看起来,不让他接近明微庭。
    可明微庭对明海没意思,明海也真的对明微庭没那个意思,他来除了给少爷撑撑场面,还有项任务呢。扑通就跪下来了,“要怎么样随花教主,但我还有件事要说。”
    明微庭大惊,“这是怎么了?你快起来。”
    花潮色和舒向晚也不禁目带疑惑,这又要出什么招。
    明海低着头不肯起来,“都是小的办事疏忽,三年前少爷幸过一个越帘姑娘,那位姑娘骗过小的,没喝药,不想一次就怀上了。后来她给自己赎身,生了个儿子,近些日子才寻上门来,老爷们都还不知道,只有大少爷暂且把她安置下,命我来通知少爷。”
    这一番话让满室寂静,死一般寂静。
    好半天明微庭才像被敲了一棍子一样道:“隐约有点记忆……她……她竟然生了?”
    那时明微庭还是青春年少,自然找女人,这不奇怪,就是花潮色和舒向晚也无法指责什么。但他那时很小心,因为家里长辈也教过,不能在妻子没进门前就生个庶子,让妻子脸上不好看。再说青楼一般也都喂药的啊,怎么就怀上了。
    明海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您不记得了,越帘姑娘那时还是清倌,所以还没被红花汤伤了身子。”
    明微庭有点发愣,怎么这就做了爹啊?娃都两岁了……他呆呆的看向花潮色和舒向晚,发现他们的脸色都十分不好。
    明微庭忽然有点局促,不知怎么开口,很对不起花潮色和舒向晚一样,虽然那是以前的风流债了。
    本来花潮色和舒向晚都清楚他以前肯定有女人――见过采花贼是处男的么?可那只是知道,比起突然多出个儿子可是没概念多了。
    三个无语相视。
    明微庭咬了咬牙,“我……我会给越帘一笔钱,派人照顾她,但孩子是无辜的……”他自己就是被捡来的孤儿,没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人,如今忽然多出个儿子,他是真的不能狠心不要。就算他现在心底也不很好受,恨不得没有这回事发生过。
    这突然出来的事,让明微庭很难受,很难受。
    明海古井无波的道:“不行,少爷,越帘姑娘已经吃了很多苦,大少爷已经做主要留她下来了。”
    明微庭讶然,转而皱眉不安,看向花潮色。
    气氛十分凝重,屋里好像没有人一般,死寂的如同一潭死水,只要一颗石子就能打破这平静,掀起滔天波浪。
    “不行,”花潮色的话就是石子,他忽然面无表情的道:“不留。”
    第七十章
    花潮色冷硬的态度竟令明微庭一时间无法言语。
    明海却比他更冷硬,“花教主竟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吗?要想做出有违人伦的事,岂不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花潮色嗤之以鼻,“我没有容人之量?就是没有又如何,那个女人我是断不会留的,只要你们敢试试,他日我就手刃于她。”
    明微庭咬牙,“明海,你回去秉大哥,把越帘送走。”
    明海道:“那孙少爷呢。”
    花潮色漠然道:“孩子可以留下来。”
    明微庭诧异看花潮色,他还以为花潮色既然不容越帘,也不会容得下孩子,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舒向晚含笑道:“那孩子可是明家之后,怎么能任由他流落坊间呢。”
    这句话舒向晚说起来,比花潮色实在是温软了多少倍,仿佛他真的愿意帮别人养儿子似的。
    花潮色攥着明微庭的手,“从此以后,君子即为我子,就是他日继承下魔教又有何妨,只有越帘不能留,否则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舒向晚道:“花兄也太心急,谁知道那孩子日后是继承魔教,还是东来阁呢。”
    花潮色似笑非笑,“端看舒兄本事。”
    明微庭眼眶一热,“你们……”
    花潮色打断他的话,“既然是三年前留下的,我不与你计较,今日那孩子若是这三年内留下的,便没命了。”说的一派狠毒,却足见情深。
    明微庭点头,对明海道:“你传信给我大哥吧,让他无论如何劝服越帘,把她安置到远些的地方去。如果她不想离开孩子,就想让她带走孩子抚养吧。”
    这话中的意思简直就是回去时我不想看到她,既然花潮色和舒向晚愿意如此待他,那他明微庭也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明海沉默片刻,才沉声道:“是,那我先下去了。”大厅里就剩三人。
    舒向晚自语般道:“怎么真的有孩子?”
    明微庭不解,“什么叫真的有孩子,这是何解。”
    舒向晚一摊手,“难道你们都没察觉他话中有异,哪有这种事,那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既然是青楼女子,跟你时还是清倌,就算没
    被红花汤害,发现怀孕后鸨母怎么能容她怀着。计算瞒过鸨母,她一个刚挂牌的清倌,哪来的银子给自己赎身,鸨母怎么会轻易放过培养已久的摇钱树。疑点太多,我才怀疑这不过是伯父他们使得伎俩罢了,不过是为了看我和花教主的意思。”
    明微庭一听才恍然,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方才竟然真的想到,实在是关心则乱。再看花潮色,也是有些惊讶的样子。
    “难道你……都知道?”明微庭问舒向晚,心底有点不大舒服,难不成他方才都在做戏。
    舒向晚轻笑,“只是猜到,难不成还要特意做出贤惠的样子,我倒和花教主一般心思。况且,明海这会儿没说出来那只是哄人的,我倒拿不准究竟是真是假了。”
    明微庭看向花潮色。
    花潮色道:“不管是真是假,我的想法还能改了不成。”
    说的也是……明微庭心中冒出些欣喜,“嗯,我竟然早没想到,明海自小就十分调皮,嘴巴不饶人,你们多担待些,他还是个小孩。”
    花潮色蹙眉,“你和他真的没一腿么?”
    明微庭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面无表情的道:“当然有,不但和他有一腿,不知多少名妓都与我有一腿呢。再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前是个采花贼来的,被我辣手摧过的美人不知凡几……”
    花潮色和舒向晚都直勾勾的看着他。
    明微庭脸皮很厚的接着道:“你们也知道我轻功好,基本上江南那边长得比较好的小姐都被我糟蹋过了,全江南起码三分之一的名流头上都是绿油油的,没办法,谁让我天生风姿洒脱,玉树临风,潇洒过人……”
    花潮色默不作声背着手往门外走。
    舒向晚想了一下,“嗯,我去散步。”
    明微庭:“……”
    “明海,我儿子是几月几生的?”
    明海支支吾吾的道:“好像……是七月呢。”
    明微庭“哦”了一声,“长得像我吗?”
    明海干笑,“自然像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明微庭和明海相处那么久,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神色有异,顿时明白了大半,虽然有些失望,但更多的竟是松了口气,“如此最好,我倒真想早点看看他么。”
    明海有点坐立不安了。
    “你怎么很紧张的样子?”
    明海苦着脸道:“少爷我错了……”
    明微庭装傻,“你怎么错了?你没错啊,我看你很好啊。”
    “少爷……”明海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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