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内佑介万分期待地看着六尾,希望从它的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
    然而,六尾却有些无奈。
    “这不是我想,或者不想,就能做得到的事。”六尾摇头,“事实上,你并不是完美人柱力。你只是在借用我的力量。与其他人柱力不同, 我是资源借给你力量,并且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但我们之间的信赖只是维持在一个非常‘正常’的水平,类似于彼此互助的关系。
    “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因为你是人柱力,所以‘晓’要杀你。而你死之后,我也会成为十尾的一部分。我不想消失,所以,才把力量借给你。但这种‘合作’,是因为我们互有需求, 而不是因为我们因为彼此信任,这个道理你懂吗?”
    佑介点头。
    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寺内佑介和现在的六尾,彼此之间更像是同事,或者更亲密一些,更像是舍友。
    但是,在一个人的交际圈子里,舍友未必是最亲近的人——大多时候,双方会有矛盾,也会有相关的利益,最多,大家互相帮助。
    想要把后背、甚至生命交给对方,无条件地信任对方,只靠这种程度的关系,肯定不行。
    必须一起经历过生与死,才能让彼此之间消除隔阂。
    但是,下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 就是与“晓”的决战。
    他已经没有时间和机会了。
    “我知道了。”佑介点头。
    “所以, 你打算怎么做?”六尾有些想看佑介的笑话。
    得到它的许可,怎么可能?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做到,尾兽和人柱力之间的矛盾就不会这么直接了。
    “辛牙。”佑介张开眼睛。
    辛牙硕大的蛇头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什么事?”
    “请给我一些空间。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你也是。如果这里被破坏了,我会想办法赔你一个。”佑介说道。
    辛牙从佑介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太好的感觉,立刻询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不让其他人进来,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还有,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插手……不,你不要过来!”佑介补充道。
    “任何事……都不进来?”辛牙连忙询问,内心愈发不安。
    “是的。拜托了。”佑介看着辛牙。
    辛牙注视寺内佑介,足足有三秒钟的时间,最终点下了头。
    “我知道了。”辛牙没有再多说什么,拖着巨大的身体,离开了自己的洞穴。
    “好了。”佑介比试眼睛,对着六尾说道,“我现在完全不设防,请你充分发挥自己的力量。哪怕我因此而死,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你是认真的?”六尾诧异道。
    “真正的信任, 只有在战场上才能培养起来,然而,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去培养这些。当我们再次共同出战时,所要面对的敌人,极有可能是‘晓’,那个时候再培养信任,就真的离死不远了。”佑介说道。
    “‘晓’很强?”六尾诧异道。
    “是的。但更强的是十尾,以及利用十尾搞事情的人。”
    “你的意思是,那个和我们打架的家伙并不是我们的目标?”六尾想起了天道。
    “是,但他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有些事,我知道,但没人相信……我们,乃至忍界,真正的敌人就是利用十尾搞事情的人,而那个人并不是天道,他是被利用了。”佑介说道。
    “你能说是谁吗?”
    “……”
    “怎么?说了这么多,又说什么连死都不怕,却连那个人的身份都不敢说?”六尾嘲讽道。
    “宇智波带土……就是对你使用幻术的人。我不愿说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我担心你受到刺激,毕竟,尾兽被一个人类控制,并不是一个值得回忆的事。那是一种耻辱,每当回想起来,就应该感到痛苦,并铭记在心。明明拥有那么强大的查克拉,却被一个普通人……”
    “够了!”六尾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佑介,“你说一遍,我就知道了,不用重复那么多次!就像你所说的,回想一次就已经很痛苦了。你让我想起那么多次,是想让我死吗?”
    “……”佑介心中冷笑。
    让他说出秘密,总是要有一些代价的。
    “好了,接下来就开始吧?如果你想杀我了逃出去,我也不阻拦。”佑介闭上眼,彻底放弃了反抗。
    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也是最快获得六尾信任的方法。
    双方只有消除隔阂,才能有机会在尾兽模式的情况下,在使用仙人模式。
    鸣人或许有其他的办法,但他是阿修罗查克拉转世,而佑介,他所仰仗的只有【细胞实验室】。
    在彻底放弃防御之后,六尾不再安稳,源源不断的尾兽查克拉向外蔓延,佑介的身体也跟着变得巨大起来。
    皮肤崩裂,血液随时可能冲破血管,溢出体外,但很快,【细胞实验室】便将破损的细胞再次修复。
    周而复始。
    佑介在这个过程中,始终没有发出痛苦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辛牙感受到自己的住所传来恐怖的查克拉。
    这些查克拉甚至让他都无法抵抗。
    但很快,伴随着庞大的查克拉外溢,隐约间还有一股血腥味溢出。
    辛牙更加不安,想要冲进去一看究竟,脑海中却闪现出佑介所说过的话,一时间,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湍津姬进入它的视野内。
    辛牙的脾气立刻上来,竖起上身,盯着走来的湍津姬。
    “站住!”辛牙叫住了湍津姬。
    “怎么了?”湍津姬不满地看着辛牙。
    如果可能,她并不想和辛牙有太多接触。
    “到此为止,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湍津姬不解道。
    “寺内佑介叮嘱的。”辛牙说道。
    “他是我领来的,来我都不能进?”湍津姬反问道。
    辛牙仰起头,回忆佑介说过的话,“他好像……不让你进!不,是任何人都不能进,包括白蛇仙人!”
    湍津姬翻着白眼,这里是龙地洞,怎么可能有白蛇仙人还不能进入的地方?
    不过,寺内佑介这次过来,连白蛇仙人都很看重,说明他这次来的目的非同一般。
    “随你,我只是想告诉他,大蛇丸已经开始学习仙术了。等他有时间,你告诉他吧?”
    湍津姬没有坚持,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后,挥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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