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神渡枫的前一句话,大蛇丸稍显心安。
    “总有些人是特别的,你的学识和才能救了自己一命。”
    神渡枫轻轻摇头。
    实际上没有他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还包括前世中对“火影忍者”这部作品中为数不多的科研人员的喜爱。
    这种对作品中某位角色的“喜欢”,往往都能成为网开一面或是优待的理由。
    就像他主动和波风水门结交,让卡卡西和凯担任研究员那样,神渡枫不否认这一点。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眼墙壁,然后才意识到:挂钟临走之前被自己拆下来带走了,没法查看时间。
    再将目光放到大蛇丸身上,对他说:
    “现在本来应该是睡觉的时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等我从雪之国回来再说吧。”
    大蛇丸闻言,思绪急转。
    虽然很好奇,但是在这个时候追究枫君不可思议实力的由来并不聪明……大蛇丸很快开口。
    “枫君公开了《数学》那本书,而且在木叶的书店里面出版发行,这是为什么呢?”
    “里面的很多思想和工具会成为各项研究的利器,本来是像实验数据那样珍贵的东西,然而那些忍者学校的学生甚至是外村的平民都可以接触到它,真的有必要吗?”
    “因为那些知识很好,是好的知识。”
    “它们不应该成为我个人的珍藏,我也没有资格私自拥有它们,反过来应该被整个忍界的所有人类共享,这就是理由。”
    神渡枫回答得很干脆。
    前世学到的这些东西又不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而是由无数的科研工作者和先驱们一步一个脚印地构筑而成。
    那本身就是属于人类这个集体的精神瑰宝。
    大蛇丸眼睛中那好奇与探究的色彩更深,他吸了口气,停顿两秒后,又问道:
    “我最近在研究枫君的聚能装置后续发展方向,如果有里面那些数学工具进行辅助的话,它会成为一项真正改变战争方式的发明。”
    “不再是忍者与忍者之间作战的战术和手段的变化,而是整个战争模式的彻底改变。”
    “到时候……甚至待在忍村内就能直接对敌方阵地进行毁灭性打击,决定胜负的并非是忍者的强弱,而是技术的先进与否。”
    “导弹吗?”
    大蛇丸略有惊讶,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枫君已经有了想法?”
    “那应该能够知道,它背后隐藏的是改变格局的力量,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然而有了《数学》这里面的各种工具,其他人也能研究得出来了。”
    总不能真的是像想象中的那样,“学会算我输”吧?
    他一时半会真的搞不懂《数学》,但也不意味着投入大量的时间还搞不懂。
    不懂和没法懂,这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神渡枫的脸上露出轻笑:
    “如果有其他人能够研究得出来,那么对我而言反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我的工作有了意义,有人弄懂了那本书里面的内容。”
    “大蛇丸,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没有打算把所有的名声和成果都拿在自己手里,被人们歌颂自己的功绩。”
    “事实上我对自己的实力没那么自信。我可能是一个启蒙者,但没法成为永远的引路人,迟早会有人在这方面超过我。”
    “如果有那样的人出现,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我的工作有了更大的意义。”
    大蛇丸陷入沉思之中。
    “科研,或者说科学的构成,这件事永远不是一个人,或者少数人的事。”
    “你或许能在某一方面达到极致,拥有影分身之术能在好几个方面达到极致,但是又如何能超越整个人类集体的成果呢?”
    “相比起人类探索未知而总结出科学的那件宏伟之事,我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工作,向他们传播科学的素养和知识,仅此而已。”
    大蛇丸先是久久地沉默,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他摇头道:“虽然努力尝试了下,可惜我还是没能理解,倒不如说,我们两个人想做的事情本质上是截然相反的。”
    科研的过程是探寻未知,而探寻未知的过程漫长崎岖。
    神渡枫给出的方案是集体,结合所有人的理性与智慧;大蛇丸给出的方案是个体,用悠久的生命与无限的时光去发觉。
    以原著里对大蛇丸的理解,神渡枫很简单就看穿了这一点。
    他噙着笑意道:“虽然看上去相反,但实质上是不矛盾的。或许你没法在短暂的时间里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
    大蛇丸的语气略有些沉重:“或许吧。”
    “这么说来,枫君目前在做的事情不是科学研究,而是传播科学研究,吸引其他人加入进来?”
    “大致上是差不多的。”
    “只不过想要让人知道科学的重要性,就得用科学弄出些不可思议的产品来,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聚能装置之类。”
    大蛇丸的脸上带上些许恍然:“原来如此。”
    神渡枫继续解释道:
    “在明白科学能做到什么之后,木叶的高层就会把更多的资源投入到这里面,在忍者学校中调整课程比重、宣扬社会地位、出台各项福利政策。”
    “然而人们需要技术,需要科学的思维,需要成熟的理论体系。”
    “这些今后能让所有人一起解决的事情,如今只能让我一个人稍微多做点工作了。”
    大蛇丸若有所思,思考了片刻,提了一句。
    “在枫君刚刚准备离开木叶村的时候,实际上我正准备提出合作研究的邀请,借助枫君的数学能力来开发那种精确制导的武器。”
    神渡枫哦了一下:“制导手段的大概方向是什么?”
    “借助查克拉感知制导,能够精确地锁定对方忍者、结界等重要战略目标,对运动中的敌人也有很强的精准度。只不过演算推力模型时遇到了很多的难题。”
    看来激光制导、惯性制导、时空间制导这些手段还没考虑到啊……神渡枫思考了一会。
    他拍拍大蛇丸手中那本《物理》,说道:
    “这本书你先拿去吧,里面有不少东西都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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