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渡枫有点点惊讶。
    虽说自从获得一式的强大实力后就懒得去隐藏些什么,但毕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并肩作战经历,波风水门也应该没法确定才对。
    换作是团藏这样的家伙,即使是道听途说了什么东西也会觉得是别人添油加醋出来的,完全不信吧?
    自来也观察着他的反应:“看样子,你并不否认这一点啊。”
    “这个嘛,因为我不太喜欢费力气去说无意义的谎言。”
    “无意义的谎言吗……”
    自来也思考了一阵,脸上旋即露出笑容:“看来水门说得确实没错,你是个很强的家伙啊。”
    “因为对自身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所以谎言也变得无意义了起来。嗯,这样就好,毕竟单纯的研究者和拥有强大实力的研究者是两回事。”
    只有后者才可能是真正引发变革之人……自来也在心底默念。
    他突然道:“我接下来大概会去一趟雨之国,看看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末尾收的那几个弟子们的情况。”
    “哦?”
    话题稍微有点突兀啊,大概是想给出一个友善的信号……神渡枫心底了然。
    不过原著中,弥彦之死的故事也正好发生在自来也待在木叶的时期,即使自来也现在赶过去也很难挽救那场悲剧。
    抛却掌握神威这个bug瞳术的带土不谈,还有后期能掏斑爷心窝子、在辉夜手里同时束缚开挂的鸣人佐助,强迫他们听故事的黑绝在。
    除非神渡枫亲自出场,机械降神。
    自来也对此一无所知,他解释道:“水门那边应该还没有和你说过,其实长门大概率是大蛤蟆仙人口中的前一位预言之子。”
    “一方面是看看他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另外一方面则是想知道他身上的预言是否还会继续发生。”
    “或许也与即将到来的那场变革有关吧……”
    ……
    第二天,自来也的邸宅中。
    他一大早就坐在书桌面前,用贤者式的目光欣赏着一本泳装少女的写真集。
    请不要误会,这真的不是单纯的好色,只是自来也在为自己的新书取材,寻找些独特的灵感罢了。
    “嗯?”
    树叶的沙沙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自来也抬头望向窗外。
    那是木叶茂密的树林,温和的阳光从树叶间洒向地面,偶尔会有鸟儿在视野中停留,惬意而舒适。
    一只白毛半蹲着落在树梢上。
    “什么啊,是卡卡西吗?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自来也重新低下头去,继续翻阅和品鉴。
    过段时间就要去雨之国了,到时候可没有这样舒适的环境供他认真欣赏艺术……不过风俗店的小姐姐们也还挺不错的,或许会有另外一个层面的灵感。
    卡卡西稍微有点无语:“……自来也老师。”
    “好吧,”他合上手中的那本写真集,抬起头,“仔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东西比你更重要的了。”
    自来也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绿油油的树林,感慨道: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需要通过和其他人的沟通来加深与外界的联系,整天一言不发、把想说的话都闷在心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没有拒绝和人沟通啊,自来也老师的消息有点落后了。”
    卡卡西回想了一下,他和凯最近的沟通次数有点多。
    大部分还是凯教导他八门遁甲的查克拉运行方式、他指导凯熟悉和掌握雷遁,小部分则是闲聊两句,偶尔打打闹闹。
    “是吗……”自来也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稍显轻松地一笑,“那就让人放心了。消息落后也是一件好事啊。”
    “自来也老师,我想知道您对于战争与和平的看法。”
    “哦?一上来就是这么有深度的话题吗?”
    自来也好像有些无奈地把书本合上,手肘放到桌面上,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缓缓开口。
    “在年轻的时候,我有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战争,仇恨肆意蔓延,虽然想要改变这样的格局而迎来和平,但是却缺少合适的方法。”
    “如今也是一样,我一直都在寻找创造和平的方法。截止目前为止,我得到了一些令人安心的消息,然而也有点隐隐的不安。”
    他抬起头,把这个问题抛给对方:“卡卡西啊,你是怎么想的?”
    “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想明白,只是不知为何越来越在意了。”
    自来也点点头:“因为亲身经历过痛苦,所以也能理解其他因为战争而变得不幸的人。既然能够理解与同情,那么理所当然地就希望不再有战争。”
    “只不过向往和平的人有很多,真正实现和平的人到目前为止却从未有过。人们既需要一个方法,也需要实现这个方法的能力,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如果遇到些想不明白的事情就封闭自己的内心,只希望独自找到解决的方案,人就会容易走极端。”
    “多多和其他人交流吧,尤其是那些看上去似乎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人。只有看得更多,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卡卡西默默思考了一阵子,从树梢上站立起来,鞠了一躬。
    “那么,就先告辞了。”
    自来也摩挲着下巴,下意识地用另外那只手翻开桌面上的写真册,只是注意力却不在那里。
    “无论科技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它都不是和平的直接诱因。视利用方式而定,它既可以改造这个世界,也可以毁灭这个世界。”
    “所谓宣称忍者时代落幕之人,他也必然是新时代的缔造者,拥有真正能够实现和平的方法,而那么做将会带来一场彻底的变革。”
    “兼具引导时代的科研能力、足以推翻旧秩序的强大实力、一套成熟的思想方法……”
    哪怕放眼整个忍界,可能做到的人也不会有多少。
    与其在那些默默无闻之辈中寻找变革者,不如就从身边已经熟识的人身上出发。
    “会是大蛇丸,还是……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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