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葛错的阵法中,文骞等人被一抹淡黄色的光芒包裹;光芒璀璨,包裹众人的身子向着一个敌方逃窜,只留给公羊辰等人一个背影。
    原先被文骞操控的公羊未随着他的离去,身形也是停滞了下来;脸面上的黑色面具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在黑夜中;此时的公羊未脸上满是黑色的血洞,面色呆滞, 没有丝毫色彩,身子从空中坠落向地面,震荡起细微的土浪,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军营中哀嚎不断,虽然狼藉,但未伤及根本;一番休整后,军营有序的布置防御, 挖土填坑,掩埋尸体。
    商山乌鸦岩
    “主公!敌军已经撤退,抓到一个舌头!怎么处理”公羊戌持刀而立,神色肃穆;而所谓的舌头就是一直未出现在战场上的唐庆;这家伙倒也是倒霉,原本耍着小聪明,绕后迂回,想着随便去军营里杀几个人混个军功就完事了,不成想被打探情报的公羊戌撞到了,当下施展雷霆手段将其擒拿,顺便将他身上的阵纹给打散,以防止他逃跑。
    “嗯”公羊焚天点点头,背靠着身后的岩石,闭着眼睛沉默一会,询问道:“军营的损失如何!”
    “公羊未战死,阵亡者一两百人,伤者倒是不少,死在敌人手中的倒是没有那么多,但大部分都是公羊申误伤的,眼下公羊未军营里的士兵对他意见很大”公羊戌脑海中回忆刚刚的过往, 板着脸!将知道的情报一一说出。
    “收集到敌军的情报了吗?”公羊焚天缓缓睁开眼睛, 听着战死兵卒的数目和原因微微皱眉,像是有些苦恼。
    “文骞封侯境界;诸葛错实力深不可测,但推测应该半步封侯,要不然也不可能牵制三位宗侍;其余的都是莲婴境界的小鱼小虾,唯一有些意外的是一个拿刀的小子,公羊申原本有希望将他一棍子打死的;但这小子似乎有什么防御形的法宝,挡住了公羊申的进攻”公羊戌说完,思虑良久,开口询问道:“下次战场上要不要解决他,抢夺他手中的法宝!”
    “不要浪费精力,不过是稍稍出彩的跳蚤罢了”公羊焚天神色淡漠,对于他而言,像宁越这种跳蚤他见的太多了,很难让他提起兴趣;公羊焚天思虑良久,双手合十摸索着下巴道:“公羊申误伤袍泽,令他亲自掩埋战死将士的尸体,另外在仗责八十, 并扣除其半年资源, 用来抚恤阵亡将士家小, 以示惩戒”
    “是”
    “去把那个舌头带过来吧!”公羊焚天面如止水,没有丝毫的波澜,抬首仰望上空中的一轮明月,嘴中呢喃:今日的月色倒是不错,可惜少了点血腥味。
    “诺”作为公羊焚天的侍卫,公羊戌几乎事先就想到公羊焚天会有怎样的想法,当下冲着身后挥手;在丛林中的唐庆被推搡着上前,满面畏惧,瑟瑟发抖,每一步向前都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在一步步接近死亡。
    “跪下”身后的士兵推搡这唐庆,令得身前的唐庆一个啷呛,差点栽倒在地面上,身子颤颤巍巍的弯曲想要下跪。
    “行了!你们下去吧”公羊焚天挥手示意两个兵卒退下;这两员兵卒虎背熊腰,身穿暗紫色的盔甲,腰间佩戴着腰刀,脸面上带着天狗面具,冲着公羊焚天低头示意后,便是消失在暗黑色的丛林中。
    “老家是哪里的”公羊焚天慈眉善目的看着唐庆,像是努力装作出和善的样子,只是这冷漠的气质被月光所衬托,怎么看都有些让人瘆得慌。
    “额.....”唐庆一阵措尔,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以往被擒拿的士兵要不就是严刑拷打,要么就是询问军营中的信息,若是不告诉就是一个死字,而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问你话呢?”公羊戌声音森冷,似乎在他看来,这家伙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轻易可以被自己碾死。
    “江州!徐川人”唐庆声音哽咽,思虑良久,如实将自己的情况说出来,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得挑啊。
    “家里还有几口人”公羊焚天拿起桌面上的瓷杯,不添自满,茶香肆意还冒着热气;公羊焚天先是闻闻,随后自斟自饮起来,神色平淡的询问唐庆。
    “上有父母”
    “可有婚配”
    “未....未曾”唐庆是满脑门子黑线,这是问的什么问题啊,几乎和战场上的不搭边啊;他实在是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不杀你,你的父母我会派然接到燕岚,你也未曾有子女,给你个机会!到我手下做事,权力、地位、女人!应有尽有,若是不愿意,你还有选择,那就是去死!”公羊焚天喝完茶水,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神色平淡的看向唐庆,满脸的玩味。
    “我.....!”唐庆心中一时语塞,说实在的,在武明机会很难有平民将领的出路,可眼下的公羊焚天却是更让人胆寒;胆寒的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哪个男人不想出人头地,谁不想站在权力的巅峰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说实在的,唐庆心动了。
    但他又有所顾及,因为武明的将士大部分投降的都是走投无路或者是孤家寡人的,若是他投降了,自己的家人必然会受牵拉。
    “你放心!我会宣告你的死亡,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牵连,我会秘密的将他们转移;等战争结束以后,我会让你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但我需要的是你的忠诚”公羊焚天眼神淡漠的盯着唐庆,额前的斜发随风飘荡,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唐庆,那锋芒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剑,似乎随时可以洞穿唐庆的内心。
    “给你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一......”公羊焚天刚刚开口,原本挣扎良久的唐庆当即开口道:“我愿意!”
    “很好!你终于有机会可以实现自己的价值了!将你所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他们,不要隐瞒,因为他们会使用搜魂术!以此来确认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安安心心的成为我的爪牙,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公羊焚天说完不在看着唐庆,挥手示意麾下的兵卒将他带走。
    唐庆似乎也认清楚了自己的命运,站起身子,像是如释重负,他的人生在这里划过了新的篇章,现在的他,将会和以往的他划清界限了,这一刻他回不了头了。
    原本他还向着负隅顽抗,说几句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但终归是被现实所打败,铮铮铁骨终于为了这狗日的世道折了腰。
    公羊戌看着唐庆离去的背影,神神色疑惑,开口提醒道:“主公!这种人真的放心吗?首鼠两端,难保他不会背叛”
    “狗!我且问你,忠义之士和小人你觉得那个好”
    “忠义之士”
    “不错!但自古以来的忠义之士都受人喜爱,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只要利益给到位,小人会比忠义之士更为忠诚;而且有时候那些所谓的忠义之士爱惜自己的名声,做起事情来顾及自己的名声,牵制颇多;但小人会不择手段,做起事情会比人更加利索;历史上有太多的忠义之士死在小人手中,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小人只要用的好,会比忠义之士更厉害”公羊焚天再次拿起杯盏,喝着瓷杯中的茶水,神色怅然。
    “只是小人不好掌控啊”
    “小人就是一头狼,只要带上了锁链,在给他肉吃,手中在拿着棍,这就可以了”公羊焚天吹着山间的夜风,一副尽在我掌握之中的样子,随即开口道:“而且这家伙的底子摸清楚了,比在燕岚选人更让我放心;咱们那位王上,为了控制我,实在是煞费苦心,周边的人用起来不放心;只有这家伙,还能让我稍稍用些”
    “嗯”公羊戌听着公羊焚天的话,听的云里雾里的,又有些听不懂但又听得懂;当然他也不需要懂,因为他只需要做忠犬就行了。
    “忠义之士!小人!”公羊焚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神色颇为疲惫,嘴中呢喃道:“我也想做忠义之士啊,但这个世道,我没得选,我只能做小人,为了活着,为了站在那权力的顶点看看风景”
    公羊焚天的身形有些萧索,眺望着上空的明月,欣赏着夜间的风景,手持着杯盏喝着茶水;身后的公羊戌就这样静静站在,做他忠诚的护卫;两人的背影在山中的夜色衬托下,就像是一副风景画,像是山间的孤狼,俯瞰着自己的领地。
    虎鱼林子
    文骞等人回到了军营,可谓是满身狼狈;到达中军大帐,宁越是再也撑不住了,当下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直接昏迷过去;一旁的唐敌万急忙搀扶宁越,当即张口呼喝道:“军医,军医!”
    大帐内瞬间忙碌了起来,将几人带去伤兵营地,一路上箫霄都在观察几人的神色;回来的几人面色皆是不好看,文骞面色煞白,诸葛错喘着粗气,几个人中也只有唐敌万稍稍好些。
    匆匆赶来的军医也是先给几人安排好帐篷,这才开始给众人治疗,掏出各种丹药,给几人治疗伤口;箫霄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军医,神色严峻道:“情况如何了”
    军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神色凝重道:“几位将军的伤势或轻或重,特别是这位小兄弟,受的伤是最重的”
    军医指着躺在床上的宁越,拿着毛巾擦拭着手中的鲜血,一双眼眸颇为无奈;箫霄听着军医的话语,神色不解道:“伤势如何,会不会危及性命”
    “性命倒是不会危及,这位小兄弟的体魄倒是强于常人,只是断了三根骨头,内脏也有些受损;只要服用些丹药,便可调理好”军医说完,从药箱中拿出一枚褐色的瓶子,递给箫霄道:“这是接骨散,冲水服用;另外往后一个月的时间最好不要在上战场,不然的话会留下后遗症”
    “一个月”箫霄眉头一挑,一个月不上战场,这不是开玩笑吗?大战在即,几乎是没办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一个月的时间下来,怕是三角峰这边也要出结果了”箫霄看着躺在床上的宁越,微微蹙眉。
    “行了!该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走了”军医说完,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背着药箱就直接出了军帐;宁越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胸膛上的痛处,眉头紧锁了起来,哧溜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一旁的箫霄盯着宁越,坐在椅子上,神色平淡道:“你小子倒是命大,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宁越艰难的喘息着,感受着身上的刺痛感,大脑瞬间为之清醒,看向箫霄道:“怎么了!”
    “往后一个月你不用上战场了!三角峰的拉锯战即将展开,你小子就安安心心的在军营里修养吧”箫霄没好气道,似乎觉得吃亏,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宁越是因战负伤的。
    “一个月!”宁越神色微微错愕,他没想到竟然要这么长的时间,随即询问道;“那我手下的军队.....!”
    “你手下的军队就不要参与战争了,毕竟都是一些新兵蛋子和杂兵,上了战场也没什么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好好整合手下的兵卒吧!后面还有数场大战等着呢!抓紧时间吧”箫霄说完,看了眼大帐外的天色,随即摆手道:“行了!不和你废话了,你的军功已经记录在令牌上了,怎么用你自己看着办,走了!”
    箫霄说完也不在这边废话,掉头就走,只留下宁越在床上躺着,期间鱼老叟等人也过来慰问,看看宁越的伤要不要紧,但为了防止宁越病情加重,皆是被鱼老叟给带回了军营。
    当众人都走时,宁越终于松下了一口气,正欲昏昏欲睡,一道中和的声音传入宁越耳朵中:“你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啊,要不是本大爷,你恐怕已经去排队去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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