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沉江自杀
    思如潮水除夕夜,郁郁冉冉致新年!
    大年初一的早晨,刘温发现原本七八点起床的父亲,不知何时已穿好衣服,站立窗前望着窗外……
    刘温见状,有所预感中轻轻的上前问道:“爸爸,今天为何这么早就起床了?”
    果然,刘忠一听,好像早有准备的嗯了一声就没了反应……
    刘温看看他如往常又非如往常的神情,思索片刻,拿出母亲的画像打开音乐,默默无声的走出了房间……
    然而,刘温走出房间还没多久,只听声音渐小的音乐很快就戈然而止……
    见此情景,刘温在心酸的兴奋中走到门前聆听片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进去……
    他回到房间,发现父亲静静无声。便故作维修般的一番检查,发现正如他想像,音响果然是被父亲正常关闭。
    那一刻,刘温望望父亲,眼眶一热,差点流出泪水的片刻,想抱着父亲放声痛哭!
    可是,他望望父亲若无其事的神情,思量之下,强忍着泪水再次无声的走出了房间……
    思绪飞舞的世界里,刘温来到客厅刚坐下,刘主任夫妇怀抱着孩子已敲门而入……
    刘温见状,收敛心神,起身招呼的那刻,发现多日不见的小玲又清爽许多。只见她微笑间一张温和恬静的面庞,不但白里透红,而且清澈的眼神也更加从容。怀里的孩子胖乎乎的可爱,也如精灵般的活泼……
    凌峰望望刘温,抱抱孩子,乐呵呵的说道:“这下好了,你们一家三口在上海生活,以后就可以天天像过春节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
    大家一听,呵呵而笑,直到方秋盈准备好早餐,他们才起身向餐厅走去……
    早餐之后,刘温抱抱宝宝,当刘主任夫妇告别而去,他才牵手父亲走出别墅!
    然而,烟花弥漫的日子日复一日,直到大年初四的那天,刘温才一再拒绝方秋盈的挽留,回到了黄埔江畔的别墅……
    再次归来之时,几天不见的江畔别墅依然是静而悠悠……
    回到别墅,一番忙碌,夜晚来临,刘温亲自下厨,直到在云儿和方胜男的帮助下做好了满桌佳肴,才满面春风的和她们围桌而坐!
    那一刻,刘温看看她们一副副开心的面孔,看看父亲安然无恙的神情,愉悦的心情恍如春光下的蝴蝶徐徐飞舞,万花丛中从容其中……
    那一刻,也许是他长久以来最开心的时刻。也许是他长久以来最期盼的时刻。也许正因如此,只见他温情之中像个大家长,左右招呼着他们直到晚餐结束。
    然而,晚饭过后,刘忠望望刘温,很快就带着几分沉思的眼神向病房走去。
    刘温见状,望着父亲的背影,思绪之中疑虑重重。
    他难以确定父亲是否清醒,还是刻意逃避。总之,刘忠那似似而非的神情让他情难自禁想入非非……
    然而,静静的夜晚,刘温依如往常,直到父亲安然睡去,才默默之中走出了病房……
    一夜风云黎明过。第二天再次晴朗的天空把光明洒满房间的那刻,刘温一穿好衣服,就迫不及待向父亲的病房走去……
    担忧中,他满怀期待走进病房的瞬间,不料,身体一阵松软,忽如中邪般的站在了那里……
    那一刻,他发现空无一人的病房,脑袋“嗡”的一声,强忍着心酸的泪水喊到“爸爸,爸爸呢?爸爸,你在哪里?”
    可是,原本静静的别墅,除了他的呼唤依然是静静的……
    那一刻,呼唤中的刘温,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带着湿润的眼眶与恐惧在别墅里找来找去……
    也不知道找了多久,直到凌峰,云儿,方胜男,也如疯子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寻找半天,刘温才像个无助的孩子,蹲在空旷的草地上忍不住的抱头痛哭……
    那一刻,不管是云儿,还是方胜男,早已忍不住的泪水,早已潇潇之中如风雨般的陪着刘温顺颊而下……
    凌峰面对此景,强忍着心酸,立刻拨通了雷楠的电话……
    冷冷的清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三人的泪水湿透脚下的那片泥土,雷楠才匆匆而到……
    那一刻,凌峰在雷楠的提醒下,拨通警方的电话,立刻在雷楠的提醒下赶回了刘忠的病房……
    大家回房一看,发现刘忠的床柜子上早已放好了一纸书信……
    刘温见状,颤抖着双手打开一看,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泪水,忽如黄河决堤,再次夺眶而出!
    那一刻,刘温在满是泪水的世界中只见父亲在书信中写到:“温儿,我知道你已不再气恨爸爸,已经原谅了爸爸。也许正因如此,爸爸才更加无颜面对你们母子。虽然你母亲离去非我本意,但是我一手造成。她在世的日子,我忽略了太多。直到她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才真正的开始明白,你母亲跟着我一辈子,受尽了委屈,吃尽了苦。可没想到,她辛辛苦苦把你盼大,却因为爸爸的暴戾与自私,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过还好,也许是上天怜悯,也许是上天帮我补偿罪孽,今天的你,不但一表人才,而且事业有成。罪恶的爸爸能有子如你,已心满意足无牵挂了……”
    刘温看到这里,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让他恍惚之中不敢再看,立刻把书信递给了雷楠!
    担忧恐惧之中,刘温暗示自己迅速冷静,当进入思考状态之时,心想父亲成长在农村。既然如此,在我与母亲和城市环境的多重压抑下,不管是否会出现意外,但如果从潜意识分析的角度来看,父亲很有可能随着无意识释放,寻找海滩,公园,河流,等接近乡村气息地带。至于将会如何,到达此类地点应该才是前提……
    刘温想到这里,只见雷楠把书信递给凌峰说道:“如果从你们休息时间和他的床铺来看,他应该在凌晨两点左右走出别墅。因为夜里两点,虽然是普通人熟睡的时候,但因为阳气萌动,能让情绪波动的人更加难以入眠……”
    刘温等雷楠说完,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们说了一遍。立刻在雷楠的安排下走出别墅,分头行动寻找刘忠……
    一路上,雷楠孤身独行,觉察心灵的游思中,很快就来到了黄浦江畔的一个渔民小村。
    当他走过渔村,矫健的身影穿越一片小小的竹林,经过几条湿软的沉沙小道,终于从河边清洗衣物的人群中发现了刘忠缓缓而动的身影……
    雷楠发现刘忠的身影,心里一松,随着一声叹息,却停止了脚步……
    那一刻,他遥望刘忠,思索间既没有上前,也没有电话通知刘温,只是远远站在刘忠的背后,直到日下西山,人尽散去,直到刘忠一步步向更深的水域移动,他才带着欣赏风景般的镇定从容看着刘忠……
    夕阳下的江面磷光微闪,直到江水吞没刘忠的那刻,他才如早有准备的猎人向前几步,立刻在腾空而起的瞬间忽如蜻蜓点水,落入了淹没刘忠的那片水域中……
    几分钟之后,只见他抱着刘忠软绵绵的躯体如落汤鸡一样,再次出现在夕阳下的沙滩上。
    那一刻,雷楠神色凝重,望着仰躺在沙滩上的刘忠沉默片刻,忽然双掌一错,直击他的腹部,接着变掌为指,依次点击刘忠的檀中,云门,气海,三大要穴……
    随着雷楠专业般的操作,只见刘忠在胸口起伏那刻“嗷”的一声,喷出许多污水之时,很快就睁开了双眼……
    夕阳下,躺在沙滩上的刘忠揉揉眼睛,静静的望着红红的天空,发现一片红红火火的世界却又冷冷清清!
    直到他发现高空流云间几颗钻石般的星星,才意外中心想,如此美丽的景象似如人间,想不到阴间也有如此美景!”
    然而,他浮想翩翩的望着天空,雷楠已呵呵而笑的说道:“刘大哥,别来无恙。你骗的刘温好苦啊!”
    “什么?”
    刘忠一听雷楠的声音,惊讶中忽如触电般的问道!
    然而,他听听黄浦江的水浪声席地而坐,看看雷楠那副熟悉的面孔才忽然明白,这哪里是什么阴间?原来自己竟然还在人间……
    那一刻,雷楠看看他意外的神情微微而笑,心想也许只有死过的人才能更加坦然!
    是的,那一刻,刘忠望着他镇定自若的面孔思索片刻,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喃喃而道:“你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去死……”
    雷楠一听,预料中捋捋胡须说道:“死就是生的开始,生就是死的开始。其实你已经死了。原来的你在投江的那刻就已经死了。刘大哥,我在此辛辛苦苦等候你一天,就是希望等你死去之后,再重生相见……”
    “什么?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刘忠好像很清楚的说道!
    雷楠一听,摇摇头,呵呵一笑的说道:“刘大哥,你死了,你真的已经死了。以前的那个你,在你清醒的那刻就已经死了。否则,你为何要淹死自己的身体呢?要知道,虐待自己的身体就等于杀生,会下地狱的。阿弥陀佛!刘大哥,听说贵夫人生前是信佛之人,既然你有勇气下地狱,为何没有勇气好好的活着,去超度她的亡灵呢?”
    果然,刘忠听他如此一说,一脸茫然,沉思片刻,再次喃喃而道:“是啊,如果死,就能弥补我的罪过,那我愿意死一百次,一万次。可是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死亡不是赎罪,不是勇敢,而是懦弱,是无知,是逃避……”
    预料中,雷楠闻言大喜。
    那一刻,只见他口念佛号,开口说道:“刘大哥能如此认为,确为明理之人。既然如此,请问刘大哥日后有何打算……”
    刘忠听他如此一问,沉默半天,缓缓而道:“温儿现在一切安好,她母亲却已魂归天国。他母子二人能在各自的世界里走好,我就一切具足。我不能再拖累温儿,我不能让他因为我的存在,活在痛苦的记忆中……”
    雷楠等他说完,略加思索,开口说道:“刘大哥,既然如此,请随我到法藏寺小住。至于以后,从长计议吧!”
    刘忠一听,缓缓而道:“谢谢雷兄弟。刘忠还有一事相求,我落脚之处不要告诉温儿。他知道我安然无恙就可以了。温儿看似刚强,但内心柔弱。也正因如此,如果我存在于他的世界,会让他难以忘记过去,时而于纠结中委屈自己……”
    雷楠听他如此一说,一声长叹,想想曾经偏执狂躁的刘忠,想想现在睿智而又成熟的慈父,心想世人很多病,也许只有经历死亡,才会不治而愈。
    雷楠想到这里,笑而不语,直到刘忠说完,才开口而道:“刘大哥请放心,知子莫若父。刘温柔弱的一面似水而无形。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在痛苦的绝望中无可奈何。我之所以没有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也就是希望能利用这沥血悲悯,攻克他内心的柔弱,从而希望他能获得一颗真正强大的心灵……”
    是的,一切正如雷楠想像的那样……
    孤独的身影,直到夜幕,刘温依然像个失魂落魄的疯子,苦苦的寻找着父亲……
    冷冷清清的夜晚,昏黄的灯光下,刘温奔走在伤心绝望与恐惧的世界里,犹如没有时间的存在,毫无方向的找啊找……
    随着深夜的逼近,大街小巷也不知道走过多少路,直到一次次希望,一次次穷途末路……
    直到一次次绝望,一次次重新来过
    直到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气妥
    直到一次次渴望,一次次失落
    直到一次次呐喊,一次次麻木
    直到一次次疲惫
    一次次无力无望又无助的那刻
    直到情难自禁
    不由自主
    想彻底放弃的那刻
    他才在满是泪水的世界里慢慢的发现
    那种无名的放松
    无奈的超然
    让他在无限遐想的解脱中
    发现心灵的深处
    仿佛有只孵化千年的幼鹰
    开始在黑暗中迅速成长
    直到悲鸣之中俯视苍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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