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火上浇油?看到张小乙的反应,应该是后者。
    “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虽然你年龄上很不错,不过外形么……”庄重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张小乙一会,“脸还算可爱,但是太黑又太瘦,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张小乙的脸顿时变成绿色,这下真真成了所谓的“惨绿少年”。
    “我还有事,先告辞。”庄重言作了一揖,楚江开也回了半礼,目送他离开。再看张小乙,脸色缓和了许多,不由得笑开来。
    “大人您还笑!”
    楚大人努力敛起笑容,道,“不是,我是笑庄重言,从前可没看出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恋童的变态!”张小乙简短地做了评价。
    楚江开笑着摇摇头,想起正事,便问张小乙,道,“顾管事那边如何了?”
    张小乙道,“他放出十几只肥鸽子,大概差不多了吧?”
    “嗯。”楚江开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候,顾管事便领着几个人进来了。
    “楚大人,这就是那天晚上与顾西一起守卫的几人。”
    楚江开看了他们一会,让他们各自报了姓名。因为刚刚已经冲庄重言那边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所以他要问的也不多。
    他道,“那天晚上的贼人长得什么样?”
    众人皆摇头,其中一个叫顾三的说,“那天晚上下着雨,没有月亮,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那人还蒙着脸,我们根本什么都没看见。”
    “可是顾西像是知道对方的身份?”楚江开道出自己的疑问。
    “是,不过那是在贼人说了一句话之后,顾西才说,‘是你’。”
    “那人说了什么话?”
    顾三没说话了,一边的顾二说,“贼人说,‘你让开,顾西’,然后顾西就说,‘是你’。”
    “很惊讶的语气?”
    “差不多吧。”
    楚江开停下询问,想了好一会,才道,“那个声音,你们认识不认识?”
    众人皆称不知道。
    顾二却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口音不太一样,不像是滨洲地方人。”
    滨洲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个重要的港口,上接京城苏杭,下接福建潮州,别说是口音有差的外地人,就连外貌奇异的红毛人都有,所以单单是口音,并不能成为决定性的线索。
    “除了这两句,他们两人还有没有再说过什么话?”
    顾三说,“有事有,不过我们都没怎么注意听,并不清楚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你们追到城南桥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一个问不出结果,楚江开便换了方向来问。
    顾三道,“因为那时候天色很暗,我们也只能勉强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在追到城南桥后,发现人不见了。”
    “是渐渐不见得还是突然不见?”
    顾三犹豫了片刻,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在听见雷声之前的那道打闪,让我们发现了前面根本没有人。”
    那天的晚上的雨其实不大,但是因为是夜间,所以周围也很黑很黑,在那样情况下,任何一个光点造成的阴影,都能让人产生错觉。
    听到他们这样说的楚江开,心中想的事情已经有了七八分明白了,“那连顾西是什么时候离开你们,你们也不知道?”
    “是。”
    这个答复在楚江开意料之中。既然对方与顾西认识,很有可能在打斗的时候达成某种协议,先引开所有的追兵,然后找机会脱身,再与离队的顾西汇合,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非杀顾西不可,不过也算是有点眉目,确定凶手与顾西是认识的,既然是认识,那便要从顾西身边的人下手,也就是眼前这群人。
    所以,楚江开便问了他们这样的一个问题,“你们与顾西的关系如何?”
    谁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换来的是一片沉默。
    大概是觉得气氛有些诡怪,顾二开口道,“大人,事情是这样,顾西家上有老母下有幼儿,私下时候很少和我们在一起,所以他的事情,我们了解得并不多。
    楚江开的剑眉微微地皱起。
    既然是这样……楚江开转向顾管事,道,“顾西平日里主要是做什么的?”
    这一问,顾管事大概已经料到,面上无任何表情的说,“平日小姐上街,都是他从旁保护。”
    “他一个人?”
    “不,会有几个人,不过怕打扰到小姐的兴致,所以一般都是远远跟着,除了顾西,都不会正式出现在小姐面前。”
    楚江开点点头,突然想到,他见过两个顾盼,一次她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另一次,则只有裴昕咏,并没有见到顾西。
    于是他将这个疑问说了出来,不过隐去了裴昕咏。
    “一般他也不会紧紧地跟着小姐的。”
    楚江开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带着小乙离开顾府。
    出了顾府的门,张小乙问楚江开,“大人,我还去云雨梦泽吗?”
    楚江开摇摇头,道,“反正明日殷未离会来,没必要多跑一趟。”
    “……”张小乙顿时觉得自己被耍了,又觉得幸好没有乖乖听楚大人的话去云雨梦泽。
    想到殷未离,张小乙又问,“大人啊,你和那个殷未离究竟是什么关系?”
    楚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33章 卷三十 不堪戏大人终爆发
    你觉得楚大人到底喜欢何仵作什么呢?
    孙大夫:我觉得那家伙除了脸没处好,也许楚大人是颜控,嗯,还是叔控。
    卫画师:那也不一定,何仵作那样的脾气,也许大人是个m啊= =
    向捕头:大人一定是一见钟情0 0
    楚大人:什么呀,明明是他的温柔……
    孙大夫:说真的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现他身上有温柔这种东西。
    卫画师:那绝对是错觉啊错觉。r(st)q
    楚大人:哪有~~~~(_)~~~~
    次日早上,楚江开不等孙斯见来知会,便前往他的药庐。
    很不巧,孙斯见并没有在,而那个外貌俊美的青年,还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不过比起前一日的苍白,今天看起来面上多了几分血色。
    楚江开伸手贴在他的脸上,拇指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唇角。
    明明笑起来会弯成十分好看的弧度的唇,却总是紧紧地抿着,时不时还蹦出几句毒辣的话语。
    楚江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想念何人觉的毒舌了。
    “我好想你,”他俯下身,在何人觉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快点醒来吧。”
    “你这样他也不会醒来啊。”不知什么时候,孙斯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边,手上托着个漆木盘子。
    显然楚江开被狠狠地吓了一跳,马上端正坐好,就像是奸情被撞破一样,英挺的脸红得要滴出血,好似满片烟霞烈火。
    孙斯见摇头叹息,他师兄多清明剔透,傲到骨子里的人,目光却是差到极点了,怎么就栽在这个呆头楚江开手上呢?
    想来,他这样的冰山面瘫,大概最怕的就是温水煮青蛙的手段,像水一样温温柔柔的,却能轻易将冰山溶解。
    缓过神来的楚江开见孙斯见毫无动作,且神色诡异不知道在什么,于是喊了他一声,才将孙大夫神游的魂儿唤回。
    为何人觉喂过药之后。楚江开在书房一面记录案情,一面等待殷未离。
    等了半日,却没等到,直到晌午只等来一封信。信上说,请楚大人亲自来一趟云雨梦泽,有要事相商,非楚大人便不能成。
    楚江开看了之后哭笑不得,原来只是逗张小乙的话,没想到一语成谶,现在真的得去那个龙潭虎穴了。
    楚江开临走时还专门问过张小乙去不去,张小乙却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无奈之下,楚江开只好只身前往。
    去到云雨梦泽,因为是白天,没有开张,大门半掩着,楚江开刚到,便有一人迎上来,将他领到楼上,还是上次殷未离带他上来的雅间。
    推开门,却见里面摆了酒宴,领他进门的人迅速出去,还关上门,楚大人心中一惊,还是拼命做出冷静的样子,轻轻地叫了一声,“殷老板。”
    殷未离正靠在窗边,楚江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长及膝盖的头发松松地在后脑挽了起了部分,斜插着一支女式的步摇,步摇上有铃铛,殷未离转过头来的时候,铃铛响起悦耳的声音。
    “我说了,叫我未离便可。”殷未离缓步走过来,走动之间偶尔能看见衣摆下未着鞋袜,赤裸的双足。他走到桌前,斟了三杯酒,道,“楚大人,您当罚三杯。”
    楚江开眉头一抽一抽,说,“你不是说有非我不成的要事吗?”
    殷未离勾起似乎涂了胭脂一般红艳的唇,笑道,“是啊。”然后指指桌上的酒。
    非楚大人不能成。
    楚江开再没脾性,心头上也冒出小火苗了,际青筋乱跳。
    确实,殷未离没有说错,请楚大人喝酒这件事情,如果没有楚大人,确实不能成。
    但,一心以为是有关案情,要来查案的楚大人听到这个答复,兼近期内乱七八糟事情集合在一起,终于爆发了。
    一手拍在桌子上,将一个杯子拍成粉状,“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殷未离被楚江开凌厉的眼神一震,秀美的脸煞白煞白的,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眉尖微微地蹙着,幽幽道,“未离只是想见你。”
    “……可是我不想见到你!”楚江开楚大人看着殷未离,眼中没有平日里那种温和。
    殷未离眼角有些湿润,指着楚江开道,“楚江开,你太薄情了!”顺便拿起桌上的酒,泼到楚江开脸上,然后快速走出门。
    楚江开抹了一把脸,吼了两声之后,心中郁结的闷气也随之消散,便不计较这酒的事情,径自走回滨州府衙。
    才换好衣服不久,便有人来报说,外面有个女子要见他。
    楚江开心中疑虑,便见了她。
    应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呢?
    来的人叫蓝儿,是云雨梦泽的花娘,楚江开道是刚刚发那一下脾气起了效果。
    那花娘对着楚江开施了一礼。楚江开微微点头算是回礼,然后问她,“那天晚上,你听见了什么?”
    “是庄公子和另一个女子在对话。”
    那一晚大概子时,风很大,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
    因为要抄近路,所以蓝儿走了她一向不敢走的路――穿过那个闹鬼的院落,
    强劲的风将树刮得摇来摇去。蓝儿心中有些害怕,于是加快了脚步。
    风中,除了树叶的声音,还似乎有男女对话的声音,起初蓝儿只当是从前厅传来的,但是越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那声音分明是从黄萤原来居住的院子中传出来的!
    蓝儿身上顿时寒毛倒起。
    一边想快一点走去前厅,一边心中恐惧不敢前行,于是脚步渐渐慢了。
    也勉强能听得见男女对话。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从了我吧。”
    “我才……没有人会相信……”
    树叶的声音太大,蓝儿并没有完全听清楚,只觉得那男子的声音十分耳熟,而女子的声音,也像是在哪里听过。
    突然她打了一个激灵,这个腔调,那是黄萤!
    子时,不正是闹鬼的时候吗?
    “大人你们读书人都说不信鬼神吧?”说完,蓝儿抬起头来,眸中蓄满泪水,“
    可是我确实听见了黄萤姑娘的声音!”
    楚江开温和安抚,说,“已经没事了。你听到的就这些?”
    “嗯,其它就没了。”
    “但是你又如何确定那是黄萤呢?”
    “黄萤姑娘刚从京城来云雨梦泽的时候,是我在服侍,她说话的口音与人不大一样,我有时候总是听不明白,做不好而挨打,所以,每次她吩咐我做什么,我都仔仔细细地听着她说话,将她说话的方式都记下,她那样的口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又是口音。
    楚江开心中疑虑,一个凶手是男性,另一个凶手性别尚不明确,会是同一个人吗?
    假如是同一人,那庄叙和顾西俩个人之间必定有他还没有发现的共同点,也就是,他们被害的原因。
    可是一个骄横跋扈的世家公子与一个家徒四壁的护院,会有什么一样的地方?
    突然的,楚江开想起一件事情,“你说,黄萤姑娘是来自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还有一章更新
    打完鸡血明日休息一天xd
    第34章 卷三十一 花开两支各表其一
    正文:
    孙大夫:楚大人的身边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美人呢。
    何仵作:他人缘好。
    孙大夫:你这的没有丝毫的羡慕嫉妒恨吗?
    何仵作:没有。
    孙大夫:为什么?
    何仵作:他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孙大夫:=口=!
    楚江开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块石头,那种沉重感,似乎还压在他的身上,使他的脚步也慢了起来,每一步,仿佛都是在犹豫着什么。
    但是很快的,他此行的目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眼前的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是在主人要重新入住的时候,翻修了一遍,那鲜红的琉璃瓦被日光一照,有些耀眼,
    楚江开敲响了裴家的大门,不一会,门便打开了,那侍卫一见是楚江开,连忙迎上来,说,“楚先生,啊不,楚大人,您来了?”原来上京赶考的时候,住在裴学士家中,众人皆称他裴先生,以至于现在都难改口叫他楚大人。
    楚江开点点头,问,“昕咏在不在?”
    “您说小姐吗?在在在!”
    楚江开苦笑一声,道,“那让我进去吧。”
    “啊!大人快请进!”侍卫连忙侧身请楚江开进去。
    楚江开先见了裴学士,然后又说想见馨儿小姐。裴若松一直很欣赏楚江开,更是一心想促成他与自己的女儿裴馨永,见楚江开要见她,便马上叫人带他去馨儿的住处。
    见裴若松如此热情,楚江开心上的巨石更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大人,小姐就在书房中练字,您自己进去吧,我先走了!”
    裴家上下都知道裴老爷的心思,那个带楚江开找裴馨永的侍者将楚江开往书房一推,便风一样的消失了。
    楚江开低低叹了一口气,走进书房。
    裴馨永正低头写字,只能看见她头上簪着的珠翠。
    她突然开口,道,“小茹,研墨。”声音与裴昕咏有点相似。
    楚江开轻轻一笑,走近几步,裴馨永似乎觉得有不对,抬起头,看见楚江开。
    她亮亮的眼睛眨了眨,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倒是楚江开愣住了。
    “怎么,看到本小姐连说话都不会了吗?楚……大人。”裴馨永的语气与裴昕咏如出一辙,楚江开无奈摇头。
    “还是照以前的叫法吧。”
    裴馨永甜甜一笑,道,“楚先生。”
    “几年未见,你倒是漂亮了呢馨儿。”楚江开道。
    “本小姐向来很漂亮。”馨儿扬起头,将写好的字递给楚江开,“既然来了,便帮我看看吧!”
    楚江开接过一看,有些惊讶,“你的字与昕咏一直就很像,没想到现在更像了。”
    “那当然,我与昕咏是双生子,像也不奇怪。”
    楚江开抬头看看馨儿,道,“但是你的相貌与昕咏,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相似了,不过你们两个从来不肯在一起让我对比对比。”
    “谁要和他一样,”馨儿微微别过头,低头去像在找什么,边道,“我要是和他一样,那就糟糕了。”她从桌边的陶制箭筒中取出一副画作,“这是我近期的习作。”
    楚江开打开一看,笑起来,“这明明是我以前画的。”
    “嗯?”馨儿凑过来,一看,“还真是,是你当时画的我呢,大概是放乱了。”
    “拿着先生的旧作欺骗先生,馨儿啊……”楚江开还想说什么,却无端嗅见一阵香气,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闻过。
    楚江开心中顿时乱成一团麻。
    “馨儿,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楚江开拉住馨儿的手腕。
    馨儿不以为意,道,“当然,这是从京城带来的,滨没得买。”
    楚江开将她拉近自己,道,“馨儿,你最近有没有去哪里?”
    馨儿一笑,道,“我是生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哪能去外面呢?我爹可从来不让我出没,只有昕咏才到处乱跑呢!”
    楚江开失笑,也是,馨儿一般不轻易出门,更遑论三更半夜外出了。
    放开馨儿的手,楚江开道,“那这样吧,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馨儿不确定地问,“当真?”
    “当真!”
    江南三月春最好。
    楚江开拉着馨儿的手,走在莫愁湖畔,这一对郎才女貌,引得无数人侧目。
    楚江开道不怎么在意,馨儿与他之间,本就只有兄妹之情。
    走着走,突然发现前方有几名少女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中竟然有顾盼。
    楚江开领着馨儿走过去,才走几步,顾盼突然回过头来,一双秋水粼粼,却是眼神空洞的美眸也看了过来。
    “昕咏?”空灵的嗓音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楚江开道,“顾小姐,您连昕咏的双生妹妹都听得出来?”
    顾盼闻言,柳眉微微蹙起,却不说话。
    一时气氛有点尴尬,楚江开连忙介绍,“这是昕咏的双生妹妹,名字也读作叫馨永,一般称为馨儿”又转向馨儿,道,“这是顾小姐。昕咏的……嗯……”楚江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便含含糊糊带过,所幸两人都不在意。
    “馨儿。”顾盼伸出手,馨儿连忙握住,顾盼又说,“你和昕咏,真的很像。”
    不知为何,馨儿突然抽回手,道,“顾姐姐,我与楚先生还有事情,以后再找你玩。”然后拖着楚江开急匆匆离开。
    “怎么了?”一路上,楚江开问了好几句,一直走到一处没什么人的地方,馨儿终于停下来,她望着平静地湖面,说,“没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好像一直在一起的哥哥被抢走了一样。”
    楚江开轻轻拍拍馨儿的肩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以后你成婚,你哥哥一定也会有妹妹被抢走的感觉。”
    馨儿赌气地甩开楚江开的手,向前走了几步,道,“我才不嫁!”
    “说什么胡话。”楚江开走到她旁边,说,“女孩子终归是要嫁的。”
    “如果非嫁不可,我就嫁给你吧!”馨儿突然扑上来紧紧抱着楚江开的脖子。
    楚江开拍拍馨儿的肩膀,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馨儿。”
    馨儿咬咬唇,道,“我不介意和他一起服侍一个夫君。”
    “可是我介意。”
    “但是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你的仕途,会艰难的。”
    闻言楚江开觉得有些奇怪,追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是男的?”
    馨儿愣了一下,道,“是昕咏告诉我的。”
    “昕咏那小子。”
    馨儿得意一笑,道,“昕咏什么都告诉我!”
    见馨儿心情变得好一些,楚江开拉开她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啊,馨儿。”
    馨儿似乎还是心事重重地样子。
    楚江开见她已经没了游玩的心情,道,“我们先行回去吧。
    “嗯。”
    馨儿慢慢地走在前头,楚江开走在后头。
    “先生。”馨儿突然停下脚步,说,“其实我,很羡慕昕咏。他就像是自由自在的鸟儿,无所顾忌地在天空就翱翔。”她抬头看着天际,一群雁子刚刚从南方过完冬,正飞回来,“而我,就像是被剪除翅膀的鹦鹉。再也飞不起来,空有一个美丽的外表”
    楚江开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能默默的握住她的手,像是给她鼓励。
    馨儿的一声叹息,化在了春风里。
    自从去了裴府回来之后,楚江开的心绪便一直平静不下来,好像又什么事情即将要破土而出一样。
    果不其然,在当天亥时,这一天的最后一个时辰的最后一刻钟,顾家的人慌慌张张地来报案。
    那前两日看起来还冷静高高在上的顾管事,好像变了个人,疯一样擂着鸣冤鼓浑厚的鼓声在半夜听起来让人格外不舒服。
    楚江开命人带他进来,顾管事进来后,往地上一跪,说,“楚大人!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他硬是说不下去。
    顾家小姐,不正是顾盼?楚江开等不及他说下去,直接叫人扶着她,往顾家赶。
    顾盼是死了。
    而且十分明显是自尽。
    她手中握着一把铜剪子,剪子头整个没入她的胸膛。
    血流了许多,将她的衣裳都染红了。
    但是顾盼的神情十分平静,没有已死之人那种狰狞感,平静得就好像,她只是睡着了一样。
    看着这一幕,楚江开心中极不舒服。
    如果昕咏知道了会怎么样?
    为什么她要自尽?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休息一天
    第35章 卷三十二 铜剪绞盲女断余生
    越是沉重越要调节
    孙大夫:你到底什么时候要醒来呢?
    何仵作:我醒来这个故事就完结了。
    孙大夫:=0=快点完结也没有什么不好呀,你看某人那么多废话。
    何仵作:那好吧,我下章就醒来吧。
    孙大夫:这么快?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啊r(st)q
    何仵作:楚大人只有我能欺负。
    孙大夫:0 0我好像可以预见我的未来了(擦汗,准备跑路了)
    楚江开检查了一遍顾盼的闺房,
    与一般姑娘家的闺房不大一样,顾盼的房间中,除了梳妆台之外没有其他的桌子或者摆设,这大约是怕她行动不方便。
    顾盼的侍女蝶儿就跟在他后面,一张小脸煞白。楚江开叫她过来之后一直没有问她任何事情,只自顾自地到处走来走去,不知所措的蝶儿只能跟着他。
    看了好一会,楚江开才停下脚步,转过来看着蝶儿。
    蝶儿吓了一跳,轻叫出声。
    楚江开脸上习惯性地露出温柔的神情,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蝶儿。”蝶儿战战兢兢地说。
    “蝶儿,你们什么时候发现顾小姐出事的?”楚江开的声音天生便是十分柔和,说起话来轻轻地,宛若清风拂面。
    蝶儿心中的不安被这样的声音安抚了,低声道,“大约是亥时的时候。”
    “详细情形与我说说。”
    蝶儿道,“小姐平日都是戌时入睡,晚上不知怎么着,说睡不着,又说想吃甜点,要我去拿,所以我便去了。刚好伙房没有,就差厨娘帮忙做了一些糕点。回来的时候,便看见……看见……”蝶儿哽咽着,有点说不下去。
    楚江开见她泫然欲泣模样,也不多问,耐心等着她缓过来。
    “看见小姐……死了。”仿佛这一句话,将蝶儿的力气全部抽尽,使得她身子摇摇晃晃,楚江开连忙叫人来先扶她去坐下。
    楚江开问她,“那把剪子是哪里来的?”
    蝶儿揩了揩泪水,道,“那是小姐说要修指甲,才拿过来的,平日里老爷不让放这些锋利的东西在小姐房间,怕伤着她。”
    难道真是自杀?楚江开心中有些疑虑。
    先是庄叙,然后是顾西,再来是顾盼,三人间好像有条五行的线,把他们穿了起来,可是楚江开抓不住那条线。
    他回想起今日下午与裴馨永一起见到顾盼,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将裴馨永误认作裴昕咏。
    当时她说的话也倒是有些让人费解。
    “你和昕咏,真的很像。”
    只是她没有说哪里像。
    “这样说来,蝶儿,你是最后一个见到顾小姐的人?”思量片刻之后,楚江开又发问。
    蝶儿点点头,“晚上小姐一直一个人呆在房中,我就在旁伺候着。”
    “那她有说什么没有?”
    “没有,就只是发愣,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以为她是和裴少爷有什么矛盾,便问了一句。”
    “你问了什么?”
    “我问,是不是裴少爷欺负小姐了?本来只是玩笑话,怎么知道小姐突然变了脸色,生气了,叫我不要乱说话。”
    “你们小姐容易动怒吗?”
    “小姐脾气平和,很少生气。”
    楚江开只道是昕咏与顾盼有了什么矛盾,想叫昕咏过来问问经过,又不想让他看见顾盼已死的事实,心中纠结挣扎不已。
    那边卫归将现场画得差不多,叫楚江开来捡看尸体,楚江开只好先将这事情放一边。
    人活在世总是离不开生老病死,但是自尽却是大罪,佛教中,自杀死者最苦,需每七日受一次自杀时候的痛苦。
    一个人要到怎么样的时候才会选择自尽?
    这个问题,楚江开在心中反复想了数遍,终是想不出结果。
    就说那日,见何人觉遇袭生死不明的时候,楚江开也没有过自杀殉情的想法,只想将凶手挫骨扬灰。
    而顾盼死时候的表情,却很安详,仿佛她只是靠在软榻上小恬,轻轻摇一下便能醒来,明明是利刃穿心,却不见半分痛楚,这又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除非……她是甘心情愿去死。
    是为了什么甘心情愿?楚江开问蝶儿,“近几日顾小姐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蝶儿垂首想了想,道,“小姐自结识了裴少爷,心情一直是极好。只是那日家里来了贼人,被打跑之后,小姐便有些郁郁寡欢。”
    “是不是被吓着了?”
    “奴婢不知。”
    楚江开不再问话,转而仔细检查顾盼的尸首。
    其实楚大人对死人一类心中还是有些敬畏,虽然他已经看过许许多多不同死法的尸体,可是还是难以习惯,不由自主地他开始想念何人觉。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楚大人低头苦笑。
    顾盼指尖已经发凉,身上各处没有伤口,最致命的就是胸口那一下了。
    死亡时间是在戌时到亥时之间,她握住剪子的手十分用力,掰都掰不开,应该可以判断为自尽。
    关键在于,自杀的理由。
    那天闯入顾家的人是谁?那人是杀害顾西的凶手,还会是让顾盼自尽的主因吗?
    顾西的主要职责是守护顾盼的安全,他经常与顾盼在一起。
    他家中又贫寒,没有什么朋友,那人的一句话又让他认出来……那人会不会是和顾盼有关系?
    顾盼,难道顾盼知道那个人的身份?
    楚江开心中闪过一个可能性,顿时如若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整颗心都冰冻住了。
    有可能是他吗?
    正当楚江开犹豫不决,门外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楚江开认得的庄重言,另一个是顾易之。
    顾易之眼角发红,似乎是哭过了。他不比庄重言,家中就只有一个独女顾盼,中年丧子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太过于沉重了。如果不是庄重言扶着他,怕是就要倒下了吧?
    楚江开站了起来,平视他们,三面六目,却是沉默。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庄重言才打破僵局,道,“楚大人,没想到我儿的案子未结,我挚友的爱女又……你要怎么解释?”
    楚江开道,“顾小姐是自尽的。”
    “自尽?”庄重言似乎难以相信,重复了这个词,顾易之的反应更是激烈,道,“怎么可能,盼儿怎么会自尽?”
    “……”楚江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明明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就……”顾易之伏在庄重肩膀上,看不见脸,声音却是哽咽着的。
    楚江开很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特别是,当那个凶嫌浮上心头的时候。
    “楚大人,顾小姐没有理由突然自尽。”庄重言一面安慰着顾易之,一面对楚江开说,“……还是有什么隐情?”
    虽然庄重言没有点明什么,但是楚江开有一种被洞穿的感觉。
    “您是滨洲的父母官,切莫草菅人命。”
    “……”楚江开轻轻点一下头,道,“我晓得。”
    作者有话要说:
    休息完又开始打鸡血了…人生啊
    第36章 卷三十三 何仵作一言定真凶
    张小乙:我觉得楚大人的桃花又开了。
    梁小右:这次又迷倒谁了?
    张小乙:庄家那个看起来很严厉的恋童癖家主庄重言!
    梁小右:楚大人已经在在通往万人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r(s_t)q
    张小乙:大人又不是自愿的。都怪那个谁!
    梁小右:谁?
    张小乙:不说!我才不要得罪那个谁呢!
    梁小右飞奔着进顾家,因为他身上穿着一身刚要进去,衙差的老虎皮,居然没人敢拦。
    在借问了几人之后他总算是成功找到了顾盼的闺房,却叫给张小乙拦下了。
    “小右,你急匆匆的要做什么?”
    梁小右喘着气,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楚大人!”
    “先说我听听嘛。”张小乙缠着梁小右,非要他说。
    梁小右也不管他吊在自己身上,径直走进去,对楚大人施了一礼,然后靠到他旁边,轻声道,“大人,何先生醒来了。”
    楚江开又惊又喜,连忙问,“什么时候醒来的?”
    “就在刚刚,他一醒,孙大夫便叫我来告诉你了。”
    楚江开死死压住要跑回去的冲动,他对梁小右道,“你且等我一下。”
    梁小右却踌躇了一下,附到楚江开耳边,道,“大人,何先生知道您走不来,还有一句话要我传给你,他说……”
    楚江开的眉越见锁紧了,双手握成拳状,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梁小右说完自觉退到一边,张小乙见楚江开有些异样,问,“大人怎么了?”
    楚江开闭了闭眼,道,“去将裴昕咏找来。”
    “咦?”
    “快去。”楚大人低喝一声,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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