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气氛从房间里蔓延到我身上,不知为何,我渐渐感觉房间的温度降了下来。Ww W.ΩbiqUwU.Cc窗户外面的月光洒落进房间里,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任凭外面月光漫天,我自黢黑一片。
    “沙...——沙...——”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仔细听的话几乎分辨不出来。我能清楚地分辨出那不是我手机出来的声响,有点像老鼠磨牙的声音,又有点像两个人在窃窃私语。
    我心里越来越紧张,这时我看到在房间黑暗的边缘,寂静站着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像是个男人的身体,好像就站在那里盯着我看。
    那一刻的我竟鬼使神差般的缓缓伸出双手去触摸,触摸黑影所伫立的那个方向,却被透明的空气隔绝,任由再触碰,也只能看着双手沉入黑暗渐渐被吞没,直到完全泯灭、堕落地狱....
    “张晗!张晗你听得到吗?”
    裤兜里突然响起来秦昭和胖子的声音,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再一看那面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我刚才是出现幻觉了?我捏了捏自己的脸,感觉挺真实的。
    “张晗,你能听得到我们说话吗?”秦昭的语气有些急躁。
    “废话,你们跟我就隔着一堵门,电话挂了我都能够听见,这么大声也不怕把鬼给吓跑。”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嘿嘿嘿,”电话那头秦昭跟胖子两人笑了笑,“刚才这两只公鸡突然就叫个不停,我怀疑是那东西来了,结果你又半天不作声儿,我这不是担心嘛。”
    “我没事儿,你们在外面继续等着吧。”
    跟他们说完话,我便侧了侧身子,想换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躺着,紧接着我就突然看到窗户外面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紧紧地贴在窗户上看着我,眼睛已经没有了,只剩黑洞洞的轮廓,乍一看惊悚无比!
    “啊——卧槽!”
    我吓得尖叫了一声,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身来,就想要摸索着到门那边去开灯。
    我跌跌撞撞的走过去,连头也不敢回,鬼知道那张脸会不会在我回头的一刹那贴上来。我脑皮一阵麻,裤裆里面凉凉的,只怕下一秒再受点啥刺激的话就会心脏骤停了。
    按理说我这么大一声叫秦昭他们早就该听见了,却没想到手机一直没了动静,只是嘟嘟的传来忙音...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心里一直默念着邪不胜正、身正不怕影子斜、相信科学反对迷信之类的话往门边走,就在手触碰到开关我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苍白的手搭了上来...
    这只手通体雪白,指甲以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卷着,顿时我就像是被电流激过一般嗖的一下缩回了手。
    “***的——见鬼了,秦昭、胖子快来救我!”
    只见手的主人满脸污血的对着我,血红与惨白的诡异交织似乎将黑暗驱逐的一干二净,我的视线里只剩了这两种颜色。
    “咯咯咯...——”
    突然,悚人指的诡异声音从我面前的怪物喉咙里出,他居然朝着我一步一步挪过来了,两只手想要过来掐我。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就来了勇气,一咬牙爬了起来,门的方向是出不去了,便朝着厕所奔去了。
    “咚!”
    我前脚刚进厕所后脚就死死地锁上了门,只听见门外“咯咯咯...——”的怪叫声不时传来,它好像进不来的。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才想起来为什么秦昭他们没有动静。
    从裤兜里一把掏出手机来,只见手机已经结束通话。该死的,刚才我没碰过手机,一定是秦昭他们挂断了,他俩该不会已经跑路了吧,一想到这儿,我便气的一摔手机。
    手机在地上弹滚着掉到厕所里马桶那边,我看着手机,突然便注意到了马桶,马桶里面好像有动静。
    我起身走过去看,这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声音,不过我并没有注意到。
    “池池池——”
    我走了还没几步,马桶突然自己响了起来,是冲水的声音,原本就神经紧绷着的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卧槽!什么破旅馆啊。”
    我站起身来咒骂了一句,此刻整间厕所里连同外面都是死寂沉沉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因此凸显得马桶冲水的声音格外刺耳。我一下子记起旅店老板曾经说过,那个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那个勤工俭学的女大学生,死的时候都是溺死在厕所的马桶里。
    想到这儿我心里有点不舒服,借着月光我看到冲水马桶里的水似乎一直在冲,非但冲不下去而且越积越多,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隐隐有要漫出来的趋势。
    我看着有点慌了,便走过去死命摁了摁抽水马桶的开关,却现开关已经坏掉了。
    我气得踹了马桶一脚,马桶一晃悠,我就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只见马桶的水里,一丝丝一缕缕的冒出来许多头,每一根都又细又长,是女人的头,头下面似乎还有一张脸。
    我一看顿时就炸毛了,一跳脚马上离得马桶远远地。结果身后,厕所的门又响了起来,与之前不同的是门的响声特别大,“咚咚咚”的响声就像是在打雷一样。
    抽水马桶里的头已经有部分漂了出来,我看的头皮紧,牙一咬,便跑过去想要扣上马桶盖子。谁知在我扣盖子的一瞬间,我居然看见浸满水的马桶里面冒出来一颗人头,眼皮外翻扯着长长的舌头,狠毒地瞪着我,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我手一滑一哆嗦,马桶盖子便自己扣了上去。
    我心中的恐慌感顿时一减,然后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大,马桶盖子也有隐隐向上顶的趋势,我便半跪在地面上,两只手死死摁住马桶盖子。但我越使劲,心中的恐慌感就越强烈,感觉胸口像闷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啪——!”
    正在我昏昏沉沉之际,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睁开眼睛一看,是秦昭给了我一巴掌。
    “你中邪了,我们先离开这里。”秦昭脸色肃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站起身来,现身上湿漉漉的,冲水马桶就在不远处,水已经停了,敲门声也已经停了,那颗可怕的人头也消失不见了。
    秦昭扶着我走出厕所,刚走没几步,便听到背后抽水马桶再一次传来“池池池”冲水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四面八方传递过来“咯咯咯...——”的诡异声响,我吓得脸色一阵白。秦昭头也不回的拽着我飞快跑起来,只听见秦昭对胖子招呼道:“胖子,该你上了——!”
    我们在往门外跑的时候,便看到胖子手上提着两只已经咽气儿...确切的说应该还有点生机的雄公鸡朝我们身后扔了过去,然后两只雄公鸡又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剧烈扑腾起来,在房间里到处飞。如果房间里面有狗的话,此时用鸡飞狗跳这个词来形容便再恰当不过了。
    胖子两手上全是鸡血,似乎还带着些许热气儿,胖子捧着沾满鸡血的大米朝着我跟秦昭身上撒、朝着我们身后也撒,连同他的四周也都撒上了大米。我顿时感觉身上多了一股腥气,特别的难受,但又不知为何,刚醒来时的那种恶心感减轻了许多。
    我隐隐看到被胖子抛在空中的大米有的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才落到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熟大米的味道,没错,就是熟大米,只有那些在空中停滞过的米粒才散出这种气味。
    跑到了楼梯上,秦昭让我先跑,然后回头招呼胖子,“胖子!快走,别再撒了,撒多了也不管用了!”
    胖子便将剩下的小半袋大米一同扔了出去,转身跑了过来,刚一下楼,“嚓”的一道火光,秦昭将炮仗点着了。
    “噼里啪啦劈里啪啦....——”
    鞭炮一边炸着一边响着,我差点以为自己是在过年,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儿,我们三个一溜烟儿冲出了旅馆大门,然后秦昭最后一把将卷帘门拉了下来,把鞭炮声彻底闷在了旅馆里面,我们三个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秦昭,刚才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们跑了呢。”我喘着气问道。
    秦昭蹲在地上掐着腰,喘了几口气,“我跟胖子趴在手机上听了半天,始终没有你的动静,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就冲进去了。结果现你不在床上,这时候我们听见厕所里传来一声尖叫,就赶过去,结果现厕所门被反锁着。怕你出什么意外,我跟胖子就轮流踹门,门踹开的时候你人正在马桶边上,两只手死死地摁着自己的脑袋要往马桶里按,要不是我手快的话,你可就喝过马桶水了....”
    我一听,感觉有些毛,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待秦昭、胖子跟我三人坐在地上歇了会儿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了,我们也没地方可去,便就近找到了街道上的一家24小时农业银行自动服务厅,小厅里三台取款机都没有人,只有几个监控器在那里一闪一闪的亮着。于是我们三人便坐到银行的大理石地面上倚靠着墙壁睡觉,困意席卷而来,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秦昭给旅店老板打电话简单说了说昨晚上的情况,当然当时的情形恐怕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得来的,秦昭也不想给老板以后留个心理阴影啥的,把问题说得挺简单,然后就挂了电话。
    “秦昭,昨晚上那玩意儿你有把握吗?”我开口问道。
    “那邪物怨念倒是挺大的,想来生前死的很不甘心,要不然一般的小鬼我昨晚上就能给收拾了。不过好在这对冤魂死了没多久,要不然再让他们修炼个一年半载的话,旅店老板一家子都会没命的。”秦昭放下电话说道,“今天快递应该就到了,我们拿上东西再去一趟旅馆,这次非收了它们不可。”
    我们点了点头,找到一间公用厕所进去洗刷了一下,好吧,沦落到在厕所里洗刷确实挺狼狈的。
    打上车来到快递公司,**点钟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快递,秦昭拿上他的那个包裹,十分自信的朝我们点了点头。
    我跟胖子两人将另外两个放装备的背包一人背了一个,然后又打车回到了那家旅馆。
    一打开卷帘门,一股硝烟味弥漫而出,整个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乱七八糟,原本洁白的墙面被炮仗炸的黑漆漆的、面目全非,房间里面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沾着水迹的脚印。我一看到遍地的脚印,差点吓死,昨晚上这些脚印在的地方我可是没有去过,而秦昭跟胖子他们更没有时间去这几处地方了,脚印不是我们三人的....
    好在秦昭算是比较镇定,从他的包里掏出来一枚龟壳来,他说龟壳有灵性,能占卜邪祟的位置。然后便绕着房间转了起来。我跟胖子也不懂其中的门道,只好坐在沙上干看着。
    秦昭绕着房间转了两圈,最终来到了床头的地方,秦昭看着地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便离开了。他又来到厕所里面,马桶周围还有一些未干的水迹,只见秦昭在马桶边缘撒了一些血一样的东西,秦昭解释说那是黑狗血,比雄鸡血的威力还要刚猛。然后秦昭又在黑狗血上撒了一些碎末一样的东西,这才扣上马桶盖子退了出来。
    “你刚才手里撒的什么啊,怎么看着跟烟叶似的?”我好奇的开口问道。
    “是柳树叶磨出来的粉末,配上黑狗血能把那个女鬼彻底阵死。”
    “哦。”我故作明白的点了点头,其实还是不懂。
    最后,秦昭从地上拾起来昨晚上未用光的那小半袋大米,上面还沾着雄鸡血。秦昭撒了一点黑狗血在上面,奇妙的是,大米上原先沾染着的鲜红的雄鸡血逐渐也跟着变成了黑狗血的颜色,就像被同化了一般。
    秦昭让我们出去,然后自己将大米一点一点撒到了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最后扔掉大米袋子才走出来关上了房门。
    “好了,现在这间旅馆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秦昭吁了一口气。
    “这就大功告成了?”胖子有些不敢相信。
    “相信我,这些邪祟已经彻底被阵死在房间里了,过了今夜就彻底没事了,不过今晚上我们得守在一楼,免得出什么岔子。”秦昭又添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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