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宸点头:“进去吧,今天考试结束,肯定会给你一个答复。”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凌兮从外面进来,明显感觉到检查严了很多,等到了考场,安检老师都增加了,进门特意检查了她两次。
    教室的音箱播放着考试规章制度,考场里无一人说话,还没开始考试,老师们都已经紧盯四方。
    凌兮一坐在位置上,就受到了老师们的严密审视,也可能是为了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她们看一会儿,就把目光稍稍移开,就算不直接盯着,余光也少不了。
    *
    理综开考,所有考生开始答题,考场内,平静无波。
    但考场外,早就掀起了风雨。县里召开紧急会议,针对昨天下午的作弊案召展开讨论,教育局公安局纷纷汇报情况。
    旁边的办公室,闫宸就在里面等着消息。
    一个小时后,季成进来,“久等了。”
    闫宸起身问好:“季叔。”他眉梢微微皱着,一直对凌兮的事放心不下。
    “坐吧。”季成坐在他对面,“警察已经开始查了,也多亏了你提供的线索。”
    “那凌兮的成绩……”
    “不好说。”季成沉思道,“如果能查到更多线索,肯定会有帮助。”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闫宸记挂着凌兮的事,“那季叔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从县政/府离开,闫宸就给阿宽打了电话,“我记得你说过,凌兮和一家人上过法庭?查查他们。”
    回到车内,闫宸脸色沉沉,身上散发的冷气让人不敢吭声。
    白鸿远看了看他,直接开车来到安平县一中不远处,熄火。他实在受不了车里的气氛了,也太瘆得慌了:“二爷,网上的消息,确定不撤了?”
    “嗯。如果有人想撤,把人调查清楚。”现在最不想把事情闹大的,就是主谋。
    闫宸耐心的等待消息,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下,看到上面一些人的评论,眼神更加暗沉。
    白鸿远很久没见他这么生气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记不得了。
    没想到凌兮这个小姑娘竟然能引起二爷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看来,是真上心了。
    上午场结束,凌兮没有出来,直接在学校用餐,吃完饭,她顺着当时在段飞身上留下的气息寻过去,看见对方一个人坐在学校的凉亭里发呆。
    听到脚步声,他惊了一下,抬头看到来人,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被对方那双黑沉沉的眼珠盯着,段飞心虚的得不行,他磕巴道:“凌……兮。”
    凌兮走上去,直接问道:“那个耳机,和你有没有关系?”
    段飞感觉自心脏快要跳出来了,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什么耳机。”
    他努力保持镇定,可裤子边的双手微微抖动,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凌兮声音淡淡,“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有没有关系。如果你不回答,就别怪我采取其他办法了。”
    她这幅样子,和以往可爱乖巧的形象判若两人,冷静的让人害怕。段飞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兮上前一步,段飞立刻起身后退,“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准备跑路。
    可还没等他抬腿,眼神就变得恐慌,他……怎么不能动了。
    凌兮缓缓走到段飞身边,把人扶到石凳坐下,伸手给他喂了一粒药。
    段飞眼神愤恨,说不出话来,“唔唔……”
    凌兮:“别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五分钟后,段飞就能说话了,语气凶狠:“下午还有考试,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耳机和你有没有关系?”
    “有关。”两个字一次出口,段飞惊恐瞪大眼睛,他刚刚明明想说没关的。
    “从哪来的?”
    “有人给的。”
    “谁?”
    “不认识。”
    接连回答了几个问题,段飞快疯了,他怎么会说出来啊。
    “谁让你做这件事的?”最后,凌兮终于问到了重点。
    “……”段飞捂住嘴巴,可不管他怎么用力,还是吐出了三个字,“张主任和小颖。”
    说完,他脸色苍白,双手无力垂下,完了!
    凌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祈求声,“能不能不要告发我?”
    凌兮嗤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段飞害怕了,他该怎么办,如果被学校和警察知道,他还能参加高考吗。
    会不会被判刑啊。
    段飞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都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张颖,她伸手把人拦住,“段飞,你怎么了?”
    段飞仿佛看到了救星,“我……”
    不行,不能直接说,如果张主任和张颖不认,他就是替罪羊。
    “没事,就是上午没考好。”段飞想了想,倾身小声道,“下午考完后,帮我个和张主任说一声,我有事找他。”
    说完,不给张颖反应的机会,跑了。
    最后一场考试,段飞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听力一点都没听清,英语卷子看上去就跟天书一样。终于熬到铃声响起,大家陆陆续续离场,段飞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刚开始还憋着,后来声音愈发大了。
    还没离开的学生看了看他,哎,又一个没考好的。
    张颖从其他考场跑过来,上前安慰着:“都考完了,别再想了,而且还有明年呢。走吧,我爸在外面等着呢。”
    两人向楼下走去,段飞站在地面上,抬头看了看五层高的高三教学楼,这个高度,摔不死人吧。
    一家餐厅包厢的门被推开,看到里面的人,段飞不禁握紧了手机,唤道:“张主任。”
    “来了,坐吧。”张主任淡淡道。
    张颖刚要出去,就被段飞叫住了,“别走了,也和你有关。”
    张主任疑惑的看了看他们,不知道段飞在打什么哑谜,但他现在可没什么时间陪他们玩儿,抬手看了看时间,“有话就直说吧,我还约了人,十分钟后就离开。”
    段飞迟疑,问道:“那个耳机,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被警察查到……”
    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些,张主任脸色淡淡,安抚道:“先别自乱阵脚,他们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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