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则消息传回京城,骇人听闻。
    先前,那不可一世的两伙联合的贼人,竟是……撤退了!
    其原因……只是因为未能攻下文安县?
    许多人脸色苍白,头皮发麻。
    这……太可怕了!
    要知道,太子殿下所率领万余大军,也只是使得贼人向后撤离至霸州啊!
    结果呢?
    文安县,一个破小县城而已,贼人没攻下,不……甚至与都没敢攻打,竟是直接跑路至文安以南的任丘县。
    那贼人主将刘宗敏……脑子有病吗?
    文安县啊,已经多少次摆出那所谓的空城计了,明显就是内虚外实,不堪一击。
    就是如此……连打……且都不敢打?
    非但没敢打,又因文安的关系,那贼人竟还放弃了文安已被的诸多城池,甚至包括那东南的方向的静海都直接放弃了?
    这……至于吗?
    “最新消息,英国公奉命率领五千京营大军,会同太子殿下,驰援文安。”
    “什么?”
    “京营……又出动了?主帅竟是英国公?”
    “这岂不是说,陛下的意图是两路大军联合,与那文安一起固守?”
    许多人侧目。
    关于那位英国公的地位,许多人都是清楚的。
    大明国公八九位,若一定要分出个先后顺序的话,毋庸置疑的,英国公可列第一。
    说句不好听的,英国公一家甚至是保证京城安稳重要存在。
    而就是这样重要的存在,竟是被派出固守文安,可见……那文安……已不是一般的重要了。
    “为什么啊?”
    “只是一个县城,何至于……如此重兵防御?”
    “相比于这些问题……那文安为何能先后以空城计躲避数次危机才是重点吧?”
    当朝百官,一个个都快傻眼了。
    而今大明内忧外患,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等贼人,外面……有女真等。
    如此危险的境地,不将防御的重点放在京城也就算了,竟……只是防守一小城?
    “先看看吧……局面不稳啊……”有人叹息。
    任丘至开封一带,几乎都快被贼人给掌控了。
    掌控意味着什么?
    兵力!
    在短时间内,贼人的兵力将会大增!
    当下来看,贼人已然极其可怕了,若兵力再大增,与朝廷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也是此间,新城县。
    “本官将话放在这里,衙门虽是被贼人破坏,许多乡绅也因此遭遇责难。”
    “但,这天下,仍旧叫大明!”
    “待得本官离去后,谁人敢胡乱闹事,本官当斩不饶!”
    面对诸多百姓,主将朱慈烺直接放话。
    而后,便率领一万大军离开了,向南行进,直至霸州。
    霸州也是一片大乱!
    贼人撤离了,可整体的人数上,却是少了近半。
    尤其是没了知州衙门以及诸多乡绅被杀,偌大霸州几乎陷入了一片骚乱。
    百姓们联合起来,直接是烧伤抢掠,许多富贵人家要么被抢,要么被杀,先前的诸多乡绅大户等,十不存一。
    “还是那句话,谁再敢作乱,当斩不饶!”
    朱慈烺直接下令。
    乱世当用重典啊!
    北边一片地方接连失陷,先前的诸多规矩都被破坏了。
    正常而言,各地方的统治权本在诸多现身与诸多衙门手里,等于是共治!
    现在,能压制诸多的百姓的衙门与诸多乡绅都不存在了,不乱才怪!
    很快,一番令下之后,霸州已被大概是稳定了。
    朱慈烺见状,继续挥师向南,终于抵达了文安,与一路南下的英国公张之极所率领的五千大军汇合。
    一万五千大军,驻守文安城外。
    于北边,可固守,于南边,也形成了强有力的挟制。
    也就是在当日,张之极找上了朱慈烺。
    此间,作为主将的朱慈烺一身戎马,威严逼人,明明年纪轻轻,却是给人一种不可近的感觉。
    在旁边,张世泽同样身着戎装,铁血凛然。
    英国公张之极一阵感慨。
    在先前,无论是自家儿子还是太子殿下都未曾经历过战场的洗礼。
    到了眼前,却是都大变样。
    长大了啊!
    “臣……张之极,拜见太子殿下!”张之极严肃见礼!
    “世伯快请起!”
    朱慈烺忙是上前扶起张之极:“世伯无需多礼,出征在外,繁文缛节能省便省,此一番小子贸然出城,给您带来诸多麻烦,还要致歉一番!”
    当日,他手持兵符,就算可以调动天下诸多兵马,可若这位英国公不配合,他这边也是无可奈何。
    也就是说,他私自率领大军而来,若无这位英国公,他也注定孑然一身。
    “殿下客气了!”
    张之极笑道:“殿下雄才大略,一路平推至文安,解了朝廷燃眉之急,乃是大功一件,天下武将见了,皆幸然!”
    朱慈烺便没有多说,将张世泽拉了出来。
    父子见面,虽是没隔多少日子,可毕竟经历了生死之战,自是有许多话要说。
    “吾儿……”
    眼看着消瘦了几分的儿子,张之极一阵动容:“你……没事吧?”
    诸多言语汇聚一起,只剩下关心。
    “父亲,儿子……不孝……”
    “不不不,孝,孝!好好好!”
    张之极不断点头:“咱们张家之所以有今日,一切都是祖上用命拼来的,你……日后,也应如此。”
    言语间,却是有些感慨。
    什么是国公、公爵?
    那是为这片江山立下诸多汗马功劳的偌大功臣!
    作为功臣之后,也当效仿先祖,为朝廷立下无尽功劳啊!
    “吾儿,你来说说话,此番征战,到底如何。”张之极关心的问。
    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自家儿子能活着且立下一定的功劳,那是张家的荣耀。
    然而,面对自家老弟这番言语,张世泽愣了愣,一时间又不好言语。
    “可是……秘密?不好多言?”张之极小心的问。
    “这……倒不是。”
    张世泽揉了揉额头,脸色异常的尴尬,试着道:“爹,要我说实话吗?”
    张之极一个激灵。
    难不成,自家儿子经历过大战?
    也不对劲啊!
    听说,无论是新城还是文安,都未曾经历过大战,几乎都是点到为止。
    难不成,自家儿子还经历过生死瞬间?
    “吾儿……”
    唰的一下,张之极眼睛红了。
    许多事情,是不能出现在奏报、急报上面的。
    比如两军交战,动辄生死。
    这些事能出现在奏报上面吗?
    显然是不能的!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吾儿……你……说,慢慢说,爹听听,一定要说实话。”
    张世泽认真想了想:“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这一仗打下来,大概只有两个字……”
    张之极忙问:“是什么?”
    张世泽喉咙涌动,有些艰难、又有些尴尬道:“简单……”
    哈?
    张之极一阵错愕。
    什么?
    简单?
    面对偌大朝廷都有些无奈的贼人问题,一路打下来,竟是……简单?
    这……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贼人啊,叛贼,其最终目的是打败朝廷,更替这片江山的。
    面对这样的贼人……竟是……简单?
    意思就是那贼人……很容易打?
    他满脸的不可思议:“吾儿……你这……是玩笑吧?”
    张世泽一脸的严肃:“不是啊,爹,真的很简单,无论是新城还是文安,我们……一场都没打,那刘宗敏等贼人,一路南下几乎就是一路逃亡啊!”
    哈?
    张之极又一阵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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