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帐说话了?你这个白眼狼!老子打死你!”
    任有家一把架住任海,随便往旁边一推就使对方踉跄好几步,“省省吧,早说了你打不过我。”
    “你!”任海真没想到小儿子敢对自己动手,气得话都说不顺了,“你、你滚!你──你就跟他去过!滚出去!”
    任有家赶紧劝架,冲上来挡在爸爸和弟弟之间,“不要吵了,有和,我求求你,你就少说一句!爸年纪大了身体又差……”
    任有和冷眼看著哥哥扶住爸爸的动作和表情,当年那一幕仿佛又回到眼前。无论对错是非,哥哥总是要他去退让忍耐。别的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矜贵,只有他是没有任何人珍重疼惜的烂命一条。
    他寒冰似的笑容异常俊美,却也冷到炙热的空气都跟著降温,“好,我先回房。哥,我等你五分锺,你要马上进来安慰我。”
    他极重的脚步和冷冽的眼神让任有家颤栗,弟弟乖顺听话之後主动索求的“安慰”,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事。
    14、糟糕透顶(h)
    心里七上八下的把爸爸哄进房,还动作迅速地热了冰箱里的饭菜端给爸爸吃,做完这些事早已超过五分锺。任有家看著离他很近的大门,很想夺门而出,但还是慢慢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任有和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手撑在颈後神游。看到他面如土色的走进,半坐起身懒洋洋地勾勾手,“过来。”
    任有家蹭到床前不敢坐下去,正斟酌著词句开口,就被弟弟猛然一个翻身扑倒在床上,同时被对方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
    任有和声音沙哑,带著深深的压抑,“哥,我要干你。”
    任有家脑子发木,愣了一下才挣扎起来,任有和根本没太用力压制他的手脚,只凑嘴在他耳边恶意轻笑,“你要是惊动了爸爸,我可不负责。”
    任有家立刻变得安静,甚至屏住气息,只用眼神哀求弟弟不要太过分。任有和慢慢放开手掌,趴在哥哥身上亲他的脖颈,看到他闭上眼睛痛苦的表情,一个用力就撕开他的领口,崩坏的扣子劈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整件衬衫都废掉了。
    突来的暴力让任有家蜷缩起身体,使劲往床里面钻,却被任有和拉著腿拖回床边,“这张床质量不行,待会爸爸过来敲门就不好了。起来,跟我去浴室。”
    任有家浑身上下抖得像风里的叶子,双手抵在弟弟的胸前小小声恳求,眼睛里已经有泪珠在打转,“不要……你放过我……有和……我不要……我不想……跟你做那种事……”
    任有和现在的感觉很矛盾,愤怒和兴奋各占一半。哥哥越是露出这种可怜的表情,自己就越是想狠狠地欺负他。内心的愤怒跟情欲都不断高涨,谁叫哥哥总是这样,以为对别人偏心之後只需要故意示弱,自己就会心软地放过他?
    “哥哥,我放过你,谁放过我呢?如果当初有人放过我,我今天就不会回来……”
    任有家注视他的眼神带上一点伤感,随後摇摇头一把揪起对方,脸上又露出那种冷到极致的笑容,“哥,别拖延时间了,我不会心软。你配合一点,不然我就在这里干你了。”
    任有家被半抱半推地弄进了自家简陋的浴室,地方狭窄得塞下两个成年男生就很困难,几乎转不过身。他现在也只能寄希望於地方太小,在这里根本做不开,但偷偷窥看到弟弟充满情欲的眼神之後,他绝望地被弟弟翻过身去,面帖著墙壁紧紧压住。
    任有和的手强而有力地解开了他腰间的皮带,随後用力一拉就褪到膝盖下面,已经硬起来的粗大性具抵在他的臀上来回摩擦,隔著对方裤子的布料也能感觉到炽烈的热度。
    弟弟低低的声音伴著粗喘,在他耳侧撩起了一连串小疙瘩,“哥,你放心,我今天会温柔一点,不会再让你流血了。”
    他只能僵硬著身体把脑袋放空,双手无助地去抓冷硬的墙壁,却什麽东西也抓不到。
    “我真的很生气,哥哥,你为什麽不能对我好一点?你想我放过你,也要给我理由才行……”
    任有家咬牙切齿地说著,拉开裤链把自己剑拔弩张的小兄弟释放出来,火速撕开套子戴上,怒意和性欲都勃发如潮,但还是没有忘记从裤兜里掏出昨天没用完的那管润滑剂,急躁地挤出很多倒在自己硬到发疼的那一根上。
    硬热的家夥接触到那股凉意,任有和更加冷静了些,还有闲暇把性具上多余的润滑剂用手指挤进哥哥的身体,来回拓展耕耘,同时粗声催促哥哥,“放松一点!受了伤难过的是你,你要是再流血,我就把你送去医院,看到底是谁丢脸。”
    任有家用牙齿紧咬下唇,昨天咬伤的地方又破了皮,可身体立刻放松下来,自暴自弃地把脸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这种等著被亲弟弟侵犯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他有一瞬间想到了死。
    15、我喜欢你(h)
    任有家一向都很能扛,无论体力上、精神上,从小就承受过很多压力,已经习惯到近乎麻木。所以那种想死的心情,也只维持了很短时间,他立刻说服自己──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什麽也不要去想,很快就会过去。
    激烈反抗的话,会导致更坏的结果,於是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一直都是这样软弱,忍受著所有无力改变的事,只要是他的责任,他没有反抗或者逃避的余地。
    连他都忍不住鄙视自己,也难怪弟弟已经不把他当成哥哥,那麽他确实是有责任的,被这个畸形的家庭消耗蚕食,是他从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
    他一言不发,只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清楚地感受到身後的裂痛。在他身体里进犯的指节撤出去了,换成更粗大狰狞的凶器,隔著一层光滑的安全套,那根正在缓慢进入他的肉具也硬热到可怕。
    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一点点撑开,他听到弟弟粗重的喘息和享受的鼻音。这种丑恶的事情到底有什麽意义?虽然他知道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後,就会有更加可怕的快感来袭。
    如果他的生活也能跟这种事一样就好了,起初全都是痛楚恶心,後面会变得好受很多,那些绵长深入的快感细微又真实,哪怕是有罪的,他的身体也不会讨厌。
    最可怕的也正是这一点,他必须讨厌它,因为那个对他做出这种事的人,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
    任有和今天比昨天更加小心,动作很慢,进得从浅到深,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细细研磨,手也一直抽空去照顾哥哥前面的那根。
    任有家并没有挣扎,但仍然跟昨天一样,怎麽爱抚都是半硬不软的,这点让任有和极其不爽,身为绝世好1的自尊心都被打击了。
    他知道自己在技术上没有任何问题,怀疑之下伸手在哥哥全身上下摸索,手触到哥哥嘴边的时候,照样摸到了湿滑的血液,还被对方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住手掌,仿佛只能用这种行为显示内心的不情愿。
    昨天留下的伤口都还在,今天又被咬了……他吃痛地缩回手,泄愤般猛烈地撞击几下,想想又缓和下来,把手掌塞回哥哥嘴边,以沙哑的嗓音指示对方,“想咬就咬吧,我不会停的。”
    任有家眼睛里全是泪水,模糊的看到弟弟手掌上带血的两排牙印,终究还是不能再下口,愤然偏过头把脸贴在墙上,拒绝再跟对方做任何交流。
    任有和的心情一半愉悦、一半不满,想著哥哥是不忍心再咬他呢?还是连咬他都不屑了?
    不管怎样,他执意要让哥哥臣服在快感之下,那样也许就能对自己更亲近一些。他继续用被咬伤的那只手掌抚摸对方的全身。
    在引发哥哥不可自抑的颤栗之後,他的手回到对方胯下,再一次温柔地挑逗。他一边来回爱抚哥哥那根稚嫩干净的肉具,一边叹息般轻声重复,“哥哥……哥哥……我喜欢你啊……”
    仿佛被什麽东西摁下了开关,任有家喉间泄露出略带甜腻的声音,随即惊慌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任有和敏感地察觉到哥哥的反应,手上攒住的那根家夥也弹跳几下,被他快速地撸动著颤巍巍地挺了起来。
    他得寸进尺地追击,开始不断在哥哥耳边说出肉麻的情话,就跟脑残的偶像电视剧上男主角的台词一样,他还真没看出来哥哥会吃这一套。
    “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最喜欢的人……别的人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就好了……”
    哥哥果然很爱听这些,挺翘的肉具前端渗出淫荡的体液,这也让他更加兴奋,加大了幅度前後开弓,尽情玩弄哥哥已经被逐步开发的敏感点。
    16、受不了(h)
    听著弟弟用充满感情的语气说著那些荒唐的谎言,任有家真想把耳朵也捂住,但他的身体真的非常爱听。他的潜意识里住著一个虚荣的孩子,偷偷憧憬著会被人发自内心的喜欢爱宠,那是他几乎从没拥有过的东西。
    任有和一句又一句的说著,发现哥哥的身体越来越软,几乎都要站不住了,上半身不自觉向後靠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
    哥哥的腰很细,两片又窄又翘的屁股比别的部位要白得多,从後面看起来倍觉刺激。
    任有和不敢再看,抬高视线深深埋入哥哥的体内,热到每个毛孔都在浸汗的皮肤紧贴著哥哥,嘴唇还不断追逐对方满是冷汗的後颈。
    感觉到弟弟把整张脸埋在自己颈後,动不动就伸出牙齿和舌头去玩弄他的耳朵,任有家又忍不住全身缩紧,这一次纯粹是生理反应。
    被他刺激到的弟弟低声骂了句什麽,双手用力掰开他的臀瓣进得更深,还用手指揉捏他臀上的皮肉,“哥哥……你别故意夹我……想让我快点出来,就自己动一动。”
    “……”任有家不可能回答这种话,他用全部的耐力在跟那种又痛又爽的快感做斗争。已经有很多次,弟弟那根埋在他体内进出的东西都触到不得了的地方,每次被碰到、擦过那里的时候,他都会产生强烈的射精感。
    一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用任何言辞回应过弟弟,但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当身後的抽动终於停住,弟弟从他体内抽出那根肉具的时候,他发出一声解脱的呻吟,整个人都放松了往下倒去。
    可弟弟一把拉住他,架起他的双臂面对面抱住,然後手放下去托住他的屁股,让他两条腿夹在自己腰上,“哥哥,你以为我会那麽快?你都还没射,我怎麽可能满足?”
    他终於忍不住出声哀求,眼睛湿漉漉地看著弟弟,“我不行了……你放过我……”
    “哥哥,你愿意跟我讲话了?”任有和甩了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同样汗涔涔的脸在浴室的灯下笑得邪恶又性感,“我还以为你真的能忍著不出声。怎麽样?太爽了是不是?”
    任有家被羞耻和焦躁感逼得满脸通红,带著哭腔小声回答,“是……”
    任有和伸出手指抹掉他眼角的泪水,又狠心地继续逼问,“什麽?我没听清楚。你是太舒服了,才受不了?还是因为太痛了,一点也不快活,才受不了的?不许说谎。”
    任有家被弟弟用这样的姿态叉开腿抱著,满心的猥亵感简直比先前还要过分,只得赶快开口,但那种问题实在羞於回答,“你……你放我下来再说……”
    “你不说,我就不放。”任有家这一刻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欺负哥哥更快乐的事。
    “……是……是舒服得……受不了。”任有家闭上眼睛哭著说了出来。
    “哦?既然是这样,那我要让哥哥更舒服才行……”
    任有和用手指摸了摸哥哥还很松软的洞口,虽然是有点肿,但一点也没裂开流血,於是干脆利落的抽掉套子,直接而强硬地再次插进去。
    “啊──”任有家只叫出半声,就被弟弟用嘴堵了回去,热暖柔软的舌头侵入他的口腔,热情而霸道地缠住他不放,舌尖刮过上颚的时候,他全身都跟著那股酥痒颤抖起来,扭动著头部想要逃开,却被弟弟的一只手掌按住後脑持续刺激。
    任有和就这样挖掘了哥哥的又一个敏感点,不禁志得意满,就著紧吸住哥哥嘴唇不放的架势,把自己再次深埋进对方体内。
    如果他是一把已经被打磨过的剑,那只有哥哥是可以容纳他一切情感的鞘。无论喜悦、欲望、憎恨还是愤怒,只有在哥哥身上才能完整地发泄,让他的身心被彻底安抚,然後获得短暂的满足和平静。
    这是他昨天就得出的精确结论。
    17、你快点(h)
    任家的浴室又小又旧,但几乎处处都带著任有和的记忆。当年他离开前才买不久的洗脸台还没换,他伸手摇一摇它,感觉还算牢固,就把全身酥软的哥哥放了上去。
    任有家根本坐不稳,出於本能用手在後面撑住,任有和居高临下注视哥哥那一脸羞耻的表情,还有其中遮掩不住的荡意,胸口涌起一股怜爱夹杂嘲讽的情绪,轻声笑了起来,“哥哥,你明明就很喜欢这种事,睁开眼看看你自己。”
    任有家非但不肯睁开眼睛,还伸手捂住自己整张脸,任有和强势拉开对方的手,向上用力摁住,伸出舌尖去舔舐哥哥颤动的眼皮。
    被这样亲密又罪恶的动作吓到,任有家一阵扭动闪躲,惹得任有和欲火上冲,放过了哥哥的手,转而抬高哥哥的双腿狠狠撞击。
    任有家双手得到自由,但身体被撞得不住晃动,只能撑在身後保持平衡,这个动作把整个身体都向前送去。
    任有和正中下怀,顺势低头舔弄对方胸前那两颗已经充血的乳头,干到兴浓时还用舌尖和牙齿捻压轻咬,不停发出水嗒嗒的淫靡声音。
    任有家被这种声音和两个人肉体相撞的声音刺激到极致,只觉得不堪入耳,但被玩弄到麻木的下半身还会因此而更产生更多快意,越来越强烈的高潮感侵占身心,他终於忍不住伸手去碰自己胯下急需抚慰的那根,却被弟弟粗鲁地抓住手拉开,“不要碰,等我一起,我也快了。”
    任有和加快频率,开始马力全开地挺胯进击,猛然增大的强度把任有家刺激到想要尖叫,双手都抵在对方胸前往外推拒。
    但他们相连在一起的下半身动得越来越快,他喉间泄露出破碎变调的呻吟,那种混杂著疼痛的快感已经强烈得快要爆炸,他只得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涩涩的汗水流进眼里,又换成泪水流下去,彼此汗津津的皮肤也粘腻在一起。
    这种苟且的感觉让他无比恶心,可同时又让不断升高的快感更加明显。
    任有和看著哥哥难以分辨是痛苦还是快乐的表情,还有下面被紧咬的收缩感,知道对方马上就要到了,火上浇油地伸出手握住哥哥弹动的肉具。
    只是被简单地撸动了几下,任有家就挺著腰轻微地痉挛起来,在弟弟手上一股一股地喷出了浓稠的精液。
    他的手还是捂著自己的脸,但下半身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任有和拨开他的手在他脸上粗野地亲吻,回到嘴唇时更是用力到无法挣开,用野兽式的辗转啃噬牢牢缠住他的唇舌不放。
    射精後的余韵被这种过度的刺激打扰到,他被对方握在手上的肉具还没有完全变软,即使射不出东西了都还在弹动。这种感觉痛苦大过欢愉,他虚脱地睁开了眼睛,两只手一起也推不动弟弟的胸膛,只得有气无力地小声哀求,“放开我……真的……不行了……你快点……”
    任有和现在完全不想说话,直直盯著哥哥的眼睛继续冲撞,喉间发出低沈凶猛的喘息声,持续了十几秒之後才蹙紧眉头发泄出来,在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牢牢地抱著哥哥慢慢等待高潮的平息。
    直到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平稳下来,任有和摸著哥哥汗湿的头发低笑一声,“抱歉,没有忍住,射在里面了……”
    任有家本来还沈浸在那种射精後疲乏慵懒的状态里,可弟弟一开口就把他拉回了可怕的现实。
    他身体一抖,睁大眼睛瞪视弟弟,随後惊恐万分地摇头,全身都绷紧了挣扎起来,“你出去……”
    任有和遗憾地叹息一声,这才从哥哥身体里抽出还没有彻底软掉的性具,任有家只瞥到一眼,就因为太深的罪恶和恐惧咬住自己的嘴唇。
    任有和眯著眼审视哥哥此时的表现,伸出手指强硬地插进对方唇齿之间,“不要再咬了,嘴都肿得不像样子了,你也不想爸爸怀疑吧?”
    用手指恣意地玩弄著哥哥的舌头,任有和体贴地补充道:“实在想咬,就咬我吧,当是床上的情趣好了。”
    18、别後悔
    他确实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任有家不能否认这一点,以往他只会凭著本能冲动偷偷自撸而已。听某些同学说起跟女友上床多麽带感,他曾经好奇吃惊,他以为所有的高潮都是一样的,跟自撸射精的感觉没什麽区别。
    到了今天,他才知道由别人给予的高潮完全不一样。如果给他体验的人是任何一位女生,甚至是男生,即使也是被强迫的关系,他都不会觉得太难过,可那个人偏偏是他的弟弟。
    他已经不知道怎麽才能面对弟弟,如果他没有在弟弟的怀抱里射精,这种事还可以只当成弟弟对他的报复。这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身体,也许他们的遗传基因真的有问题,就像弟弟所说的,一个出轨的妈妈,一个暴力狂酒鬼爸爸,生出的两个孩子……也不会是什麽正常人。
    但他的理智知道,这种怀疑是可耻的,只不过在为自己的罪恶和软弱找借口。
    他脑子里高速运转著,来回争辩著矛盾的议题,看在任有和眼里,则是性事之後的疲惫与发呆。
    “哥?你在想什麽?我帮你洗澡好不好?顺便清理一下里面……”
    他再次被对方拉回眼前的现实,察觉到弟弟邪恶的手指在留在自己嘴里,只觉得精神快要崩溃,双手推开弟弟别过了头,“你出去……我自己洗。”
    任有和也没坚持,哥哥脸皮很薄,在经历这种事之後还要赤裸相对,确实太为难他。
    等到任有家把自己里里外外地冲洗干净,总算感觉上好受了那麽一点,裹著浴巾步履蹒跚地回到房间,任有和一看到他就皱眉,“天气这麽热,裹这麽多干嘛?放心,我不动你了。”
    他竟然讽刺地笑了一下,眼睛并没看向弟弟,“你昨天也说过……我相信了你。”
    任有和难得脸红了,停顿几秒才强词夺理地解释,“我昨天说的,只管昨天。今天……是你故意刺激我。”
    任有家蹭到床边的椅子上慢慢往下坐,却被弟弟一把拉到床上,摁住身体侧躺下去,还在他腰後塞了个枕头,“哥,别任性。”
    他脸上红了一片,被愤怒激发著质问弟弟,“我任性?你……我要你对我保证,以後再也不动……不对我做那种事了。”
    任有家眯起眼睛,声音已经沈了下去,“我今天够了,不会再动你。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你为什麽一定要这样!”任有家情绪猛然激动起来,被弟弟伸出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才又把自己的声音压低,“有和,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这种事……”
    任有和坐在椅子上伸长双腿,眼神在哥哥脸上游移片刻,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看哥哥很受得了,还受得很高兴。”
    “……”任有家闭上了嘴,也闭上了眼睛,心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冷,对自己眼下的处境彻底绝望。
    哥哥似乎真的很生气……任有和很快就发现这一点。
    除了必要的话,任有家完全不跟他交流了。当然,也不拒绝他的动手动脚,只要在没人的地方,任由他摸来摸去都不出声,不管是正常的玩笑还是包含色情意味的调戏,哥哥通通不给语言和情绪上的反应。对於他的爱抚,哥哥的身体还是会兴奋,但只有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再没有哭泣著哀求他住手的可爱表情,这让他感觉很挫败。
    这种单方面的冷战持续了两天,任有和也开始焦躁不安,甚至对侵犯对方都失去兴趣。没有情感回应的性爱索然无味,哪怕是憎恨抗拒也好过这样。哥哥是在逼他让步,用那点小聪明挤压他剩余的心软和亲情?
    更糟糕的是,这种小聪明对他有效……他明白自己不能这麽简单就低头,否则就会被哥哥揪住这条软肋。作为一个控制欲超强的男人,他绝对不能容许自己轻易臣服。
    冷战持续到第三天,他给哥哥上完药後询问对方身体的感觉,照样得不到任何回答,终於冷笑著掰过哥哥的下巴,“好,是你逼我的,你想要知道我为什麽恨你?又为什麽要上你?我现在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可别後悔。”
    19、第一个
    任有家神情木然地看著弟弟,还是一言不发,任有和放开哥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神带著未曾消散的余怒。
    “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因为你那个木脑袋肯定会难过,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这麽坏,你也不会再为我难过了,是吗?”
    任有和手指轻轻敲击大腿,表情平静而冷酷,甚至一边说一边微笑起来,“哥哥,妈妈再嫁的对象,是我的第一个床伴。”
    任有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愣了一下。
    任有和自嘲地笑著,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刚满十五岁,他就把我勾上床了。他後来跟我说,他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我了,所以才想要跟妈妈结婚。他说他忍了很久,也想把我当儿子看待,但我每天都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他实在忍不住。”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任有家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消化了一阵,还是有点迟钝,“你……你说什麽……你不能因为我不跟你说话,就拿这种事骗我……”
    任有和怜悯地看著哥哥蠕动的嘴唇,还有惨然的面色,脸上总算露出一点温柔的表情,声音也放得更低,“你接受不了?那就当我是骗你的好了。反正我也没被伤到过,都是我插他,他可能怕弄伤我会惹出大麻烦。”
    任有家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额前冷汗一滴滴往外冒,整张脸都纠结成一团,实在不怎麽好看,“不要说了……”
    任有和拉开哥哥正在发抖的手,表情愉悦地把嘴唇凑近对方的耳际,“哥哥,你是在为我心疼吗?我很高兴。”
    任有家就像被猛兽咬了一口般用力挣扎起来,只想把所有可怕的事情全部推开,却被弟弟坚硬如铁的双臂紧紧禁锢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得挣脱。
    “嘘……哥哥,不要激动,那没什麽,早就过去了。我考到这边来上学,就彻底摆脱他了。”任有和安抚式地轻拍哥哥的背脊,试图让已经抓狂的任有家冷静下来。
    任有家喉间发出了痛苦又毫无含义的声音,眼泪终於成串的涌出来,断断续续地指责弟弟,“你骗我……你骗我……”
    任有和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骗你的……你不要哭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任有家的眼泪流得更多更快,很短的时间就浸透了弟弟胸前一大块地方。
    任有和愈发无奈,抚摸著哥哥的头发轻声安慰,“我说过你会後悔的,你偏要逼我。我只是想要你跟我说话,是你非要寻根问底,那我有什麽办法?”
    他知道这样其实很卑鄙,他需要利用哥哥的同情和自责,来让哥哥说服自己,容忍和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但是哥哥也很需要这个,否则就再也不肯理睬他的样子,如果他的快乐和满足只能建筑在哥哥的痛苦之上,那麽他选择伤害对方。
    不管把哥哥伤得多深,哥哥还是他的哥哥,只要那层血缘的羁绊还在,哥哥永远都会原谅他,永远无法逃脱他的怀抱。这种怎麽都剪不断的关系,比起跟别的人在床上短暂的交合,实在稳固太多也长远太多。
    他对哥哥的憎恨和想念,在这几年漫长的时间里早已变质,自从上了那个男人的床,他就跨过那层伦理与道德的障碍,开始频繁地想到──其实他也可以对哥哥这样做,让哥哥从里到外,百分之百地彻底属於他,不但是他的哥哥,还是他的床伴,他的妻子,他的爱人,再也不能被别的什麽人抢走,哪怕是跟他具有同等身份的爸爸或者妈妈。
    这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跳出过很多次,直到大考之前才下定决心。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有权利也有能力去规划自己未来的路。於是他当机立断,跟那个男人翻脸摊牌,独自背著包拉著皮箱,来到这个阔别已久的城市。
    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必须摆脱他不想要的,拥有他最想要的,把接下来的人生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20、无力拒绝
    任有家的心很硬,在床上床下控制欲都特别强,这跟他还非常年轻有关,也跟他经历了非常复杂的人和事有关。以往跟他玩过的炮友,都觉得这样的1号极富魅力,充满危险而神秘的性感,何况他还这样年轻。
    即使对於自己的哥哥,他的心软和心硬都是控制自如的,他怀里抱著哭到累了的任有家,竟然还觉得施予的压力不够大,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给那个来电过n次的男人反拨回去。
    那边立刻就接了电话,平常清朗悦耳的嗓音现在透出焦急,“怎麽现在才回电话?你入校手续办了?还要不要钱,我给你打过来……”
    任有和语气带了点不耐烦,“都办好了,钱够用,你不要老是找我,我之前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那边察觉到他的态度,又低声说了几句什麽,他表情很冷,嘴里却轻声在笑,“孙玉青,何必做得这麽难看?别忘了,我还叫你叔叔呢。我们好聚好散,你对我妈好一点,我还认你是叔叔,要是我妈那有什麽风吹草动,你的保证书和情书就公开展览。”
    电话那头静止了一会,终於响起挂机的声音。任有和放下手机,如愿看到哥哥痛苦纠结的眼神。
    “这都是真的?这都是真的……”任有家喃喃自语,从问句到肯定句,整个人瘫倒下去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哥哥,不用担心,我都摆平了。我只要你就够了,你也只要我,好不好?”他跟著躺下去,长手长腿窘迫地半挂在床边,偏要把脑袋枕在哥哥平坦的肚皮上。
    任有家茫然看著自家老旧的天花板,精神都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了。过了好半天,才语调平板地出声,“有和,去告他。哥陪你去……”
    任有和愣了一下,有点想笑,但也满心都是暖暖的感觉,抱住哥哥的腰撒娇般蹭来蹭去,“不用了。要是闹出去,妈怎麽办?”
    任有家身体一震,现在才想到妈妈,弟弟果然并没有看起来那麽自私,甚至比他还要委曲求全。但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痛苦得不知如何自处。
    “可是你……你就白白地被那个混蛋……”他简直说不下去,这种饱含屈辱的伤害为什麽会是弟弟去承受。
    当初的他留下自己,让妈妈带走弟弟,绝对不是为了等待这样的结果。
    那个混蛋已经毁掉了弟弟,把他乖巧可爱的弟弟变得面目全非,一大半是偏激扭曲的复仇者,一小半还带著旧时的善良美好,他看著弟弟的样子就忍不住想去杀死那个改变一切的恶人,可对方偏偏又是妈妈的再婚对象。
    “也没什麽,他又不是我爸,养了我几年,我总要付出点东西给他,才公平合理。”任有和又露出那种毫无感情的平淡微笑,“而且他还教过我不少东西,我也留下了他的把柄在手里,这笔生意根本不亏。”
    任有家听著弟弟这番很不对劲的话,一股怒气直往上冲,“你真的不恨他?那你为什麽报复我?难道不是因为迁怒?你被别人祸害了,就来祸害我,我是你哥啊!你这麽轻易就要放过那个混蛋,却来对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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