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让你死?恨我吗?如果恨我的话,就好好的记住今天的事情,好好的活著,再来找我报仇。”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著。
    梁煜清转向那些下人,叫了几个人过来,牢牢按住苏隐昭的四肢,拉向各个方向,让他的那里,对著那条狗的眼眸。
    那狗呼呼的喘叫了两声,眼神也黯了些许,一步一步,移向苏隐昭的身体。
    苏隐昭尝试著扭动了两下,却一点用处也没有,只是他的那里因了这样的动作,一张一合的不断吐著泡泡,让那狗的呼吸更加急促……
    梁煜清,就在旁边看著,一瞬也不瞬,他知道这样做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可他就是想要这麽做。
    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碰他,於是,他选择了动物。也成功的让苏隐昭恨了他。苏隐昭的那双眼里,已经是一片的混沌。
    苏隐昭这一刻是真的绝望了。他已经挣扎过了,没有用。他已经尝试过了,没有效……那麽,真的,要与那个畜生……
    苏隐昭摇著头,他想逃避,可一切的一切,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著他,这明明荒谬的所有所有,却都是那麽的真实。而下一刻,自己就要被……
    两行清泪,顺著脸颊流下。我苏隐昭的一生,怎麽就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呢?我什麽也没有做错啊,我也没有害过什麽人。为什麽要这麽的悲惨?为什麽?
    梁煜清,什麽都可以,无论你对我做什麽都可以,无论你想要让我为你做什麽,我都不会拒绝,因为我们那麽的恋著你,又念著你……只是,这样的做法,苏隐昭寒了心,原来……
    我不要,不要被一个畜生……
    不要,不要……
    苏隐昭哪里知道,梁煜清是不想连累自己?他本来对於梁煜清的情感,就没有自信,如今看来,这个人,果真对自己没有一点情谊啊。那麽在床上的时候,无论激烈还是温柔,就都是他耍弄自己的手段吧。自己,还真的以为……
    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吧?梁煜清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却贴上来自取其辱。
    自己如此的念“旧情”,是不是在梁煜清的眼里,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呵呵,苏隐昭笑著,眼角却不住的往外涌著泪水。十几年的执念啊,一朝破灭的滋味,还真是“痛快”啊!
    动也不能动,挣也挣不脱,死,也被剥夺了这样的权力。
    呵呵,这是什麽情况啊?
    感觉到那狗的东西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後方,苏隐昭眼睛一闭,双拳紧握,等著那让人崩溃的一刻。他不是不想死,而是他想要知道,自己一心爱著的这个人,还可以对自己如何的无情。就算自己真的被一条狗上了,也……
    他期待梁煜清可以在最後的关头,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然後告诉他,这一切只是一个玩笑。
    可惜。
    当那狗的东西顶入了他的後方,他才知道,绝望至死,是个什麽样的滋味。
    恨,也在这一刻渗入骨髓。
    梁煜清,我一定会讨回来。
    一切的一切,我都要好好的跟你算一算。
    这一生,我跟你耗定了。
    身体被撕裂,那清晰的感觉,一下一下,苏隐昭都逼著自己牢记於心。
    除了耻辱,还是耻辱。可苏隐昭咬烂了自己的嘴唇,也要让自己清醒著面对这所有的残酷。
    狗的爪子在不断的撕划著自己的皮肉,那里在自己的下身肆虐。
    苏隐昭好似浑然未觉。就是那恨,支撑著他的灵魂……
    果然,心痛的时候,身体上的痛,就不算什麽啊。
    好想吐!真的好想吐!
    苏隐昭在被狗的东西干得晕过去的前一刻,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很多,那一幕一幕,如今都特别的可笑。
    如果,他们可以相爱,那该多好啊,可惜,他们今生,是注定无缘的。
    他们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心里,都有一个人的存在,只是那个人,是谁呢?肯定,不是自己。而这里面还横亘著一个人,那个人,也许他们都爱著。
    他们是那麽的熟悉啊,熟悉到一举一动的意义,不用看,都可以猜得出来。是不是,这一切的一切,他们,也只是看到了事情的表面?从来没有达到对方的心里?
    才会这麽轻易的,想要互相伤害?
    这麽说来,他们又几乎是两个陌生人,彼此心里那最重要的一部分,都将对方拒之於心门之外。
    却还是互相靠著,让对方的体温,温暖著自己的心。
    他们是如此的近,又是那般的远。
    煜清,清,你知道吗?呵呵,身为朋友的我,一直对你……而如今,你是否已经再也不需要我的安慰?再也不会在我的怀里取暖了?
    清,曾经,你记得多少?
    在你的世界里,你只记得与他的那些互动吧。你何尝回过头来,看看身边的我?
    你知道吗?我一直,一直,就站在那里,站在你的身後,等著你的某一个回眸,发现了我的“存在”,了解了我的心情,可是你没有。你只顾著与他,恩恩爱爱。
    你记得你与他在屋顶之上对月畅饮的情景吧,你可曾记得你我,也如此一般的做过同样的事情?对了,与我一起对月畅饮的时候,你是为了他而在黯然神伤,你怎麽会记得我?
    那个时候,你醉得不清。看著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带著泪黯然睡去的表情,我在你的唇边,印下了一个安眠之吻。那一刻,你知道吗?我的心,有多痛?为了你,而心痛。
    你记得你与他在长满柳树的湖边望著远方,大谈治国之道或是吟诗作画时的场景吧?你可知道,那时那刻,我就在你的身边,看著你们亲亲密密,心里百般滋味。我好想加入到你们的世界里去,可我发现,我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局外人,怎麽样都融入不到你和他的故事里。你们的关系牢固得仿佛筑起了一道墙,无论我如何的努力。都只能充当一个跳梁的小丑。
    你可曾记得,你与他夜里比试轻功时,那欢声笑语迎风而散的情景?你一定记得。可你一定忘了,那时那刻的我,就在你们的身後,在瑟瑟的夜风中,望著你们那上下翻飞,身轻如燕的身形。从那时起,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拥有绝世武功,总有一天,我也可以与你们并肩,站在一起,站在一个水平线上。
    你们,是那麽的般配,般配到羡煞神人,可却那麽的不容於世。
    你可知道?我的心情?
    你一定不知道的。
    梁煜清不知道吗?那就得问梁煜清了。
    他以为他对自己有情,苏隐昭真的这麽以为,哪怕那情,与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一种,完全不一样。可他现在才知道,不是那麽回事儿,自己一直想像的,都只是错觉。可笑到让人疯狂。
    如果有情,会那般折磨自己吗?如果有情,会让自己鲜血淋漓吗?如果有情,会让畜生来上自己吗?!
    可笑,自己还为他找了那麽多可笑的借口。
    梁煜清,是绝望吗?你是因为绝望吗?你在绝望吗?我又何尝不是?你心里有一份绝望的爱,我心里也同样有一份这样的爱,那爱永远见不得光。你绝望?要用别人的鲜血来清洗,那麽,我那份绝望的爱?我要用什麽来发泄?
    用你吗?
    梁煜清上自己,苏隐昭可以忍受,也许那还是他多年以来的幻想,可他想错了,他以为梁煜清真的对自己手下留了情,以为自己在梁煜清的心里,至少,还会有那麽一丝一毫的位置。他们,是十多年的朋友啊。
    梁煜清与自己发生关系,苏隐昭从未敢想过,如今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愿以偿”了。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还是世间最大的讽刺?
    可就是眼前的这一幕,让苏隐昭清醒了,梁煜清的此情此举,彻底粉碎了他对他的妄想。那个人,太绝情了,那个人的心里,根本没有过自己。他连自己做梦的权力都剥夺了。但凡梁煜清对自己有一点儿情,他都不会,不会这麽的糟蹋自己的真心。
    带著这些懊丧,来人严重受伤的苏隐昭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家人弄了回去,不知道梁煜清何时被官差抓走……
    当然那都是後话了。
    话说这边苏隐昭晕了过去,梁煜清看著晕过去的苏隐昭,目光不由闪了闪,随即又闭了闭眼。心,痛得揪起。
    目的已经达成,可他丝毫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此时的他,被内疚紧紧的束缚著。
    看来,这些事,就不必再做下去了。想来,他已经恨自己入骨了吧?这不就是自己所希望的嘛。
    苏隐昭,你最好可以恨我,别再为我做什麽了,我不值得你对我那麽好。
    於是梁煜清大手一挥,对那些下人道:“放开他吧。把那畜生也带出去。”
    下人们连忙放开了被那狗操弄得一身冷汗的苏隐昭,心里都是一片的胆寒,少爷,这是……却也不敢说什麽,少爷的话,照办就是了。
    梁煜清伸手拉起苏隐昭的身体,打横抱起,向著门外走去。
    边走边交待下人,“叫神医到我的住处来,还有,所有的人,都给我听著,今天的事情,都不准给我往外透露一丝半毫,违令者,呵呵,看来是也想被那畜生上上了。我梁煜清说得到,就办得到,你们自己好自为之,想想你们的家人,也想想自己的安危,嘴都给我把牢点儿。不要以为我梁煜清快要倒台了,呵呵,树大根深的道理,你们应该是懂的。”只是除了,如果他自己执意要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众人缩了缩肩,都下去办事了。
    梁煜清抱著苏隐昭的身体,温柔的目光投射到苏隐昭的脸上。
    昭,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是他唯一希望的了。
    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後,梁煜清已经不再去奢望苏隐昭还会爱自己了。
    因为他是那麽那麽的差劲,无耻,自私……
    梁煜清把苏隐昭一路抱回了房间,这时神医已经到了,在那里等著他们。
    梁煜清把苏隐昭放到床上,“别问为什麽,你一定要给他医治好了。庆叔,算我求你了。”
    神医看了看梁煜清那一脸担忧的样子。摇了摇头,明明就是相爱,为什麽一定要搞成这样?
    难道只有这麽自以为是的方式,才能突显出自己对对方深沈的爱吗?
    的确,很自私。
    可他也无法说什麽,他能做的,就是好好的给苏隐昭医治。
    这一次,真的伤得太重,神医检查了好久,又处理了好久,才对梁煜清道:“今晚他会发高烧,你让人好好照顾他,这一次他伤得太重,没有被废掉,已经是万幸,能不能再醒来……”
    说到这里,神医停了一下。
    梁煜清皱眉道:“这话什麽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神医叹气:“煜清,我只是医生,虽然大家抬爱,称我为神医,可医者,医病,医不了心。他……”看了眼床上紧闭双眼的苏隐昭。
    梁煜清紧张了起来,他没有想到,他只是,只是……
    “你快说啊!”梁煜清抓住神医的袖子。
    “他是因为,刺激太深,从心往外的,不想醒来。他的脑子里,现在,其实只有死这个字。”
    不错,苏隐昭不想醒来。
    伤心与绝望夺走了他所有的求生欲望,可怜他,那些恨,根本无法支撑他活下去……因为,即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即使梁煜清对他做了这麽过份的事情,他心里对梁煜清的爱,还是那麽的强烈,可以把恨,全部压下。
    於是,他不想醒来,曾经那些全心全意付出的爱,如今都成了天大的笑话,这让他又怎麽会想要醒来?怎麽再争开眼睛去面对那麽残酷的现实?依然深爱著梁煜清的苏隐昭,要情何以堪?
    就让他以为一直的一直,都是一场梦吧,如果可以一直不用醒来,这样,才不会那麽那麽的心痛,到绝望的程度。
    有时候,欺骗自己,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因为太过重视。
    重视到即使失去生命,也不愿去面对那种不堪的可能性。
    不愿,不想。
    梁煜清听了神医的说法,眼神瞬间空洞起来,二十岁的年纪,仿佛已经尝遍了世间的沧桑,喃喃道:“是这样吗?原来我,又做错了啊。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神医拱拱手,带著药箱出去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这个空间只剩下他和他……
    梁煜清坐在床边,就那麽盯著了无生气的苏隐昭看,一瞬也不瞬。仿佛从来没有看过这个人,又好似怎麽看、看多久,都看不够……
    就这麽看啊看……
    心里,真真的,不是个滋味儿。
    事情已经发生,没有了转寰的余地。
    而他希望可以守护的人,也永远不愿再看自己,不愿醒来。
    那个人,也不愿意再见自己,原来,是我梁煜清,做人太差劲啊……
    他不知道还能为苏隐昭做些什麽,他也知道已经没有了弥补的机会。
    因为他是梁煜清,那麽样伤害了苏隐昭的梁煜清。
    他不需要别人来照顾他,他自己来就行了。这麽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那些曾经……记得苏隐昭从小就身体很好,都几乎没有生过病,而最重的这个,竟然是自己造成的,从前的从前,梁煜清哪里想得到?自己把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之一,伤成这样?
    他们三个人也真是“有趣”,林宣逸毫不留情的伤了自己,而自己又毫不留情的伤了隐昭,如此的恶性循环,自己早就知道,竟然,还会犯这样的错误。
    梁煜清叹了口气,起身到水盆边,沾湿了一块布巾,回到床边,小心的放在苏隐昭的头上,“昭,对不起,我只是想让你……现在说这些,一切都晚了。昭,如果,呵呵”梁煜清苦笑,现在的自己,有什麽权力去说那个“如果”?
    可他还是想说,真心的想说:“昭,如果我有幸,活著回来,我一定好好对你,用尽一切方法,弥补我曾经对你做出的伤害。无论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上我也好,杀了我也好,怎麽样都好,只要你……昭,我不求你原谅,因为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可是,我,我是爱著你的,虽然我的爱,很自私。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让你这麽痛苦,对不起,求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抱著苏隐昭昏迷的身体,梁煜清哭得不可自制。
    虽然他知道,於是无补。
    可他还是想这样做,因为他,已经憋了好久。
    就这样,梁煜清在苏隐昭的床前,尽心尽力的夺了一天一夜。
    想著前尘往事,种种,种种。
    那些事情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又好似恍如隔世。
    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
    不该如此。
    他们,都错了,错得离谱。
    隔天的早上,苏家老爷上门要人。
    话说,苏隐昭在梁府受到这样的待遇,生死不明。苏家老爷到荣城去视查,事情已经发生了两三天,才得到小女儿被梁煜清抢去凶多吉少、大儿子又寻去三天未回的消息,连忙赶了回来,他心里有数,小女儿怕是……而苏隐昭一身高强的武功,应是不会有什麽大碍的,只是苏隐昭去了三天,都没有什麽消息再传回来,也让他好不担心啊。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苏隐昭竟然被梁煜清……
    知道之後的他,差点儿晕过去。
    苏家老爷上梁府要人,梁家老爷管不了梁煜清,早被气得卧病在床三年了。後来为了眼不见为净,就携著夫人一起到一处静地安享晚年去了,不管事。
    现在梁家管事的就是梁煜清。苏家老爷就有点“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了。
    梁煜清一看他们上门要人,带著下人就迎了出来,探明了来意,很大方的让人把苏家小女儿的尸体抬了上来,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让苏家老爷当场气得差点儿暴了血管,却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和悲愤,又问道:“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你把我儿子怎麽样了?”
    “他?”梁煜清显出不屑的样子,“哼哼,被我玩残了,现在正在接受治疗。来人呐,把苏家少爷抬出来。”
    苏家老爷一听,脚步踉跄了两下,才堪堪稳住。看著自己儿子面色惨白的被抬上堂来,苏家老爷,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
    一片的苍桑凄凉,让人看了有些揪心。
    如果不是父子亲情相连,苏家老爷还真的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被安置在地上的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他颤抖著手指著梁煜清道:“梁煜清,我也算是看著你从小长大。你和小昭是怎麽样的关系,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要下如此的狠手?你等著,你给我等著,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一定要为我的儿子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梁煜清只是微笑,“好,我等著。那就麻烦伯父了,一定要去告状啊。那小侄就此先谢过伯父了。”
    这几句话差点儿没把苏家老爷气中风!
    梁煜清此时,是真的这麽想的。
    我等的,就是这麽一天。之所以选了苏家,就是因为这个京城里,也只有苏家可以与梁家匹敌,他做恶了那麽长时间,为什麽没有人去报案?或者报案了也没有用?还不是因为梁家财大势大?连官都忌讳三分,更别说是百姓了,基本都是用钱,就息事宁人了。可他梁煜清的目的不是这样。
    他要的是引起那个人的注意,逼他来见自己,而对於苏家他也确实没有真的想杀人,只是,那女孩就……他梁煜清的心不是铁做的,他可以做一切坏事,可那个孩子……说什麽也没有用了,还想它干什麽?只是,对於苏隐昭,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这真的是一个意外,一个“残酷”的意外,也是一个“美丽”的意外。
    让他一直的肖想,一直的……成了真实。
    如果真的死了,也值了。
    看著苏家老爷叫人抬走了苏隐昭,和小女儿的尸体,梁煜清就那麽看著,看著自己的昭,离自己渐行渐远。
    苏家老爷真是气疯了,他一边带人离开,一边在心里发誓。这仇,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梁煜清付出血的代价。
    玩??他怎麽会不知道梁煜清口里的“玩”指的是什麽?四年前梁煜清与那林宣逸的事情,也许旁人不知,他们却是知晓的,因为他和梁家老爷,可是世交。
    没想到如今却要……
    是梁煜清这混小子自找的,怪不得他。
    於是,这事大条了,苏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与梁府不相上下,怎麽能忍了这口气?於是苏家老爷一状告上去。外加上面已经对梁家非常关注的情况下,一切的旧帐开始翻开。
    层层剥茧。
    林宣逸,梁煜清和苏隐昭口中的那个人,刑部高官,这次案子的主审。苏家老爷去告状的当天下午,就亲自带著人马进驻梁府,带走了梁煜清,整个过程林宣逸没有看梁煜清一眼,只说了一句话:“带走。”便拂袖而去。
    而梁煜清却是从林宣逸一进来开始,就一直盯著林宣逸看。一瞬也不瞬。
    如果,不用这样的方式,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肯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梁煜清想问,可林宣逸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为什麽不看我?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愿看我?亦或者是不屑?林宣逸,我恨你!!
    围观的众人无不欢欣鼓舞,尤其是那些受过梁煜清的侮辱的人的家人们,更是想要冲上去狠狠揍他,可又胆寒於梁煜清此时的浑身冷冽气息。
    恶棍被刑部的人这麽样的带走,看来这次,是来真的了。可人们却又有些担心,必竟他们曾经认识,万一林宣逸徇私呢?
    第二十章
    那时的苏隐昭,还没有脱离危险。对此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被抬回了家,更不知道什麽时候,梁煜清被人带走。
    而苏隐昭,真正清醒的那一天,却是在一个月之後。而那个时候,梁煜清已经……
    本来以为如今的官场,官官相互,官护的“民”,也是那种有地位的“民”,总之不可能是那种平民百姓就是了。
    於是,这恶棍被抓,众人高兴归高兴,可以深切的明白,照著一贯的形势来持,也无疑就是迫於压力,走走过场,然後就,潜规则了呗。不过,这一次,却不然,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不过这一切,却是在梁煜清的意料之中。不知,幸或不幸?
    梁煜清被官兵直接带到了刑部,收押待审。
    一路上梁煜清一直看著队伍最前方的那抹身影,真真的,那个人,只凭一个背影,就可以倾倒众生。
    他还是老样子啊,骑在马上,那麽的威风凛凛。那是自己肖想了三年多时间的人啊!那个人曾经与自己那麽那麽的熟悉!
    他们之间,隔著一段距离,就像他们这三年多时间里,就存在著一种距离,只是那时的距离比较远一些,而此时此刻的距离,比较近一些罢了。近到身怀绝世武功的梁煜清,起身飞掠,就可以到达林宣逸的身边。
    可是现在,如果梁煜清真的飞掠到林宣逸的身边,或者与他共骑一匹马的话,那麽林宣逸会是一种什麽样的表情?
    是冷漠以对?
    还是如那天一样,与自己大打出手?然後再……
    林宣逸,林宣逸……
    你装不认识我!你竟然装不认识我!
    看著前方林宣逸冷然的背影,梁煜清的眼神渐渐的都能冒出火来。此时的他真想冲上前去,狠狠的撕碎那个人,可他知道,还不是时候,也许,他一直想著的,就是与他同归於尽?
    呵呵,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麽了。混乱,一切都乱了套了。为什麽?为什麽自己处心积虑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对待?又为什麽事情的发展已经按著自己的计划一点一点的前进著,可心里,却……
    却丝毫没有得意和喜悦?有的,只是悲哀……
    那个答案已经渐渐的离自己近了不是吗?也许,自己永远也不能知道。可是,可是……现在在自己的心里,那个人再冷的脸,自己再气愤,都显得不是那麽重要,至少不如自己曾经设想的那般让自己郁闷?
    脑海里一下一下闪过的,是苏隐昭的脸,他怎麽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儿?有没有醒过来?有没有……
    此时此刻,他有些後悔了,莫名其妙的後悔了。
    心里不停的在问,那个答案,不重要了吗?真的不重要了吗?
    当然,当然重要,梁煜清在一遍一遍的回答著自己这麽个“愚蠢的问题”。
    可是……
    梁煜清甩了甩头,不对,自己究竟在想什麽啊?自己筹划了这麽久,等的就是这一天,别想了,你是对不起昭,可是,可是,这一生里,如果不能知道当年这个人为什麽那麽对待自己的话,一定会死不冥目的……
    算了,就算欠他的好了,有幸的话,活著回去还他的情,不幸的话,就来生遇到了再还他的情吧。
    别想了,别想了!梁煜清,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梁煜清真的很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
    怎麽就连爱著哪个人,都分不清呢?可是没有办法啊,他就是分不清,心上的那把天秤,究竟哪边更重一些。
    想著想著,竟有些泄气,肩无力的捶了下去。
    而他这一分神的空档,那无力的反应与内心的挣扎,却被暗中向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林宣逸,看了个正著。眼神闪了闪,却没有什麽反应。林宣逸告诉自己千百遍,别把内心的想法表现出来,不是已经伪装了四年了吗?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可是,天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内心,有多麽的挣扎。他很想冲到梁煜清的面前,告诉他……
    告诉梁煜清:清,四年前……都是我的错。
    如今,更是我的错。想到这里,他收回了投注过去的眼神,像刚刚的视线转移,从未出现过一样,看著前方,渐渐的,离刑部大门越来越近了。
    梁煜清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一边双眼冒火,一边郁闷,一边想著苏隐昭的安危,一边跟著那些官兵向著刑部的方向走。这个地方,他可是熟的很呢。
    一直进了刑部,林宣逸也没有多看梁煜清一眼,大模大样的走进去,只对著旁边一个副手低声言语了两声,就转眼不见了身影。
    梁煜清望眼欲穿的看著那个方向,直到林宣逸不见了踪影,他这个气啊!接著就被人“客气”的请到了大牢里待审去了。
    梁煜清就在大牢里好吃好喝的等著,他以为林宣逸怎麽著也会来见自己一次吧,不管是看自己也好,亦或者是来问问案情也好,甚或是叫人来提审,只是,他没有想到,林宣逸够绝。
    这一等,就是三天的时间,林宣逸的衣角,他都没有看到!
    百姓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结果,可林宣逸却迟迟都没有提审,就又增加了百姓心里的不安,议论纷纷流传开来,林宣逸也自然是知晓的。
    其实这三天,他过得也不好,他时刻控制著自己的双腿,可还是差一点儿没有控制住,那一夜,他都已经走到牢房当中了,就在马上要拐到梁煜清所在的那个单间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然後艰难的迈开步伐退了回来。
    曾经的那些相守的日子里,所发生的一幕一幕,早已经被他深埋在记忆深处,准备一生都不再打开那个已经上了锁的心门,没想到……却在再次见到梁煜清的那个瞬间,所有的记忆就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淹没了自己,让自己陷入窒息的泥沼当中。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多想放开一切的束缚,给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个深深的拥抱,可梁煜清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恨意,让他失去了那个勇气,连眼神,都不敢与之对上。就怕……
    是啊,他怎麽忘了?三年前,他在那个无人高耸的悬崖上,对他做了些什麽!那一天,他无法忘记,那个时候,那个时刻,梁煜清那流露出的不可思议的眼神,定定的看著自己,那麽的伤心,那麽的绝望……
    不错,那都是他林宣逸干的,一切,都以爱为名,可他後来才发现,一切,无非都出於他自私的心理。他有什麽资格再去拥抱他?那一刻,他的手紧紧的握著。於是,他只说了一句“带走”,便逃一般的离开了梁煜清的视野,骑上马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可即使那样,也能感觉得到,梁煜清那投注於自己身上的,那种灼热的眼神,他知道,那不是出於想念,而是出於憎恨。
    他知道梁煜清是故意的,找不到自己,就用这样的手段和方法,来逼著自己出现。知梁煜清莫若他林宣逸啊,他怎会不知?
    可是,这个傻瓜,傻瓜!梁煜清,你个傻瓜……
    林宣逸捏了捏鼻梁,此时的他,真的很累,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入睡,看著书案上的那些卷宗,试图寻找著一丝一毫,可以救梁煜清的理由。不错,这三天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他,林宣逸,刑部的高官,可此时的他,想放声的大笑,他,的确不够格做一个好官,因为他,根本做不到大公无私,由其是与梁煜清有关的事情。明知道梁煜清即使是为了引自己回来的目的而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是想破了脑袋,都想救梁煜清一条命。
    只是,三天了,再怎麽折磨自己,也无济於事了,无论怎麽想,无论怎麽查,都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证据确凿。
    此时的林宣逸颓然的的靠在窗边,手边书案上的东西,都被无情的扫落在了地上。窗外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那些案卷上,仿佛隐喻著他林宣逸的无能为力。
    清,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
    结束了,早就结束了,你不知道吗?听不懂吗?我说过多少次?明的,暗的,轻的,重的,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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