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明朝年间,有一处小山,因着是荒山,便无人命名,无人开垦。一老尼买下此山,就势取名:无名山,又修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尼姑庵,取名:无名庵。老尼姑法号静逸师太,只有五十来岁,却看起来同七十岁的老妇无二。附近村落的居民常来上香,静逸心善,常常无偿施舍穷人斋饭,替人祈福,故而小庵香火旺盛,口碑不错。庵内养下了十来个小尼姑,整日诵经打坐,不问世事。
    这日,小尼姑慧心在门前洒扫,看一货郎路过。那货郎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慧心也只有二七,才入佛门,心绪不稳。多看那小货郎几眼便小脸通红,只讷讷低头洒扫,并不敢直视。
    那货郎渐行渐远,慧心方才敢抬起头来。却见地上遗落一本已经很旧了的书,就连书皮也被翻了个破旧不堪。慧心好奇,拾起一观——此乃一本厚册子,上书《金钗叹》叁字。这痴心小尼不识文字,只看得内里书写工整,字迹娟秀,应该是个女子所写,暗道:想来是哪个闺秀小姐的手记,俺得拿给师太看看。便旋身进屋,寻那静逸老尼。
    屋内,静逸正坐当中,正闭目静思。慧心毕恭毕敬道:“师太,徒儿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徒儿慧根未开,不大懂得,还望师太一观。”静逸慢慢睁眼,道:“那就拿来吧。”慧心双手奉上那册子,静逸接过粗略翻看,长叹道:“我当是什么,原是这么个物件。”慧心暗忖,不愧人都说师太乃是现世菩萨,那过目不忘,一看就懂的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便发问:“师太,徒儿不解。”静逸道:“你入我佛门尚晚,悟性且浅。贫尼修行二十余年,自然通透了,但对你来说还得参透。”慧心道:“愿听师太详解。”
    此书哪朝哪代已经不可考,但观其墨迹虽模糊,但并没有晦涩难懂的语言用法,可知最多是四十来年前开始写的本子。且说在那扬州城有一当时最红火的风月场所,名唤“怡红楼”。老鸨儿刘氏手下有上百个品貌皆是一等一的女子,个个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凡有风流名士,阔绰王孙到访,总会到怡红楼光顾。
    这怡红楼内又有一头牌红颜,名叫金钗。按理来说入了这行的女子大都会起个花名,但金钗自言自己本就姓金名钗,因名字好听,老鸨儿便也用了这名。可烟花女子所言大都半真半假,各位看客只权当她说了真话便是。
    今日,怡红楼内来了一位贵客。此人看来叁十上下,生得面皮上不算俊俏,却仪表堂堂,颇有大将之风。那刘鸨儿自十叁岁起便扎在男人堆里,凡是个公的,只消瞧上一眼,家中是否富贵,是否有娘子,俱可知晓。看见这等威风凛凛的男人,自然知道来头不小,指不定是哪个王爷微服私访,自然要好生伺候。故丢下手头的事儿亲自笑脸相迎。
    交谈下才知,原来这老爷姓黄,祖上曾是京城大官儿,可到了自己这辈儿就没了做官做宰的命,兀自做些生意囫囵度日。刘鸨儿看他手上戴的满翠扳指儿,赔笑道:“我的爷,您不用自谦。瞧您穿衣打扮,若这也算是囫囵过日子,那我们这些开鸡窝儿的,早该臊死了哩。看您是个高品位的人才,我这就替您安排姑娘去。”黄老爷只是笑,并不多言。
    正如上文所表,怡红楼的美人儿都是一等一的,不敢说天上有地上无,也能说是艳冠扬州城。可那黄老爷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谁也看不上。叫那刘鸨儿手心都是汗,巴结个贵客可是个巧宗儿,却不料这黄大爷如此挑剔。刘鸨儿在一小丫头耳畔低语几句,那小丫头会意离开,不多时又回来在刘老鸨耳畔低语。就见那刘老鸨面色稍缓,笑道:“黄大爷,您眼界儿高。这些个庸脂俗粉自然不配。可我们这儿还有个千年一遇的美人儿,您还未曾见过。”那黄大爷本身看这些庸脂俗粉就够是头痛,心里暗讽这怡红楼号称扬州城第一花柳之地,却只有些草包,不免心里失落。听着老鸨儿这么一说,来了叁分性质:“哦?那如若那姑娘还是不如我的意...”老鸨儿忙道:“那我包赔您一百两纹银,再赔您一桌子好酒好菜。”黄大爷抚掌大笑,算是答应。
    刘老鸨和那小丫头在前,引着黄老爷上到二楼。黄老爷特意观察那厢房门口贴的牌子,上有“金钗”二字,这名字虽然媚俗,但却最能勾起男人遐想。金钗,不知是怎样一个艳丽热烈美人儿。
    包厢房门一开,只见一姿容绝世的女子办卧在榻上。见其生得若春水之貌,慵慵懒懒,娇娇怯怯。态如云行,姿同玉立。朱唇绽处,娇同解语之花,眉间蹙里,信乎西子善颦。黄老爷复上前一步仔细看去,果真不假,此乃真真切切,人间有之的一等一的美人儿。
    有诗提云:
    红粉丛之第一人,不需疑鬼复疑神。
    阿宓难比红颜貌,小蛮羞煞菀菀腰。
    刘鸨儿看他这神情,料定他相中了金钗,便吩咐小丫头子端上果盘,闭门退下了。
    金钗方才接完一客,身上慵懒,并没有起那淫兴之意。星眸微抬,扫过那黄大爷的脸,看他那呆住的模样,心里好笑:世上男人为甚见我都是这副模样。倒像是我对他们用了什么妖法一般。心下更是冷淡,只兀自看书,并不同他言语。
    人云,小人遇美人则急索登床。这黄大爷看金钗并不打算搭理他,也不气恼,反而自己坐在一旁,倒了两盏薄酒,边吃些菜,边随手从屋内的书架下取下一本来看。
    二人沉默良久,金钗终究按捺不住,哪有嫖客上妓院不干事,反而来看书的?便道:“官人,您为何只吃菜?可是奴家不如您的意?”黄爷笑道:“非也。我观小娘子容貌,已然酥倒。但世间艳情,不能坏在一个急字上。小娘子既然想要看书,那我也陪着小娘子看书便是。”金钗咯咯一笑,心里觉得他有趣,对他的不满一扫而空。从床上坐起,拢了拢云鬓,只披了一件半透纱衣便坐了过来:“那奴家现在想吃酒,不知爷可否陪奴家?”
    推杯换盏,酒过叁巡。美人本就窈窕,脸上腾起酒色,就更是浑身满面都堆俏。黄老爷看事成,便把她搂在怀里,美人儿一对纤细藕臂环住他的脖颈,朱唇主动迎上,缠住男人长舌,温存起来。
    黄爷将人打横抱起,大掌握住那纤纤细腰,更让人心猿意马。可谓是:还愁不是知己料,腰肢九细如何抱?如何抱,柔如无骨将又惊靠。
    到了那床笫之上,褪去衣物云云自不必赘述。金钗刚想吹了灯再干,黄老爷却拦住她道:“我素来爱在光日下干事,好看阴物以助淫兴。姑娘就许了我吧。”素日嫖客皆要求熄灯再干,一来怕风尘女子记住自己长相,日后有孕便上门讨要名分,闹的难看,二来也是人人如此,白日宣淫,未免丢了文人体面。金钗听言觉得新鲜,遂依了他。
    黄爷将她两条玉腿扛在肩上,香酥绵软,身下那根巨大的肉棒槌也硬了六分。金钗知道男人都爱淫言浪语助兴,故意道:“大爷,您这话儿恐怕是驴鞭罢!一会子进了小奴家的洞儿里,得仔细些才好。”黄爷大笑:“等爷的大物件通了你的小穴儿,再替你松松那后庭花,你便才知道畅快。”金钗故作无知单纯:“后庭花?这岂是人干的事?”黄爷知道她装纯装俏,但装得丝毫不做作,反而是那么可爱,便急着同她亲嘴道:“真真不是人干的事儿,是神仙干的事!”
    此番才靠朱唇,舌头就已经过了两重牙门关来。看金钗两腮微红,骚容已露。黄爷暗想,她这是有些顺从了。本就就势干事,但却转念一想,如若轻易给她,必定是饿汉遇见了米粥,吃个知饱不知味的道理,不若熬她一熬,才让她离不得自己的阳具。若能征服此等女子,恐怕当即死了也死得其所。就扶着那肉棒轻轻在女子阴户摩挲,并不着急进去。那肉棒坚硬如铁,只做磨蹭之意,哪怕入了,也是浅尝即止。在那穴内左摸右掏,大龟头蹭得穴壁好不饥渴!金钗只得双手撑着床铺,把阴户凑上来迎合。阳具往右,以左承之。阳具往左,以右承之。忽然抵着一处,觉得里面似酸非酸似痒非痒。金钗也不是黄花大闺女,自然知道这是花心,是那男人阳具干到便叫女子离开不得之处,于是便道:“爷,奴家穴儿渴得紧,求爷爷给奴家吧。”
    黄爷笑道:“也该渴了。这穴儿流了这么多花汁,不吃些阳精水解渴,只怕不行。”索性握住美腿,呈朝天状高高举起,让那粉嫩花户正对着自己,再用那驴鞭似的家伙直直捣入,由浅入深,由宽而紧,抽插了数百个回合。直干得金钗两股向上,恨不得将小穴儿都给了这阳具吃了才好,嘴里也不住一口一个“老爷、心肝儿”地喊着。
    黄爷调整姿势,让二人环抱一处,双手搂住她那纤纤细腰,直叫玉尘整根没入,干得金钗娇躯颤抖连连,灵眸将蒙。观美人淫态,更叫那玉尘粗大,复又干了七八百提,金钗喊道:“老爷,奴家要不好了!”双手紧紧搂住男人,口里嘤咛不断,像是那要绝命之人一般。小穴儿内一股晶莹水柱喷出,直叫二人身下春垫湿透。黄老爷知道她阴精已尽,便也把那玉尘抵死往里一顶,也陪她似死。
    复了穿衣去,黄爷扔下一锭子金子做打赏。这金钗美妙绝伦,虽然是在烟花巷,却也自视甚高,如今得有此男子一干,心里便得了十二分的趣味。又见他打赏自己,更是得意,暗道:这人已经床上功夫不俗,却还打赏我,看他对我痴迷的模样,想来也是认可我。人说“人生在世,知己难求。”我们烟花女子在床榻上偶然遇见个能博弈一番的对手,自然更是稀奇。待我向我那二妹妹去炫耀一番才好。遂草草洗身穿衣,走入另一间厢房里去。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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