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当成杀父仇敌了。
    “‘他们’是谁?”我问道。
    “可能是有棠,可能是郑鸿易,可能是一波我不知道的势力。总之尤塔铭一定知道什么,他是最不愿意伤害你的。”
    “郑家?应该、不会吧……”我哆嗦道,渐渐发觉越来越冷了,于是戳了游息一下,“你再抱紧点啊!”
    游息哦了一声后收了收手臂,说:“眼睛看到的是最直接的,看不到的,是最复杂的。那些复杂的,交给我就好。”
    “你不该把那几个人杀了。”我担忧道:“这有点……太离谱了。”
    我趴在游息的胸口,脑子昏昏沉沉,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缄默着。我还是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先是被打晕,再是莫名其妙差点被抽干了血,又给人注射一针奇奇怪怪会令人发狂的药剂,然后救我的大英雄把那些犯罪分子全灭了……拍电影么这是!
    “小光,别睡。”游息把我从他怀里挖出来,我刚要说话他便俯身吻了下来,唇舌纠缠的温度我再熟悉不过了。
    他将我压在床上,整个人欺压上来,以近乎掠夺的力量吻着我。
    “游息……你干什么……”我在他身下堪堪挣扎,没想到他忽然会这样。
    话说老子都变成这样了真亏的你能下得去手啊喂!放开老子啊喂!
    游息的呼吸扑打在我脸上,“你别睡,小光。”
    我压根没力气挣扎,只能堪堪别过头,躲过他,喘息道:“你不让我睡就是想和我做这种事吗……拜托你能不能挑别的时候……正常来说我现在、的确该睡觉了好么。现在都几点了,而且啊……老大,我现在失血过多诶!”
    “哦。”游息失望地哀嚎一声,乖乖躺在我身边抱着我,以受了委屈似的声音在我耳边嘟囔:“我怕你睡了,醒来就不是小光了。”
    “毛意思?”我手指不老实地在他胸口画圈圈。
    “没什么,你睡吧,我守着你。”
    游息的声音软绵绵的,像刚睡醒那样软糯,一点都不符合他平常的风格。他一定很怕我会死,在他眼里我究竟是有多脆弱?
    我还记得小时候跟郑幼影打架,结果被她扔来一剪刀,切断了腿上的动脉,当时也是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一阵子后就直接休克了,福大命大没死。这次出血量虽然多,但是身体素质远比小时候强多了,怎么都不可能会一觉不醒的,况且除去眩晕感,我觉得我是真的困了。
    之前精神持续高度紧张,忽然松懈下来,换谁都想好好睡一觉吧。
    我感到游息的唇贴了过来,不再像之前那么霸道,而是温柔又充满小心翼翼,加之我异常头晕,陷在他怀里好像在做一个无边的春梦。
    我也不知一觉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呼吸使不上力气。头晕的症状有所减轻,我习惯性地朝游息地位置翻身扑过去,却扑了个空。他不在。
    眼睛仍然没有恢复,我忽然惊叫起来:“游息!”
    “我滴妈啊!你这是要吓死人啊!醒了怎么不早说!”
    一声怒吼忽然在我近旁响起,我吓得一个哆嗦,“郑、郑幼伦?”
    “是啊是啊!你个没良心的,你哥我守了你两天,你丫上来就找游息,游息游息游息,游息你妹啊!”我可以想象得到郑幼伦一脸毛躁的样子,他伸手过来抓了抓我的头发,扯直了嗓子朝外面大吼:“游息!你这个傻逼老婆醒了!”
    我浑浑噩噩爬起来,刚才起猛了,眩晕忽然涌上来让我有种干呕的冲动。我四处乱摸,抓到游息冰凉的小臂,他靠过来摸着我的头发轻声道:“眼睛还没好?”
    我摇摇头。
    郑幼伦大呼小叫,“眼睛怎么了?!”
    “瞎了,看不出来么?”我没好气道,“我睡了多久?”
    游息说:“两天。”
    “什么叫瞎了!谁干的!哥给你报仇去!”郑幼伦掰过我的头在我脸上乱捏。
    谁干的?我想起被游息杀掉的那些人,紧张地拽着郑幼伦:“游息没跟你说吗?绑架我的那几个人都被游息给灭了啊!我正愁着这件事呢……”
    我还没说完郑幼伦就打断我,“那个你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过程游息没跟我说,人都死透了,也问不出个什么来。那些人来历不明,总之你以后小心点。”
    游息一向不爱跟别人说话,我几乎能脑补出来他是怎么板着死鱼眼指使郑幼伦的。
    在我昏迷的时间里郑幼伦给我输了血浆,除了脚步发虚身体还处于羸弱状态外,下床走两步倒没什么问题。郑幼伦去学校给我请了十天病假,按照他的意思是,十天后身体还没恢复的话就直接给我办休学。
    我想想也是,这一学期请的假都比上课的时间多了,课程早就跟不上了,不如直接休学。
    这几天郑幼伦就跟我爹似得每天都过来话痨半天,问及尤塔铭的情况,他只说不知道。郑幼影不见人,他弟弟我都差点死了这货也不知道来看我一下。宇杏来过一次,说了点孟北音早就跟我说过的学校近况就被游息那一身的冷气给吓跑了。
    看不见让我很烦躁,游息在我醒来后更多的时间都在沉默,也不陪我说话,无聊得我要抓狂了。这几天我情绪最激动的一次是孟北音跟我叙述游息杀人时的情况,据说他没借助任何工具,单以手指就捏碎了人家的喉咙。
    他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的喘粗气,想起他当时的尖叫,明显是被游息的战斗方式吓着了。
    换成是我我可能也会吓着,我很难想象游息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然后我很‘幸运’,在接下里的几天里,我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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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幕
    “话说你几岁了?人鱼的寿命是不是特别长?科幻电影里那都是几百岁几百岁的……”可能是因为看不见,这让我变得很聒噪,以前好奇的问题全被我翻了出来。
    游息在院子里种向日葵,我蹲在他旁边听着他铲土挖坑的声音。
    “已使用寿命二十一年,剩余寿命二十九年。”游息说。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游息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特别平静,“人鱼的寿命只有五十年,并不精确,大概是45―55这样。”
    “也、也就是说,你最多只能活三十年了?”我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游息淡淡的嗯了一声,好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种向日葵。
    “那你知不知道……人类的寿命将近一百年?我最少都可以活六十年!”我激动地握紧了双拳,觉得游息一定在和我开玩笑,人鱼的寿命怎么可能这么短!
    “我知道啊。”
    我这边烈火燎原,他那边云淡风轻,一股莫大的无力感涌上来,死死堵在心口。
    “……你都不想说点什么吗?你会比我早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没有你的三十年,很漫长的,你知不知道啊……
    “谁说我会比你早死。”游息拿小铁锹把泥土拍严实,虽然看不见,但是想都不用想他那张死人脸上一定一点表情都没有,“等我快死了,我就先把你杀掉,我要你陪我一起死。”
    “……”我干笑一声,伸手打了他一巴掌,“哇,你这牲口怎么这么狠心啊!你怎么知道我想跟你一起死?我还没活够呢。”话是这么说,可我对这个答案明显很满意,反正没了游息,我也一定活不下去。
    他磨光了我的铁石心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
    “你以为,我死了,就能容忍你和别人做这种事吗?”游息的声音忽然邪魅起来,他靠近我,潮湿的气息倏然扑我在的皮肤上,轻轻吻着我颈项,“让你和别人交尾?生别人的小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所以,我要你和我一起死。”
    “你好自私。”我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勾上他的脖颈。
    “没关系,我是可以很卑鄙的。”
    “你把我当女的使么?我又不会生。”我嘀咕着,声音因为游息的亲吻而有些变调。他俯身压下来,一手不老实地伸进我的衣服里乱摸。
    “你想要的话,我来生。”他忽然这样说,语气认真又诚恳。
    我茫然了一会,接着想明白了什么,怪笑起来,“亲,你这是在邀请我上/你吗?”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可以――先做做梦。”
    有了这句话,反攻之时,指日可待!呜哈哈哈哈!
    我在心里狂笑不止,全然忘记游息爪子还在我身上肆虐,等我被他压倒后背接触到地面后才如梦初醒――这是在院子里!
    “喂!你真是、你真是一点做攻的自觉都没有!”我手忙脚乱地推开游息,爬起来撒腿就跑,反正院子里也没什么遮挡物,不怕撞着。
    “你小心点!”游息在我身后遥遥喊。
    我胡乱应了一声,摸着黑爬楼梯。
    爬上楼后,我蜷缩起身体窝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今天这一番对话让我措手不及,我没想到游息只有那么短的寿命,我今年才十八岁,游息只有二十一岁,可我们只剩下短短三十年的时间相处了。
    游息种完向日葵就上了楼,到卫生间去洗手,大声问我:“什么时候能长出来?”
    “要到明年三月吧。”我说,“话说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这都快一周了!”
    游息扑过来把我头发揉得一团乱,“长出来是什么样子的?好看吗?”
    “还成,像一朵操劳过度的大菊花……哎,我在说我眼睛啊,我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菊花?菊花是什么样的?”
    “我、我眼睛啊……”
    游息次次避而不答,弄得我怒从心中起,刚要大喊一声去掐他外面就响起了一串敲门声,游息逮着机会,从沙发上腾空而起,巴巴跑去开门。
    “哇,寒光,你这造型够狂野的啊。”郑幼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连忙理了理被游息抓乱的头发。
    “你上午不是刚来过嘛。”我说着往旁边让了让,感觉郑幼伦坐到了我的身边,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酒香,可能刚从哪处宴会回来。
    “找你有点事。”郑幼伦说,一手揽着我的肩膀,旁边立马响起游息充满警告味道的咳嗽声。郑幼伦一哆嗦,立刻把手缩了回去。
    我忍着笑,说:“什么事?查出什么来了?”
    郑幼伦清了清嗓子,“叔叔给你的文件你签了吗?”
    “没有。”我说,一想起尤塔铭下落不明我就干着急。
    “今天把它签了,我回去给你办理相关手续。还有我让郑幼影给你的那一份,也签了。”说着他起身开始乱翻,“你放哪了啊?”
    放哪了我也忘了,我压根就没在这上面留过心思。
    “尤塔铭又不是死了!你这么着急让我继承几个意思啊!”我忽然恼了,说话声音也高了点。
    “你就没有想过,叔叔万一已经死了呢?”郑幼伦也跟我呛了起来。
    我忽然一阵心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谁能不能跟我说清楚!尤塔铭到底跑哪去了!”
    “事情我也不太清楚。”郑幼伦过来摁着我的手,急道:“你到底放哪了?”
    我哑声时,游息忽然冷冷道:“别找了,文件早就被我扔了。”
    我和郑幼伦一阵沉默。我倒是无所谓,原本也就没打算签,郑幼伦倒是颇受打击,在我身边直喘粗气。
    他的反映是不是有点略奇怪了。我暗暗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郑幼伦脸红脖子粗地走后游息就陷入一阵沉默,我说话他也不鸟我。说起尤塔铭我心情也变得很差,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发呆。
    “小光。”很久后游息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躺着装睡,心说老子喊你的时候你丫给我装大爷,才懒得鸟你。
    游息见我没反应,慢腾腾挪过来,单膝跪在地板上,沉默地看着我,一手不断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唉声叹气的。
    “您啥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还叹气咧。”我被他摸得想笑,忍不住出声道。
    “你装睡?”游息冷冰冰的。
    “啊,怎么着!”我眉毛一扬,游息忽然将我拽起来摁在怀里。“你怎么了?”我伏在他肩上,轻轻揽着他的后腰。
    游息嗓音有些沙哑,他的下巴搁在我肩上,像抚摸自己的宠物那样摸着我后脑的头发,“我必须回深海一趟。”
    “去多久?”我不关心他去干什么,只想知道他要离开我多久。
    游息沉默着抱紧了我,似乎拿不定主意。我大概想到他在担心什么,道:“我没关系的,等我眼睛好了你再走吧,你要快点回来。”
    游息不说话,我明白他在担心我的安危。他这个人就有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毛病,我被人偷袭一次,他就一直保持警惕担心有人再偷袭我一次。自从我能下床走动他就绝对不允许我随便出门,除了郑幼伦和孟北音,也不让其他人随便接近我,上次孟北音还跟我抱怨说要不是郑幼伦拦着,宇杏就差点被游息扔楼下去了。
    “你在陆地不安全。”游息说。
    “上次那是我一时粗心大意,何况就算您在我身边还能成天把我拴裤腰上不成?等我眼睛好了还得继续回学校念书。”游息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担心,那些人身份不明,手里有枪,再来偷袭我一次我也不确定能不能逃得掉。
    游息怒道:“你不准去,老实呆在家里!”
    我苦哈哈笑起来,“那不然您还想把我揣口袋里?遇到啥情况还能把我扔出去再喊一声‘去吧!皮卡丘’不成?”
    “我不放心。”游息道。
    我想了想说:“你必须回去吗?”
    他点点头,我松开他直起身体捧着他的脸认真道:“那你就去嘛,早去早回,我没你想得那么弱,能保护自己的。何况不是还有郑幼伦呢嘛。”
    游息沉默良久,“好,我会尽快回来的。”
    我重新抱紧了游息,心底涌起一股迷茫。
    那天后我和他说定,等我眼睛好了他就回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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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完忘记贴上来了tt对不起!!!!!明天继续更新!!!!!!!
    ☆、第三十九章
    “我不会一直瞎下去吧!”我烦躁地在客厅走来走去,膝盖时不时要撞到什么东西一下。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孟北音的声音沿着空气传来,他在厨房切瓜砍菜帮忙料理午饭。没有孟北音我估计我和游息早饿死在家里了。
    “不准去!”游息在楼下大喊,他在精心“呵护”他的向日葵,半夜醒了也要跑出去浇水。
    我想想也是,去医院不太方便,人家问起病因或者检查出什么就不太好说了。
    可是我也不能一直这样吧!
    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我们班主任的电话,建议我休学,学校会为我保留学籍,让我提交一份书面申请,准备相关材料,审批后会通知我去签字拿离校通知之类的。
    我一听就乐了,不用念书那敢情好啊!
    然后缠着孟北音一下午让他帮我写那些官方申请言辞,不过要由本人当面提交上去,意思就是说,我得回学校一趟。
    “你陪我去。”晚上我躺在床上跟游息一个人一只耳机听音乐。
    游息听完就拽掉了我的耳机,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办休学啊!等你走后我就不用去学校上课了,话说你到底会去多久?”我皱眉问。
    游息唔了一会,“不会超过两周,我去找有棠,有些事我需要了解一下。”
    “好吧,你要是敢超过两周没回来,我就把你的向日葵给铲出来喂鸡!”我闭着眼睛懒懒道:“会有危险吗?你跟有棠的关系不是挺差的么?”
    游息的脑袋凑过来在我颈窝间摇了摇,柔软的头发搔得我皮肤发痒,“我对他而言,有很大的利用价值,他不会伤我的,也没有能力伤我。你有空担心我,不如想想在我走后怎么保护自己。”
    我咬着牙说:“哦,说得我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可我没了你……会真的活不下去。”游息的语气迅速低迷,掺杂着无数忧伤萦绕在我耳畔,他轻轻搂着我,将脑袋像小动物一样往我怀里埋,声音里的脆弱霎时让我愣住了。
    我闷了很久,假意嫌弃道:“这种标准的琼瑶腔你哪学来的?你是不是偷看还珠格格了?”
    游息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彼此的呼吸都很轻。
    “游息。”我学着他平时抱着我的姿势抱着他,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的脸埋在我的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句。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身体很软啊。”
    “什么?”他动也不动的问。
    我收紧手臂,防止他掐我,快速道:“让我感觉怀里抱着个女人一样。”
    “那你就……”游息缓缓吐出气息,慢慢抬头吻着我,我力量不够压根束缚不了他,“把我当成雌性试试啊……”他双臂忽然用上力气,圈住我翻了个身让我跨坐他在身上,一条腿微微屈起恶意地顶了顶,“小光,你硬了。”
    “那你看着办啊!”我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为什么是我看着办?”他故意慢条斯理地解开我的腰带,微凉的手探进我的衣服轻轻抚弄,声音染着淡淡的笑意。
    “你少在那边自说其话啊……”我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要做就做,不做就滚蛋……啊……你轻点……”
    我忍不住呻/吟一声,放下身体伏在游息的胸膛上喘息着。
    游息的手慢慢往后游走,等我感觉他的手指意图探进后面时,我们家的大门忽然传来一阵狂砸门声。
    “……”我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摸了摸游息的脸,“有人在敲门。”
    游息的动作从未停止,手指在我身体上肆虐,漫不经心道:“无视。”
    “无、无视你个头啊!”我压低声音七手八脚地从他身上爬下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摸着黑踹了踹游息,“快去开门。”
    游息凑过来吻我,很显然并不在意那一阵敲门声,他大手箍着我的后脑根本不给我说话亦或是躲避的余地。
    “郑寒光!你丫是不是想当一辈子瞎子啊!快点开门!”是郑幼伦扰民的声音。
    我慌忙推开游息,“是郑幼伦……你赶紧放开我。”
    “把衣服穿好!”游息终于松开我,声音却忽然降至冰点,冷冷地命令我。
    我上下把自己摸了一遍,道:“我没穿好么?”
    他重新靠过来,将我的腰带解开重新扣好,“你扣错了。”然后手指弹了弹我‘性致勃勃’的□,阴测测道:“尤其是这里,给我软下去!对着姓郑的扬得这么高,你想干什么?”
    我的脸瞬间涨红,怒道:“你妈叉!这里是能收放自如的吗!”
    游息不再鸟我,起身去开门。我摸着黑穿好拖鞋蹬蹬蹬跑了出去,客厅里有郑幼伦清朗的笑声,“那就是我弟弟,你别看他现在一副败家犬的样子,打起人来凶着呢。”
    “你说谁呢!”我嗷一嗓子吼过去,猜到郑幼伦应该是带了别人过来,可能是医生。
    郑幼伦哈哈大笑,过来把我扯到沙发上,我挨过去悄悄道:“什么情况?”
    “公司专业的血统鉴别医师,我带来给你看看眼睛。”郑幼伦说着,他身旁立刻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讲得话我听不懂,貌似是捷克语。郑幼伦介绍道:“这位是ackeran,俄国的精英。人家在跟你问好。”
    哦,俄国人,取个英文名字,嘴里讲捷克语。我立刻笑眯眯道:“呵呵呵呵呵呵,你好啊奇葩,我叫郑寒光。郑幼伦你翻译一下。”
    我看不见郑幼伦的表情,但是现在大家都在沉默,我正好奇时ackeran忽然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说:“郑,寒光,先生,我,听得懂,中文。”
    “……”那你他妈还跟老子拽毛子捷克语!
    “你最好是精英。”一直没发声的游息一张嘴就是能把人冻死的口气,他站在离我有点远的地方,声音有些飘渺,犹如狂怒的大海,“能有这种令人恶心的眼神,你,杀过不少人。”
    “一旦让我察觉你意图对小光做什么,小心我掰折你的脖子。”我不知道游息为什么能这都笃定地说出这番话,他轻飘飘两句就让气氛立马尴尬了起来。
    郑幼伦敲了敲茶几的玻璃,说:“ackeran是我的人,游息,你连我也信不过吗?”
    “我从来就没有信过你。”冷冰冰的声音。
    我夹在游息和郑幼伦的中间,觉得自己两面不是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嗷,这章很短,也不是精华,但是看在我顶着高烧39+的情况下写粗来的大家就别打我了tt
    这周编辑给了这篇文很好的榜单,并且下午接到入v通知,周三入v,当日要连更三章,可是伦家咩有存稿tt伦家就剩今晚和明天一天的时间了tt榜单也没赶完,好痛苦,满身都是虚汗,乃们凑合看吧。
    顺便剧透一下,下一章小光的眼睛就好了,你们猜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啥~我才不不告诉泥萌~
    ☆、第四十幕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捷克语,你要么用英文要么用中文。”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决定不接游息和郑幼伦的话茬,万一他俩吵起来,那我就是等于在六管连发机关枪和聚光加农炮间当炮灰了。
    ackeran不理我,而是用捷克语和郑幼伦说了几句话,郑幼伦显然被游息给气着了,语气平板地用捷克语回了几句,我耳中立刻响起oo的声音。
    “在干嘛?”我扯了扯郑幼伦的衣角。
    “给你治眼睛。”郑幼伦说。
    “话说你之前说他是什么?血统鉴别医师?给人家鉴别血统的,怎么治我眼睛?”我嫌弃道,隐约觉得ackeran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又实在想不起来,大概是以前看过的哪部动漫里的。
    “你的眼睛是血液融合的药剂导致的,问题并非出在你的眼睛上。血液是关键,你懂吗?我讲了你又不懂。”郑幼伦说着拉过我的手,手背立刻感觉到一片凉凉的东西在摩擦。
    “你做什么?”游息忽然说,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手背传来一点细微的刺痛。
    这种感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啊!你干了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惊叫起来,用力抽回手往沙发的角落里缩去。
    郑幼伦错愕的声音:“你这什么反应,抽你点血而已诶。”
    抽血!又是这个词!
    我惊吓过度般大喘气,拇指摩挲着刚刚被针管扎穿的小伤口。
    “小光?你没事吧?”游息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浑浑噩噩地摇了摇头,将那些噩梦般的情绪压抑下去,说:“我长点血容易吗?你们怎么谁都想抽点?”
    郑幼伦恍然大悟:“我是你哥不是那群土匪好吗!不采点你的血样怎么对症下药?赶紧过来!别跟个女的似的,你还莫跟我说就上次那点破事导致你留下心理阴影了!”
    “怎么的!不行么!我上次可是差点就死了!正常人都会有点心理阴影的好么!”我理直气壮地跟郑幼伦叫板。
    郑幼伦不耐烦道:“你丫小时候‘差点死’的次数还少了?少唧唧歪歪,赶紧过来!啧!让你过来没听见?你还躲!想一直失明吗!”郑幼伦凶巴巴地把我逮了过去,摁着我的手让ackeran抽了一会血就松开我了。
    接着又是一阵捷克语交谈,乒乒乓乓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
    “手再伸出来。”郑幼伦跟我说。
    我立刻把两只爪子别到身后,“你不是都抽完了么!”
    “给你注射药剂!你配合点行不行!”郑幼伦气急败坏地吼起来。
    “等等。”游息说,“我先试试。”
    闻言我立刻皱了皱眉,“你别乱来啊,我不用你试药,万一对你身体有害呐!”
    只听郑幼伦呵呵一声,干笑道:“你说晚了,游息都喝下去了。算了,让ackeran再配一剂。”
    “……”我知道游息这是信不过郑幼伦的表现,忍不住叹道:“都说是注射剂,您喝进胃里也没用啊。”
    游息淡淡道:“只是尝尝药剂成分,万一和你血液里的药剂有冲突,和亚特血统引起反应就糟了。”
    我听得似懂非懂,郑幼伦在旁边说:“ackeran是专业的医师,是不会遗漏这种问题的。呐,这里还有一颗药,给寒光口服的,你要不要也尝尝成分?不过我得提醒你,只有这一颗。”
    游息一定是拿走了,因为我听到了他“吃豆子”的声音,就像平时我咬麦丽素时一样,然后静默了片刻,我觉得我该说点什么时下巴忽然被一只微凉的手挑起,游息柔软的唇片立刻贴了过来,他将药粉渡进我的嘴里,能夺人呼吸的苦涩瞬间麻痹了我的味蕾。
    “唔!好苦……”我试图推开游息。
    “吞下去!”他这样命令我。
    我勉强吞咽那种令我作呕的味道,真不知道游息是怎么把它咬碎的,“快去给我倒杯水!我要死了!”我推搡着游息,再不喝口水压一下我估计就要干呕了。
    “哎,游息对你的保护是不是过了点啊?”趁着游息去厨房倒水的空档郑幼伦挨在我耳边悄悄说,“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和游息一起生活了?”
    “那不然呢?游息又没有户口本身份证,不能结婚,就这样住在一起不是挺好么。话说你别招我说话了,我要呕你身上了,这什么药啊!黄连都不带这样的!”
    “嗬!”郑幼伦一惊一乍的,“你都想到结婚这一层了?你真的想好了?同性在一起不会有小寒光的哟。”
    “你是不是忘记游息是条人鱼了?”我现在要不是个瞎子我准拿眼横他,“小孩子什么的,现在言之过早,不过游息说以后我想要的话会替我生的。”
    嘎嘣――
    我似乎听见了郑幼伦精神断裂的声音。
    果然他哆哆嗦嗦道:“你、你是说那个冷感又骄傲的游息愿意被你压替你生小寒光?!我滴妈呀――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他一顿,忽然道:“不过人鱼只有在人鱼形态下交尾才会受孕……你确定你对着一条鱼尾巴能有干劲儿?”
    “……”我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于是我茫然了。
    游息将水杯放到我手里,冷冷一哼:“你对着我没干劲儿,还想对谁有干劲儿?”
    我感觉到郑幼伦在那直哆嗦,于是我也跟着哆嗦。
    ackeran重新配好了药剂给我注射,我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我眼睛什么时候能看得见?”
    郑幼伦接话道:“最快一两小时,最慢的话,嗯――你可以现在就睡觉,明早醒来应该就能看得到了。差不多了,郑幼影还在公司等我,我跟ackeran就先撤了。”
    我急道:“别‘应该’啊,‘应该’么子咧?就是说也不确定我真的能复明吧?”
    郑幼伦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所以留了你的血样,万一明天没有复明ackeran会解析你的血样再行配制药剂的。放心吧寒光,你哥我就算倾家荡产也把你的眼睛治好。”
    “呸!”我立刻喷他,“这种恶心的句子你也能说出来,我血槽都被你恶心空了!”
    郑幼伦哈哈大笑,跟ackeran一人一句捷克语朗声交谈着什么。
    他们走后我总觉得有点心神不定,可能是因为药剂的关系,不久就出了一身的虚汗,精神也没有办法高度集中,有点昏昏欲睡。
    游息关好门后回来把我扶到卧室,倒在床上我差点一闭眼就睡着了。
    “你以后和郑幼伦接触要警惕点。”游息说。
    我迷迷糊糊的听清了,不禁问道:“你干嘛这么说?话说回来你之前对郑幼伦那是什么态度?他好歹也算救过你的命好么?”
    “我的命是你救的。”他平静道,我正欲反驳,游息又继续说:“他身边的那个ackeran不是正常人。如果郑幼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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