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被手揉红了,看起来跟哭过一样。安晟赞叹:演技不错嘛。
    “有劳。”
    没休息几天,安晟就催着项籍上路了,他其实挺想改变一下历史进程的,让项籍先入关进入咸阳,这样以后称王也能有个好点的说法。而现阶段的看法就是,是将军的额不是将军的都是将军的,没有先拿到手里就立马开战抢。
    没有了章邯带领的士兵,秦朝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一道移动防线,楚军的前进显得尤为顺利,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来到了新安,项籍下令在城中休整几日。
    原本的秦军士兵刚刚投降,都还是自己人走在一起。楚军士兵们有时会议论一下,这些议论看在投降的秦兵眼中就是在商量要怎么欺负他们。现在不在急行军,而是驻扎在新安城内,秦兵们就开始担心自己肯定会被欺负地哭爹喊娘,就开始小声讨论着自己的担忧。
    安晟也去看过投降的士兵,要他们放宽心态,还是跟着章邯司马欣干,只是换了一个奋斗对象而已,待遇不会有什么变化,还能收获更多的兄弟。
    但是安晟的话有一些成果,但是仍旧是一些士兵怀着对东方诸侯的不信任以及憎恨,在军中宣扬独立思想。
    安晟为此很头疼,他不止一次找到司马欣,和他一起来到士兵中间想要解开那些人的心结,但是那些士兵只是表面上点头附和安晟,私底下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
    安晟相当苦恼,他知道这样肯定不行,和项籍讨论,也只是得到一个把他们叫出来杀掉的答案。这肯定是不可以的,只要杀了一个人,跟着章邯投降而来的人就会人人自危,总是认为自己也会被杀。这样下去就算是已经诚心跟着项籍干的人也会产生怀疑心理,影响很不好,可是他又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
    第48章 新安别离
    在新安停留数日后,秦兵的怨言似乎越来越大。安晟没怎么见过楚军士兵欺负他们,到总是看到秦兵会对楚兵投以恶毒的眼神。
    不光是安晟看到了这一点,不少人也都这么说,开始的时候安晟还能压着,但说着说着就传到了项籍耳朵里。
    所以,项籍这个护短的大将军坐不住了,黄昏时候把韩信英布蒲将军喊了过来。
    “将军不要不听指挥的兵,留下章邯、司马欣还有董翳,其他人都埋了。”
    韩信、英布震惊,对看一眼,英布开口:“将军此举,可与军师商量过了?”
    “回头我跟他说,你们今天晚上就动手。”项籍知道安晟肯定不会愿意,准备先斩后奏。
    但是项籍的如意算盘还是落了空,三个人觉得事太大,虽然命令是项籍下的,但是可是他们执行的啊,万一安晟不高兴他们三个人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所以退出大帐之后一商量,派出英布去找安晟聊一聊。
    “军师。”
    安晟正坐在大帐之外的木头上望天思考,心里想的却是夕阳真漂亮,就是早没了。听到英布的声音后看过去。
    英布舔舔嘴唇,回头看了一眼躲在旁边一座帐篷后边的韩信和蒲将军,“军师能否借一步说话啊?”
    安晟看了看周围也没什么人啊,不知道借一步的重点在哪里,但还是从善如流,走进帐内。
    “军师,近日军内流言四起,您可曾知晓?”
    “流言?”安晟奇怪,“我只知道秦降兵有受虐妄想症。”
    “呃?”英布不理解什么意思。
    安晟摆摆手:“让它随风去吧,你什么事?”
    “就是降兵一直说咱们的弟兄欺负他们,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住的不好。”
    安晟:“吃住必然的,先来后到和厚己薄彼是我的原则。至于穿的不好――让他们找章邯司马欣去,关我什么事?”安晟也快被降兵们惹恼了。
    “是”。英布点头,“所以将军说要把他们解决了……”
    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安晟还是听清了,“噌”一下站起身来:“他想干什么?!”
    “把人……埋了……”英布看着安晟的样子,直心惊:天哪,不是我的问题,军师不要找我事啊!
    “埋了?!”安晟开始在屋里转圈圈,可是半天也没有想出来个方法,转到英布面前时停下,“让你去办的?”
    “还有韩信和老蒲。”英布诚实回答。
    “呵呵,胆儿够肥的啊。”安晟没想到上次让项籍自己作恶决定,这次他居然要捅这么大一个篓子,“那俩人呢?”
    “外边等着呢……”
    “好,跟我走。”安晟风风火火地掀开帘子去找项籍,英布跟在他身后,路过韩信和蒲将军的藏身地的时候一挥手,两个人立马跟上。
    安晟来到项籍大帐门前,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就进去了。
    帐内,项籍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身后有虞姬在帮他揉肩膀。
    安晟大步走过去,随手抄起旁边堆着的羊皮卷地图冲着项籍的脸扔了过去。虞姬失声尖叫,项籍被砸得一个激灵,飞快站起身,右手握成拳就要打来。
    安晟挺立,丝毫不畏惧,双眼就盯着项籍的看。
    项籍拳头挥出去才看到是安晟,赶紧撤力,才堪堪没有打到安晟。两人对视,安晟决不妥协,项籍看安晟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有人告诉他了,有些气恼自己身为将军的威信何在,但还是压住火气。
    “走。”
    虞姬吓得躲在椅子后边,听到项籍的话之后斗起胆来说安晟:“没听到!走!”
    项籍好容易把目光分给虞姬两秒钟:“你走。”
    虞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项籍,但是项籍已经收回目光,继续和安晟对视。虞姬没法,只好掂起裙子,小碎步跑走了,还不忘拿走在自己的披风。
    “将军没办法。”项籍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所以你就把他们活埋了?!”安晟觉得好笑,声音越来越大,“鸟要是在你头上拉屎了你怎么不把头砍了呢?!”
    项籍火气变大,但仍在努力压制,“安晟,我再好好和你说话,别闹!”
    “闹?项小鸡,你看看清楚,到底是谁在闹。”安晟气极,声音反而减轻,“秦兵归降,你不去安抚,跑来和女人卿卿我我;流言四起,你不去镇压,下令把人活埋了。我那么努力在所有人面前树立你的威信,就是让你这么造的?”
    项籍没有话说,胸膛一起一伏,显是火气不小。
    安晟嘴角有一抹弧度:“你说别闹――好,我今天不跟你闹。但我把话说这儿,你真要把人活埋了,就别再来见我。”
    “你是军师,你给将军拿出个办法来,我就不把他们给埋了。”项籍声音低沉。
    “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安晟现在还没有好办法。
    “安晟,你既然知道流言四起,就应该理解我这样做的目的。”项籍微微蹙眉,俊朗的脸庞有些愁意和怒意。
    “我知道你的目的,但恕安晟无能,心没那么大,理解不了。”安晟冷笑摇头,“我还是那句话――今天或者以后,你把降兵给埋了或者杀掉,别来见我。”
    帐外天色已暗,冬日的夜色来得特别快。大帐之内,豆光点点,忽明忽暗,映得两个人的面貌都有些不大清晰。
    “不。”项籍开口,简单的一个字拒绝了安晟所有的耐心。
    “好――好――好――”安晟一边点头一边后退,直接扭头钻出大帐。
    等在旁边的英布韩信马上围过来,想要知道结果。
    安晟胳膊一甩:“将军怎么说就怎么做!老子不伺候了!”
    韩信和英布面面相觑,只好做好准备,去把秦军降兵集合起来。
    安晟回到自己的帐内,越想越气,决定也履行一把誓言,起身开始收拾东西。都已经打好包袱了,大二进来看到这一场景大吃一惊。
    “军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安晟看到大二:“你来做什么?”
    “韩信英布还有老蒲三个人把降兵带走了,然后将军也一起去了,我来问问军师去不去。”
    安晟皱眉:“他让我去的?”
    “没,我就来问问。”大二的目光落到安晟打好的包袱上,“军师这是准备去?”
    “我不去。”安晟没好气,“去把桃花牵到营门口。”
    大二还以为安晟要出去一趟,最晚明天就回来了,去马厩里牵桃花。
    安晟本来已经出帐,想了想又返回帐内,提笔写了些什么,然后把纸折好,攥在手里。
    大二在营门口等着安晟到来,安晟骑上马,把手中的纸条交给大二:“这个东西,等你们在刘邦之后进咸阳,再给小鸡。”
    “哦。”大二点头,小心把纸条放好,后知后觉,“那――军师你去那儿?”
    “随便转转。”安晟随口答道。他也没有目的地,但是不能再让项籍这样下去――一点小事就想用杀人来结果。安晟觉得或许自己趁机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会有帮助。
    “什么时候回来?”大二奇怪,随便转转的话,不是可以自己把纸条给将军么?
    “不好说,看你们将军的态度。”
    大二只反应了两秒钟之后就迅速理解:“军师!你不会是因为将军要把降兵给埋了所以出走吧?!”
    “是。”安晟握好缰绳,对大二淡淡说道,“你去告诉项小鸡,我要是知道他真把人埋了,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说完直接一夹马肚子,桃花飞奔离去,融入夜色之中。
    大二追出去几步,但是两只脚肯定没有四个蹄子跑得快。大二没有追几步就不见了人影,只好返回来,赶紧跑去找项籍。
    大营北边三里,项籍已经把归降的秦军士兵们带到了一处空地上,因为没有提前做准备,所以还要现挖坑。
    由于有夜色的掩映,秦兵们并没有发现,但是还是发现自己周围都是熟人,又开始就自己和楚军士兵的差别对待讨论起来。
    项籍听得耳朵发痒,挠挠之后还是听见嗡嗡嗡的声音,烦躁地大吼一句:“吵什么吵,你们这样怎么打仗?!”
    秦兵们都噤声了,有些怕项籍发火。
    项籍终于得了清静,让跟在身边的蒲将军去吩咐韩信和英布,让他们赶紧挖坑。
    就在坑基本上快要搞定的档口,大二赶到,看到乌泱泱一大片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坏事儿,没有让将军永远见不到军师。
    “将军。”大二跑到项籍身边。
    项籍看到大二有点紧张,马上站直身体,往大二身后看去:“安晟呢?”
    大二回答:“军师没跟我来。”
    项籍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放松状态。
    大二看项籍居然没有问安晟去哪里了,。有些着急:“军师骑马走了。”
    “走?”项籍皱眉,“外边这么乱,去哪儿了?”
    “军师没说。”大二原本想把安晟留给自己的纸条给项籍看,但是又想到了安晟临走之前告诉他的打开时间,还是忍住了,“但是军师说,如果将军真的把人给埋了,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项籍皱眉,秦兵又开始嘀嘀咕咕,吵得脑仁疼。大二也被吵得心烦,又一想到自家军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不知道衣服带够没有,吃的带够没有,也不管项籍在身边了,直接大吼:“吵吵什么?!我们军师都为了要给你们省粮食自己走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要有站出来,将军管教得你服服帖帖的!”
    秦兵里有和安晟聊过天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哭出来。安晟是一个多舍己为人的军师啊,看到士兵们粮食不够居然自己离开来换取士兵们的饱腹。
    其他那些总说这里多不好多不好的士兵也不敢说话了,至少按照大二的说法,司马欣是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安晟骑马疾行,半道上打了个喷嚏,抽抽鼻子,果然是衣服带少了,晚上骑马真冷。
    项籍则正在苦苦地思索自己到底是一劳永逸地把人都杀了,还是先回去,再把那一些些颗老鼠屎捉出来,学着安晟的模样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用再碾碎。
    最后,还是安晟的离开对他的打击太大,项籍抱着脑袋想不出来事儿了,决定今天晚上先不行动了,免得以后后悔。
    于是一跺脚:“牛二狗,把人带回去。老蒲,跟他俩说不用挖了。先回!”
    牛二狗――也就是大二威风凛凛地一挥手:“全体回营。”
    于是乎,二十万秦降兵重回军营,死里逃生,而尚不自知。
    安晟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正是最冷的时候,又在马上骑着跑了一晚,第二天清晨跑到一个小城镇的时候,鼻子已经快不透气了。
    安晟叫了壶茶,热茶下肚,好了一些,但是仍旧是快要感冒的前奏。
    安晟付了钱,才发现出来得太匆忙,只带了没几个铜板,付了茶钱就没剩几个子儿了。
    安晟苦恼地在桃花身边蹲了一会儿,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草率。出来的时候是憋了一肚子火,明明已经开始答应了之后不屠城了,但是现在居然又要把二十万兵力葬送在自己手中。可是如果当时都能平心静气一些,说不定和项籍好好说说他还能再同意自己去和降兵们聊一聊。现在可好,出来了就没有办法再回去。
    桃花低头蹭了蹭安晟的背,安晟抬头看他,桃花大眼睛很漂亮,也很有神,但是漂亮不能充饥――跑了半个晚上,它真的饿了。
    安晟只好用两个铜板换了一捆草料,冬天还没有过去,草料卖得挺贵的。
    桃花吃完之后暂时忘却了离开乌骓的思念,心满意足地拱了拱安晟,意思是说主人我们走吧。
    安晟苦笑,摸了摸桃花的脸,看着旁边的路,但却不知道去向何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还是翻身跃上马身,继续向西南前进。
    白茫茫的晚冬天空和远处的的地平线融合,一人一马的行程显得格外寒冷漫长。
    第49章 重逢张良
    项籍本想在新安等着安晟自己回来,但是又等了一周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也不见人回来。范增还想着安晟说的话,催促着项籍上路了。
    韩信和英布都听大二说了如果秦兵被埋军师就不会回来了,现在见将军没有再说那件事,都大大松了口气。
    但是传到士兵耳中就被添油加醋了许多,从“要是将军把秦兵埋了军师就不回来了”到“将军看上了秦军的军师所以军师就出走了”,再到“虞姬说要把秦兵埋了将军听信军师就不见了”,然后是“将军总和虞姬黏在一起军师看不过去赌气出走”,最后变成“军师喜欢将军将军始乱终弃军师伤心而去”。传到这里,楚兵们看项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而看虞姬的眼神从无视变成了很嫌弃。
    秦兵们经过安晟出走的时间之后也都没有闹出什么大事件,反而渐渐地安静下去了。也可能是项籍的心情一直不好,就算是和虞姬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摔东西。因此,在项籍的大帐中总是传出东西碎裂的声响,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虞姬就被扫地出门了。
    头发也是散乱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她,楚军士兵们都在担心着军师安晟的情况,谁都不例外,也在卯着劲让项籍改变心意,重新把军师追回来。
    而安晟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奔波,快要饿死了,每天啃半个馒头,省下来的钱都给桃花买草料了。但即便如此,桃花还是饿瘦了,出来半个月之后只能在野外啃点草根,肋骨都快要显出来了。
    终于安晟看到了一座军营,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想要跑过去给桃花要点草料。但是还没走到军营前就被t望台上的士兵发现了,马上通知守营的士兵,直接拿着长枪指着安晟和桃花。
    桃花还以为即将要回到乌骓身边,结果被长枪一吓,前蹄抬起来长嘶。
    安晟没料到桃花会来这么一下,没有准备,直接被掀下马,昏了过去。桃花站好之后觉得背上轻飘飘的,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主人躺在地上,低头去拱拱安晟,没有动静,就在旁边站着,谁上来都做出一副要踢人的模样。
    士兵们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报告――“军师,营外发现一名细作。”
    “哦?把人带来。”声音熟悉。
    “这……”士兵为难,“他身边有一匹马看着,弟兄们谁上去都会被踢。”
    “嗯……带我去一探究竟。”
    桃花看到来人之后,神奇地没有踢人,还走到旁边亲昵地蹭蹭他的肩膀。
    “桃花?”再一看躺在地上的人,“安兄?!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人就是张良,当初被派出来帮助韩成收复失地的张良。但是回应只有桃花打了个响鼻,推着张良去看安晟。
    张良探了探安晟的鼻息,稍稍放宽了心,招呼士兵把安晟抬回营中,并且把随军的郎中叫来给安晟看看。
    安晟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不是在荒田野地的乱坟岗里躺着,而是在虽然简单却不简陋的大帐之中。
    “安兄感觉如何?”张良看到安晟醒了,赶紧端来一杯水。
    安晟撑起上身,觉得自己饿得有点眼冒金星,但还是接来了水杯,看清了张良的脸:“我怎么来你这儿了?”
    张良笑:“良也觉得稀奇,一别许久,今日再见竟是这般情景。良听闻项将军战死,难不成将军已行进到此处?”
    安晟摇头,头更晕了:“没,我跑出来的。先给我找点吃的,再跟你详谈。”
    张良招手让士兵们端来吃食,安晟看着一盘盘被端上来肉,有些苦恼,。饿了这么久,第一餐竟然是肉,总觉得对胃不好。但是肚子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等到安晟觉得自己应该先喝点汤汤水水之类的,半盘肉已经下肚了。
    安晟一边吃,一边给张良说了一下近段时间的情况。
    张良大惊:“刘邦那歹人竟能独自带兵西进,看来百姓要受苦了。”
    “是啊。”安晟也很苦恼,他不知道张良在自己手里之后项氏集团还会有谁去通风报信,没法防啊。
    “各路诸侯都去北边救赵国了,韩成怎么还在这儿?”安晟也疑惑这一点。
    张良也无奈:“韩将军在前次作战时受伤,尚未恢复,在此地逗留了两月有余。”
    安晟点头,实在是不想赶路了,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还能去哪儿:“那……我能跟着你们不?”
    张良点头:“求之不得。只是将军那里安兄不回去了么?”
    “不回去,老师也在呢,还有张良英布,应该没什么大事。肯定能进咸阳,就是不知道先后了。”
    张良:“良还是希望将军能先入咸阳,莫要让刘邦那歹人占尽先机。”
    “行了。”安晟拍拍肚子,还是控制着没有吃太饱,“我来韩成知道不?”
    “良已派人去向韩将军通报,安兄要与韩将军深聊么?”
    安晟:“深聊谈不上,但是养好伤了之后是时候入关了。”
    等到安晟见到韩成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韩军不发兵启程了,因为他的伤好死不死长在了屁股上。据张良说,刚受伤深可见骨,现在快要长好了,结果韩成心痒痒,出去跑了一圈回来之后又重新恶化。张良简直恨铁不成钢了,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陪着韩成驻扎在这里,幸好粮草够吃,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在安晟进帐之前,韩成急得在床上用头撞床板,因为听闻军中新来了一个人,张良对那人很是上心,都没空来看自己了。
    所以安晟走到大帐门前就听见里面“咚咚咚”的声响,看向张良――怎么了?
    张良赶紧进门制止了韩成的自残行为:“将军这是做什么?”
    韩成抬头看见张良,大喜:“你来了……”抓着张良的袖子就不松手了。
    张良无奈:“韩将军请自重。”
    安晟在在门外听着帐内两人的对话,偷笑,然后进门:“韩将军,你好啊。”
    韩成一见安晟就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这几天张良陪着的人,不想理他,“不好!”
    安晟收到了张良求助的眼神,嘴角轻勾,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在韩成屁股上拍了一下――手感不错,但是应该没有项籍的好。
    韩成吃痛,回头瞪安晟:“你谁啊?!”
    安晟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韩成这样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孩,有时候和项籍挺像的。现在屁股上受伤的凄惨模样也跟项籍那一次落水时差不了多少。安晟一想到那一次落水就会忍不住想到之后发生的事,脸上就又红了。
    张良看安晟还没有说两句话就脸红了,赶紧关心:“安兄可是发热了?”
    安晟前几天的感冒征兆被饿跑了,现在身体还不错,就摆了摆手:“我没事儿,只是――
    韩将军如此风流倜傥,问你两个人。”
    韩成:“说!”
    “认识安晟吗?或者认识项籍啊不――项羽不?”
    韩成吃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白脸竟然认识两尊大神,看起来是关系户啊。于是态度好了一些,问道:“我认识,那你谁啊?”
    “在下安晟,韩将军别来有恙啊。”安晟笑得很开心,又往韩成屁股上拍了一下。
    韩成大惊,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关系户,没想到竟然是两尊大神中的一尊来到了面前,哪儿还顾得上屁股被拍的屈辱,当下就想直接下地跪着磕头求原谅了。
    安晟看韩成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伸手捏了捏韩成的脸:“安晟听闻将军受伤,心中担忧,求着张良带过来看看。只是韩将军可要乖乖养伤啊,不要总是出去跑,不利伤口生长嘛。”
    韩成连连点头,就差立下毒誓写保证书了,一再表示自己一定会不养好伤不出门。
    安晟满意,起身准备出去逛逛。张良也跟上,但是被韩成拽住了衣角:“良哥,别走呗……”跟个小姑娘一样。
    张良已经这样忍受他好几个月了,时时刻刻都是满头黑线:“韩将军请好好养伤。”
    但是韩成还是不放手。安晟回头看了一眼,收到了张良求救的目光,而且他原本就想要张良陪自己在韩军大营中转一转看一看,所以开口了:“韩将军可是要卧床静养啊,最好没有人打扰,难不成想要等到伤好了能出门了才见到张良吗?”
    韩成心中一惊,赶紧松手。张良一下子没了受力来源,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然后站定,整了整衣服,转身对桓楚作了一揖:“还请韩将军休息静养,良过几日再来探视。”
    韩成委屈,安晟偷乐。开玩笑,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安晟已经好久没做了,现在享受起来,真是爽啊。
    等到把韩军大营转了一个遍,安晟更加满意了。韩军的人数没有楚军多,相比较起来粮草很是充足,而且有韩国作为大后方比较有保障。
    “安兄,我们走何路线西进入关?”张良征求安晟的意见。
    “跟着刘邦。”安晟简洁回答。
    “啊?”张良吃惊,没有想到安晟的回答会是这个,“为何不去与将军汇合,而要跟着那歹人?!”张良已经不管刘邦叫刘邦,而是直接称他为歹人。
    “韩成恢复至少要一个月,那个时候项小鸡一定开始新进了,我们往西北方向走不一定能赶上,而且路途遥远,粮草的事不好办。”安晟分析的头头是道,“刘邦素来好美人,我就不信他攻下一座城池之后不狂欢。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良正义凛然:“对!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果然没有出乎安晟的预料。
    韩军大营里没有女人,自然也就没有马车。韩成的伤恢复到能骑马用了一个多月去,骑在马上的时候一直哼哼唧唧说屁股疼,等到晚上一看,又出血了,张良只好跑去叫来郎中给他擦药。
    等到韩成的伤基本上好全了,他们一行人也追赶上了刘邦的步伐,永远和刘邦保持着三两座城池的距离。前方打仗,后方吃肉。
    而刘邦好美姬这件事也没有逃脱出安晟的预言,在每一座城中安晟总能遇到一些参加了“狂欢”的女子,还有不少是被刘邦带在身边随军西进了。
    于是,安晟让韩成带兵先去把刘邦留下来治理城镇的人控制起来,然后让看起来就正人君子的张良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楚军多好,楚国多好,刘邦那厮不仅贪财而且好美人,那他手底下的士兵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反正总的来说。楚军胜利比汉军胜利好得多。
    虽然大部分人都相信了张良,但还是会有几个人持有怀疑态度,他们说汉军的人告诉他们楚军曾经屠城两次,简直是残暴之至。
    张良看安晟,安晟冷哼一声:“两次中有一次是他们屠的,他们告诉你们了么?另外一次楚军死伤大半,襄城暴民与秦兵联合,顽劣抵抗。将军为兄弟报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们又知道吗?”
    安晟一边说着那些话,一边在心里拜拜天拜拜地还有南海观音菩萨――真的对不起襄城百姓们,我也是没办法了才说的这些话,你们相信,楚军一定会比汉军好很多,很多很多。天地良心啊。
    这样说下来之后,沿路百姓即使对楚军还认同感不强烈,但是已经又对汉军多了一个标签――骗子。
    安晟很是满意,这样就像是刘邦在前边打天下,自己在后方挖墙脚,虽然不很高尚,但是也算是感觉很不错啊。而刘邦留下的人每次都是会被第一个洗脑的,洗脑不成就跟百姓说这人是劣根性,让大家投票处理。百姓们第一次见到这样更新奇的方式,对楚军更加向往了。
    不时还能听到零星传来的一些关于项籍的消息,攻破了几座城云云,但是并没有二十万秦兵被坑的消息,也没有在听到过又一次血腥屠城的惨剧。安晟每次都会松一口气,还好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希望,也还好两个人还能再见面,相见的时候不会那么尴尬。
    第50章 到达咸阳
    天气早已回暖,甚至已经是盛夏的炎热。
    树叶在微醺的夏风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鸟雀像是厌倦了酷热,只是偶尔发出几声抱怨,只有蝉虫不知疲倦地在树叶掩映的树干上鸣叫,整日整夜,也不停歇。
    桃花这几日有些心烦,出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主人还是不说回去的事。自己和心上马乌骓已经分别了这么久,主人就算是再和乌骓的主人――那个帅哥哥闹别扭,也不能拿桃花我的幸福作为牺牲啊。万一这段时间里乌骓看上了别的马,在我把它一顿之后,主人你可要赶紧帮我找对象。
    想到这里,桃花嘶叫一声,饱含着浓浓的担忧和不满意。安晟也理解桃花的意思,肯定是出来太久,想乌骓了。
    于是安抚地摸了摸桃花的脖子:“乖桃花,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住,看看韩将军□那匹马合不合你的意?”
    桃花傲娇地一扬头――我是守身如玉专一美丽的好马儿,才不会先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安晟点头:“那就再等等。
    由于有张良这个活地图在,安晟很顺利就能知道自己离咸阳还有多远。至少,一半路程还是走完了的,并且没有损耗任何一个士兵。
    安晟其实挺开心这一点的,但是张良和韩成都不高兴。韩成是因为没有仗打,伤好了之后手痒痒;张良是因为觉得自己要跟也应该跟着项籍,而不是歹人刘邦。
    每一次顺利地挖过来一个城池之后,安晟总喜欢坐在城墙上往北看,安晟想远处那个蜕变成威武青年的男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顺利不顺利之类。但每次虽然起点无比正直,到最后臊了个大红脸还尚不自知。后来被张良提醒得多了,迟钝如安晟,也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如果再说是雏鸟情节也未免太过牵强,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认识的人当然不只有项梁,熟悉的朋友自然也不少,龙且项庄也都是刚来就遇到的人。但对于项籍,安晟总感觉还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情愫在。
    安晟又想到了龙且项庄,突然发觉自己对项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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