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原谅我,我没办法用一个残缺的身体面对你,所以,我逃了,知道吗?最不忍心你面对千万宾客嘲笑的人是我,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期盼着这一刻,期待能与你复婚团聚,我也曾对自己发过誓,找到你后,我要带着你,还有一双儿女,到北海道看星星,去普罗旺斯欣赏薰衣草,我们躺在薰衣草旁边,以蓝天为被,大地为席,嗅闻着花香,与你一起遥望着碧海的蓝天,那是多么唯美浪漫的画面,可是,现在,那些画面对于我来说,是多么地遥远,本来我还想带你们遨游全球,但是,现在,这些希望全部都落空了,知知,我爱你,可是,我不能让自己这样面对你,金字塔之行,虽然我们成功脱险,我中了那一枪,子弹打中了的颈子,弹片未取出完,医生说弹片压迫了视神经,乃至于中枢区域,所以,接来我的腿脚都失去了行走的功能,不想拖累你,所以,我走了,去找美国找一个医生给我治,如果能治好,我必定能回来与你,还有孩子们相聚。江萧笔!”
    这封信涵静知一直把它抓握在手心里,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上面已经浸染了许多的泪水痕迹!
    原来,是因在那一场最后的拼搏,江萧中了一枪,弹片未取出来完,弹片至今还在他的身体里,压迫着他的视神经,他让她独面对世人的嘲笑与璧视,让她穿着漂亮的婚纱,站在空旷的礼堂上,面对世人的怜悯的眸光,无限同情的眸光,江萧,她呼唤着他,用心呼唤着他,可是,千呼万唤已经不能再唤回他了。
    他留书说去美国治病,但几时回来没有归期,最后的一句,静知反复看了无数遍。
    “如果能治好,我就回来与你,与孩子相聚。”
    可是万一治不好呢,治不好怎么办?
    治不好的下场就是他失去了视力,失去了处理能力,然后,一个人呆在一个无人知道的角落终老一生。
    不,不不,想着这样的结果,静知发疯般从床上弹跳起来,抓着手中的信涵,冲下了客厅,客厅里似乎有哭泣的声音,她没有去看,因为,她知道在江萧失踪后,除了江夫人苏利以外,不会有人这样子哭得撕心裂肺。
    “少奶奶,你去哪里?”
    见她冲过了客厅,神情有些不对劲,吴伯紧跟着追了出来。
    心若倦了,泪已干了,这份惆怅,难舍难了,爱一个人,天荒到老,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不,她不需要来生,她要把握住今世,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江萧会离开自己。
    她坐在计程车里,一遍又一遍地阅读中手上的江萧所留给她的墨迹,看一次哭一次。
    江萧,我不能没有你,当你消失在我生命中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这般的深爱着你,没了你,我的心已空了,就如一具行尸走肉,江萧,你在哪里?回来,江萧,我求你,静知从来没有这般无助,恐惧过。
    江萧的离开,让她成了一个盲人,看不到世界一丝光亮的盲人。
    因为那是属于江萧的人生,为了她今日的成功,江萧付出了很多,她林静知是一个不知珍惜生活的女人,所以,老天才会这样惩罚她,让江萧病情加重。
    “小姐,要去哪里?”
    计程车司机见她一直坐在后座上,泪眼婆娑,知道她心情不好,身上的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脚上连鞋子都没有窗一只,披头散发的样子,足可以看得出是这位新娘,是一位被男人抛弃的女人,可是,在车子走了一段路后,又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不问不行,总不能让车子一直就在原地打着转吧。
    她要去哪里?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想要去寻找江萧罢了,可是,江萧在哪儿,她要怎么才能找得到江萧呢?
    踌躇了半天,她终于吐出:“师傅,我要去美国,你载我去机场。”
    计程车司机抬腕看了一下表,拧眉道:“小姐,已经凌晨两点了,太晚了,美国今天没有航班,我还是载你回家吧。”
    司机很好心,深怕她经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所以,好心地劝解她,想把她送回家去。
    她望着司机的脸,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我没有家了。”
    是的,江萧走了,她再也不会有家了。
    “唉。”司机叹了一口气,又是弃妇一枚,那些坏男人真是丧尽天良,到处乱搞男女关系,将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丽的女子伤得如此之深。
    司机载着她在城中心转了几圈,最后,只得将她放到了一间咖啡馆门口,静知付了车钱,司机迅速驱车远离。
    静知站在咖啡馆门口,走入店里,不管客人们向她投射过来的好奇眸光,她只是走到了靠窗的那张雅座间,那里正好没人,她就坐在哪里,视线停留在那张桌子上,当年,她与江萧是在这间咖啡馆相识的,准确地说,是江萧第一次在这儿见到她,虽然,那时候,她正与顾先生在相亲,甚至还因顾先生的小气而大吵了一架。
    当年,在与顾先生吵架的那一刻,她根本不知道丘比特爱神之箭已经射中了她。
    江萧,轻轻地抚摸着桌子,思绪回到了多年以前。
    她从咖啡馆走出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细细的雨丝浇打在她的头纱上,脚趾传来了一些冰凉。
    她一个人静静地行走在雨中,不知不觉,却走到了菜市场门口,由于是深更半夜,菜市场大门已经关了,唯有昏暗的一盏灯在风雨中飘摇。
    多年前,她曾在这儿摔了一跤,她以为当时没有人看到,结果全被江萧在暗中偷窥。
    江萧,你在哪里?为什么多想一分,心里痛一分,原来,她不是爱江萧,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将他藏心里最深的角落。
    她只是有些不太敢爱他,由于昔日的处境,还有苏利视利的嘴脸,以及江家所有的亲戚与人事,都给她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毕竟,曾经,她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灰姑娘。
    深一脚,浅一脚在湿湿的地面上行走,耳朵翁翁作响,沉浸在失去江萧的痛苦中,她是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给能力。
    一辆轿车驶到她面前,翻滚的车轮停下,在她脚边荡起了一泼小水花。
    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及时撑起了手中的伞的,焦急地呼喊了一声:“知知。”
    然后,跑到她面前,用伞挡去了头顶的风雨。
    静知抬头一看,模糊的视线里才看清楚了柳恕那张焦急的脸孔。
    “柳恕,别拦着我,我要去找江萧。”
    柳恕见知知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是百感交集。
    她抓住了静知的手臂,将她往车上带:“知知,江萧去美国了,他不是有所交代么?等治好了病,就会回来与你,还有孩子们团聚。”
    “不,不是这样的,柳恕。”静知抓住了柳恕的双腕,急切地说:“他不要我们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说离开就离开,想到他看不到这个世界,无助的样子,我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了,柳恕,知道吗?这个时候,我好想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一切他不能做的事情,柳恕,他好狠心,真的好狠好狠的心。”
    真是一对冤家,柳恕在心里暗斥,知知,江萧在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原来,知知是爱着江萧的。
    真是一对苦命的人儿啊。
    “知知,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了,如果找到了,他们会及回报的,瞧你,一双脚都冻红了,快随我回去,否则你会发烧的。”
    柳恕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拉上了车,刚关上车门,吴伯就将车迅速开回了江宅。
    江夫人苏利哭累了,早回房间睡下了,其他佣人折腾了一天,见柳恕把静知找了回来,也都相继睡去。
    柳恕没有回房睡,而是在新房里陪着静知,因为,躺在新婚大床上的静知一直在做着恶梦,并且,一直不曾醒过来,柳恕伸手到她额头一摸,滚烫无比,吓坏了柳恕,柳恕赶紧去拿了温热的毛由为她物理退烧。
    “江萧,不要走……不要走……请不要……走……”
    整整一夜,静知的嘴里一直呢喃着这样一句,乞求着江萧为她停留步伐。
    甚至还错乱地抓住了柳恕为她热敷毛巾的手。
    柳恕见静知心里如此痛苦,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江萧,如果你知道知知如此担心你,你会不会气得改变决定,从美国飞回来呢。”
    想到这儿,柳恕脑中有一个主意在渐渐成形。
    然后,第二天,“御海王朝”总裁因失去心爱男人一病不起的事件见了报,上面还附带了知知生病的照片,并且,还代表知知说了一些话。
    “回来吧,我心爱的人,不管世界如何改变,你始终是我今生的命所归依。”
    这句是在暗示江萧,不管他的病治没治好,静知都希望能呆在他的身边,这则消息发出去后,却没有半点回音,也迟迟不见江萧回来的身影。
    ------题外话------
    一场盛世婚礼,一场失败的婚姻,让她成了y市一场天大的笑话!
    结婚那天,他拥着另一个女人极致恩爱。
    甩给她一段火辣祼画视频,让她独自面对世人的嘲笑与唾弃!
    为了那个女人,他绝狠地将她逼上绝路,她被迫远走国外五年。
    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这片土地!
    当她以弟媳的身份出现在高贵如斯的他面前!
    “大哥,近来安好?”
    “尹婉,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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