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吃惊的表情,接着婉言拒绝,“其实没那么麻烦,我请他几次就行了。”
    袁立群把笔洗放回盒子,“这不行,这种人情欠不得。”
    “真的不用了,爸。”田正岳假意劝说,袁立群已经抱着木盒回二楼书房,他则跟着进去。
    自从袁立群出名后,找他写字的人越来越多,价钱也越来越高。特别熟的亲友自然不用说,袁老爷子可以免费送。透过亲友慕名而来的人,就是一字十万的价格。
    袁老爷子回到书房,再次把笔洗拿了出来,并倒了些水进去。
    “爸,您不是想”田正岳却佩服起岳父来,一般人哪敢用这种东西,都是小心藏好存放。
    “能用汝窑珍品写字,我也算不枉此生。”袁立群挑选笔架上的毛笔,突然问,“你那朋友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的。”田正岳见岳父真要写字,赶紧给老爷子研磨。
    袁立群拿了支狼毫笔,看了看笔锋,又等田正岳研磨。不一会儿,田正岳研好了,袁立群浸湿毛笔,沾着墨汁在纸上写下“八方来财”四个字,字势笔翰如流,苍劲有力赏心悦目。
    “您的字又精进了。”田正岳马上送上拍马的话。
    “哎,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倒退几年比这些的好。”袁立群谦虚道,把笔尖放进笔洗里涮。
    “怎么会,当今社会恐怕”田正岳愣了,因为本该变黑的水依旧清澈纯净。
    袁立群也注意到这情况了,取出笔蹭掉多余的水,又沾了不少墨汁放到笔洗里涮,结果笔洗中的仍是清水。
    “这怎么回事?”即使袁立群活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这种怪事。
    两人正在奇怪这水怎么了,就看笔洗底部慢慢浮现出图画来,先是颜色鲜亮丝绸样的衣服,再是梳起的发髻,最后是一张淡妆的脸
    “月玄,醒醒。”
    子桑下班看月玄还在睡,于是把这睡美人叫醒。月玄在子桑喊了四五声后,才不太情愿地起床。
    “我还没睡够。”月玄打着哈欠坐起来了,睡眼朦胧望着子桑。
    “别睡了,忘了我昨天和你说过爸爸让你去下棋吗?”子桑换好便装坐到床边,往后一趟正巧倒在月玄腿上,“或者你想睡饱了来点运动?”
    “那走,下棋去。”
    月玄根本没犹豫,抬手去推子桑,子桑顺手把他拉到自己近前吻了一口。
    “早安吻。”子桑摸了摸月玄的脸,发觉月玄这样每天睡皮肤还真好。
    “该说傍晚吻才对。”月玄推开这色狼,披上睡衣去洗漱。
    因为要去父母家,顺便吃晚饭,所以月玄洗漱完换好衣服,两人就从家里出来。他们来到幕家时,正巧看到幕东明、钟莲从二楼下来,身旁还有一位八十来岁的老者。
    “子桑,月玄你们来了。”幕东明非常开心,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急忙介绍身边的人,“我来介绍,这位是袁老,袁立群老先生。”
    “袁老好。”子桑立马问了声好,他听说过这人,全国著名的书法家之一。听说袁老国画画的也很好,只是不如书法精通。更有不少人捧着钱求袁老写字,那也要看他心情好不好。
    幕东明三人从楼上下来,袁老指着子桑,对一旁的幕东明说:“这就是你的小儿子吧?跟你挺像一表人才,果然虎父无犬子。”
    “袁老过奖。”幕东明听儿子被夸,心情似乎更好了。
    月玄此时开口问好,“袁老好,袁老面相真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晦涩祸事必连。”
    屋内的人全呆了,前面一句听着叫人顺心,可后面那句算什么?
    子桑以为月玄又哪根筋不对了,把人拉到自己身后小声问:“你说什么呢?就算看出什么也别当面说。”
    “我这是好心提醒。”月玄小声反驳。
    袁老此时笑了,“哈哈,年轻人你真有趣,能解释下后面那句吗?”
    “我想我现在说什么,您也只是一笑置之。”月玄站了出来,并掏出一张名片给袁老,“等您有麻烦了,可以来找我。”
    袁老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硬,这年轻人口气不小,居然让自己这长辈去请他这小辈。他看了眼名片,真够简单的,一个名字一个号码一句话。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夙先生来的。”袁老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调整心情和月玄说话,“夙先生是相面师,还是和尚天师?”
    “都不是,我只帮人解决疑难问题。”
    “哦,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袁老和幕东明、钟莲说了告辞的话,然后在司机的陪同下离开了。他才走,幕东明责问月玄刚才为什么那么说话。
    “他眉心有霉气,”月玄指指自己眉心,“这说明他要倒霉。”
    钟莲有些安心,还以为月玄刚才在找茬儿,并示意他们坐下说话,“倒霉的话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吧?”
    月玄坐下后说:“要看什么情况了,我看他的霉气不是很重,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过赚点钱什么的应该不是问题,他心里这样想。
    子桑听完月玄的话似乎有些糊涂了,“人的死气也在眉心这里,你是怎么区分的?”
    “这个简单,死气在眉心上方,霉气在眉心正中央。而且死气比霉气要黑很多,霉气更像脸脏了灰扑扑那种感觉。”月玄解释道。
    子桑却觉得月玄是借着别人脸脏在赚钱,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袁立群为什么会来,“爸,是您请袁老来的?”
    幕东明喝着茶回答,“算是吧,前些日子我请他来写几个字,不过他有事忙没空,今天有空就过来了。对了,来,看看他写的字。”
    幕东明说着起身去二楼的书房,月玄几人跟了上去。到了书房,幕东明美滋滋炫耀袁立群写的字。
    “怎么样,不错吧?”幕东明偶尔也写,但和袁立群这种专业的比,他的字就惨目忍睹了。
    “家和万事兴。”子桑念着纸上的字,每个字都有铁锅那么大,“我听说他写一字要十万以上,他的字在拍卖会上已经卖出几百万了。”
    幕东明连连点头,“没错,不过这次他可没收我的钱。刚才袁老说,他最近得了一件宝贝,我想是他高兴了才没要。”
    “宝贝?”月玄本来在欣赏这几个字,听幕东明说起宝贝好奇了。
    “宋代汝窑笔洗。袁老眼力不错,应该不是赝品。”幕东明有点羡慕,他偶尔也淘换古董,但还没碰到过真正的汝窑笔洗。
    子桑忍不住说:“汝窑在宋代开窑时间也不过二十年,传世的也就几十件。如果袁老手中的不是赝品,他会这么高兴送字来就能解释了。”
    幕东明故作神秘道:“袁老说,那笔洗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像变魔术似的非常神奇。”
    “我也想见见了。”月玄也喜欢看稀奇少见的东西,听子桑和幕东明这么一说,对这笔洗也有兴趣了。
    幕东明让钟莲小心把字收好,然后拿出围棋来,“不说这个了,趁着还没吃饭先来一盘。”
    月玄有些无奈,幕东明喜欢下棋,可这家里能下过他的除了月玄,再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幕东明偶尔会叫月玄来,一来过过与人厮杀的瘾,二来想把月玄也打败。不过幕东明的算盘打的不算好,月玄每次下棋都放水,而且每次都和幕东明战个平局。
    在幕东明等人享受天伦之乐时,袁立群坐车回家,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月玄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人老了耳根子就软,别人说句什么他很介意,特别是这种模棱两可似说非说的话。
    袁立群回到家,他的外孙田胜正在客厅看电视。二十岁的田胜在附近上大学,因为这里离学校近,所以上学期间他会住在袁立群这里,也算是陪陪老人做个伴。
    “外公,您回来了。”田胜起来帮袁立群换拖鞋,并接过袁立群脱下的帽子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嗯,饭菜好了吗?”
    “好了,就等您回来了。”田胜回答完,冲厨房喊,“娟姨,我外公回来了。”
    被称作娟姨的保姆探出头应了声,忙着把饭菜端去餐厅。袁立群则去浴室,想洗把手准备吃饭,走了没几步心脏一阵跳,他捂着心脏慢慢坐到地上。田胜发现袁立群犯病后,赶忙叫娟姨拿药来,打电话叫了120,又给家里其他人打电话。
    78吸魂 2
    第2章
    “那个,玄君大人,我很累啊。”
    “不行,给我拿着。”
    “是”骷髅鬼差点哭了,说话的下巴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
    中午过后,月玄说要收拾书房里的废物,于是叫骷髅来帮忙。骷髅自从被留下后,再也没见到过地府的鬼,更不允许离开这间房子。而夙大师隔三差五就找骷髅的麻烦,今天更是让骷髅脱了衣服站在书房里。
    “玄君,我有点冷”骷髅可怜地说,并瞅瞅躺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那是他最喜欢的风衣和裤子,风衣还是卞城王送的呢。
    月玄正在看报纸日期,发现是上周的卷起来塞到骷髅的肋骨上,“给我老实站着,敢动一下就拆了你。”
    骷髅立马不敢有怨言了,他的肋骨上已经塞了不少报纸,觉得骨头好疼。而他的手臂张开,上面挂着几个塑料袋,里面是没用的书籍纸张。
    这时,小白拱开书房门进来了,嘴里叼着正在唱歌的手机,月玄接过手机。骷髅以为逃跑的时机到了,正准备扔下东西,月玄的眼刀子到了,他保持之前的动作装衣架。
    月玄接通电话,电话里的子桑告诉他去趟公司,然后一起去袁老那里看笔洗。月玄早就对那笔洗有兴趣,所以子桑一提就答应了。
    “我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在家呆着。”月玄特别看了眼骷髅,然后回卧室换衣服,没多久外面传来出门的声音。
    “累死我了。”
    骷髅一屁股坐到地上,摘了手上的塑料袋,正要拔肋骨上的报纸卷,小白突然翘着尾巴冲他吼。他吓得跳了起来,小白这才不叫,却把他气得够呛,一直黑狐狸也能对他耀武扬威了。
    此时的月玄是不知道骷髅的处境的,难得心情不错打算乘地铁去幕氏大厦。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期,他运气还不错,上了车就发现一个空位。地铁行到下一站,又一群人上车,因为没空座站在通道里。
    月玄无聊左右看,看到右手边的女人时停住了,一个男人的手正悄悄伸进这女人的挎包里。他马上站起来抓住那男人的手,男人一愣,手上还抓着女人的钱包。女人看月玄站起来以为他要下车,当月玄抓过来时吓得一叫,再一看月玄抓住的人顿时明白了,大喊一句抓小偷。
    小偷狠狠推开月玄,手中的钱包也掉了,正巧车门这时候打开,他转身往外冲。月玄本想去抓,车里过多的人却成了阻碍,他只追出两步就放弃了,然后捡起这女人的钱包还给她。
    “谢谢谢谢。”女人不停道谢,很感激月玄的仗义出手。
    “没什么,下次记得把包放在自己看的到的地方。”月玄随口嘱咐了句。
    女人连连点头,“是的,你说的对,我记住了。我叫田馨予,你叫什么?”
    月玄报了名字,田馨予很热情地和月玄聊了起来,并说要给月玄一些报酬。月玄自然拒绝了,看列车已到站,匆忙道别下了车。
    月玄来到子桑办公室时,子桑正在里面和幕东明聊天,两人见他来了起身往外走。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子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袁老和我们约好三点,现在赶紧去时间刚好。”
    三人从大厦里出来,幕东明今天没叫于仲成,而是坐了子桑的车。子桑开车来到袁立群家,袁立群有独门独院的二层别墅,靠近市郊,因为这里清静,环境也好。
    娟姨听到门铃跑去开门,看到幕东明三人问了声是谁,听到他们的名字后,带他们去楼上的书房。袁立群正在书房欣赏他得到的宝贝,见幕东明三人进来,笑着让他们坐。
    “你们随便坐,先休息一会儿。”袁立群指着书房的沙发,并叫娟姨去倒茶。
    月玄坐下后观察书房,墙上挂了不少袁立群写的字,各个笔法刚劲用墨自如,怪不得他的字能卖上百万。
    袁立群看月玄左顾右盼,忽然想起月玄上次说的话来,同时对这人感到好奇,于是问幕东明,“我上次就想问了,夙先生是幕先生的亲戚?”
    “不是,”幕东明脸上有一瞬间尴尬,“他是犬子的朋友。”
    “哦。”袁立群却有点纳闷,既然是朋友,怎么能每次都带着?就好像带着儿媳妇似的。
    保姆娟姨此时敲了门进来,把茶杯放下后就出去了。
    “对了,来看汝窑的笔洗。”袁立群打破屋内的尴尬,招呼几人过来。
    月玄三人凑到书桌前,只见袁立群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天青色笔洗。袁立群十分得意地小心拿出笔洗,端起来给他们看。
    “绝对的真品。”袁立群见幕东明伸出手,把笔洗小心交到幕东明手中,并拿了木盒旁的放大镜给幕东明。
    幕东明喜欢古玩,研究起笔洗来。子桑对古董不是太了解,也就看个热闹。月玄其实对古董也没什么研究,只知道地府那些人手里的藏品全部都是真的,所以看到这个笔洗也不知道真假。袁立群看他们对这个笔洗这么有兴趣,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嘴也不闲着说起关于这笔洗的事来。
    “看起来是真的。”
    幕东明看完正要还给袁立群,月玄接了过去,和子桑一起看,两个长辈则聊起关于笔洗的话题。
    “子桑,你看出什么门道了吗?”月玄拿着放大镜看笔洗的边沿,并小声问子桑。
    “没有,我没怎么研究过这东西。”子桑说的是实话,不过这笔洗的颜色很漂亮,淡淡的青绿色,色泽柔和淡雅质朴,然后忍不住拿月玄开玩笑,“据说这种颜色叫天青,和你的名字一样。”
    月玄赏了子桑一手肘,却没多说什么,翻过笔洗看底部。放大镜照到其中一足时,发现上面有一个很小的字母,r。这个字母在足的最底部,一般人不会注意,所以非常不易发觉。
    月玄轻轻碰了子桑一下,子桑正在听长辈的谈话,被碰了下就转过头。子桑随着放大镜照到的地方看,这一看差点吓到他,如果这是真品,足底怎么会有字母?这分明就是某人的高仿作品,而那人姓名的第一个字母可能就是r。
    “这是赝”月玄的话没说完被子桑捂住了。
    袁立群注意到月玄说了什么,好奇地问这笔洗有什么问题,子桑赔笑道:“没什么,他想说这东西很漂亮。”
    “呵呵,何止漂亮,它还神奇之处。”袁立群想到自己得个宝,高兴地差点血压高。
    “它有什么神奇?”幕东明忍不住追问。
    袁立群示意月玄把笔洗给他,月玄把笔洗递了过去。他把笔洗放在桌上,倒了些水进去,并用毛笔沾了墨汁放到水中涮。
    “水没变色?”幕东明真的吃惊了,水和墨肯定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说这笔洗真的很神奇。
    袁立群为了证明这东西的神奇,端起笔洗喝了口里面的水,“还是水。”
    幕东明差点傻了,袁立群却说:“还不止这样,你们看。”
    笔洗中慢慢浮现出一个古代美女,看服饰像唐宋时期的。水中的美女年纪应该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长发高梳如堆砌的云,粉色纱质明衣外穿,红色长裙束过胸部,手臂上搭着白色肩巾,很像壁画上的仙女。
    “美女。”月玄才说完,水中的美女慢慢消失,他却在美女眼睛消失前,看到那眼睛眨了一下。
    袁立群似乎并没注意到水中的人眨眼,炫耀般对他们说:“神奇吧?我真佩服古人的技巧,居然能做出这种出神入化的东西。”
    幕东明已经看傻了,从没见过这种会在水中浮现的画像,“神,真神。袁老,您可真是得了件宝贝。”
    “哈哈,这是我女婿搞来的,我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也不会送到我这里了。”袁立群一想到女婿田正岳当时的表情就想笑,那真是悲喜交集的好表情。
    “原来是您女婿找来的,这可真是件宝贝。”幕东明有些眼红,撇去这东西的真假,单是墨入水不变色,和水中的美女,就已经让人羡慕了。
    月玄指指笔洗,“除了这两个现象还有什么?例如你家。”
    “你什么意思?”听月玄这么一说,袁立群忽然想起月玄说自己要倒霉的事。不过那天回来时,他确实倒霉了,突然犯心脏病,好在吃了药,又到医院养了两天就没事了。
    “没什么意思。”月玄低头看那笔洗,除了那两个现象外,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妖气,也没有阴气,就好像这真的是个普通的古董一样。
    袁立群的语气不是很开心,“没别的了。”
    幕东明看气氛不太对,看了眼手表说:“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袁立群下意识看书房的挂表,“不如留下来吃晚饭吧。”
    “不了,家里还有些事。”幕东明婉言拒绝,他实在不知道留下来后,那神棍会说出什么话来,要是把袁老气出个好歹,袁家人非找他们打架不可。
    “那好吧,我送送你们。”其实袁立群也知道这不过是借口,于是同他们出去。
    “您留步,我们自己走就行了。”幕东明示意袁立群不用送了,袁立群还是送他们到客厅。
    月玄三人开门出来,正巧看到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来到门口,两拨人同时一愣。
    “袁征啊,你怎么来了?”袁立群问。
    被叫做袁征的青年一笑,“我听说您生病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没想到你在招待客人。”
    “呵呵,这是幕东明先生,那是他的儿子幕子桑,旁边的是夙月玄先生。”袁立群介绍完月玄等人,又介绍起袁征来,“这是我侄子袁绮的儿子,袁征,现在跟他父亲一起做生意。”
    袁征分别与他们握手,然后对幕东明说:“久仰幕先生的大名,一直没机会见,现在总算见到了。”
    “你太客气了。”幕东明客套一句,并打量袁征。袁征个子不到一米八,短发偏分,长相文质彬彬,还戴了副眼镜,穿着深棕色大衣,和西装裤皮鞋。
    袁征听出他们不想聊天要走,于是让开路,“几位似乎有事要忙,不知道空闲的时候我能不能去叨扰?”
    “可以啊,随时欢迎。”幕东明见惯了巴结的人,这又是袁立群的亲人,所以并没拒绝。
    袁征说了句下次见,看他们走远才进屋。袁立群在他们出门后,已经转身回去。月玄等人来到子桑车前,拉开门正要上车,无意中撇了眼袁家,却看到袁家一层,有一扇窗户内冒出滚滚黑烟。
    79吸魂 3
    第3章
    “快救火。”
    在发现袁家起火后,月玄和子桑马上跑回袁家,幕东明慢了一步才去。他们用力拍门,袁立群惊慌地打开门。他们来不及多问什么扫视整个一层,只见黑烟从一间房里冒出。他们跑到出事房间,里面浓烟滚滚根本进不去,不过隐约间看到厨房设施。
    “浴室呢?”子桑急着问,如果火势不大,凭他们几个也够灭火了。
    袁立群指着与起火房间相反方向的门,袁征正端着一盆水从里面出来。子桑和月玄跑去浴室,浴室有浴缸,上面的淋浴正往外喷水。两人随手捡起能装水的东西,舀水灭火。跟进来的幕东明也没闲着,见火势有越少越旺的趋势,赶紧拨了火警电话,打完电话也加入到灭火行列。
    袁立群年纪大,跑又跑不动,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见月玄等人来回跑着灭火,他就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保姆呢?”
    正巧从袁立群面前跑过的月玄停下了,“你说刚才领我们进来的大姐?”
    “对啊,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做饭,该不会”袁立群看向厨房,娟姨不会在厨房里没出来吧?
    月玄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回厨房,他正要进去,却被子桑拉住。子桑把月玄拉离厨房,手中的那桶水倒在自己身上,然后冲进厨房。
    “笨蛋。”月玄骂了句,这种火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就算进去也不会怎样。
    袁征端着一盆水正巧跑过来,月玄截下那盆水往自己头上倒,也冲了进去。
    最先冲进厨房的子桑捂着鼻子四处看,火势不小烧了半个厨房,灶台完全起火,火舌已经烧到房顶。周围浓烟翻滚味道刺鼻,温度也特别高,他才进来几秒出了一身的汗。他弯下腰往地上看,很快发现娟姨倒在灶台前,跑过去抱起娟姨就想走却失败了,因为娟姨太胖。
    这时,月玄冲了进来,发现子桑拖着娟姨后,赶紧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把娟姨救出来,就看几名消防员带着灭火器进屋,不由分说打开灭火器冲着厨房喷。月玄和子桑拖着娟姨到门口,与正要进门的医护人员撞在一起,顺便把娟姨交给他们。
    几分钟后,厨房的火彻底灭了。消防员进厨房查看,初步断定是用火不当造成的,于是对在场人进行了十几分钟的消防演讲。
    “阿嚏!”
    月玄的喷嚏打断了消防员的说教,消防员又说了几句才作罢,并收拾东西离开。娟姨吸入不少烟尘,被医护人员拉去医院救治。
    袁立群之前炫耀宝物的得意劲荡然无存,一脸严肃地对月玄等人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本想报答你们,不过我现在要赶紧去医院,所以”
    幕东明说:“袁老您太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您赶紧去医院看看保姆吧。”
    袁立群应声,又听子桑说:“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袁征有车。”袁立群打量子桑和月玄,“你们的衣服脏了,要不就在我这里换身衣服吧,现在天气冷,万一生病就糟了。”
    月玄连忙摆手,“我们回去换,您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行,我送你们出去。”
    袁立群送他们上车,见他们开走了,才坐上袁征的车去医院看保姆的情况。
    “袁征。”袁立群突然喊了袁征的名字。
    “怎么了,大爷?”袁征透过后车镜看袁立群。
    “你能派人去调查夙月玄吗?”袁立群冷静吩咐,或许那个夙月玄不是普通的神棍骗子。
    袁征似乎一愣,“调查他?为什么?”
    “总觉得他不普通。”
    “那行,我明天就请人去查。”
    与此同时,子桑先把父亲幕东明送回幕家,然后他们才回去。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两人从车上下来,月玄看到同时下车的子桑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子桑问完才明白为什么,月玄爱穿浅色衣服,因为刚从火场出来,他的衣服全脏了,脸也熏成了黑鬼,恐怕自己和他一样,不过所幸他们两个都没受伤。
    “幕老三还真狼狈啊。”月玄讽刺道。
    “还行,反正一会儿能洗鸳鸯浴了。”子桑也笑了。
    月玄差点骂人,幕老三最近的无耻度提升了。
    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调侃回到家,本想洗个澡然后吃饭,才上了楼就看子承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他看到他们一愣哈欠也停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刚从火葬场回来?”子承一开口就是玩笑。
    “我倒是不介意把你送火化炉。”月玄立马反击。
    子承还想说什么,这两人已经回主卧室洗澡去了,再回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
    “月玄啊,”子承见月玄下楼去厨房,喊了声叫住他,“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们那样白天活动晚上睡觉?”
    自从成为僵尸,子承这些日子来一直白天睡晚上醒,当他想向月玄问些法术,月玄不是教我不写字,就是以睡觉为由拒绝了。他也曾想白天起床,可就像人晚上睡不醒似的,怎么也起不来。
    月玄站住后想了想怎么回答,示意子桑先去做饭,他返回客厅对子承说:“你刚刚成为僵尸,就像一个新生的婴儿。你生前受伤流了不少血,损失大量精气,刚成为僵尸的你又没有治愈能力,再加上太阳对现在的你有很大杀伤力,所以你一时间只能昼伏夜出。”
    “啊?那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每天晚上看电视的日子子承已经受够了,他很怀念白天出去玩,和人聊天的生活。
    “等你习惯做僵尸,精气补回来,有一些法力时,你就能过以前的日子了。”
    “别给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好吗?”子承看出月玄在敷衍他。
    月玄拍拍子承的肩膀,“或者你研究研究我带回的那些药,那里面可能有恢复你精气的药。”
    “真的?”子承屁颠屁颠跑去书房了。
    月玄看子承离开,他转身进了厨房,小声对子桑说:“他太心急了。”
    月玄和子承的对话,子桑在厨房听了个大概,“他是想尽快做到和普通人没区别吧。”
    毕竟前二十多年的子承是人,他现在突然变成僵尸,心里没崩溃就不错了。所以他才一直在想怎么变回人,怎么做到和普通人一样,怎么才能恢复以前那样的生活。
    “这种事急不来。”月玄皱了皱眉。
    “没有速成法?”子桑随口问了句。
    月玄顿了下没回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有,“杀人,这是补充精气最好的方法。”
    啪!
    两人听到声响回头,就看子承怔怔看着他们,手中的瓶子掉到地上摔个粉碎,里面滚出一颗药丸。
    “只有这一个办法?”子承傻傻地问。
    月玄并没逃避问题,应声道:“没错,杀人补充精气和法力,你很快就能成为有道行的僵尸,更不用怕白天和那些除魔的人。”
    子承觉得自己的幻想全幻灭了,只能老老实实做一个见不得光的人。不对,他现在不是人,只能说见不得光的僵尸。
    “呵呵”子承忽然笑了,表情却非常悲伤,比哭还难看,“我明白了,我还是乖乖窝在家里吧,做一个、做一个死人吧。”他说完转身回卧室不再出来。
    子桑跑到厨房门口想去追子承,但想到他可能听不进去就停下了,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月玄,就没别的办法了?”子桑也有些急,毕竟是自己堂弟,现在正是他难过失落的时候,如果不帮一把,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有啊,可我话没说完他就跑了。”月玄说完指指还热着的锅,“糊了。”
    子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炒菜,“还不关火,愣着做什么!”
    “我想留个证据。”
    “你这家伙。”
    子桑恨得牙痒痒,月玄则心情不错的跑了出去。
    晚饭做好,他们叫子承吃饭,子承却怎么也不出来,他们只好自己去吃。吃过晚饭,他们像往常那样看电视,然后洗澡睡觉,直到半夜我不突然闯入月玄和子桑的主卧室。
    “月月玄玄,子承又又跑了!”我不闯进卧室结巴着喊。
    月玄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发现才几天的空,你给我起了不少名字,什么月玄玄,月月玄,现在又来个月月玄玄。”
    我不不知道月玄在气什么,红着眼眶调头跑出去了。
    子桑也被吵醒,忍不住问月玄,“你不会在让我不监视子承吧?”
    “嗯,至少我要知道子承有没有心急到真的去杀人。”月玄说着已经穿好衣服,他就是想看看子承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去杀。
    子桑心里一阵紧张,起来穿衣服。如果子承真的为了补充精气而杀人,他敢保证月玄一定会出手,即使他拦着恐怕也不行。
    两人穿好衣服下楼,取了车去外面找子承,却看到子承站在小区门口望天,然后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似的托着下巴继续抬头看。
    “你是被气傻了吗?”
    子承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接着转回头继续望天,“没有,我在学习怎么习惯黑夜。”
    “看久了会变白痴。”月玄开起玩笑,子承转头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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