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停下来礼貌地一颔首。
    舒嵘挺直着背走过去的时候淡淡扫了一眼那具女性尸体的脸,她双目瞪得滚圆皮肤枯萎凹陷,就像已经死去百千年的干尸。
    他不做任何停留,直接来到那道门前,却并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站在那里。
    他双手在底下紧攥成拳,就好像在做着什么心理准备。
    数秒后当他打开门,小小的房间里,有四个坐在地上的孩子同时抬起头看他,叫了句:“老师……”
    他们稚气未脱的眼神充满着本不该有的极度的恐慌,而他们嘴角脸颊衣领上――通通都沾着未干的血迹……
    107紧扣
    星湖大厦天台
    “过来!这边!!不对!是这边!”
    用黑色眼罩蒙着眼睛的纪冉面前,易叔家的阿宝正跟个圆球似的上窜下跳。
    失去视觉的纪冉则试图通过感觉辨别他的位置抓住他,在没了灵力之后,这个天师连最基本的听声辩位都办不到,蒙上眼睛就像一个真正的盲人。
    易叔一边抽着烟在旁边看着,一双鹰眸盯着纪冉跌跌撞撞的身影,神色分外凝重。
    又是一次完全找不准位置,纪冉脚下绊到凸起的石板整个人硬生摔倒在地。
    这是今天的第无数次,他膝盖上的裤子面料已经被磨得发白,手臂破皮渗出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但他一刻没有歇息,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阿宝飘在半空中叉腰高高在上地看他:“臭小子!我在这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比你十岁的时候还不如!?”
    阿宝不停在用刻薄的话刺激着他的神经,纪冉紧紧咬着下唇,努力找寻着准确方位,接着又一次扑了过去!
    这一次他的手差那么一点就碰到阿宝的裤脚,结果被阿宝丝毫不肯放水地躲过,随即鬼魅般闪到他身后,哼了一声:“真没用!想笑死我吗?七十岁的老头子拿着拐杖都玩得比你强!”
    这段时间他的灵感闭塞糟糕透顶,阿宝说得没错,他真的比老头子还不如。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袭击,就他这样根本连反抗都不需要,直接任人宰割,简直比垃圾还垃圾!
    他以前不是没遇到过灵力消耗过度,只是根本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样,失去当时的记忆过后半点灵力都不可循,就像是一次性透支了一生的力量,永远不会再回来。
    【今夜十点,凡星路439号――父亲。】
    这是早上柯冕手机收到的短信,也就是说柯灵现在就在旱魃那票人手上。他们都知道这毫无疑问是个陷阱,只要去了,柯冕九成的机会是再也回不来的。
    大家都想去救柯灵,包括张小飞,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狗血得差点跪在地上,求柯冕带自己去。
    这小子和柯灵的感情是那么好,原来不知不觉间这里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或缺,大家都那么努力,就连向扬都作为地府代理人的身份在外面因为僵尸袭击事件而不停奔波,只有他,唯独是他什么都办不到!
    他可以装作淡定说置身事外,可骗不了自己,这一年他本以为自己失去了已经够多,结果现在却发现,事情就像一列失控的火车以时速两百公里的速度飞驰即将跑出轨道,到头来他有可能将要变得一无所有车毁人亡,而且连反抗都做不到!
    令人窒息的无力感满注他的胸腔,此时他的脸上全是汗水,站在原地低着头,用力喘着气,汗水沿着发端低落到地面。他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指甲陷进手心里却浑然不顾。
    ――你不可以给自己太大压力,你要尽量放松,让自己的身体想起以前的你究竟是怎么样的。
    易叔的告诫还在耳边,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记不得,以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时,阿宝叫嚣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喂!过来抓我!才两个小时你就累了吗!你小子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再一次用尽全力扑了过去,手从阿宝鞋边擦过,整个人失去平衡即将扑倒在地。他都已经准备好承受又一次疼痛,然而,却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结实的臂弯接住了他。
    “易叔你们辛苦了,我想和他说会儿话。”
    柯冕深沉的声音从他脑袋上面传来,他没有动,也没有揭开眼罩。
    柯冕的话音刚落,阿宝的声音就马上传进他的耳朵:“唉!真是痴缠!我早说过,你们一个人类一个僵尸在一起没幸福的,你们一开始就不信,现在这样……”
    最后阿宝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猜测大概是被易叔瞪回去了。反而易叔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接着,他听到易叔离开的脚步声。
    大概天台已经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依然没有摘下眼罩,站在那里,背挺得直直的。
    突然他感觉到男人在他面前弯下腰,而后,他的膝盖就被拍了拍。
    男人大概是帮他拍掉裤子上的尘土,谁都没有先出声,他安静地站在那里感觉着男人手上每一下的力度。
    就是这么沉默着沉默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慢慢地向前面伸出了手,摸到了柯冕有些扎手的头发。
    同时,他就感觉到男人本正细心帮他拍尘土的手顿住了。
    他看不见,仅靠双手感觉着摸索着男人坚|硬的头颅,从头顶到耳朵,再摸索到那张在他记忆里硬朗英俊的脸庞。
    男人在他面前慢慢站直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粗鲁有些急迫,一寸一寸地抚摸。
    手指来到那深刻的眉弓,再向下,他可以清晰感觉到男人眨眼时眼皮的轻微颤动,再下来是高挺的鼻梁,干燥的嘴唇,以及棱角坚毅的下巴。
    即使看不到,可记忆里的面部轮廓在他心目中深刻得就像刀刻的一般,一切都太熟悉,一切不久前都属于他的,这些也许即将被残酷夺走的东西全都是他的。
    柯冕任由他触碰着自己,低声对他说:“今晚我和封衡去,想办法把柯灵救回来。”
    说到这里柯冕顿了顿,看他似乎没有想要回答,又接着说,“你不用担心,留在家里,我让楚尧来陪你,好不好?”
    纪冉知道,让楚尧过来是因为这个人担心万一他们离开了这边会出什么差错。他没有回答,反而是咬着自己下唇的力度越来越狠,直到柯冕终于看不下去,心疼地吻上他的嘴唇,抱紧他的腰让两人贴近,沉声说:“不要咬自己,会流血……”
    然而柯冕的话没说完,他突然就狠狠咬上那张近在咫尺那嘴唇。
    他以极度的恶意和恨意啃吻,就像要真的把柯冕拆骨入腹,柯冕却没有推开他,反而把他更加地抱紧。
    他报复着宣泄着满腔求之而不得的无奈,强烈的委屈和悲伤令他无法保持理智,可这些却也抵不过只要这个男人在他面前,一切伪装都会瓦解,一切怒不可遏都将被心坎里那强烈的爱恋吞噬的现实。
    所以,狠狠的啃咬终究变成缠绵的深吻。
    因为看不见,他竟可以卸去防备深情拥抱他心中所爱。
    他的手在男人背后狠狠地摩挲,就好像要将男人以暴力的姿态揉进自己的骨头里,男人也以同样的力度爱抚着他后背的每一寸,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这呼之欲出的疯狂爱恋。
    柯冕紧紧拥抱着他,无数遍不厌其烦地亲吻他的嘴角、脸颊、脖颈,低声在他诱人的皮肤上呢喃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勉强自己……”
    他的指尖陷进柯冕后背的衣服里,昂着头,喉结滚动,感觉着男人的亲吻,咒骂埋怨和情话全都在喉咙里翻涌,终究只说了三个字:“姓柯的……”
    “我知道……”
    柯冕就像真的清楚知道他想说的究竟是什么,用力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听着柯冕的话语,他的眼眸滚烫湿热着,几乎将那眼罩里层浸湿,却仍然执拗地说着那三个一出现就令他心如刀绞的字:“姓柯的……”
    他的无助他的不安柯冕全都感同身受,心痛地反复拥抱他,手揉着他的背脊,沉声安慰着:“我在,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我跟你保证。”
    可是男人的安慰没有起任何作用,蒙着眼罩的他渐渐轻颤地像个孩子一样,颤抖着伸手再一次抚上男人的脸庞,就像确认对方依然存在,低声哽咽着说:“是我的……”
    心中一紧,柯冕偏头亲吻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虽然他的话得到柯冕的肯定,他还是自顾地固执地说:“全都是我的……”
    “恩,全都是你的,我是属于你的,全部。”
    虽然柯冕一直这么说,可是他的纪冉依然在全身发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柯冕下定了决心一弯腰,把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知道柯冕的意图,他并没有像以往一般反抗,而是低声说:“去你房间。”
    ====
    五分钟后,安静充满属于这个男人独有气味的卧室里,他被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当柯冕伸手试图揭开他的眼罩,他紧张地抓住了柯冕的手,哑着声子说了句:“不要……”
    对于他的要求柯冕并没有说什么,或者应该说无论他有什么要求,柯冕都会满足他。于是乎下一个时刻,他们就像两头野兽般,再一次抵死亲吻在了一起。
    柯冕把他狠狠压在床上,视觉被眼罩遮住,因为看不见,反而使得他的身体愈发敏感,所以当男人粗糙的手指探进他衣服里的时候,他的身子不禁颤抖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在柯冕身上摸索着,试图去脱这个男人的衣服。
    知道到他的意图,柯冕停下了在他身上狂热爱抚的动作。事实上柯冕也明白这一直是他心里的鲠,自己这么久以来从没在他面前将上衣脱下过,从没真正赤诚相对过。
    这个人现在是多么需要安慰,多么需要确认自己真真实实的存在,看着连喘息都有些颤抖的他,下一刻柯冕直接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触碰到男人的身体,纪冉微微张了张嘴,手凭着感觉摩挲着抚摸上男人宽厚的肩膀,沿着肌理强壮的手臂肌肉一寸寸感受,最后当来到那紧实健硕的胸肌,摸到柯冕心脏位置那个凹进去的狰狞伤口,他的手不可遏制地抖了抖。
    柯冕没有动,等待着他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就是这样,他用轻颤的手指一遍遍抚摸着那里年代久远凹凸不平的伤痕,他的心下着倾盆大雨,一遍一遍抚摸,似乎仅凭这个动作就能将男人胸前的伤口抚平。
    谁也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似乎只有肢体语言更准确地传达最真实的情感,心中那只许于你一人的柔情,下一刻他突然用力勾住柯冕的脖颈,将柯冕的脑袋压向自己,狠狠地吻了上去。
    随着他这个举动,一直压抑着的欲望火苗终将被点燃,情况在这一时刻彻底失控了。
    彼此间疯狂的亲吻和爱抚再不断加深,他早就凌乱不堪的衣物被男人全部脱除。
    因为渐渐地习惯了黑暗,全身上下其他感官更加灵敏了起来,这个强壮男人在他轻颤躯体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加倍地令他兴奋起来。
    他的双腿被男人大大地分开折于脸颊两侧,暴露在空气中的那里涨硬万分,乳首被那粗粝的手指捏住轻轻旋转刺激,根本不用视觉,光靠想象力就知道自己此时是以怎么样淫|靡的姿态躺在男人身下。
    “恩……”
    他的喘息带着浓浓的情色味,心跳如擂鼓,此时男人再一次伸出舌头和他的搅动在一起。他鼻息间发出诱人的轻哼,彼此唇舌交缠,口腔中迅速分泌的唾液沿着他的嘴角滑下。
    如默契一般,他们以要永远分别般的觉悟索要着彼此,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贪婪地呼吸着对方。
    如果这是在比赛究竟谁比谁更需要对方,他们也许会发现自己于对方而言都是输家。
    他紧翘圆润的臀|部在男人一双粗糙的手掌中被用力揉搓,两瓣诱人的臀肉被推向两侧,而后再次用力地挤压到一处,他的口口随着男人的动作被摩擦得炽热无比。
    看不到,他却可以感觉到男人此时抵在他股缝的凶器是如何粗硬而滚烫,是如何蓄势待发。
    此时男人突然埋首舔上他的乳头,轻啃舔吸,那粗糙的手掌同时也来到他腿间肆意揉搓。他心头狂跳,吞咽着口水,忽地竟放下自尊,双手摁着高高屈起的小腿内侧。
    “姓柯的……”他轻轻喘着,羞怯而充满诱惑地呼唤着柯冕。
    他是这么期待着被男人强烈的贯穿粗暴的侵入,他现在迫切的需要着那种让仅存理智都覆灭的狂烈颠簸,他所求的一切全世界只有这个男人能做到。
    那么柯冕呢?
    眼看这个骄傲的人,此时蒙着眼睛,炙热的气息从双唇间吐出,面色潮红,赤裸着身子主动分开自己的双腿,将自己隐秘的沟壑和艳红的口口毫无遮掩地展现出来,就这么以任人摆布的妖娆姿态在他身下。
    眼看那美妙口口正随着纪冉的喘息而轻轻吞吐,仿佛等待着他粗暴的蹂躏,强烈的征服欲让柯冕硬得如同煎熬,可心头浓浓的酸楚同样让他不是滋味,因为他高傲的纪冉竟然为他做到这种程度……
    他终究埋下头,霸道又充满柔情地吻住他深爱的人,同时,将硬大的东西深深埋入那人的身体里,用低哑的嗓子宣告道:“你是我的。”
    “啊啊啊……啊……”
    一时之间床铺剧烈颠簸得如要坍塌,幅度力道越来越大,在纪冉放声的呻|吟中,在那炙热得如同要将他融化吞噬的洞|穴里,男人狂烈地驰骋了起来,像要将这段时间占满胸腔的所有狂热爱意交付出去。
    纪冉被压在床铺上的身子正不受控制地疯狂晃荡,湿热的口口被撑得满满,含着那巨大的东西不由自主啜吸个不停,那滚烫东西上突出的青筋仿佛都深深烙在自己体内。
    他紧绷的脚尖无处借力,随着男人每一次贯穿在空中无力地划动:“啊……柯冕……好快好快……”
    柯冕动作不停,伸手抚摸上那因为自己的肆虐作为而不断颤抖的臀|部,爱不释手地捏了一下,沉声问:“喜欢吗?”
    胯骨撞击臀肉不断发出啪啪的声响,那力道几乎要让纪冉整个人散架,他双手紧紧勾着男人的勃颈,在男人耳边颤声回答:“喜欢……好喜欢……还要……”
    下一刻,柯冕终于忍不住将他的眼罩揭下来,只见纪冉那被泪水沾湿的迷乱双眼水汪汪地,正如怨似嗔地盯着他,一瞬间只觉得没有比这更美的,捏住他的下巴深深看着他美艳的动人模样,随即粗声说了句:“要就给你!”
    “啊啊啊……你慢点你慢点……”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身上的爱人不停往他深处捣动,底下酥痒充实的口口尽是噗嗤噗嗤的响声,他尚存的半点理智随着一道道快感来袭早已灰飞烟灭,一切绝望和无力都已经远去,剩下的只有在欲海内忘我的叫嚷和承受。
    他们十指紧扣,如果上天真的残忍地注定了他们要分离,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身体他们的心灵都不存在任何一点间隙,纵然是天崩地裂,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
    等到纪冉再次醒来的时候,卧室里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
    天已经黑了,男人趁他睡着的时候离开了,他睁着眼睛在这张属于那个人的床上躺了很久很久,突然发现床头柜上,那枚银色的戒指压着一张纸条静静地躺在那里放在。
    108留守
    那张纸条上写着――明天你睡醒就能看到我,不用担心。
    戒指躺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泛着淡淡的幽光,仿佛承载着那个男人离开前太多来不及说的话,也留下砼闼做也许现在真的唯一能做的事情――等待。
    他的身体还残留着刚才那场疯狂性爱的余韵,他目光淡漠,随手把纸张揉成一团往那边的垃圾筒一抛,纸团被半空中形成一条抛物线准确地落入垃圾筒内。
    然后他又看了会儿手里的戒指,在让它遭受和纸团同样命运或者把它戴起来有机会拿去估价这两件事中,他选择了后者。
    他把戒指戴回无名指,这之后他又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把男人临走前帮他叠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之后就下了床,打开了卧室的门。
    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柯冕家客厅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罗楠、阿篱、张小飞还有楚尧都在场,不过张小飞的状态跟其他两位美人儿比就特别不一样了,他的身子被不知道谁用绳子结结实实地捆在椅子上,倒是双手还是自由的。
    至于双手自由的原因,纪冉敢肯定是因为其他两人斗地主二缺一。
    对,这种时候他们竟然还在斗地主。
    阿篱本来正躺在罗楠腿上,发现他出来立即喊了句:“哟?你醒啦?不睡到明天早上?”
    于是乎罗楠把视线从牌面移到他脸上,笑着说:“阿冉,过来一起玩。”
    张小飞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泪:“师父!救救我!我想去救柯灵!他们不让我去!”
    “你拿什么去救?拿命?”
    不想再费珍贵的脑细胞去评价这些人,纪冉点了根烟在旁边坐下,把张小飞手里的牌拿过来扫了一眼,抬头就问,“到谁了?”
    罗楠笑眯眯的,用下巴指了指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楚尧,当作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看过去,只见楚美人靠在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一脸不耐烦地表示:“不是,我能不能不打?我担心主人,真的没心情。”
    就像千辛万苦找到和自己统一阵线的,张小飞立即踊跃地表态:“我也没心情!我也不想玩!我担心柯灵!”
    “有什么好担心的?”
    罗楠挑了挑眉,边给纪冉眼前的空杯子倒上苹果汁,边说,“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既然帮不上忙就好好呆着,该干嘛干嘛,总比跟去添乱强。”
    对于他的淡定,张小飞简直觉得难以置信:“小楠!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冯总?”
    “担心他?你们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这么说着,罗楠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牌,抬头对着众人促狭一笑,“友情提示,我有两张王。”
    他话音刚落,纪冉果断把牌塞回张小飞手里了,然后,在张小飞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什么的时候,他就这么若无其事沉默着翘起二郎腿往后歪歪一靠,大爷似地抽起烟。
    彻底没办法,张小飞眼里含着眼泪哽咽着给楚尧抛去求救的目光。
    被一个大个子如此泪眼汪汪看着,楚尧的眼角不禁狠狠抽了抽,不情不愿地扔了两张牌都牌堆上:“对9,打完这盘我不打了!”
    罗楠修长的指间夹着两张牌轻轻扔出去,对他说:“对10,你忘了你主人走前跟你怎么说的了?”
    楚尧没好气:“对j,他说听话又没说听你的话。”
    罗楠:“对a,没问题,既然是这样……小飞,我待会儿帮你松绑。”
    一听这话,张小飞差点快乐得把尾巴摇起来,拼命点头:“好啊好啊好啊!”
    见他这样擅自做主,楚尧眯了眯眼睛:“你什么意思?我主人让我看好他的。”
    罗楠顺手扔了个三带一到桌上,这才幽幽地说:“你主人叫你看好他,又不是叫我,你忘了么?”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楚尧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学我说话!”
    罗楠:“你有申请知识产权?”
    楚尧:“你强词夺理!”
    罗楠:“谢谢夸奖。”
    楚尧:“你个狐狸精!”
    罗楠:“在下正是。”
    被两位美人夹在中间,张小飞左右为难地看着他俩,手舞足蹈道:“别别别别这样别这样!不要为了我伤和气!”
    楚尧气呼呼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旁的纪冉突然开口了:“是啊,要和谐文明不要吵架,在历史上,每一次争吵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问题愈演愈烈,我们要学会克制,忍让,谦卑……”
    这一刻众人同时唰地一下用见鬼的眼神看向他,发现他坐在那里正看着远方,视线悠远,手里执着烟,白色的烟雾飘渺徐徐升起,而他赫然就是一副参透佛理快得道升仙的模样!
    从没见过他这样,张小飞简直惊呆了:“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你别吓我!!”
    “阿?”
    听到张小飞叫自己,纪冉这才回过神,转过头看他,一脸茫然地问,“我刚才说什么了?”
    阿篱翻了个白眼:“本大仙快疯了。”
    就在众人处于无语状态的时候,楚尧的手机响起一串短信的铃声,他放下手里的牌拿出手机一看,发现短信是向扬发来的,内容是一个表情:【(^w^)】。
    心里说了句无聊的白痴,他就从短信界面退了出来,可是刚放下手机想了想,又重新打开短信回了一个:【我跟你师弟在一起,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吗?】
    一发完,他就听到罗楠说:“到你了。”
    他看了眼罗楠出的牌,三个7带对4,于是他随手从自己的牌里抽出三个k带对3扔桌面上了。
    就在这时,向扬的短信又来了。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然有些忐忑,结果打开一看,发现内容是:【告诉他我想他了。】
    一瞬间他眼睛里就冒起火,直接手起刀落把短信删了,气鼓鼓手机扔回去,这时又听到对面的罗楠一字一顿地说:“到―你―了。”
    楚尧皱眉:“这么快干吗?赶着去投胎啊?你刚才出了什么?”
    罗楠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慢慢地说:“我出了三个鬼两个2。”
    此时旁边张小飞的心理活动――等等!一副牌里有三个鬼??
    阿篱的心理活动――本大仙已经疯了。
    纪冉继续双眼放空思考人生――梁山伯这个人物到底算不算是一个gay?
    楚尧似乎完全没发现三个鬼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想了一下,顺便用余光扫了眼扔在旁边的手机,闷闷地说:“打这么大?我没有,你出吧。”
    罗楠:“……”
    这会儿他的手机又响了,楚美人直接忽略了表情复杂的众人,拿起手机一看,这回短信只有三个字:【生气了?】
    楚尧盯了那三个碍眼的字好一会儿,咬了咬下唇,迅速给他回了一条:【你不是巡逻呢吗!别烦我!】
    再抬头时,发现众人正用一种围观珍稀动物的眼神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对他们说:“都说我没牌了!轮到你们了阿!”
    这时,向扬的短信又来了:【想你了才来烦你,不过这会儿我真要去忙了。别忘了我们昨晚说的约会,亲一个。】
    他拿着手机突然一下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洗手间”就跑了。
    是的,他昨晚和向扬去喝酒了,不知道那个讨厌的男人身上有什么魔力,喝着喝着他竟然把自己的经历这些年的心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对方……而且……最后他们上床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要知道等待柯冕的这些年,自己不是没有和谁暧昧过,可那些都是出于肉体的需求,即使是情欲最浓时他也一直固执地守着唯一的底线,从来不让对方进入自己。
    他天真的认为那里是只有他主人才能用的地方,即使是到后来他发现他和柯冕的关系已经再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也还是从来不容别人踏足他的底线。
    因为他觉得那些觊觎他肉体只想跟他上床的人非常恶心,与他而言那些都是拿来打完飞机当宵夜用的东西。
    可是,问题在于,昨晚他和向扬做了,而且,不止一次,而且,他破天荒地觉得很……爽……
    这件事在本年度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排名第三,第一件事是苏槿卿那个挨千刀的竟然还没被雷劈死!第二件事是他竟然慢慢不是那么讨厌纪冉那个讨厌鬼!
    总之都是那么难以接受!
    而相对前面那两件事而言,这件事更令人尴尬,他现在都不好意思去想自己昨晚被不靠谱的那个男人压在身下是叫得多起劲!要知道他是走高贵路线的!这一点都不科学!
    “阿……阿……不要停……用力……”
    站在洗手间里,他再次想起昨晚自己说的那些话,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毁灭性快感即使过了十几个小时,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全身发烫,那健硕躯体上布满的汗珠,那漆黑就像一个会将他吞噬的漩涡的双眸,令他忘记一切令他为之疯狂。
    明明是个低能二货,在床上的时候竟然那么恶劣!
    俯视着他,男人故意放缓了底下进出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个坏坏的弧度:“想要什么东西用力?我不是很懂。”
    太不要脸了!逼迫他说出羞耻的话还不止,还有――最后干脆在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停下来,厚颜无耻地问他:“恩?要谁用力?你应该叫我什么?”
    丧心病狂!这么说的时候还敢朝他眨眼放电,一点都不可爱的骗子性格超恶劣的混蛋!
    楚尧从来没想过自己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一个岁数等于自己零头的臭小子强迫叫老公,最丢脸的是自己还照做了!
    他觉得自己一世英明一朝丧,被戏弄被欺负,那个人总是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做的时候像冤家一样过分,那之后抱着他又温柔得像恋人一样:“哎哎,别生气了,过几天我们去看电影吧?”
    看什么?!看小时代?!
    “不想看?那去坐摩天轮吧,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接吻这主意不错吧?说不定我们还可以……”
    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才是重点吧!
    “哎哟好疼别打我……不要揪我头发不要暴力,这样吧,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们去吃烛光晚餐?黑椒猪血七成熟,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个主意烂透了!
    他完全猜不透这个人想干什么,稀奇古怪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什么看电影摩天轮烛光晚餐,难道那不是白痴小情侣干的吗??难道他们不是仅仅是一夜情吗??照这样下去过两天难不成还得见家长??
    最后那混蛋还自作主张拿走他的黑色水晶珠链,大模大样戴手上,嘻皮笑脸美其名曰这是他们的约定,如果想要回手链到时候就要遵守约定赴约!
    整个一个强盗!土匪!
    重点是那明明只是不值钱的手链,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紧张,最后竟然还答应他了……
    根本一点都不期待再次见面,一点都不想再见到那张脸……对……一点都不期待……我心里只有主人一个……
    想到这里,楚尧不小心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竟是有些脸红!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在他准备抬头去研究脑袋顶上那灯是不是红灯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门铃响了,他眼睛一亮――难道是主人回来了!?
    109殿后
    夜晚十点凡星路,拯救柯灵僵尸小组
    这里是集装箱码头,这个地方像一座被无数各种颜色集装箱包围的小城,夜空上月亮的影子投在海面随着漆黑的波浪起伏荡漾,货船的鸣笛声、吊机卸货的嘈杂噪音、海浪的拍打岸边岩石的声音是这里每日每夜无休止的主旋律。
    349号是隐藏在这座集装箱小城深处的一个大型铁皮仓库,柯冕和冯宇恒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敞开的大门。两边的无数整齐排列的集装箱在夹道欢迎,他们脸上均是面无表情,一步一步慢慢走进。
    大战前夕的紧张感在酝酿,让整个气氛像一滴在锅边摇摇欲坠即将滴落那一汤滚油里的开水,一旦滴落,整锅油就会瞬间沸腾!
    然而独自站在仓库中央等待他们的并不是撼天,而是那个穿着白色衬衫,气质淡然甚至旷世脱俗的舒嵘。
    没有撼天,也没有柯灵,偌大的仓库只有他一人。
    他们彼此之间认识了太多年,所以即使还不是走得太近,柯冕和冯宇恒还是马上就将他认了出来。
    走到距离他一米的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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