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没有安宁。
自己的分不清导致今时今日的不决断,不决断牵引着李听雨。虽然不明显,刘知泉亦察觉到自己和李听雨正在用一种极端缓慢到看不见的速度变得更相爱。
每一次想到这些,刘知泉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畏缩的瘾君子,做不到彻底的沉沦迷幻世界,也做不到断腕决裂走向新的开始,总是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可是自己心底明明知道这样一点儿都不好。
“……不是痴迷,我觉得是一种看着今生挚爱的眼神,你到底明不明白?”李听雨蹲在凳子上听陶大智的要求。
“不明白。”李听雨摇摇头,说:“永失我爱的痛苦我很拿手。”
无辜的样子让所有人笑,包括楼梯上观看的刘知泉,李听雨耳朵尖,听见他的声音,眼神寻过来。刘知泉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刚才的笑还在延续。李听雨看见他的笑,一瞬间高兴起来。眼神忽然变得明亮,嘴角微微上扬。
刘知泉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小小的颤抖,仿佛这一次的四目相对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明明颤抖的心却好像涌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刘知泉望着微微笑着的李听雨,想要用尽一切心思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脑子深处叫理性的家伙不停的危言耸听,要崩溃了、要崩溃了,混蛋你马上就会万劫不复了。刘知泉想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了吧……
“听雨,别贫嘴了,拍完快点回家。”不受控制的就说了这话。
“我要吃凉拌兔丁。”李听雨抬下巴点菜。
“你拍完回去就买。”刘知泉觉得自己的手微微发抖,一把捏住楼梯,他觉得如果不这样做,他会跑下去拎着他家李听雨直接走人。
“好!”李听雨高兴,扭头跟陶大智说:“我懂你的意思。让我来酝酿一下,想想那种看着自己爱人的感觉是什么……”
陶大智笑着躲到镜头之后,李听雨笑着看一眼刘知泉,嘴里念着不知道哪本小说里的台词:“你看我像个撒谎者吗,在你这双迷人的眼睛里,我是吗?小怀疑论者,你会相信的,我爱你就像爱自己的肉一样。你――尽管你低微、矮小、不美……”李听雨同学深情万分的看向镜头,“我还是要请求你接受我作为你的丈夫。”
话音落,咔嚓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回
赶紧返回看最后那几张照片,看完陶大智吹了声口哨,说:“哇哦,李听雨同学,天生吃这碗饭的啊!”
李听雨却根本没搭理陶大智,跳起来去换衣服,还宽站在楼梯上刘知泉的心,“刘知泉儿我们马上就走,我要吃瞎子婆婆家的凉拌兔丁。”
刘知泉看着他奔进里面的准备间,从楼梯上走下来,黎央北笑着问他,“李听雨念得是什么咒语?说变表情就变表情了。”
刘知泉不答,陶大智走过来跟二位分享照片,满嘴赞扬,说简直挽救了他好朋友这装逼的文艺服装啊!没看几张,李听雨蹦q出来,陶大智腾出一只手要揉李听雨的头发,还没碰着的时候被刘知泉直接抬手格挡开,眼神无波且语调淡淡的说:“先告辞了。”那只格挡的手放下来顺势拉住了李听雨的手。
李听雨管那么多,只想着刘知泉拉自己的手,干脆张开五指和他的手指相扣起来,笑嘻嘻的跟陶大智说再见。
陶大智一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心中惊觉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小慌一下平复之后,人都已经走了。
黎央北被爹妈召唤回家吃饭,便把他二人在大路口放了下来。
和刘知泉拉着手,李听雨这没心眼的家伙高兴得很,最开始是甩呀甩,到后来进菜市场后就变成哼着歌儿甩呀甩。
一手抱着瞎子婆婆家的凉拌兔丁,一手牵着刘知泉,李听雨超级心满意足,刘知泉儿开门的时候,李听雨说:“我今天很高兴。”
刘知泉推开门,对他笑,把相握的手举起来,说:“那高兴的听雨可以松手了么?”
“不可以。”李听雨先进门,拉一把刘知泉,让他也进来,不要脸的说:“你自愿让我亲一下,我就松手。”
刘知泉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抬脚把门勾过去关上,咔哒落锁的时候,李听雨还在得意的笑,下一刻,刘知泉吻了上来。
啪一声儿,瞎子婆婆家塑封了碗口的凉拌兔丁掉到了地上。
李听雨再也笑不出来了,刘知泉正在吻他。
这个吻李听雨一点儿也没有感觉,他的所有感官都被“刘知泉正在吻自己”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占用着,实在调动不了什么资源来感受这个吻的滋味。
吻了那么许久之后,李听雨终于可以思考“刘知泉正在吻自己”之外的事情,瞪得大大的眼睛起了雾气,李听雨双手捧住刘知泉的脸,推开他,说:“你干嘛吻我?”
刘知泉先是笑小混蛋二,再是心疼。瞧,自己的畏缩和优柔寡断把李听雨折磨的多傻?
再一次亲吻他的嘴,刘知泉捉住他的双手,说:“因为我发现无论用怎样堂皇的说词都不能断绝对你的喜爱,我还发现我的心大概已经完全属于你了,当你把罗彻斯特先生的求婚台词说出来的时候。李嘟嘟,从你来到我身边,就一直使我幸福。”
“你说我是你小叔叔的……”李听雨皱眉头,这些话来的不是时候,明明就觉得毫无希望,习惯性的跟老混蛋纠缠而已。可现在这些话他不会领悟错意思,他语文又不差,但是……但是他害怕这是刘知泉惯用的先扬后抑。
“你看,你使我幸福,我也会努力使你幸福,如果我们两个都幸福的话,是可以抵消那些不幸的对不对?”刘知泉内心的自责正在无限放大,他以为嘟嘟会很高兴听到自己的回应,结果却是更多的不确定,是自己把嘟嘟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对不起,嘟嘟,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刘知泉一边说一边温柔的把李听雨抱入怀中,每一句对不起都说在他的耳边,像是想让它们进入李听雨的心里。
“刘知泉儿……你没有骗我吧?你没有耍什么花招吧?你不能骗我,如果你骗了我,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我会报复的。”李听雨伸出双手回抱住刘知泉儿,“我真的会报复你的,你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我所担心的所有问题,从今天起都不在是问题。人们的意见,我可以蔑视,世俗的评判,我可以不理。我保证,从现在起到此生结束,这都将是我贯彻的信条之一。”刘知泉紧紧抱住李听雨,“因为,我爱你。”
“呜啊啊啊……”小混蛋李听雨用哇哇大哭来庆祝自己持久告白战的伟大胜利,一直到眼泪顺着刘知泉的脸颊和脖颈淌下去打湿了刘知泉的衣领。
“嗯不……”李听雨让刘知泉抱着俩人一块儿窝在沙发里,刘知泉在刚过去的半个钟头里一直试图说服李听雨让他去做饭。
“肚子不饿啊,听话好吗?”刘知泉亲吻他的眼睛,好脾气又说了一次。
“饿,可是我不愿意和你分开。”李听雨往刘知泉怀里蹭蹭,“我可以再饿一会儿。”
“嘟嘟……”刘知泉哭笑不得,只好又抱紧他一点,在他耳边说:“十分钟。”
李听雨还是摇头,可是肚皮不太支持主人,咕咕叫了一声,李听雨自己都笑了,“你去吧。”
刘知泉撑着扶手起身,李听雨拉住他,不确定的问:“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一个房间,你……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嗯……”刘知泉清清嗓子,“这个问题……”
“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想跟你在一块儿。”李听雨松了手。
刘知泉没法子拒绝,起身后,点了点头。李听雨马上就高兴了,笑着说:“你刚才说是罗彻斯特的求婚台词,我怎么记得是达西先生的台词?”
刘知泉笑笑,颇有嫉妒的说:“人人都爱达西先生。”
李听雨咯咯笑,非常不怕肉麻的说:“刘知泉儿你就是我的达西先生。”说完大概是他自己都觉得蠢,立刻纠结着眉头说:“我说我不看这种小说的,你说可以看看了解女生心里怎样想的呀,结果我看了之后不但没有女朋友,还变成同性恋了……刘知泉你那个书单列得有问题。”
刘知泉不否认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学校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那书单的话肯定是倾向于女性的,看来还是要为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男生着想一下啊!
整理好明天补课要的资料后,李听雨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伸长脖子看一眼正在厨房洗碗的刘知泉儿,问:“你还有多久洗完?”
哗哗哗的水声有点大,几乎掩盖了刘知泉的声音,李听雨着急,就不管他是什么回答了,说:“你快点儿,我给你点东西。”
厨房里的刘知泉其实没听见他说什么,但是想到他在询问了,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清洗完毕,把碗放架子上滴水,刘知泉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再看一眼厨房里还有没有需要归置的地方,确定没有了,解下围裙出来。
李听雨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看见自己就神秘兮兮的招手,说:“你快点过来。”
刘知泉把围裙放到饭桌上,一边捋衣袖,一边笑着走过来。刚坐下,李听雨就乐呵呵的从屁股下边扯出一个信封口袋来,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叠人民币。
“这是上次的酬劳,有四千块哟,全给你收着。”李听雨那晶晶亮眼神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那意思是快表扬我。
刘知泉侧头吻他的唇,完了之后把那钱装进信封里,说:“明天给你开一张银行卡,把钱存进去,不要乱用。”
李听雨双手环上刘知泉的脖子,“存到你的卡里,我的钱归你管。”
“学会理财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刘知泉看他一脸怕麻烦的样子,觉得应该让他知道一下理财的重要性。
“啊啊啊……你闭嘴。”李听雨服了刘知泉了,狠狠亲了他一口,说:“我知道了。”
“不开玩笑,这个真的很重要,不会挣太多钱没关系,一定要会……”刘知泉不为所动,还有要继续说的意向,李听雨受不了了,起身扑住他往沙发上压,一边压一边生气的问:“刘知泉儿,你是不是想抵赖,不承认你爱我了?”
“我爱你。”刘知泉可经不住李听雨这样问了,马上把他的理财说教停下来,认真的说这三个字。以前李听雨说了多少遍,现在的刘知泉就要加倍的说回来,别让他的大宝贝儿在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
“呵呵呵……”李听雨这二货就稀罕这个,傻笑过后,用鼻子尖和刘知泉的抵住,看着他的眼睛说:“再说一遍。”
“我爱你。”刘知泉回应他。
“再说一遍。”李听雨的手指头在刘知泉的眉毛上描画。
“我爱你。”
“还要一遍。”
“我、爱、你。”刘知泉故意拖慢了说话的节拍,说完了笑眯眯的看着李听雨的眼睛,“再让我亲一次。”
李听雨马上就嘟起嘴,刘知泉实在亲不下口,偏头亲在他的脸颊上,李听雨觉得自己的盛情邀请被糟蹋了,脸上挂不住,起身骑到刘知泉的腰上,强力要求,“亲嘴,亲我的嘴。”
刘知泉被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和认真的要求打败,笑得停不下来,这个朴实的要求便不能实现了。
刘知泉笑得停不下来,李听雨也没有办法。气急败坏之余拿起抱枕“殴打”刘知泉,不堪忍受“家庭暴力”的刘知泉只好出手终结小混蛋的“暴行”。迅速翻身把李听雨压了下去,认真吻上他的唇不说,还把舌头伸了过去。
李听雨一开始有些愣怔,然后就乖乖地张了嘴,任刘知泉采撷。
刘知泉也是试探的进入,不想吓着他,结果小混蛋果然是不怕的,眨巴眨巴眼睛,还会回应自己,到最后害怕的那个变成了刘知泉自己。
想着他的样子便吻不下去,干脆抱紧他,不吻了。
李听雨不高兴,“为什么不亲我了?”
“被你吓到了。”刘知泉老实啊,直接就说了。
“刘知泉儿,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李听雨自信心受损,怎么就能吓到他呢?“你不想……你不想事情顺利的发展下去。”
被扣了大帽子的刘知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混蛋是有目的的,尴尬的笑笑,摸着他的脸,“没有……”
李听雨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子下面儿摸,“你摸……”
刘知泉不要命的抽回手,“嘟嘟,停停停!”
“不停,你摸了就知道要干嘛!”李听雨不放手。
刘知泉紧张的不得了,干脆起身站在沙发边上。那李听雨哪儿由着他说了算,把他的手往自己那处去,刘知泉拳头捏起来,他还掰开他的手指头,吓得刘知泉脸发白,僵硬着身子和他对抗。
李听雨拖刘知泉的手他不干,脑子一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摸上了刘知泉的那地儿,四下里死一样寂静。
那触觉……“嘿嘿……”李听雨扬起下巴笑着说:“你也硬了,所以我们来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回
李听雨新要求一出口,刘知泉如遭五雷轰顶,连退三步,表情严肃。
见他那样子,李听雨从沙发上爬起来,望着他说:“你想跑,没门。”说完就过来捉人,刘知泉连连后退,撞上饭桌被李听雨逮住,拉着手说:“你亲了我,也说了爱我……”
“说了也不表示可以做你说的那个动词。”刘知泉觉得自己像被妖怪调戏的唐僧似地,而李听雨这个小混蛋瞬间妖魔化了。
“那相爱的人就应该做啊!”李听雨不放手,“你要讲道理是吧?好,讲啊,我听着呢!”
“……”说什么?刘知泉果断迷茫了,说不清啊。
“说不出来是不是?那就顺应身体顺应心,都硬了呀,那就□。”李听雨说完望刘知泉,可这个没出息的撇开了脸,“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李嘟嘟,不准把问题简单粗暴化。”刘知泉抽出自己被他拉住的手,换成握住他,“不是时候……”
李听雨说:“你硬了。”
刘知泉头痛,“你摸我才硬的……”
李听雨说:“反正你硬了。”
刘知泉试着跟他好好说:“太快了,能不能顾虑一下节奏?”
李听雨绷脸,说:“你都硬了,我也硬了,你摸。”
“不行。”刘知泉也不管逻辑了,直接拒绝。
“就要。”李听雨动手,第一目标,扒了刘知泉的裤子。
刘知泉赶紧逃,李听雨就在后面紧追不舍,刘知泉急的头脑发昏往房间里去,李听雨聪明的很,他一进去就反锁了门,刘知泉能逃的空间瞬间变小。
“李听雨,□不是唯一确定相爱的行为。”刘知泉退到床左边。
“但他是最简单可行的一个。”李听雨追到床右边,两个人隔着床喊话。
“你把相爱和□划等号是很愚蠢的。”刘知泉捏了个枕头,要是动手的话好歹算个“武器”。
“我一直都这么蠢,你把我养成这样的。”李听雨才不怕他,笑着爬上床,床才一米八宽,能爬几下呀。
“嘟嘟,我说真话……我想我做不下去。”刘知泉觉得来势汹汹的李听雨他扛不住的,还是老实交代比较管用。
“嗯?!”李听雨不爬了,问他:“什么叫你做不下去?”
“因为……因为是小叔叔,还因为想起你小时候洗澡的样子……刚才接吻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完全不可想象做下去……”
“你能不能不想?”李听雨丧气。
“控制不住。”刘知泉摇头。
李听雨捡枕头扔他,“明明都硬了……”
“是,但是心里……”刘知泉觉得因为生理反应就要百口莫辩了。
“要不试一试?”李听雨脸色不好,“你让我亲亲你,算我勾引你好不好?”
李听雨说完跪着往前几步,来到刘知泉面前,“试一试……”说完亲刘知泉的下巴尖,嘴里还轻轻喊他的名字。
刘知泉先是没动,被亲吻几下之后,开始回吻李听雨,李听雨便伸手解他的裤子,刚一碰到,刘知泉两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说:“不行……我做不到。”
“刘知泉儿,可以只有性没有爱,但是怎么可以只有爱没有性。”
“李听雨,爱是相互的恋慕,爱是心灵的汇通,爱是……不管怎么说,不能用性来验证爱或者是留住爱。”
“刘知泉儿,性行为怎么你了?你这么不待见它。性不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愉快的肉体、精神上的双重享受么?”
“李听雨,我说了原因了。”
“我听不见,什么叫想起我小时候,我小时候怎么了?我小时侯也是小美人儿啊!”
“这话谁跟你说的,这纯粹是性骚扰了好吧!”
“我舅妈,你奶奶。”
“哈哈哈哈……”
“你笑个屁!”
“哈哈哈哈……”刘知泉继续笑。
李听雨不笑了,大喊一声:“刘知泉儿你个老混蛋。”扑上去和刘知泉各种扭打,也不晓得闹腾了多久,两个都摊着身体喘粗气了才消停。
“刘知泉儿……”李听雨踢踢他的腿,“什么时候才行?”
“我也不知道……”刘知泉摸摸他的头。
“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李听雨不让刘知泉摸,推开他的手。
“想你小时候是个小美人儿……啊。”刘知泉话没说完就被李听雨袭击,捏住了脸,说不出话了。
“我好像还是硬的……”李听雨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又丢人到家了,上赶着送来人家还不要,“你怎么不行了?”
“我也硬的……没有行动力,一点儿都没有。”刘知泉说老实话,现在的感觉跟以前早上起来就硬了根本没差别。
“那怎么办?”李听雨翻身,往刘知泉怀里去。
“睡觉啊。”
“……”李听雨郁闷死了,在床上打滚,“你要是一直都这个样子,我不是要跟□过一辈子。”
“……”刘知泉觉得这孩子的性健康教育自己是彻底做失败了,这些名词他到底是哪里得来的啊,“还是不错,嘟嘟都没想过要换个人。”
“我给你时间……到明天晚上好不好?明天我们再试试。”李听雨不滚了,改趴在刘知泉胸口上。
刘知泉抱住他的头,使劲的揉人家的头发,“李嘟嘟,这个问题应该会持续的很长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行吗?”
“你都不行,我还能行么?”李听雨叹气,超悲催的一晚上就这样开始了。
看着根本不能睁开眼睛的李听雨,刘知泉急地跟火上房似的。
“嘟嘟,快快快,八点零七分了。”拎住李听雨的睡衣衣襟使劲儿晃,企图把人弄醒。
这声八点零七分还真有用,李听雨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看刘知泉的眼神显得那样清醒,刘知泉谢天谢地谢神佛,终于喊醒了。
李听雨推开刘知泉的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说:“嗯,补课已经迟到了,就不用急了,再睡一会儿……”
“……”刘知泉被打懵了,顿一下,觉得不能姑息:“怎么可以有这种死皮赖脸的想法,李嘟嘟,快起来。”
李听雨不理他,裹被子继续睡。
刘知泉拉住被子一边,使劲拉扯,李听雨不防,身上没有了被子,冷得缩起身子来,还闭着眼睛控诉刘知泉,“你说爱我是假的,假的!”
刘知泉扒他的睡衣,李听雨才终于睁开了眼睛,颇有认真的说:“以后等你老了,我一定会报仇,我也要这样‘虐待’你。”
“那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帮你起来?”刘知泉被他说得傻话逗笑了。
李听雨报复似的推开他,“我自己穿!给我烫牛奶去。”
十分钟后出门,李听雨衣衫鲜亮,穿戴齐整,依旧的速度一流。书包往肩上搭了半边,一点儿不客气的说:“牛奶。”
“刘老妈子”就插上吸管给少爷放手心里了,然后转身锁门,锁好了门,赶紧从兜里掏出鸡蛋给少爷剥,“听雨,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李听雨点头,咬着吸管往楼下走,刚走两步被刘知泉拉住,李听雨回头看他,眼神的意思当然是不耐烦的“干什么啊?”
“这件事一定要先答应我才说。”刘知泉这家伙竟然很严肃。
“凭什么我先答应,万一是你给我挽的套子怎么办?”李听雨说完,狠狠的吸牛奶,喝光为止,然后顺手把牛奶盒子丢进垃圾桶里,办完了这些事儿,才看着刘知泉道:“你爱说不说。”
刘知泉拿他没办法,拉过他的手,说:“昨天……昨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
“为什么?你变卦了?!”李听雨这笨蛋马上脸色大变,“刘知泉儿你……”
“哎哟,小刘和你家嘟嘟去哪儿啊?”隔壁张阿姨姐穿着睡衣拖鞋出来丢垃圾,看到他俩打招呼。
“送他去补课,张大姐你早。”刘知泉赶紧拖着脸色不好的李听雨往楼下走,李听雨给他面子,配合着演:“张阿姨再见。”说得还脆生生的。
下到底楼,浓浓的大雾弥漫,看不见一个人影,李听雨拉住刘知泉的手,道:“说清楚。”
刘知泉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说:“你先听话,晚上跟你讲好不好,真的太迟了,现在赶过去的话你那儿头节课都要下了。”
“你不说清楚,我不走。”李听雨也学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半步都不走。”
“嘟嘟……”刘知泉又愁了,摊上李听雨这个小混蛋之后,情感波浪的起伏变化就变得十分频繁,刘知泉甚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绝对会早衰。早上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焦急、忧愁全都来过了。
李听雨一听他叫自己的小名,笑一下,拿过他手里剥好的鸡蛋往嘴里塞,吃着吃着往后退几步,明显的要逼刘知泉。
刘知泉上去拖住他,叹口气,道:“作为绝对的少数派,要学会保护自己不是?聪明的听雨会不明白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多大个事儿啊,你犯得着么?神神秘秘的。”李听雨把最后一口水煮蛋吞下去。
“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刘知泉擦擦他嘴角沾着的蛋黄渣滓,“一个字都不能说。”
“说了又怎样,我不怕!”李听雨豪气得很。
刘知泉给他把帽子戴好,说:“气势不错,值得表扬。但是,还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答应我。”
李听雨撇嘴,极不情愿,反问他:“我不会把自己的隐私跟别人分享,你别那样……”说到这儿的时候,刘知泉已经给他戴好了帽子,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儿,看着他的眼神认真又恳切,李听雨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不好意思了,别扭着改口说:“我知道了,你放心,一个字也不说。”
“嗯,也别乱想。”刘知泉笑笑,忍住抱他亲亲的冲动。
“嘁,我哪儿有时间乱想,补课到腊月二十八,我连接机都不行……”李听雨郁闷。
爸妈回来刘知泉答应了带他去接机,可是舅妈和哥嫂他们知道是要补课,就不准刘知泉给他请假了,本来还以为可以逃半天课的,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知泉便劝慰他说坚持四个月,考完了就好。
李听雨听着他说那些鼓励高考的老话,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想打瞌睡,没一会儿还真就抱着刘知泉的腰靠着刘知泉的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回
不准李听雨请假机场接爹妈这件事情,让李听雨耿耿于怀,这一天在学校都不好过。挨到下午第二节课,一想到爹妈都已经在老舅妈那老堂屋里坐着喝茶但是自己却见不到,李听雨心里跟被猫抓似地。
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了之后,趁着老师没来,李听雨背着瘪瘪的书包火速“撤退”,同学问他去哪儿他都没来得及回答,直接冲进他班主任的办公室,看着老师心里一用劲儿,眼眶子就红了,“老师……”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儿,就让自己成了让人怜惜的不二对象。
在说了自己和父母分离饱尝艰辛之后,班主任老阿姨就给他开了出门条子。拿着出门条子一出办公室,李听雨马上得意的笑了。
公交车门刚打开,还没停稳,李听雨就直接跳了下去,车上的大人都教育他,他心情好,回过头来跟人家敬礼道谢,然后就玩命跑。
想爹妈呢,想得不要命。
堂屋里面亲亲热热摆龙门阵的一家子,忽然听见大门嘭一声儿被推开,正要起身看。那院子里就传来热辣辣的喊声:“妈,爸爸!”
屋里的人相视一笑,听雨爸爸也激动,站起来大声应了他,紧跟着堂屋门被推开了。李听雨冲进来,看着他站起来的爸爸,扑过去抱着嚎:“我好想你们啊!”
爸爸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虽然难言激动之情,还是指指边上吊着一只手臂受伤的妈妈,李听雨马上笑着过去喊了一声妈,想和她拥抱又手受伤,李听雨脑筋一转使蛮力抱着他妈妈的大腿把人抱了起来,还转了一圈,吓得周围人都起来拉住他,生怕他又把他妈妈给摔了。
众人拉着才松开,李听雨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了,爸爸和妈妈一人拉着他一只手,好好的看他。
“我的天哪,你这个小蛮子,吓死我了。”妈妈一边笑着说,一边用好的那只手捏他的脸,“怎么变的这么野蛮?”
“你不回来看我呀!”李听雨会开脱的很,抱着妈妈的手,笑嘻嘻说:“不要捏我,成年了的人要对他尊重。”
“李远,你看你儿子……”妈妈笑着说。
李爸爸说:“人家说得对,大小伙子要尊重他。”
“老儿子,舅妈问你,现在师是放学的时候么?”姜还是老的辣,老舅妈看了一样家里的老挂钟,马上就反应过来时间不对头,今天是要上到下午五点半才放学的。
“老师说我这个是特事特办,她觉得一个珍惜家庭的孩子比一个考高分的书呆子好多了,准我三节课的假。”李听雨编得脸不红心不跳。
全家大笑,李听雨自然也就逃过了责罚。说一阵话儿,亲热够了,李妈妈叫李听雨跟她去房间整理衣服,老舅妈这边忙着张罗一桌好吃的,要上菜市场去采购,家里的人便分作两处。
刘知泉爹妈带着高兴地准备露一手的老舅妈上菜市场挑选材料,李听雨他一家三口在东边屋里整理东西,带回来的礼物、穿的、用的,都拿出来一一放好,这回回来可以以前回来呆的时间长多了。一边做事儿,一边关心关心李听雨,学习生活各方面都问问。李听雨也不是个话少的,还要问问自己以前的朋友现在都怎样啦等等,一家人说的开心,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直都在屋里,外面下起小雪都不曾知道。
学校开工作总结大会,各位领导轮番讲话,刘知泉坐在下面,表情严肃,坐姿标准,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听得多么认真,其实魂儿老早就不见了,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个星系去了。
想起今天早上一跟李听雨说保密,他那警觉的样子和直接询问一点儿不转弯的话,刘知泉心里迅速的就涌起了许多的后悔。
“后悔”的这个心思,是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早上一醒来,立刻充斥了刘知泉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明明就跟小混蛋对持了那么久,为什么昨天就忽然“溃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
清醒之后还想得起自己说给小混蛋听得那些话。
是真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
自己的分不清导致今时今日的不决断,不决断牵引着李听雨。虽然不明显,刘知泉亦察觉到自己和李听雨正在用一种极端缓慢到看不见的速度变得更相爱。
每一次想到这些,刘知泉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畏缩的瘾君子,做不到彻底的沉沦迷幻世界,也做不到断腕决裂走向新的开始,总是想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可是自己心底明明知道这样一点儿都不好。
“……不是痴迷,我觉得是一种看着今生挚爱的眼神,你到底明不明白?”李听雨蹲在凳子上听陶大智的要求。
“不明白。”李听雨摇摇头,说:“永失我爱的痛苦我很拿手。”
无辜的样子让所有人笑,包括楼梯上观看的刘知泉,李听雨耳朵尖,听见他的声音,眼神寻过来。刘知泉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刚才的笑还在延续。李听雨看见他的笑,一瞬间高兴起来。眼神忽然变得明亮,嘴角微微上扬。
刘知泉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小小的颤抖,仿佛这一次的四目相对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明明颤抖的心却好像涌出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刘知泉望着微微笑着的李听雨,想要用尽一切心思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意。
脑子深处叫理性的家伙不停的危言耸听,要崩溃了、要崩溃了,混蛋你马上就会万劫不复了。刘知泉想万劫不复就万劫不复了吧……
“听雨,别贫嘴了,拍完快点回家。”不受控制的就说了这话。
“我要吃凉拌兔丁。”李听雨抬下巴点菜。
“你拍完回去就买。”刘知泉觉得自己的手微微发抖,一把捏住楼梯,他觉得如果不这样做,他会跑下去拎着他家李听雨直接走人。
“好!”李听雨高兴,扭头跟陶大智说:“我懂你的意思。让我来酝酿一下,想想那种看着自己爱人的感觉是什么……”
陶大智笑着躲到镜头之后,李听雨笑着看一眼刘知泉,嘴里念着不知道哪本小说里的台词:“你看我像个撒谎者吗,在你这双迷人的眼睛里,我是吗?小怀疑论者,你会相信的,我爱你就像爱自己的肉一样。你――尽管你低微、矮小、不美……”李听雨同学深情万分的看向镜头,“我还是要请求你接受我作为你的丈夫。”
话音落,咔嚓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回
赶紧返回看最后那几张照片,看完陶大智吹了声口哨,说:“哇哦,李听雨同学,天生吃这碗饭的啊!”
李听雨却根本没搭理陶大智,跳起来去换衣服,还宽站在楼梯上刘知泉的心,“刘知泉儿我们马上就走,我要吃瞎子婆婆家的凉拌兔丁。”
刘知泉看着他奔进里面的准备间,从楼梯上走下来,黎央北笑着问他,“李听雨念得是什么咒语?说变表情就变表情了。”
刘知泉不答,陶大智走过来跟二位分享照片,满嘴赞扬,说简直挽救了他好朋友这装逼的文艺服装啊!没看几张,李听雨蹦q出来,陶大智腾出一只手要揉李听雨的头发,还没碰着的时候被刘知泉直接抬手格挡开,眼神无波且语调淡淡的说:“先告辞了。”那只格挡的手放下来顺势拉住了李听雨的手。
李听雨管那么多,只想着刘知泉拉自己的手,干脆张开五指和他的手指相扣起来,笑嘻嘻的跟陶大智说再见。
陶大智一瞬间汗毛立了起来,心中惊觉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小慌一下平复之后,人都已经走了。
黎央北被爹妈召唤回家吃饭,便把他二人在大路口放了下来。
和刘知泉拉着手,李听雨这没心眼的家伙高兴得很,最开始是甩呀甩,到后来进菜市场后就变成哼着歌儿甩呀甩。
一手抱着瞎子婆婆家的凉拌兔丁,一手牵着刘知泉,李听雨超级心满意足,刘知泉儿开门的时候,李听雨说:“我今天很高兴。”
刘知泉推开门,对他笑,把相握的手举起来,说:“那高兴的听雨可以松手了么?”
“不可以。”李听雨先进门,拉一把刘知泉,让他也进来,不要脸的说:“你自愿让我亲一下,我就松手。”
刘知泉习惯性的皱了皱眉头,抬脚把门勾过去关上,咔哒落锁的时候,李听雨还在得意的笑,下一刻,刘知泉吻了上来。
啪一声儿,瞎子婆婆家塑封了碗口的凉拌兔丁掉到了地上。
李听雨再也笑不出来了,刘知泉正在吻他。
这个吻李听雨一点儿也没有感觉,他的所有感官都被“刘知泉正在吻自己”这个令人震惊的事情占用着,实在调动不了什么资源来感受这个吻的滋味。
吻了那么许久之后,李听雨终于可以思考“刘知泉正在吻自己”之外的事情,瞪得大大的眼睛起了雾气,李听雨双手捧住刘知泉的脸,推开他,说:“你干嘛吻我?”
刘知泉先是笑小混蛋二,再是心疼。瞧,自己的畏缩和优柔寡断把李听雨折磨的多傻?
再一次亲吻他的嘴,刘知泉捉住他的双手,说:“因为我发现无论用怎样堂皇的说词都不能断绝对你的喜爱,我还发现我的心大概已经完全属于你了,当你把罗彻斯特先生的求婚台词说出来的时候。李嘟嘟,从你来到我身边,就一直使我幸福。”
“你说我是你小叔叔的……”李听雨皱眉头,这些话来的不是时候,明明就觉得毫无希望,习惯性的跟老混蛋纠缠而已。可现在这些话他不会领悟错意思,他语文又不差,但是……但是他害怕这是刘知泉惯用的先扬后抑。
“你看,你使我幸福,我也会努力使你幸福,如果我们两个都幸福的话,是可以抵消那些不幸的对不对?”刘知泉内心的自责正在无限放大,他以为嘟嘟会很高兴听到自己的回应,结果却是更多的不确定,是自己把嘟嘟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对不起,嘟嘟,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刘知泉一边说一边温柔的把李听雨抱入怀中,每一句对不起都说在他的耳边,像是想让它们进入李听雨的心里。
“刘知泉儿……你没有骗我吧?你没有耍什么花招吧?你不能骗我,如果你骗了我,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我会报复的。”李听雨伸出双手回抱住刘知泉儿,“我真的会报复你的,你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我所担心的所有问题,从今天起都不在是问题。人们的意见,我可以蔑视,世俗的评判,我可以不理。我保证,从现在起到此生结束,这都将是我贯彻的信条之一。”刘知泉紧紧抱住李听雨,“因为,我爱你。”
“呜啊啊啊……”小混蛋李听雨用哇哇大哭来庆祝自己持久告白战的伟大胜利,一直到眼泪顺着刘知泉的脸颊和脖颈淌下去打湿了刘知泉的衣领。
“嗯不……”李听雨让刘知泉抱着俩人一块儿窝在沙发里,刘知泉在刚过去的半个钟头里一直试图说服李听雨让他去做饭。
“肚子不饿啊,听话好吗?”刘知泉亲吻他的眼睛,好脾气又说了一次。
“饿,可是我不愿意和你分开。”李听雨往刘知泉怀里蹭蹭,“我可以再饿一会儿。”
“嘟嘟……”刘知泉哭笑不得,只好又抱紧他一点,在他耳边说:“十分钟。”
李听雨还是摇头,可是肚皮不太支持主人,咕咕叫了一声,李听雨自己都笑了,“你去吧。”
刘知泉撑着扶手起身,李听雨拉住他,不确定的问:“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一个房间,你……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嗯……”刘知泉清清嗓子,“这个问题……”
“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想跟你在一块儿。”李听雨松了手。
刘知泉没法子拒绝,起身后,点了点头。李听雨马上就高兴了,笑着说:“你刚才说是罗彻斯特的求婚台词,我怎么记得是达西先生的台词?”
刘知泉笑笑,颇有嫉妒的说:“人人都爱达西先生。”
李听雨咯咯笑,非常不怕肉麻的说:“刘知泉儿你就是我的达西先生。”说完大概是他自己都觉得蠢,立刻纠结着眉头说:“我说我不看这种小说的,你说可以看看了解女生心里怎样想的呀,结果我看了之后不但没有女朋友,还变成同性恋了……刘知泉你那个书单列得有问题。”
刘知泉不否认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学校百分之七十都是女生,那书单的话肯定是倾向于女性的,看来还是要为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男生着想一下啊!
整理好明天补课要的资料后,李听雨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伸长脖子看一眼正在厨房洗碗的刘知泉儿,问:“你还有多久洗完?”
哗哗哗的水声有点大,几乎掩盖了刘知泉的声音,李听雨着急,就不管他是什么回答了,说:“你快点儿,我给你点东西。”
厨房里的刘知泉其实没听见他说什么,但是想到他在询问了,手上的动作就加快了。清洗完毕,把碗放架子上滴水,刘知泉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再看一眼厨房里还有没有需要归置的地方,确定没有了,解下围裙出来。
李听雨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看见自己就神秘兮兮的招手,说:“你快点过来。”
刘知泉把围裙放到饭桌上,一边捋衣袖,一边笑着走过来。刚坐下,李听雨就乐呵呵的从屁股下边扯出一个信封口袋来,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叠人民币。
“这是上次的酬劳,有四千块哟,全给你收着。”李听雨那晶晶亮眼神的意思太明显不过了,那意思是快表扬我。
刘知泉侧头吻他的唇,完了之后把那钱装进信封里,说:“明天给你开一张银行卡,把钱存进去,不要乱用。”
李听雨双手环上刘知泉的脖子,“存到你的卡里,我的钱归你管。”
“学会理财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刘知泉看他一脸怕麻烦的样子,觉得应该让他知道一下理财的重要性。
“啊啊啊……你闭嘴。”李听雨服了刘知泉了,狠狠亲了他一口,说:“我知道了。”
“不开玩笑,这个真的很重要,不会挣太多钱没关系,一定要会……”刘知泉不为所动,还有要继续说的意向,李听雨受不了了,起身扑住他往沙发上压,一边压一边生气的问:“刘知泉儿,你是不是想抵赖,不承认你爱我了?”
“我爱你。”刘知泉可经不住李听雨这样问了,马上把他的理财说教停下来,认真的说这三个字。以前李听雨说了多少遍,现在的刘知泉就要加倍的说回来,别让他的大宝贝儿在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
“呵呵呵……”李听雨这二货就稀罕这个,傻笑过后,用鼻子尖和刘知泉的抵住,看着他的眼睛说:“再说一遍。”
“我爱你。”刘知泉回应他。
“再说一遍。”李听雨的手指头在刘知泉的眉毛上描画。
“我爱你。”
“还要一遍。”
“我、爱、你。”刘知泉故意拖慢了说话的节拍,说完了笑眯眯的看着李听雨的眼睛,“再让我亲一次。”
李听雨马上就嘟起嘴,刘知泉实在亲不下口,偏头亲在他的脸颊上,李听雨觉得自己的盛情邀请被糟蹋了,脸上挂不住,起身骑到刘知泉的腰上,强力要求,“亲嘴,亲我的嘴。”
刘知泉被他气急败坏的表情和认真的要求打败,笑得停不下来,这个朴实的要求便不能实现了。
刘知泉笑得停不下来,李听雨也没有办法。气急败坏之余拿起抱枕“殴打”刘知泉,不堪忍受“家庭暴力”的刘知泉只好出手终结小混蛋的“暴行”。迅速翻身把李听雨压了下去,认真吻上他的唇不说,还把舌头伸了过去。
李听雨一开始有些愣怔,然后就乖乖地张了嘴,任刘知泉采撷。
刘知泉也是试探的进入,不想吓着他,结果小混蛋果然是不怕的,眨巴眨巴眼睛,还会回应自己,到最后害怕的那个变成了刘知泉自己。
想着他的样子便吻不下去,干脆抱紧他,不吻了。
李听雨不高兴,“为什么不亲我了?”
“被你吓到了。”刘知泉老实啊,直接就说了。
“刘知泉儿,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李听雨自信心受损,怎么就能吓到他呢?“你不想……你不想事情顺利的发展下去。”
被扣了大帽子的刘知泉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小混蛋是有目的的,尴尬的笑笑,摸着他的脸,“没有……”
李听雨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子下面儿摸,“你摸……”
刘知泉不要命的抽回手,“嘟嘟,停停停!”
“不停,你摸了就知道要干嘛!”李听雨不放手。
刘知泉紧张的不得了,干脆起身站在沙发边上。那李听雨哪儿由着他说了算,把他的手往自己那处去,刘知泉拳头捏起来,他还掰开他的手指头,吓得刘知泉脸发白,僵硬着身子和他对抗。
李听雨拖刘知泉的手他不干,脑子一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摸上了刘知泉的那地儿,四下里死一样寂静。
那触觉……“嘿嘿……”李听雨扬起下巴笑着说:“你也硬了,所以我们来做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回
李听雨新要求一出口,刘知泉如遭五雷轰顶,连退三步,表情严肃。
见他那样子,李听雨从沙发上爬起来,望着他说:“你想跑,没门。”说完就过来捉人,刘知泉连连后退,撞上饭桌被李听雨逮住,拉着手说:“你亲了我,也说了爱我……”
“说了也不表示可以做你说的那个动词。”刘知泉觉得自己像被妖怪调戏的唐僧似地,而李听雨这个小混蛋瞬间妖魔化了。
“那相爱的人就应该做啊!”李听雨不放手,“你要讲道理是吧?好,讲啊,我听着呢!”
“……”说什么?刘知泉果断迷茫了,说不清啊。
“说不出来是不是?那就顺应身体顺应心,都硬了呀,那就□。”李听雨说完望刘知泉,可这个没出息的撇开了脸,“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李嘟嘟,不准把问题简单粗暴化。”刘知泉抽出自己被他拉住的手,换成握住他,“不是时候……”
李听雨说:“你硬了。”
刘知泉头痛,“你摸我才硬的……”
李听雨说:“反正你硬了。”
刘知泉试着跟他好好说:“太快了,能不能顾虑一下节奏?”
李听雨绷脸,说:“你都硬了,我也硬了,你摸。”
“不行。”刘知泉也不管逻辑了,直接拒绝。
“就要。”李听雨动手,第一目标,扒了刘知泉的裤子。
刘知泉赶紧逃,李听雨就在后面紧追不舍,刘知泉急的头脑发昏往房间里去,李听雨聪明的很,他一进去就反锁了门,刘知泉能逃的空间瞬间变小。
“李听雨,□不是唯一确定相爱的行为。”刘知泉退到床左边。
“但他是最简单可行的一个。”李听雨追到床右边,两个人隔着床喊话。
“你把相爱和□划等号是很愚蠢的。”刘知泉捏了个枕头,要是动手的话好歹算个“武器”。
“我一直都这么蠢,你把我养成这样的。”李听雨才不怕他,笑着爬上床,床才一米八宽,能爬几下呀。
“嘟嘟,我说真话……我想我做不下去。”刘知泉觉得来势汹汹的李听雨他扛不住的,还是老实交代比较管用。
“嗯?!”李听雨不爬了,问他:“什么叫你做不下去?”
“因为……因为是小叔叔,还因为想起你小时候洗澡的样子……刚才接吻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完全不可想象做下去……”
“你能不能不想?”李听雨丧气。
“控制不住。”刘知泉摇头。
李听雨捡枕头扔他,“明明都硬了……”
“是,但是心里……”刘知泉觉得因为生理反应就要百口莫辩了。
“要不试一试?”李听雨脸色不好,“你让我亲亲你,算我勾引你好不好?”
李听雨说完跪着往前几步,来到刘知泉面前,“试一试……”说完亲刘知泉的下巴尖,嘴里还轻轻喊他的名字。
刘知泉先是没动,被亲吻几下之后,开始回吻李听雨,李听雨便伸手解他的裤子,刚一碰到,刘知泉两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说:“不行……我做不到。”
“刘知泉儿,可以只有性没有爱,但是怎么可以只有爱没有性。”
“李听雨,爱是相互的恋慕,爱是心灵的汇通,爱是……不管怎么说,不能用性来验证爱或者是留住爱。”
“刘知泉儿,性行为怎么你了?你这么不待见它。性不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愉快的肉体、精神上的双重享受么?”
“李听雨,我说了原因了。”
“我听不见,什么叫想起我小时候,我小时候怎么了?我小时侯也是小美人儿啊!”
“这话谁跟你说的,这纯粹是性骚扰了好吧!”
“我舅妈,你奶奶。”
“哈哈哈哈……”
“你笑个屁!”
“哈哈哈哈……”刘知泉继续笑。
李听雨不笑了,大喊一声:“刘知泉儿你个老混蛋。”扑上去和刘知泉各种扭打,也不晓得闹腾了多久,两个都摊着身体喘粗气了才消停。
“刘知泉儿……”李听雨踢踢他的腿,“什么时候才行?”
“我也不知道……”刘知泉摸摸他的头。
“你现在心里想什么?”李听雨不让刘知泉摸,推开他的手。
“想你小时候是个小美人儿……啊。”刘知泉话没说完就被李听雨袭击,捏住了脸,说不出话了。
“我好像还是硬的……”李听雨觉得自己真是委屈又丢人到家了,上赶着送来人家还不要,“你怎么不行了?”
“我也硬的……没有行动力,一点儿都没有。”刘知泉说老实话,现在的感觉跟以前早上起来就硬了根本没差别。
“那怎么办?”李听雨翻身,往刘知泉怀里去。
“睡觉啊。”
“……”李听雨郁闷死了,在床上打滚,“你要是一直都这个样子,我不是要跟□过一辈子。”
“……”刘知泉觉得这孩子的性健康教育自己是彻底做失败了,这些名词他到底是哪里得来的啊,“还是不错,嘟嘟都没想过要换个人。”
“我给你时间……到明天晚上好不好?明天我们再试试。”李听雨不滚了,改趴在刘知泉胸口上。
刘知泉抱住他的头,使劲的揉人家的头发,“李嘟嘟,这个问题应该会持续的很长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行吗?”
“你都不行,我还能行么?”李听雨叹气,超悲催的一晚上就这样开始了。
看着根本不能睁开眼睛的李听雨,刘知泉急地跟火上房似的。
“嘟嘟,快快快,八点零七分了。”拎住李听雨的睡衣衣襟使劲儿晃,企图把人弄醒。
这声八点零七分还真有用,李听雨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看刘知泉的眼神显得那样清醒,刘知泉谢天谢地谢神佛,终于喊醒了。
李听雨推开刘知泉的手,翻了个身,闭上眼睛说:“嗯,补课已经迟到了,就不用急了,再睡一会儿……”
“……”刘知泉被打懵了,顿一下,觉得不能姑息:“怎么可以有这种死皮赖脸的想法,李嘟嘟,快起来。”
李听雨不理他,裹被子继续睡。
刘知泉拉住被子一边,使劲拉扯,李听雨不防,身上没有了被子,冷得缩起身子来,还闭着眼睛控诉刘知泉,“你说爱我是假的,假的!”
刘知泉扒他的睡衣,李听雨才终于睁开了眼睛,颇有认真的说:“以后等你老了,我一定会报仇,我也要这样‘虐待’你。”
“那你自己起来,还是我帮你起来?”刘知泉被他说得傻话逗笑了。
李听雨报复似的推开他,“我自己穿!给我烫牛奶去。”
十分钟后出门,李听雨衣衫鲜亮,穿戴齐整,依旧的速度一流。书包往肩上搭了半边,一点儿不客气的说:“牛奶。”
“刘老妈子”就插上吸管给少爷放手心里了,然后转身锁门,锁好了门,赶紧从兜里掏出鸡蛋给少爷剥,“听雨,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李听雨点头,咬着吸管往楼下走,刚走两步被刘知泉拉住,李听雨回头看他,眼神的意思当然是不耐烦的“干什么啊?”
“这件事一定要先答应我才说。”刘知泉这家伙竟然很严肃。
“凭什么我先答应,万一是你给我挽的套子怎么办?”李听雨说完,狠狠的吸牛奶,喝光为止,然后顺手把牛奶盒子丢进垃圾桶里,办完了这些事儿,才看着刘知泉道:“你爱说不说。”
刘知泉拿他没办法,拉过他的手,说:“昨天……昨天的事情,要绝对保密。”
“为什么?你变卦了?!”李听雨这笨蛋马上脸色大变,“刘知泉儿你……”
“哎哟,小刘和你家嘟嘟去哪儿啊?”隔壁张阿姨姐穿着睡衣拖鞋出来丢垃圾,看到他俩打招呼。
“送他去补课,张大姐你早。”刘知泉赶紧拖着脸色不好的李听雨往楼下走,李听雨给他面子,配合着演:“张阿姨再见。”说得还脆生生的。
下到底楼,浓浓的大雾弥漫,看不见一个人影,李听雨拉住刘知泉的手,道:“说清楚。”
刘知泉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说:“你先听话,晚上跟你讲好不好,真的太迟了,现在赶过去的话你那儿头节课都要下了。”
“你不说清楚,我不走。”李听雨也学他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半步都不走。”
“嘟嘟……”刘知泉又愁了,摊上李听雨这个小混蛋之后,情感波浪的起伏变化就变得十分频繁,刘知泉甚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绝对会早衰。早上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焦急、忧愁全都来过了。
李听雨一听他叫自己的小名,笑一下,拿过他手里剥好的鸡蛋往嘴里塞,吃着吃着往后退几步,明显的要逼刘知泉。
刘知泉上去拖住他,叹口气,道:“作为绝对的少数派,要学会保护自己不是?聪明的听雨会不明白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多大个事儿啊,你犯得着么?神神秘秘的。”李听雨把最后一口水煮蛋吞下去。
“对任何人都要保密。”刘知泉擦擦他嘴角沾着的蛋黄渣滓,“一个字都不能说。”
“说了又怎样,我不怕!”李听雨豪气得很。
刘知泉给他把帽子戴好,说:“气势不错,值得表扬。但是,还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答应我。”
李听雨撇嘴,极不情愿,反问他:“我不会把自己的隐私跟别人分享,你别那样……”说到这儿的时候,刘知泉已经给他戴好了帽子,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儿,看着他的眼神认真又恳切,李听雨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不好意思了,别扭着改口说:“我知道了,你放心,一个字也不说。”
“嗯,也别乱想。”刘知泉笑笑,忍住抱他亲亲的冲动。
“嘁,我哪儿有时间乱想,补课到腊月二十八,我连接机都不行……”李听雨郁闷。
爸妈回来刘知泉答应了带他去接机,可是舅妈和哥嫂他们知道是要补课,就不准刘知泉给他请假了,本来还以为可以逃半天课的,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刘知泉便劝慰他说坚持四个月,考完了就好。
李听雨听着他说那些鼓励高考的老话,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想打瞌睡,没一会儿还真就抱着刘知泉的腰靠着刘知泉的背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回
不准李听雨请假机场接爹妈这件事情,让李听雨耿耿于怀,这一天在学校都不好过。挨到下午第二节课,一想到爹妈都已经在老舅妈那老堂屋里坐着喝茶但是自己却见不到,李听雨心里跟被猫抓似地。
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响了之后,趁着老师没来,李听雨背着瘪瘪的书包火速“撤退”,同学问他去哪儿他都没来得及回答,直接冲进他班主任的办公室,看着老师心里一用劲儿,眼眶子就红了,“老师……”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儿,就让自己成了让人怜惜的不二对象。
在说了自己和父母分离饱尝艰辛之后,班主任老阿姨就给他开了出门条子。拿着出门条子一出办公室,李听雨马上得意的笑了。
公交车门刚打开,还没停稳,李听雨就直接跳了下去,车上的大人都教育他,他心情好,回过头来跟人家敬礼道谢,然后就玩命跑。
想爹妈呢,想得不要命。
堂屋里面亲亲热热摆龙门阵的一家子,忽然听见大门嘭一声儿被推开,正要起身看。那院子里就传来热辣辣的喊声:“妈,爸爸!”
屋里的人相视一笑,听雨爸爸也激动,站起来大声应了他,紧跟着堂屋门被推开了。李听雨冲进来,看着他站起来的爸爸,扑过去抱着嚎:“我好想你们啊!”
爸爸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虽然难言激动之情,还是指指边上吊着一只手臂受伤的妈妈,李听雨马上笑着过去喊了一声妈,想和她拥抱又手受伤,李听雨脑筋一转使蛮力抱着他妈妈的大腿把人抱了起来,还转了一圈,吓得周围人都起来拉住他,生怕他又把他妈妈给摔了。
众人拉着才松开,李听雨除了傻笑什么都不会了,爸爸和妈妈一人拉着他一只手,好好的看他。
“我的天哪,你这个小蛮子,吓死我了。”妈妈一边笑着说,一边用好的那只手捏他的脸,“怎么变的这么野蛮?”
“你不回来看我呀!”李听雨会开脱的很,抱着妈妈的手,笑嘻嘻说:“不要捏我,成年了的人要对他尊重。”
“李远,你看你儿子……”妈妈笑着说。
李爸爸说:“人家说得对,大小伙子要尊重他。”
“老儿子,舅妈问你,现在师是放学的时候么?”姜还是老的辣,老舅妈看了一样家里的老挂钟,马上就反应过来时间不对头,今天是要上到下午五点半才放学的。
“老师说我这个是特事特办,她觉得一个珍惜家庭的孩子比一个考高分的书呆子好多了,准我三节课的假。”李听雨编得脸不红心不跳。
全家大笑,李听雨自然也就逃过了责罚。说一阵话儿,亲热够了,李妈妈叫李听雨跟她去房间整理衣服,老舅妈这边忙着张罗一桌好吃的,要上菜市场去采购,家里的人便分作两处。
刘知泉爹妈带着高兴地准备露一手的老舅妈上菜市场挑选材料,李听雨他一家三口在东边屋里整理东西,带回来的礼物、穿的、用的,都拿出来一一放好,这回回来可以以前回来呆的时间长多了。一边做事儿,一边关心关心李听雨,学习生活各方面都问问。李听雨也不是个话少的,还要问问自己以前的朋友现在都怎样啦等等,一家人说的开心,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直都在屋里,外面下起小雪都不曾知道。
学校开工作总结大会,各位领导轮番讲话,刘知泉坐在下面,表情严肃,坐姿标准,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听得多么认真,其实魂儿老早就不见了,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个星系去了。
想起今天早上一跟李听雨说保密,他那警觉的样子和直接询问一点儿不转弯的话,刘知泉心里迅速的就涌起了许多的后悔。
“后悔”的这个心思,是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早上一醒来,立刻充斥了刘知泉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明明就跟小混蛋对持了那么久,为什么昨天就忽然“溃败”,而且败的一塌糊涂。
清醒之后还想得起自己说给小混蛋听得那些话。
是真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