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就使出了自己软绵绵的说服术。虽然到最后也只有两家爹妈表示随你们的便,就算他们不是顶着全家的反对了。
    “三姑今天有悄悄给我打电话,你猜她说什么?”李听雨躺床上看着刘知泉叠衣服笑嘻嘻的发问。
    刘知泉想三姑奶奶骂得最厉害,那是真心疼,估计是想了什么办法。摇摇头,让李听雨卖关子。
    “哈哈哈,你别看她骂得厉害,她今天跟我讲,捅破了不好过可以去新加坡,要移民到那边也是可以的,她还让我过去跟着她学做生意呢!”李听雨挺臭美的,“凭我的能力,肯定能让她的连锁美容院业绩翻三番,哈哈哈,我三姑就是有眼光。”
    刘知泉把衣服抱进衣柜放好,看李听雨得意的样子,心中欢喜。转过身,爬上床,捏着他下巴认真吻了一回。吻到一半,李听雨把他推开,“我想起来了,到时候说开了,我嫂子妈他们也要注意回避,那些记者很能干的,之前提到过他们二老,指不定找上门去呢!你要提醒我跟嫂子妈说一说,要不然咱们送他们出去玩儿好了,投靠大姑去美国玩?”
    自己的情真意切被心里想着大事情的李听雨忽略了,刘知泉哭笑不得。
    “……还有你,上课要是受影响了那就不好了,要不然我去找老校长谈谈,给你派个外出公干什么的?我跟老校长可好了,他给我吃牛肉干,我给他吃很多葡萄干呢……”
    刘知泉把叽叽呱呱说个不停的李听雨搂进怀里,在他耳边说:“你不用担心,爸妈和我,还有所有我们所爱的人,都没有你想的那样这么容易就被别人伤害或者吓倒。”
    “嗯?我很担心吗?我没有担心啊,我只是……只是……”李听雨说到这儿不知道下句是什么,一下子就笑了,搂紧刘知泉,说:“我不想拖累大家……”
    “不会。”刘知泉安慰他,“在我们身边的那些我们爱着的家伙,一个个都是很可怕的,他们比我们更厉害。你想想看,哪一个不够厉害呢?”
    李听雨想了想,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身边的这些“亲人”和“友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啊,笑着放了心,被刘知泉规劝住,安安心心过了几夜。
    正月十三逢上阳历二月十四日,情人节,gboys代言的珠宝品牌搞活动,小麻的安排在今天。
    主持人说主办方准备了礼物送给李听雨,一对戒指,都是男式的,大屏幕投影的时候底下就开始骚动。李听雨老神在在感谢主办方代表某经理,欢喜得收了戒指,然后活动继续,半个钟头的活动完结,离场的时候,按耐不住的记者阻道,问李听雨戒指不对难道没有发现。
    李听雨笑容灿烂地说:“没有不对啊,是对的。”
    “今天送给某教授刚好?”记着这事儿的记者朋友不在少数。
    “你都替我安排好了的话,就照你说的做吧!”李听雨的微笑一直停留在脸上。
    “听雨你这是变相承认恋情了吗?”
    “我什么时候否认过么?”李听雨说这话的时候,小r、小麻和保全上来维护着李听雨和陆定上车,关上车门前,李听雨向大家挥挥手,嘴巴乖得很,“大家情人节也要快乐哟,别让另一半等太久。”
    西师开学之前的教师大会,老校长公布今年各系工作安排,刘知泉被任命为语文教育系的系主任。邻座马教授见他从主席台上下来正好回到位子上,招手咬耳朵说:“升官要请客,连锅汤是最基本的……”
    两个老东西正在偷偷说话,前排新进的小讲师,两位大美女猛地回过头来死盯着刘主任不放。
    刘知泉被看得不自在却又不能瞪回去,只好微笑地看着二位。其中卷发的那位慢慢抬起手机,把上面的图片和真人对比了又对比,激动地说:“是他!”旁边那个直发的赶紧捂住她的嘴,尴尬得笑着把人拖了过去。
    “噢……”刘知泉失笑,他都忘了,今天是李嘟嘟昭告天下的日子。想着开会,忘记了。
    “要不吃东门那家石棉铁板烧,那个粉末的蘸料真不是一般的香……”马教授还在考虑让刘知泉请客。
    刘知泉接过他的话头,笑眯眯的说:“老马说吃哪儿就哪儿,什么时候?”
    “今儿就算了,马师娘问我今天有什么表示呢?我得想法儿表示表示,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马教授历来觉悟高,“哎,你呢?”
    “回家给李听雨做饭。”刘知泉边说边琢磨,就前面俩小同事的行为看来,李听雨已经昭告天下了,散会要走快点儿。
    “你这个实在,我待会儿先回去给马师娘做顿饭,这也算表示了哈。”马教授忽然来了灵感,“我说你是把李嘟嘟是当媳妇儿疼啊?”
    “我是媳妇儿,我比他贤惠。”刘知泉的觉悟也挺高的。
    “呵呵呵,有你这媳妇儿李嘟嘟三生有幸,人家这么年童养媳没白当。”
    “老马,我跟你说件事儿,虽然没多久你就会知道,咱们哥们儿,还是应该先说。”刘知泉的目光望向正说总结性话语的老校长,他老人家马上就要说散会二字的时候,回过头来望着马教授说:“李听雨是我爱人。”
    大家鼓掌散会,起身还是离开大礼堂,一下子乱哄哄起来挺乱的感觉。
    马教授和刘知泉俩人大眼瞪小眼,过了那么几秒钟,马教授一拍大腿,道:“哎呀,养童养媳还真是真的,啊……刘主任英明啊!怪不得看不上我家唐冬暄,嗯,跟你家李嘟嘟比,小唐是差火候啊……”
    “马英俊,这事儿还有你的份儿?”刘知泉终于反应过来了,怎么他一生病就是自己顶上去,怎么他的学生就盯上自己了,原来如此,马教授还真是费心了。
    “呵呵呵,什么叫有份儿,那是应当应分,刚好,万一有缘分呢,你看我那学生又不差对不对,给比英语教育的老李头不是跟学生结婚么?小他二十五岁呢!刘主任,今儿咱就打住,各回各家各煮各饭,就此别过,铁板烧再相会。”马英俊教授拎着包一阵小跑,他家马师娘后勤那块儿开会时的座位上都没人了,再不去接着回家,恐怕今儿要遭。
    刘知泉看着马教授一路小跑,再次觉得自己前些日子跟李听雨说的话没错,他们俩的身边没有省油的灯,也没有简单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回
    “……这圈子里结了婚说没有的,性取向是男还说喜欢瘦一点的长发女生的人到处都是,你倒好,阳关道不走,独木桥硬闯,唉……我怎么觉得只有我才是真爱gboys的,你们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把这个组合当回事儿?”车上,小麻哥越说越激动,本来是个话不多的老好人,这时候却是变成了另外一个。
    李听雨听小麻哥苦口婆心说完,笑笑不说话,跟陆定递眼色,陆定双手抱胸,想了一会儿,也笑了。
    他俩都笑,小麻就来火了,“笑笑笑,给我把皮绷紧了,鹰是撒出去了,叼不叼得回兔子还不知道呢!只要你们一天没解散,就得听我的话。”
    面对气势难挡的小麻哥,两个都老实了。
    李听雨甚至从兜里摸出两块巧克力,剥开了皮递到小麻哥嘴边,讨好地说:“麻总管辛苦了,小的孝敬您。”
    “滚!噗呵呵呵……”天底下哪儿还有比小麻哥更好搞定的人啊!
    吃完了糖,小麻哥叫人家小r,教导说:“以后你带了艺人,不能像前辈我一样好说话,眼睁睁看着他们自毁长城还没办法,还要想着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作为一个经纪人最重要的就是手腕要专断,不能给他们脸……”
    李听雨和陆定听小麻哥传授那一套套的专横独断,笑得可开心了。
    小麻哥和小r在前排说,他俩在后排也说。
    陆定说:“晋饶说毁了你可惜。”
    “哟,千岁爷已经能关注我啦,说明恢复的不错嘛!”李听雨再一次跑偏重点。
    “还好,比之前好多了。”陆定伸手从李听雨包里再掏出个巧克力,“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嗨,小事儿,咱们不是商量好的嘛,有机会就要试一试。总不能等着别人毁你们俩?”李听雨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跟陆定说:“你和千岁爷太脆弱经不起这么大浪,不是我夸海口,这世界上,能把我和刘知泉拆散的人再给一百年恐怕也生不出来。”
    陆定没稳住,他的好兄弟李听雨从来不靠谱,可当他靠谱了的时候,这样的让人安心。
    “刘知泉同我讲明白了的,若不是你有难处被人捏住,不会这样步步忍让。你咽得下这口气,我不愿看着你灰溜溜的咽,你说呢?”
    陆定拍拍李听雨的肩膀。
    李听雨也拍拍陆定的肩膀,忽然想起那个夏天刚认识这个笑眯眯的阴险家伙,第一预感是老子和他有孽缘,果然命中。
    头上戴着棉线帽子,又裹着厚厚的大围巾,李听雨就只露出了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进大门,听见堂屋里长辈儿们逗画眉的声音,正想细分辨这声音里有没有他家刘知泉,忽听得厨房里一阵哧溜溜,不作二想奔厨房去。
    “你居然比我先回来。”李听雨靠在厨房门框上,看他家刘知泉围着花围裙做饭笑得合不拢嘴。
    刘知泉看他脱下帽子,解下围巾,露出嘴了,揭开锅盖,热气一锅,各种腊肉、香肠切好片装在盘子里。李听雨二话不说就伸手,也不怕烫。
    看他吃得高兴,刘知泉便没有要说的话了。当你们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传递爱意的时候,哪儿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没有了。
    李听雨低调承认和某教授的恋情之后,gboys的事业果然下滑。李听雨感叹这果然还是个被异性恋统治的世界呀,不过,这个被异性恋统治的世界里还是有那么一些人总在意料之外。
    《断袖》剧组年后重新开工,回剧组第一天,编剧姐姐裴夫人热情接待了李听雨,并表示对于大明星找个小教授很惊讶。李听雨吃了人家裴夫人的孕妇零食,没搂住,说不是大明星找小教授,是大教授养小明星。
    随着夏天的到来,《断袖》杀青进入后期制作。到这个时候,李听雨已经和剧组那群科班出身的演员们成了好朋友,并且从人家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后悔当年没有想要去考个影视学院。
    晋老板和小麻私下里商量的是时间上拖一拖,把手上的工作结束,到那个时候他们要散伙的想法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拖到夏天的时候,千岁爷直接让陆定接了自己的位子,势必回不了头。陆定这个老狐狸精同晋老板商量,用子慕那边有前途的新人换gboys的合约作废,晋老板有骨气的很,拒不接受。并当着一众人的面指着陆定的鼻子说:“有两件事儿,陆先生您一定不能跟我晋骁谈,第一你和李听雨别想不拿钱就脱身,第二别跟老子说要收购尔雅的话。这是我跟晋饶之间的事,你跟他再亲也不能替代。”
    陆定小千岁被晋骁呛声到说不了话,谈判也好,周旋也罢,不了了之。过几日,千岁爷做主给尔雅划了两百二十四万,要给gboys“赎身”,晋老板叫人把账算好,还了一半,还带口信说:陆定是你的人,人家李听雨不是啊?管你什么事儿,狗拿耗子。
    陆定觉得这兄弟这辈子恐怕是没有机会复合了,以前自己瞎了狗眼才会觉得他俩能和好。转而拿着钱给李听雨,李听雨这家伙却乐呵呵的说他有钱了,陆定再三询问,李听雨说刘知泉儿把钱准备好了,反正你拿钱来还是借,找谁借,都是借,无所谓啦!还叫陆定安心,拿到钱就给晋老板这个老抠门送去,并表示要去银行问问,可不可以把一百万换成硬币,直接给堆到晋骁的办公室去,哼,让他爱钱,拿钱埋了他!
    得,陆定被李听雨那句找谁接都是借给说服了,他小爷自己都不愁,那陆定还瞎凑什么热闹。
    李听雨自从《断袖》杀青后就没有工作了,人家陆定当着小千岁,忙得很,不可能还到尔雅报道,多两次李听雨也不去了,无业游民一个,每天到处游荡,久不见的朋友们又亲密上了。
    先是跟着杨若愚出了个外景,做回了女装时尚大片里的背景男模,到山里避了一天暑,白吃了两顿饭,还挣了一千二百块。
    后又蹿回青羊宫,替道长老师教了两天学生弹古琴,那新来学琴的寡居富婆对他是喜欢的是不得了,愿意出五位数让他到家里教。
    再来去画室看胡老师,被小师弟、小师妹们当做速写对象,到晚上十点才回家,急坏了打不通他电话的刘知泉,吃烧烤吃掉了胡老师二百块。
    这几天又忙着和非洲哥们组小乐队,准备在巴鲁和他媳妇儿开的小酒吧里表演。排练的曲目全是《狮子王》里的,他弹钢琴唱《 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还要唱《哈库拉玛塔塔》里面彭彭的角色,乐得很。
    睡觉之前还要在刘知泉面前唱两句,吼到“只有在心中告诉亲爱的,你是我唯一所爱……”唱到此处自己把持不住,扑倒认真听他唱歌的刘知泉儿办正经事儿。
    这一段儿日子过得潇洒,等到这天下午接到黎央北电话,说今天晚上给他送钱来,还浑然不知要被收拾。
    黎央北在电话里说是大家一起吃晚饭,可临到要回家的时候,一阵大雨倾盆而下,李听雨根本没法走。反正走不成,就又继续排练了一会儿,等雨停了才着急慌忙的往家赶。
    一回去,那些家伙居然没等他吃饭,桌子上残汤剩饭又兼着杯盘狼藉。那些个好吃的都没剩多少了,李听雨心内着急,哭嚎着扑到桌子上,说:“你们都吃了?”
    那客厅里端坐着刘知泉最没良心的五个徒弟,今天还很默契,基本上有家属的都带了家属。李听雨嚎这句的时候,人家那么多人,都没谁搭理他。坐得坐着,看电视、嗑瓜子儿,站得站着,聊天、抽烟。
    没被这么冷落过,李听雨往客厅中间走,终于对上了刘知泉的目光,那大姐夫被大师姐踹一脚后站起来拖住刘知泉手,笑说:“师傅,来搓两圈。”还招呼二姐夫和一个自然卷头发的小白脸铺桌子、拿麻将。
    和刘知泉刚对上视线,还没来得及传达什么情绪就被他们给搅合了,李听雨攥紧拳头,想发火了。敢欺负到师娘头上来!
    还没准备发功,他奇文哥哥抬了抬下巴,李听雨一下犯二,走上去问:“什么事儿?”
    黎央北拎了他的衣领子,小师姐孙文婷上来拖住他的手,几个人上来推推攘攘就把李听雨给弄到他和刘知泉的卧室里去了。等到卧室门啪嗒一声儿被关上,李听雨才发觉不对。鼓着眼睛把所有人都瞪一眼,没好气的说:“干嘛呀你们?”
    “干嘛?”黎央北最讨厌,张口第一句就让李听雨想和他打架,“你干了什么好事儿你还不知道啊?”
    “我……”李听雨当然要还口,说了一个字,却被孙文婷给打断了。
    “他哪儿能知道啊?被师傅宠得已经不知道什么叫用脑子了。”
    “来找茬的呀?”李听雨算是听明白了,撸袖子准备开干架的样式。
    江奇文凉凉的说:“李听雨,坐下,好好听大家说。”
    李听雨看着大家脸色都挺不好,想了想,听话坐下,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师傅为你,到处借钱,他不说什么人大面儿大,也算个体面的教授,能不能不这么作践他。”开头第一炮,二师姐袁孜汐。
    “师傅几十岁的人了,你体恤体恤他好不好?”黎央北跟上。
    “你自己捅的篓子,你自己不收拾,让师傅给你收拾,你有脸横,你那什么眼神?欠揍呢是不是?”孙文婷已为人母还是不知道“平和”二字怎么写。
    “还有啊李听雨,你知不知道你昭告天下之后,师傅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大师姐比较淡定。
    “你没跟他商量过吧?你想捅出来就捅出来,他怎么过?他将面临什么?你想过没有?我还告诉你李听雨,不是我黎央北看不起你,师傅被那些什么小报记者堵在学校走不掉,你知道么?你就知道自己舒心过日子,你看不见的地方就一定太平?你别这么狭隘又愚蠢行吗?”
    “你知道别人怎么说这件事儿么?说老牛吃嫩草算轻的,说变态的大有人在,还有说折射出天朝法律空白的呢,像这种养大了当爱人的有违人伦,应当重处!你听不见就以为没有啊?这些都谁承受了?”袁孜汐再下重手。
    “那个你寻死觅活说爱他,上蹿下跳要追到手的刘知泉承、受、了,这就是你的爱?嗬,你爱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啊?”黎央北跟着踩了一脚。
    孙文婷继续落井下石,“你数学不好我们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你数学这么的不好!师傅大你多少岁,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他现在算是人到中年了吧!当然了,他不显老,你大可以说没注意到,说正经的,你顾惜过他么?你工作完了半夜也飞机回来,表面上看是你想他不睡觉、不休息的赶回来,他呢,你一个电话他也不要睡了,到机场来接,你一个星期从片场跑回来三回,他就三个晚上睡不好觉来接你,你是想跟他在一起呢还是想早点折腾死他啊?”
    “你不是小孩儿了,你成年了,你找到了爱的人,你们在一起了,你就有义务了。你有义务了,你知道吗?”大师姐见李听雨有点懵,拉住他的手说了这句,李听雨的眼神马上就慌了。
    五个人相互看了一样,唉,果然什么都不懂……但是李听雨眼神着了慌说明他听懂大师姐陈洛雨的话。
    “听雨,互相敬爱,相互扶植,共同奋斗,彼此宽容,分担彼此的快乐忧愁,这就是你的义务,作为一个爱人应尽的义务,因为是你主动选择的,你选择了刘知泉作为你的爱、人。”陈洛雨没有松开李听雨的手,再一次语调温婉的讲这些。
    “而这么些年来,师傅看起来并不像你的爱人,更像你的管家、保姆、监护人或者给你收拾烂摊子的那一个。”二师姐袁孜汐说一个就曲起一根手指
    “他爱你、支持你,信任你,尊重你做的每一个选择,即使你做的选择看起来那么的蠢,他都甘之如饴。”黎央北觉得他的老师刘知泉除开溺爱李听雨,作为一个爱人来说几近完美。
    “他做好了一个爱人应该做的每一件事,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个被娇纵的孩子,你从没让他享受到爱人的权益。”孙文婷看李听雨眼眶发红,忍不住心中的小恶劣,伸指头戳李听雨的脸,一戳眼眶里就水光充盈了。
    “简单些说,在你们所谓的‘爱人’关系里,师傅一直以爱人的角度无尽的付出,而你从未从一个爱人的角度回应,这不正常。我们觉得今天你必须懂得这些了。”江奇文乐于做最后一根稻草,寡淡的说出这句话后,李听雨眼眶里的泪水决堤了一般奔涌出来,无声无息地的泛滥成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回
    刘知泉耗费一生中最风华的十几年,养大了李听雨,教会了他正直地立于天地之间,教会了他勇敢的去追逐梦想,教会了他用积极的态度面对一切困境苦难,教会了他去享受这世间最美好的美好,也准备陪着他经历这世间最糟糕的糟糕……但是,敬爱的刘教授忘记了教会他怎样正确的回应你的爱人。
    在进行“讨伐李听雨”的“作战会议”时,对于这个共识,黎央北认为师傅大人是百密一疏;孙文婷认为是师傅他老人家太入戏,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陈洛雨认为是师傅角色转换遇到瓶颈又加上李听雨安于一直以来“被宠爱者”的这个角色;袁孜汐认为李听雨根本就弄不清楚情况,师傅只好随着他去,关键问题是李听雨太二。
    江奇文听了他们说的,想了那么一会儿道:“师傅历来心思细,想得多,恐怕是担心自己做不好爱人,为求万全,爱人、家人都做上,大不了累他自己,一颗心掰做两颗来用,想得是等到李听雨开窍,再说舍弃,没料到的是还没等到李听雨开窍,他自己已经习惯了。”
    这话一出,黎央北忍不住接续道:“他这么尽心尽力,事倍功半的身体力行,倒是把我们这些在边上看的都教成了会疼人的人,独独没有教会李听雨那个小混蛋,让他自己享不了福,可叹啊可叹!”
    陈洛雨叹:“天意如此。”
    袁孜汐讲:“造化弄人。”
    孙文婷笑说:“孽缘天注定。”
    江奇文面无表情道:“咱们跟李听雨谈谈心吧?”
    完全没有时延,即刻全票通过,于是有了刚才这一出。
    这时候,李听雨无声无息地泪流满面看起来真是有点儿可怜的,江奇文扯来抽纸,黎央北接过去,下手死重地给人家擦眼泪,嘴上还说:“哎呀,哭什么呀?我们没说你不爱师傅,我们知道你爱他的很,我们的意思是……”
    “我爱他的方式不对,只是嘴上说没什么实际的用……”李听雨孺子可教,哭着说了这句。
    “谢天谢地你听懂了。”黎央北把抽纸扔给李听雨让他自己擦眼泪。
    “我不能总是理所当然的什么事都想有刘知泉呢,不能总是以自己为中心,我想要和刘知泉一起的,以后遇到所有事都不应该是‘我’,而是‘我们’,我没有想到公开这件事情,会让刘知泉承受这么多的压力……”李听雨显然被这件事打击地不轻,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很没想到干了这样的蠢事,“我会试着去弥补……”
    “弥补有个屁用,你打偏了重点,师傅要你弥补么?他能够愿意和你并肩走到这一步就说明他不在乎。”袁孜汐有点儿着急,不想兜圈子了,指节拖到重点上,“你啊,要是你以后多一点儿自觉,少折腾师傅,多为他着想,多疼他一点儿,比什么都好!”
    “附议。”黎央北一个爆栗敲到李听雨头上,“惜福吧你!”其余几个也纷纷附议,谈心活动告一段落。
    外面忽然传来二姐夫的喊声:“老婆哎,你们快点儿,我们这儿演不下去了啦!”喊完了还听见外面挺和乐的几声笑。
    里面这五个想,还真是师傅,对上李听雨的事情,绝对撑不过二十分钟。
    “李听雨,你觉得改头换面从今天起开始好不好?”黎央北这贼,演坏人一把好手,表情和语调都招人恨的很。
    李听雨擦擦眼泪,连着点头,模样憨乖,就像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小屁孩儿。
    黎央北差点儿没忍住笑,被孙文婷瞪一眼后表示,“咳,这事儿就这样吧,看你表现咯!”说完开门,抬手邀请大师姐先走,按着大小顺序往门外去。
    李听雨自然在最后,低眉顺眼的出来刚一抬头就看见刘知泉了。他正着急的望着自己,一看到他那样关心自己的样子,李听雨有点绷不住,很想扑进他怀里跟他讲心里话,告诉他自己爱他,要用正确的行动爱他。
    刘知泉看到李听雨眼眶红红的,神情甚是悲戚,心疼死了,忍不住要伸手,那边李听雨却无比乖觉地说:“我打扫战场,你们好好玩!”
    说完去阳台那扫帚簸箕,刘知泉不行了,赶紧说:“我来吧……”腿上走了一步,顿觉得四周气压陡降,那些徒弟一个个青面獠牙要吞人的样子。
    刘知泉有点扛不住,老实坐回去,看看那一众青面獠牙的徒弟,哼哼两声错开这个尴尬的节点,绕圈子说:“……听雨你、你吃饭没?”
    “我……”李听雨巴巴的眼神横过来望一眼,被他大师兄和大师姐一瞪又收回去,小媳妇似的说:“你们别管我……呵呵呵呵……”
    小媳妇委曲求全的现场“苦情戏”到达嗨点。李听雨作为主演,心里真是难受极了,一边扫地一边幻想着自己能大手一挥把这些个烦人精统统变消失掉,只剩他和刘知泉才好。终于扫好了一堆,拿簸箕装上,微微一抬头,看见那个卷发小白脸笑了,他还挺不好意思,赶紧低头,李听雨想这是谁家的,这么不懂人的心情,拿来有什么用,快给老子牵走!
    事实证明,刘知泉这些没良心的徒弟永远不会让小师娘称心如意,越想他们走,他们还偏不走了。这还不止,还吃瓜子花生糖果聊上天了,一边聊一边把各种壳往地上丢,明明才扫干净又弄脏了。
    李听雨拳头捏紧,自己都听见声音了,不对……不是拳头捏紧的声音,是肚了饿了!
    “饿啦?厨房吃去吧,剩下的菜给你弄了些混在一起装碗里了,你自己过去拧两分钟微波一下将就吃了吧!”黎央北还真敢说,说完了挥挥手打发李听雨滚厨房去吃剩菜。
    李听雨条件反射咬紧了牙,眼看着要忍不住,几个师姐看过来,李听雨深呼吸几口,不答话,自己滚厨房去热剩菜。
    眼看着李听雨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这几个作孽的终于低低地笑出来了。
    知他们者,刘知泉也,伸手指着他们几个,又不好说什么。收回手就要去厨房疼他的李嘟嘟,被黎央北和孙文婷摁住。
    “不准去,他自己有手。”黎央北警告他师父,“你能照顾他一辈子啊?”
    “替你争权益呢别不争气。”孙文婷加重了摁在刘知泉肩膀上的手。
    “刘知泉儿……”李听雨端着满满一碗剩菜出现在厨房门口,可怜巴巴地问:“这个微波碗的盖子在哪儿?我怕油溅出来弄脏微波炉。”
    “我给你拿……”刘知泉正要起身,脚尖被踩住,顺着那作孽的脚看上去,居然是江奇文。好小子,真会演,一边踩了师傅的脚,一边拿遥控器换台,还跟大姐夫说:“还是看记录频道好了……”
    刘知泉身陷重围脱身不得,只好改口说盖子在上面的第三个橱柜里,自己拿一下。
    “哦。”李听雨显然有点儿失望,但还是乖乖抱着碗进厨房了。
    如此这般,先是吃了剩菜剩饭,再是洗碗打扫厨房,终于弄完了出来,外面地上都又被他们弄的一地瓜果皮了。李听雨也不说什么,拿扫帚又扫。
    这拨人还真做的出来,人家正收拾地面,一个个的都当没看见似的,一边说一边还往地上扔瓜果皮。
    刘知泉不忍,谁丢就拖住谁的手,双手难敌四掌,败下阵来。这些李听雨都看见,为了让刘知泉不难受,苦笑着说:“刘知泉儿,没事儿,大家随意。”那笑当真比哭还难看。
    这一群“坏人”,仗着通晓刘知泉的好脾气,说说笑笑到晚上九点过才陆陆续续开始走。小师姐要奶孩子,两口子先走,大师姐和大姐夫夫妻档又教育了一番李听雨才走,二师姐两口子走的时候,二姐夫于心不忍说听雨钱什么的甭担心,话说了一半被二师姐踹,不敢说了赶紧走。剩下黎央北、张梓皎和江奇文三个,兴致勃勃坐沙发上谈论课改的事儿,一点儿没要走的意思。
    李听雨就想,这要等到时什么时候啊?他们才说到课改一年级的问题,要轮着说到六年级小学阶段才完,江奇文教高中不会还要再说六年吧?
    刘知泉看他们家李听雨眼眶都快包不住眼泪水了,心里又一阵儿抽疼,干脆起身给三位满上茶水,挺客气的问:“你们不会真想要等到李听雨哭着认错才走吧?”
    那边看好戏的三个挺不要脸,正准备点头呢,这边上李听雨呜哇一声儿就哭了。
    那哭声让刘知泉浑身难受,望过去,他就从来没见过李听雨哭得这么惨。
    江奇文向着黎央北抬下巴,黎央北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向李听雨,“我四十万,二姐夫二十万,大师兄十五万,大师姐和小师姐凑了十二万,师傅的棺材板也掏给你了。李听雨,丑话刚才都说了,你心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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