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担心江道离犯蠢,江天漠连忙道:“成色好的,尚能吸收灵气的,送上朝廷,由朝廷处置。”
    “那成色不好的呢?”江道离问道。
    “成色不好的,杂质太多,要之无用,朝廷瞧不上,武者吸收不了。”
    江天漠不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解释道:“下官用来埋于药田之中,时间一久,灵气挥发,滋养药田,能帮助药材生长。”
    “城主好想法。”江道离恍然,接着道:“本殿下正想请一些佛莲,不知可否匀本殿下一些灵蕴碎石?”
    “城主放心,本殿下只要成色不好的,能用的,一颗不要,不会让城主为难。”
    “殿下向佛之心虔诚,下官明日便让人将灵蕴碎石送来。”
    江天漠心中松了口气,只要这位殿下不要成色好的,不想着完整灵蕴,一切好说。
    谈妥之后,江道离也不再多言,开始招呼他用餐。
    清淡素斋,普通茶水,江道离吃的津津有味。
    江天漠这位城主,同样吃的很香。
    宴席过后,江天漠离开,江道离回房继续诵经。
    离开皇子府,马车在外等候。
    “城主。”一名中年汉子恭敬应道。
    “回去。”江天漠神情淡漠道。
    中年汉子驾车,远离城主府。
    “城主,不知这位九殿下,脾性如何?可别惹了乱子,牵连到我们。”
    中年汉子道:“属下听说,九皇子是触怒了陛下,才被流放到咱们这偏远小城。”
    “皇家之事,岂是我们能够议论?”
    江天漠冷冷道,紧接着却是叹息一声:“这位九殿下,不会惹事,已经被佛经感化,以后只会吃斋礼佛。”
    “城主教训的是,属下知罪,不该妄言皇家。”
    中年汉子连忙道:“大人说佛经感化,以后九殿下吃斋礼佛,这岂不是一件好事?”
    “确实是好事,但……哎。”
    江天漠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状况也好,反正以后最好的状况,也只是个闲散王爷。
    能够吃斋礼佛,将来皇位更迭,说不定能保下一条命来。
    自己也不用担心,这位九皇子殿下再次犯蠢,惹出祸端。
    看来,这次流放,让这位殿下认清了很多。
    ……
    “不用悟道珠,诵读佛经,果然没什么用。”
    江道离放下手中金刚经,轻声叹息。
    不过,做戏要做全,总不能刚说一心吃斋礼佛,晚上诵读一遍,就选择睡觉吧?
    而且,诵读佛经,也能让佛经内容在心中更深刻。
    继续诵读佛经,一直到深夜,江道离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江道离早早醒来,诵读佛经。
    江天漠也没有食言,让人送来了一尊金身佛像,还有莲花种子,以及他渴求的灵蕴碎石。
    足足一大筐!
    这次送来的成色很差,基本都只有拇指盖大小,蕴含的灵气更少。
    而为了让这位殿下,更好吃斋礼佛,江天漠更是请来工匠,帮他在后院建立一座佛堂,一个水池。
    对此,九皇子殿下,深表感谢。
    拿起一颗灵蕴碎石,悟道珠吸纳其中灵气,转化成悟道时间:一刻钟。
    悟道时间:半刻钟,一刻钟,一刻钟……
    一颗颗灵蕴碎石化为普通凡石,里面的灵气,尽数被吸收,悟道时间迅速增加。
    一筐灵蕴碎石全部转化,悟道时间:八十一日三个时辰!
    后院佛堂建造,为了满足他的这位皇子心愿,几乎将城内的工匠全请进来了,预计七日完工。
    只是一个小佛堂,不需要太久。
    江道离吃过斋饭,闭门诵经礼佛,诵经声再次响起。
    小蝶和秦渊守在外面,暗自叹息,却也无法劝阻。
    江道离手握悟道珠,诵读金刚经,再次进入悟道状态。
    一尊尊佛陀,或坐或卧,置于祥云之上,梵音阵阵,让人心态平和,似乎要放下一切,遁入空门。
    天地灵气自然而然入体,转化成液体真气。
    浓郁的佛意包容,杀意深藏,迅速壮大。
    一股玄妙气息,在江道离体内流转,佛意和杀意一点点融入肌肤,融入血肉,融入骨骼。
    江道离沉浸其中,感受着自身变化,佛意和杀意,在改造他的身体,让他的体魄增强。
    整个人,骨子里都透着佛意和杀意。
    既是慈悲佛陀,又是杀戮之魔!
    种种念头,化为种种之乡,喜怒哀乐,忧愁恐惧,皆为人之相。
    一切皆为空,一切皆为相。
    “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于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
    “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金刚经流转于心,佛意,杀意融入己身。
    江道离感觉身躯在蜕变,他的双手变的匀称,细长。
    他的双足,足底丰满,足底显露出纹路,如同一个轮子。
    手足皮肤也变的白皙,细嫩,指与指之间,犹似水禽足趾间的蹼一样的膜,交相辉映。
    足跟广阔而丰满,足趺隆起。
    骨肉也变的丰满而细长,大腿的肉丰满如鼓。
    而伴随着佛意融入,他的体表泛起淡淡金光,如同一尊金人。
    随着他自身变化,体内的液态真气,还在迅速增加,凝练,佛意浑厚,杀意浓烈。
    江道离沉浸在佛意之中。
    他好像和七情六欲分开了一般,看着浓郁的杀念,在佛意之中茁壮生长。
    而他自身,毫无波动。
    无喜无悲,无忧无惧,无怨无怒,一切念头由他滋生,又像是与他无关。
    任由佛意笼罩,哪怕杀意如何强烈,也无法影响他的理性和神智。
    一日日时间过去,江道离自生变化并未停止。
    他的双臂变的细长,站立之时,手长过膝。
    手过膝相!
    双手平举,与身高相等。
    身纵广相!
    身上的毛孔,生长出青色毛发。
    毛孔生青色相!
    ……
    身上的金光绽放,光芒一丈。
    常光一丈相!
    ……
    口中牙齿脱落,生长出四十颗白净整齐的牙齿。
    齿白齐密相!
    ……
    随着悟道,身躯不断变化,身上的佛意越来越浓郁。
    三十二相!
    江道离周身佛意越发浓郁,神情宝相庄严,如同一尊佛陀在世。
    足下也泛起了佛光,好似他一步之间,就能跨越空间,远离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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