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的成分里可能添得有安眠药,反正吃药打针以后没见盛白衣醒,花清祀一直在床边守着,幸亏闻韶买了个耳温枪回来,测体温方便了好多。
    高烧是在凌晨两点多才开始兵败撤退,从39°下降到38°,期间闻韶跟远洲都上来了几次,想要替她让她拒绝了。
    她觉得盛白衣是因为她感冒,所以有种责任感在,要把他照顾好,直到退烧为止,不然这心里过意不去。
    其实,隐约之中,似乎也有点私心。
    她觉得这副样子的盛白衣,太过狼狈,哪里有点九天之神的样子,就是个伸手都可以触碰的普通人。
    凌晨三点,花清祀撑不住,靠着椅背睡着了。
    昨晚睡得时间太短,睡的也不怎么好,今天睡的迟,从聚云山回来一身疲惫,所以恍恍惚惚间有人抱她的时候感觉很不真实像在做梦。
    眼皮很艰难的抬了两下又闭上,后来依稀之间又撑开一次想要看看盛白衣情况……
    只是太困了。
    模模糊糊的看到个人站在床边,似乎上半身是光着的没穿衣服,除此之外好像还看见什么。
    就完全不知道,嘀咕两句睡了过去。
    这一觉,花清祀睡了许久,要不是手机响还得睡。
    伸着手抓了几次才抓到手机,附在耳边还觉得困,“您好,哪位。”
    “宝贝,沈寒衣这王八犊子跑了!”是元词,嗓音特别大,火气很旺。
    花清祀云里雾里,翻了个身,“你说什么。”
    “我说沈寒衣跑了,离开东都了!”
    “啊?”浑噩的脑子一点点回神,眨眨眼,猛觉得卧室不对,坐起来迷茫的看了圈。
    是盛白衣的卧室,可床上只有她。
    这一刹才反应过来什么,掀开被子跑下楼,远洲在廊下晒着太阳玩游戏,听见声音回头。
    “花小姐您怎么不穿拖鞋。”
    “沈寒衣呢?”
    远洲眨眨眼,“先生有事离开几天。”
    “去做什么,还回来吗?”问出之后,猛觉失礼,清清嗓子,“抱歉,我只是……”
    远洲嬉皮笑脸,去另外拿了双拖鞋给她,“先生离开只是因为夫人身体不好,东都还有很多事,先生会回来的。”
    她走神的穿上拖鞋,“夫人?”
    “就是先生母亲。夫人身体一向不好在医院调养,昨晚忽然接到电话说有情况,先生才一早离开的,特别嘱咐我,您在休息不让吵醒您。”
    昨晚闻韶上楼打针那时,恰巧接到电话。
    花清祀还拿着电话是个通话状态,远洲说了什么元词听得一清二楚,咬牙开始骂江晚意。
    “那个狗东西,前言不搭后语,忽然跟我说沈寒衣离开。我还以为他占了便宜后就溜了。”
    “误会了人家,都怪江晚意。”
    花清祀跟远洲说了谢谢上楼,挂了闺蜜电话,把盛白衣卧室收拾好才回了自己那边。
    洗澡换了身衣服,路过客厅时瞧见走廊外远洲在。
    听见开门声远洲回头,指了指院子,“我给您准备了午餐,先生交代我要好好照顾您。”
    “花小姐,您可千万别在瘦了啊,否则先生回来要教训我的。”
    远洲是个性子活跃活泼的人,说话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很幽默风趣。
    她说了谢谢,回屋取了件外套穿上,“你怎么没跟沈先生一起回去。”
    远洲走在前头,提醒她下楼小心。
    “先生留下我照顾您,您不会开车以后出行喊我就是,我非常乐意做花小姐司机。”
    “您出门都可以喊上我,我跟在先生身边多年……不瞒您说当保镖特别有经验。”
    东都很乱,盛白衣留了个远洲保护她。
    “你跟在沈先生身边,经常打架吗。”花清祀小心询问,怕问到不该问的,“要是不方便,不用回答。”
    “也不是这么说。”远洲挠挠头,斟酌措辞,“先生做生意的需要四处奔走,有些人表面上是个生意人实则是浑蛋。”
    “有些生意人一点品德没有,想要黑吃黑。”
    花清祀是个聪明姑娘,在东都多年,对某些方面的事更是一点就透,远洲的解释也是点到为止。
    坐在餐桌时,想起个事。
    “沈先生离开时退烧了吗。”
    “退烧了,还有闻韶同行,您别担心,先生肯定很快就回来。”
    花清祀嗯了声,拿着筷子,看着花满楼送来的食物,一时间竟有点食不知味的。
    大概,她也病了吧。
    不然怎么会因为盛白衣的离开,惹得她患得患失的。
    盛白衣离开的第二天,咖啡馆就恢复营业,恰巧遇上周末,元词带着一帮子狐朋狗友来捧场。
    被高价从清吧挖来的歌手卖力的唱了一晚!
    最后若不是花清祀出面阻止,估计人嗓子都要唱嘶哑。
    元词这群朋友啊,都是东都豪门里权贵家的千金小姐,也有结婚成家的,不过都是爱玩儿的性子,开了歌手不少荤玩笑。
    驻唱歌手22岁,叫舒蕴,是城北音乐学院的,很有才气,唱跳俱佳外还能自己写歌谱曲。
    主修钢琴,德才兼备。
    舒蕴第一次来咖啡馆,哪儿想遇到一帮特能玩儿的富家女,小费是拿了不少可以被调戏了不少。
    有些姐姐们,甚至直接上手。
    开放的花清祀看不过眼,出面阻止提醒才作罢。
    元词叼着烟过来,喝了小半瓶红酒微醺,搂着花清祀胳膊调侃朋友,“你们这些见了个好看的小弟弟就如饿狼扑食,这是清祀的店你们都规矩点。”
    “想要男人去牛郎店,别在这儿耍流氓。”
    什么找牛郎。
    花清祀侧头,在她细腰上掐了下,温婉明艳的小脸带着愠怒,特别是那双杏眼,娇嗔埋怨,水汪汪的总有勾人不自知的媚色。
    “你少乱说。”
    元词哪儿敢说个不字,“得嘞,听你的。”
    瞧她没个正行,花清祀拉着她到一旁,“舒蕴今晚唱了很多歌,人家是歌手要爱惜嗓子,我觉得可以点到为止。”
    “对,你说的都对,时间不早我去赶她们走。”
    元词说什么是什么,准备去赶人让花清祀一把拉回来,“赶人倒不用,别再欺负舒蕴就行。”
    舒蕴是个很乖的男孩,斯斯文文,阳光朝气,刚刚被那些富家女调戏早就面红耳赤。
    “你忙不忙,不忙过来跟我们玩儿会。”
    花清祀扭头,看抱着吉他的舒蕴,“稍等,我跟舒蕴说点事。”
    “行呗。”
    元词回头时,瞅了眼舒蕴,那个乖孩子正出神的盯着花清祀。
    【作者有话说】
    九爷:我很快就回来,要想我。
    亲妈:谁想你,有多远滚多远。
    小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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